第57章 傅淵渟和他們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時璨一直都想著賀聽風跟她說的那句話——
老天若有眼,該給他嚐嚐甜。
司徒柏給時璨盛了一碗酒釀圓子,酒釀的香氣飄到時璨鼻間,她的思緒才漸漸收了回來。
“想什麼呢?”司徒柏一看就知道時璨有問題,“你們下午在房間裏麵說什麼了?無精打采的。這樣吧,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我找人把傅淵渟胖揍一頓給你出氣。”
說起下午的事情,時璨神色稍顯不自然,眼神躲閃著。
“還胖揍他?別搞事兒了,誰胖揍誰還不一定……”
“小寶貝兒,你這樣就不友好了,長他人誌氣。好吧,就算他伸手了得,那還能以一敵百?我喊兩卡車的人過來,他打不過吧?”司徒柏可以說是本屆最合格的好朋友了。
時璨不樂意參合進司徒柏要找人揍傅淵渟這件事當中。
倒是想著,那個男人說待會兒回來帶她吃飯,結果一走就沒有消息。
嗬,男人。
“小寶貝兒,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老頭兒那邊工作忙,急吼吼地催你回去。”
“這邊的案子還沒有頭緒,就這麼回去了,不是給老頭兒丟臉?”時璨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司徒柏必然知道時璨磨磨唧唧留在這邊的原因是什麼,倒也沒有拆穿,“行吧,等我們強強聯手,盡快將真凶找出來。然後,你帶我在天朝玩個夠。”
“成天就知道玩兒,難怪司徒叔叔見你一次教訓你一次。”
“我對繼承家業沒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搜集證物?”
被時璨問到的司徒柏撇撇嘴,不甚在意地說道:“我喜歡所裏的漂亮小姐姐,腰細,腿長,穿著製服套件白大褂。你知道製服誘·惑嗎?”
時璨想來他們所裏的確都是些漂亮的小姐姐,金發碧眼,腰細腿長還大胸,時璨每次看到同事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但製服誘·惑什麼的……
“變態。”時璨睇了司徒柏一眼。
時璨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傅淵渟打來的。
嗬,終於想到給她打電話了?
時璨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清冷,“下樓,沈惕的車在外麵,來警局。”
命令式的口吻,時璨眉頭微微擰著。
尚未開口,對方又說,“你一個人!”
時璨並不喜歡別人對她用命令式的口吻,盡管那人是凶起來很可怕的傅淵渟,隔著電話,那人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我們一起過去。”雖然沒說“我們”是誰們,但傅淵渟肯定知道是司徒柏。
“你試試。”男人聲音清冷,帶著三分倨傲。
“好的,我試試。”說完,時璨率先掛斷電話,白淨的臉上掛著淺淺的怒意。
司徒柏笑了一聲,不用猜也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他還沒開口,時璨便說道:“你趕緊找兩卡車人,將傅淵渟好好地揍一頓吧!”
不打他一頓,她實在是難以紓解心頭的憤怒。
“好說好說,這就去聯係。”司徒柏還真的要去拿手機聯係人胖揍傅淵渟一頓。
時璨從椅子上起來,說道:“別吃了,跟我去警局。”
“去警局幹什麼?”
“估計是海榮叔的案子有了進展,我得過去看看。”
司徒柏看了眼飯桌上的美味,到底是心疼,但還是跟著時璨一起走了。
一邊走,司徒柏一邊說:“小寶貝兒,說真的,我要是你爸,我是真的不願意你摻和進這些事情當中。”
“你懂什麼?”
“那你又懂什麼呢?”
之前在英國的時候,時璨因為心理問題差點被學校勸退,她心裏憋著很多事兒,在某個極為壓抑的晚上,她全部都告訴了司徒柏。
她說:我一定要找到害我爸爸的凶手。
司徒柏說:好,我幫你。
後來,司徒柏的確在很用心地幫她走出困境。
但他也會跟時璨說:我要是你爸,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這麼辛苦地幫我翻案。
再後來,時璨就很少跟司徒柏說起這些事。
她知道,不管是紀年還是司徒柏,他們勸她放棄調查這件事,是因為覺得她這樣身陷險境危險,他們擔心她。
她雖然很氣傅淵渟,那個嘴上口口聲聲喊著讓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榆城的男人,的確在認真地幫她查父親的案子。
林海榮這事兒,如若沒有傅淵渟插手,可能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隻有傅淵渟從沒讓她放棄調查父親的案子,他隻是將調查這案子的危險都告訴了她。
所以……傅淵渟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
警局,傅淵渟一根煙借著一根地抽著,大家似乎都看出這位爺在先前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心情就不好了。
是,傅淵渟的確心情不好,他這頭催著林海榮的案子。
時璨呢,在那頭和那個假洋鬼子吃飯。
她竟然和那個假洋鬼子在吃飯!
所以他就要把時璨叫過來,雖然這邊的事情他處理得七七八八,時璨不來也是一樣的。
但,就是不希望時璨和那個假洋鬼子在一起!
他知道,如果假洋鬼子不來,他還不會急於與時璨發生實質性的關係,有些事急不來。
但是他一看到那人來了,他似乎就控製不住自己。
他們在房間裏麵會幹什麼?他真的是時璨的男朋友還隻是朋友?他在時璨身邊那麼多年……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隻想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證明,時璨是他的。
再又抽了一支煙之後,時璨來了。
看到時璨的時候,傅淵渟燥熱的情緒有了些許的緩解。
她是定心丸。
年少時,他是家中長孫,要給弟弟妹妹做榜樣,不管是爺爺還是父母,都希望他是個文韜武略的孩子。
於是,他整日就在書房裏麵看書寫作業,天知道他其實多想出去和同齡人一塊兒玩。
但後來,總有一個小人兒愛往他的書房裏麵鑽,還給他厚重的書房裏麵擺上了一個橙黃色的懶人沙發,說那是她的專座。
那時,傅淵渟有了沉下心在書房待著的心思。
現在,看到時璨,他心裏還是片刻就安靜下來。
當然,如果沒有跟著一塊兒來的司徒柏,傅淵渟的心情可能會更好。
他讓她試試,她還真的敢試試!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一點不收拾就上房揭瓦!
傅淵渟給了陪同時璨一起前來的沈惕一個眼神,後者就將尾隨時璨而來的司徒柏給攔著。
“sunny!”司徒柏喊了時璨一聲。
時璨回頭,就看到人被攔著,“沈惕,你放開他。”
顯然,沈惕根本不聽時璨的話,將司徒柏擋在外麵。司徒柏從小嬌生慣養的,哪是沈惕這個練家子的對手。
而且,這人似乎也根本沒有反抗的心思,就這麼由著沈惕把他攔著。
時璨眉頭微皺,轉頭看向傅淵渟。
傅淵渟手中重新點燃了一支煙,就那麼夾著煙看著時璨。
他麵色清冷,眉宇間的那股寒意似乎都能凝成一道白霜。
他們就這麼僵持著,他不讓司徒柏進來,時璨也不往裏麵走一步,他也不催,就這麼看著時璨。
眾人:真讓人頭禿啊……
最後,顯然還是時璨妥協,畢竟這個男人喊她來警局,肯定是事情有進展。
她吐了一口濁氣,抬步往傅淵渟那邊走去,她清楚明了地在傅淵渟的臉上看到一抹類似於勝利者的笑容。
時璨腦海中隻想到兩個字——幼稚。
走到傅淵渟麵前,時璨的表情倒也說不上多好,她表情淡淡地問道:“是海榮叔的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嗎?”
先前她給警局打電話的時候,這邊的人推三阻四,現在傅淵渟來,就各種順利。
時璨心裏到底有些不爽。
而更不爽的是,傅淵渟睨了她一眼,說道:“沒事。”
時璨腎上腺素飆升,“沒事你把我喊來幹什麼?”
“我讓你一個人來。”傅淵渟冷冷地看著時璨,他讓她試試的。
她真的試了。
時璨頓感心中無力,傅淵渟莫名地像個幼稚的孩子,他是個成熟的大人好吧!
“你要不說什麼事的話,我自己去問警察。”
說完,時璨就要越過傅淵渟往那邊幾個警察走去。
倒是傅淵渟,一點都不急,用他那四平八穩的聲音說道:“你去問,他們告訴你半個字,算我輸。”
時璨停下腳步,扭頭瞪著傅淵渟,“你——”
她努力地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說道:“你憑什麼讓他們不告訴我案子的走向?”
“你憑什麼讓他們告訴你?你是死者家屬還是嫌犯的朋友?時璨,你和這案子半點關係都沒有,你憑什麼讓他們把走向告訴你?”
“我……”時璨想了想,自己真的和林海榮不是親戚,林阿姨也沒有給她辦什麼委托書之類。
她要去問,還的確沒什麼立場。
但是,傅淵渟不是一樣和這件案子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怎麼就……
他是傅淵渟啊,他是傅家長子嫡孫,是以後傅家的繼承人,誰敢不賣他這個麵子?
“你想怎麼樣?”時璨的語氣軟了下來,說實話,她現在很想讓兩卡車的人過來將傅淵渟胖揍一頓。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傅淵渟此時倒是擺起了架子。
他先前就說過,要是她敢和司徒柏一起來,就試試看!
他的話,那也不是鬧著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