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舉起槍,可是頭頂隻是一陣樹枝顫動。士兵趕緊退了回來。
團長看到弟兄們都到齊了,命令,走,天馬上就黑了,再不走可真走不了了。
他們越往後走,後麵跟隨的野人越來越猖狂了。他們就在十幾個士兵的頭頂,嗷嗷的叫著。偶爾從樹上竄下來,讓弟兄們的神經高度的繃緊,隨時都有崩斷的可能。一個士兵在走的時候,因為緊張,摔了一個跟頭。樹上的野人看到後,居然發出一陣嘲笑聲。那個士兵麵紅耳赤,端起槍朝著笑聲的地方就是幾槍。
在山林裏,士兵們移動的速度再快,也比不過樹上的野人。
一開始跟著他們的正是住了楞娃他們四個的女野人,她們隻是跟著,過了一段時間,她們的家的漢子就趕了來。他們就不隻是在樹上跟隨了,他們的手裏都拿著弓箭,而且脖子上都掛著帶有骨頭的項鏈,看上去是那樣的毛骨悚然。士兵們的心情更加緊張了!
走在前麵的士兵看到前麵的樹林子裏站著一排野人,其中中間的一個揚起手中的弓箭就是一箭,一個士兵頭上的帽子被射飛了,釘到了後麵的樹上。前進中的士兵迅速的臥倒在地上,槍口指著野人,卻都沒有開槍。弟兄們都知道,野人並沒有真想射死他們。如果真要射死他們的話,不會隻射一支箭。他們那麼多人肯定會亂箭齊射的,而且,這也野人在樹林子裏隨便藏起來,士兵就看不到他們,他們可以隨便的射殺士兵,可是他們沒有,那麼就說明,他們不想把矛盾激化。
耿建森心裏也犯苦水,我們跟他們能有什麼矛盾,就是穿過這片山,也不跟他們來搶地牌,難道從你們家門口走需要留下買路財什麼的。
他想著,楞娃這四個光著腚的士兵可害怕了。他們想,是不是,女野人家裏的漢子來找他們算賬了!而且,在他們的後麵,也出現了那些女野人,這次比上次那十幾個還要多,這次足有二三十個。這下子,所有的士兵的頭上都冒了汗,都夾緊了雙腿,攥緊了衝鋒槍。陳三喜跟一個士兵說,你給我個手榴彈。那個士兵說道,你要手榴彈幹什麼,女野人肯定不找你了。
陳三喜說,那前麵的男野人呢!
士兵一想,也是,女野人用不著他,那些男的說不定就吃了他。他從身上拿下一顆手榴彈,給了他。
對麵的二十幾個手持弓箭的野人跟後麵的女野人一樣,他們也都披散著頭發,上身裹著一塊野獸皮,腰上也係了一塊,腿上還掛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他們拿著弓箭,擋住去路,盯著這些闖進他們家園的士兵。當他們的頭領射出一箭之後,把這些士兵都嚇得爬到了地上,野人爆發出一陣哄笑。
弟兄們再怎麼也能聽出那是他們的嘲笑。一個士兵受不了這種屈辱,端著槍就要開火,王排長攔住他說,別開槍,聽團座的。
耿建森心裏生氣的想,聽我的有什麼用,我能跟他們說什麼!可是他是這裏的最高長官,不停他的,你讓弟兄們去聽誰的。耿建森,摸了摸頭上的鋼盔,心想,這玩意他們的弓箭射不透吧。耿建森看到那支射到樹上的箭,一個弟兄的軍帽還在那裏晃蕩。耿建森站了起來,把那支箭拔了下來,他想要走到那些野人麵前,把箭送給他們,以表示他的友好。
士兵們嚇壞了,王排長叫道,團座,別去呀,萬一···
耿建森擺了擺手,走了過去。王排長示意弟兄們都把槍口對準了那些野人,如果他們膽敢對團座不利,那弟兄們就開火,跟他們拚了。楞娃他們四個也都一人一顆手榴彈,拿在手裏嚴陣以待。他們的後麵就是那些女野人,她們看到他們四個緊張的樣子,發出一陣嗬嗬的笑聲,這笑聲讓他們四個麵紅耳赤,臉燒的恨不得鑽到地上的泥裏去。
那些女野人膽子也大,慢慢的朝他們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對他們挑逗。陳三喜躲到了他們三個的後麵,說,你們頂著,他們是來找你的。楞娃氣壞了,我告訴你,到時候誰也跑不了,你給我出來!那野人嬉笑著在他們的麵前又蹦又跳。四個人看著心驚肉跳。拿著槍的士兵都盯著前麵的男野人,他們覺得,這些女野人不會殺人,所以讓他們四個可憐的自己保護自己。
耿建森把箭拿到了野人的跟前,伸手遞了過去。野人伸手接了過來,放到身後的箭袋中,他睜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耿建森,看到他手裏拿著的軍帽,一伸手。耿建森遞給他,那個野人拿過來,擺弄了半天扣到了頭上,轉過身讓他的那些同伴去看。耿建森野人們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是聽出來,他們是驚喜的。每個野人都在頭上戴了一遍,興奮的手舞足蹈的。
野人頭子指著耿建森的頭上,看上了他的鋼盔。耿建森拿下來,野人戴在頭上,一縮脖子,連連搖頭。他把鋼盔放到另外一個野人的頭上,那個野人摘下來躲到一邊。野人把鋼盔送給耿建森,舉起拿頂布帽,扣到了頭上。
耿建森心想,你願意要這個,那就給你了。
雙方呈現出一片友好之時,在他們的後麵,那些女野人發出一陣驚叫,讓耿建森嚇了一跳,麵前的男野人也抓起了弓箭,情況一下子緊張了!
後麵的士兵手指放到了扳機上,準星都瞄準了那些野人的腦袋。耿建森朝後麵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衝動,要冷靜。他也攤開手,讓那些野人看到,他不會給他們帶來危險。野人也知道不是危險,因為那些女野人發出的叫聲告訴了他們,並不是危險。
男野人們都躲進了樹林裏,耿建森回到他的隊伍中間。士兵們都爬了起來,看著周圍。那些男野人來到女野人的那一邊。士兵們看到,那個發出怪叫的女野人手裏拿著一樣東西,白乎乎的,她放到了嘴裏,吃了一口之後發出的叫聲。弟兄們看明白了,原來那是一個飯團,是剛剛跌倒的那個士兵摔倒在地的時候丟到地上的。這些士兵,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飯團,就是給楞娃他們四個吃的,其中一個士兵的身上還拿著一盒罐頭呢!
男野人從女野人的手裏拿過飯團,吃了一口,發出一聲跟女野人一樣的叫聲。
耿建森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命令身上帶著飯團的弟兄,趕緊把飯團都拿出來。弟兄們從身上把吃的都拿了出來,找了些幹淨的樹葉,把飯團放到了上麵。有個士兵拿出了罐頭,問團長,這個呢?團長說,一塊給他們。士兵就把罐頭也放到了地上。團長一看,這鐵盒裝的,他們能弄得開嗎?王排長過來,拿出匕首,把罐頭盒割開,放到地上。
罐頭裏的香味吸引了野人,他們衝了過來,爭搶那盒罐頭,還有那些飯團。耿建森看到這種情景,命令弟兄們,趕緊撤。
弟兄們知道,野人都在搶吃的,後麵肯定沒有埋伏了,速度提了上來。走了一段時間,他們遇到了前來接應的葛建文。終於看到親人了,弟兄們的心可算是放到了肚子裏。有的士兵都激動了流下了淚水。
他們一流淚,讓葛建文和他的弟兄們的心裏都添加了一層陰霾。他們在森林裏遇到了什麼!葛建文看到了楊楞娃,他們三個竟然到現在還站不起來,楞娃說他的腰都空了,兩條腿到現在還沒有感覺。看到他們三個赤條條的,葛建文問,你們是不是遇到了女野人?他這原本就是一句笑話,可是楞娃認真的說,是,我都快完了。
葛建文看團長,耿建森點點頭,葛建文的心裏咯噔一下,可憐的楞娃啊!
躺在地上嚷,你們趕緊給我整條褲子。
弟兄們趕緊給他們找來幾身衣服,他們也不管大小,合不合身,一股腦的套到了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穿上了衣服,找到做人的感覺。楞娃坐在地上,居然把腿給蜷了起來,然後又慢慢的放下。弟兄們一看,說道,大刀兵,你行了。
一個士兵說笑,大刀兵,你這讓女野人搶了去的事可別到處吹牛,你想日本鬼子那麼怕你,他們要是知道了這事,說不定也會找上幾十個日本女人把你搞定了,你想啊,找幾個日本女人總比死上那麼多的日本男人要值的多吧!
楞娃罵道,媽的,老子這次是因為沒拿著刀,我要是拿著刀的話,早就一刀劈了那些野女人了!
士兵們聽了後是哈哈大笑。
這一晚上,弟兄們就在原地休息了。第二天的早上,楊楞娃能站起來了,隻是走路打晃,頭重腳輕,士兵們得攙著他。人們原來還以為他這是被那些女野人搶了去留下的後遺症,可是慢慢發現,並不是,而是楞娃有其他的病症。在要行軍的時候,攙扶他的士兵,無意間發現,他的頭燒的厲害。走到中午的時候,楞娃也能吃一些東西,但是沒過一會,就都吐了出來。
團長趕緊叫了一個醫生,醫生看了半天,竟然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