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隊長出來,問,兄弟啥事,哥們招待的不周到!
喜順生氣的樣子,說道,鍾隊長,這都幾點了,我怎麼不見你的兵出來操練啊?
操練?鍾隊長撓著後腦勺,說,兄弟,我沒跟你說嗎,這他媽的哪有兵,都是老百姓,你說他們是老百姓嗎,他媽的比老百姓還起得晚,自從當了兵他們就比老百姓都懶了,你去村裏看看,老百姓幾點起,他們他媽的就是圈裏的豬。
喜順說,那我不管,我可告訴你,我待會是要去皇軍的據點報告的,鍾隊長,你這樣做是不行的,士兵必須有個士兵的樣子,以後不出操就不要開飯。鍾隊長,咱都是自己人,我跟你這樣說,手下的士兵那在以後可是救命的。你想,萬一哪天被拉出去跟八路幹,真打起來,你得讓弟兄們有把子能逃跑的的力氣啊,你看現在,太陽這老高了是很舒服,可是想過沒有,萬一打了起來,咱們能是八路的對手,打不過不得跑啊,你說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那不等死。說句不中聽的,弟兄們操練好了,等逃跑的時候萬一我們跑不動了,弟兄們還能架著你,背著你跑呢,這在以後是能用上大用場的,現在讓他們舒服的睡大覺是對弟兄們,更是對自己生命的極大的不負責!
鍾隊長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是這個道理,讓這幫兔子練好了,到時候有背著我逃命的力氣。想到這,他叫王班長吹緊急集合哨。
以往吹集合哨要麼是鬼子來視察,要麼是八路來進攻,每次來偽軍士兵都一陣手忙腳亂。鍾隊長吹完哨,四十多個偽軍士兵們跟頭骨碌的竄了出來,除了幾個執勤站崗的穿的齊整之外,剩下的什麼樣的都有。衣服扣子沒記上的,褲子沒提上的,有的跑著跑著褲子都到了腳脖上,一下給絆了個跟頭。連做飯的夥夫都拿著菜刀跟大馬勺竄了出來。其實這些偽軍早就醒了,就是因為飯還沒做好,都在被窩裏懶著,不動彈。
鍾隊長扯著桑子在喊,弟兄們從今天起,全他媽的給我出操,誰要是再睡覺,沒飯吃。
偽軍士兵一聽嘰嘰喳喳的嚷了起來,老大的不願意。
鍾隊長掏出手槍朝天就是一槍,吼道,都他媽的給我像個當兵的樣子,回去把槍給我背上。
偽軍士兵呼啦啦的回去,又呼啦啦的背著槍回來,這次站的比上次齊了。
喜順他們看著這群兵,兩個字,邋遢,兵不是兵,民不是民,匪不是匪。喜順走到最前麵的幾個士兵跟前,拿下他們手裏的槍,放到偽軍的手裏,讓他瞄準。偽軍士兵放在肩膀上,咧著嘴瞪著兩隻大眼珠子瞅著準星。喜順拍拍他的肩膀,他一點沒使勁,這個偽軍居然兩邊搖晃。喜順問,抽大眼嗎?那個偽軍支支吾吾的。
他又來到一個偽軍跟前,拿過他的槍,讓他拉開槍栓,這個偽軍居然使出了吃奶的勁,漲的臉紅脖子粗。
喜順看到幾個偽軍空著手,問,你們的槍呢?
他們回答,在樓頂,我們是機槍手。
喜順問,你們用的是什麼機槍,機槍參數,知道嗎?
偽軍搖頭,什麼參數,他們連聽說都沒聽說。
喜順搖著頭走了,對鍾隊長說,不能在讓他們睡覺了,這種兵會害死你的。
說完他們就走了,走了幾步,回頭跟鍾隊長說,我還是考慮一下,給你幾個日本教官吧!
鍾隊長頓足捶胸,喜順他們走了。
上了大道騎上車子就走。楞娃不會騎,就坐在一輛車子上,他的車子,蘇少泉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車把,一隻手領著楞娃的車子。楞娃的這輛車子確實不能騎了,楞娃把車子的鏈子都給弄斷了。
一個偽軍士兵呼呼的跟鍾隊長報告,他們去了鬼子的炮樓了。
鍾隊長搖著頭回了據點。
從偽軍的據點出來,他們下一步就是去鬼子的三河橋據點了,這裏不亞於龍潭虎穴呀。走到據點還有一裏路的時候,喜順叫停下。得商量商量,以什麼借口去鬼子的據點,因為按常理,特務們是不會直接跟據點裏的鬼子打交道的,而是直接聽命與縣城的特務機關跟情報機關。但是也有例外,例如特務們遇到麻煩了,或者是發現了緊急的情況,需要據點裏的鬼子馬上出去,搜捕八路軍之類的。
要不謊報在哪發現八路軍,引誘鬼子出去,順便也能看看鬼子到底有多少人,鬼子一出去,我們也好上據點裏實地查看。
喜順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可是就是不知道,鬼子會不會出去,萬一鬼子向上級報告,請求援兵,而他們原地不動,那就不太好辦了。
也不能因為如果這如果那就不幹事了,雖然有危險,但是喜順還是覺得要幹。
楞娃是不能跟著,他進了鬼子據點還不直接跟鬼子打起來。喜順讓那個戰士齊強帶著楞娃回駐地,叫二排長按著第二套的行動方案馬上去布置,務必在半個小時之內做好。齊強帶著楞娃走了。楞娃一聽說要去鬼子的據點就躍躍欲試了,手心裏直癢癢,恨自己沒把大刀拿來,聽說要回去,正合他的心意,等我回去拿大刀來,直接幹死你們。
送走他們,就隻剩下了喜順、蘇少泉跟報國,他們三個等了一會才竄上車子,估計這齊強他們快到地方了。
他們三個車子騎得很快,直衝據點而去。
鬼子遠遠的就看到了,跟小隊長報告,小隊長在望遠鏡裏,看到三個特務像是蠍子蟄了腚一樣,玩命的騎車子,看樣子是往據點裏跑。他吩咐,放他們進來,注意他們的身後,看看是不是有人追他們,這幫中國人,遇到點事情就知道跑,跑到這裏來避風頭,真是的,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鬼子小隊長以為他們遇到了八路追,沒地可去逃到了他們這裏。
鬼子小隊長叫金光一郎,據說從小沒爹,而他媽是個妓女。當年在廣島,後來廣島成了日本的一大軍港,經常有軍艦靠岸,水兵也是經常光顧妓院,當年他媽就是這麼懷的他。據說,當時有很多妓女生下來日本軍艦上水兵的子嗣,有人還統計過,日本士兵給廣島這個新生的城市留下了超過十萬的後代,這些後來都將成為帝國向外擴張時的優秀的兵員。可以說,當年日本的妓女功不可沒。
金光小隊長從小不知道他爹是誰,他的媽媽隻跟他說,他的爹是帝國的軍人。從此,這個家夥就產生了從軍的想法,長大後參加帝國陸軍,還參加了幾次戰鬥,因為勇敢受到上司提拔。後來慢慢的成了軍官,小隊長。
這個家夥是個好戰分子,因為他的升官,他的所得都是靠戰爭得來的,如果沒有戰爭,他怎麼可能成為軍官,成不了軍官怎麼有這些好吃的好喝的,他的母親也許還在軍港的妓院裏,永無出頭之日。是以,這個家夥非常不喜歡平靜的日子,就喜歡打仗,隻要打仗,隻要他不死,那麼他就能獲得更多的他想要的東西。
他的長官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所以讓他到這個據點裏來,就是要磨磨他的性子,因為這種人長時間不打仗他可能會憋出毛病來。
金光在這個據點裏百無聊賴,都快生出病來了。前些日子一夥子八路攻打據點,他興奮了一陣,病也就好點了。這些天,他想到一個好玩的事情,就是讓他的士兵摔跤,他坐在椅子上看。今天,特務們要闖他的家門,他就想捉弄這幾個中國人玩,他讓這幾個特務跟他的士兵比賽摔跤。
特務們騎著車子直接竄了進來,車子都刹不住了,一個小蚌子特務直接撞到了牆上。
金光隊長在上麵看著笑得前仰後合,身邊的鬼子也是哈哈大笑。
偽軍的班長走上來,問,你們這是咋了,讓狼攆了咋的。別的地方的偽軍都怕特務,這個據點的不怕,因為他們的上頭有鬼子撐腰。
蘇少泉掐著腰,說道,太君呢,快叫太君,有緊急軍情。
偽軍班長一聽緊急軍情,不是他們後麵有八路追啊。他小跑著進去了,順著梯子往第二層爬。小隊長正要下去,等著偽軍上來,問,什麼的情況?偽軍回答,他們的緊急軍情的彙報!
小隊長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士兵,正準備跟特務玩玩呢,一聽軍情,小隊長幾步就下了樓。
蘇少泉拿那頂黑帽子當扇子,正在使勁的扇。報國跟喜順坐在偽軍的凳子上,正在呼呼的喘氣。鬼子下來,蘇少泉趕緊上前鞠了一躬,說道,太君,緊急軍情。
小隊長點點頭,一伸手,問,你的證件?
蘇少泉一愣,但是馬上從鞋底下掏出一張證件,這個證件都快讓他踩得麵目全非了。上麵的照片還算清晰,蘇少泉的臉上又是土又是灰,鬼子看著像是一個人。把證件還給他,問,為什麼放在鞋裏。
蘇少泉回答,我的偵查去了,八路的探子,哨兵很多,我化妝去的,證件隻能藏起來,被他們發現了可就回不來了。
鬼子隊長一指報國跟喜順,他們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