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你剛剛說什麼?賭你自己贏?還是一千塊?”
程剛傻眼:“你體育成績不是一直都不怎麼樣嗎?你還賭?你腦子是不是犯抽了?”
“程剛說得沒錯。”
坐在我前頭的是賀樂跟周泰,兩人都是體育界的好手。
特別是周泰,更是在市區遊泳比賽、省區舉重比賽拿過一等獎的厲害家夥。
“我周泰都沒有狂到可以百分之百贏景陽、周凱那兩個家夥,你葉默憑的是什麼?”
周泰先是狐疑的打量了我兩眼,而後目露鄙視:“你就別瞎湊熱鬧了。我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賭錢。不跟你玩虛的。”
“你說得很對。我也不跟你們玩虛的。我跟你們賭!”
賀樂是個富二代,家裏很有錢,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但體育一級棒,並且特別愛玩,愛賭博之類的遊戲。
周泰家境同樣很不錯,還有周泰前麵的幾個家夥,都挺有錢的,完全不擔心他們的賭博是虛的。
他們隻擔心我。
因為我沒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你拿什麼賭?”
賀樂眯著眼看我:“你中午吃得是盒飯,平時帶你去泡妞,你都不理。你沒錢沒權沒勢,你是一個三無產品,叫我們跟你賭?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臨近高考,接下來的時間大多都是自習的課程,課堂上很安靜,隻有我們這一個角落在竊竊私語。有幾個麵目清秀的女孩子掃了我們這一角一眼,麵露不滿。
“嗬嗬。”
顧老師已經走了,我掃了四周一眼,麵無表情的輕笑兩聲:“我不會輸。”
“你不會輸,難不成景陽他們會輸?”
要知道景陽可是省區短跑、長跑、跳高、跳遠的全能天才,身高一米九,整一個巨無霸,我站在他麵前的確矮了一大截,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我輸了。我會想辦法掏錢給你們。”
我輕聲說:“你們要是不信。我們不妨寫個賭狀。上麵寫下各自的名字,以防將來對方耍賴。”
“好。”
周泰瞪大眼睛看我:“誰要是到時候不認賬了。我們集體打他個半死!”
他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然而我不為所動。
我現在比較缺錢,隻能走捷徑多賺點,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別的好法子。
叫我去偷?
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萱萱會不會答應,就算她答應了。我良心上也過不去。
首先我不敢保證自己是個好人,但我也絕對不是一個爛人!
別人不犯我,我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犯別人的。做人要有底線!
“很好。”
賀樂拍板:“這事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寫賭狀。”
不多時,賭狀寫好,大家都簽了字,上麵共有六個人的名字。
為了以防萬一,大家並沒有在上麵明確寫明賭博的事情,隻是說體育考試誰會贏之類的,寫得很隱晦,到時候就算萬一被班主任給逮住了,大夥也不用害怕。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賀樂這個家夥不好對付。
我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千塊的賭注就這樣撒下去了。
到時候如果我贏了,我可以收回五千塊左右。
而五千塊?
那可是我接近一年的夥食費。
學習的日子簡單而又枯燥,能沉下心來專注做題的沒有幾個,特別是我們這一角,不多時,就開始各玩各的了。
隻有程剛這個二愣子,還在咬著筆杆,瞪著眼看試卷上的命題,看他瞪了大半天都做不出一道題目的樣子,我都替他捉急。
“這程剛真是秀逗了。”
萱萱一直就坐在我旁邊的那個空位上,撐著下巴看著窗外。
因為是在公共場合,我不可能跟她說話的,所以她閑得慌,不時會拿出我的課本翻一番,偶然間看到程剛還在那看第一命題,她忍不住模仿我的語調,怪聲怪氣地說。
怎麼?難不成你會做?
我斜看著她,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不會做,就不要瞧不起別人。
“這題目簡單的很,我看一眼就會了。”
萱萱麵露不屑,高傲地昂頭:“剛剛你書本上的那些東西我都看過了。實在是太簡單了。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竟然連這麼幼稚的命題都不會做?”
“哦?你真的會做?”
“那是當然。”
因為我實在太驚訝了,所以忍不住驚呼出聲,不料顧老師此刻竟然折身回返,無巧不巧正好聽到了我這話。
“葉默。”
顧老師是個老學究,平時最討厭的就是無故喧嘩的學生。所以他把那些吵鬧的學生全都轉移到了一個邊角。
也就是我現在做的這個角落。
而我呢?
平時其實很安靜的,並且超級不喜歡說話。原因我前麵已經說過了,這裏就不多提。
但是我的安靜被顧老師誤認為傲慢無禮,所以竟然給我安排到最後一排。
“你剛剛叫什麼?”
顧老師名叫顧顏,據說是因為他的家人崇拜顏回,所以給他的名字帶了個顏字,他寫得一手好字,為人嚴謹無比,此刻板起臉來,不怒自威,賀樂等人立刻閉嘴了,正襟危坐,開始凝神看書。
“沒說什麼。”
我歎了口氣,暗道倒黴。最近怎麼什麼事情都讓我給攤上了?
“我剛剛明明聽到了。”
顧顏大步走到了講台前,拿出書本隨意翻到了一頁,然後盯著我說:“葉默,你把數學課本翻到第八頁,你說說第三道題怎麼做?”
顧顏臉色非常嚴肅:“這道題目可是非常簡單的。你先前做不出複雜的題目我不怪你。但這道題目你要是做不出來。你就真的沒有必要在這課堂上待下去了。”
顧顏這話什麼意思?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莫不是還要叫家長?
叫家長,叫學生罰站。是顧顏的拿手好戲。
我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叫家長。
父親被厲鬼害成了植物人,母親因為疲勞過度,從當時冠絕天下的美人變成了黃臉婆。
而那些所謂的親人在目睹了我的怪異後,都紛紛遠離心雨,北上去了首都燕京發展。
可以這麼說。
我雖然是心雨城本地人,但就似那無根的浮萍。
而此刻我這浮萍唯一掛礙的就是父母。
所以任何有關父母的東西我都不願意去碰觸。我隻想自己過自己的,父母過父母的,我不想去打擾他們,更不想再用他們的錢了。
所以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後。我都要盡量做到讓班主任顧顏滿意,以免他真的去向父母告狀。
而滿意的方法?
除了表現的中規中矩之外,就是成績的提高了。
但我的成績隻有二流的水平,考個三本勉為其難,考個二本難度很大,叫我去考一本,不如拿把刀叫我去自殺。
看到這,或許有高材生會鄙視我,當然你們的鄙視我是不會在意的。因為我知道我其實也是一個人才,並不會因為你們的鄙視而改變分毫。
我成績之所以是二流,完全是因為我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賺錢、除鬼兩件事情上。而學習,隻是占了小頭。
如果我真的全力以赴的話,我很有自信,考個一本,應該是綽綽有餘。
但現在就算再自信,恐怕也來不及了。畢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這一個月裏麵,我還要學習術法,畢竟心雨城即將成為鬼域,這段時間不抓緊點,天知道再過不久,還有沒有空給時間練了。
“第八頁,第三道題。”
我翻開課本,看了那道題目幾眼,越看心中越沉重。
竟然是道該死的幾何題目!
我最討厭的就是幾何題目了。
怎麼辦?
我本能斜眼看向萱萱。
萱萱其實一直在盯著我看,此刻見我看她,她眼睛瞪大,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理我。
“糖葫蘆。”
我輕聲說了三個字,萱萱立刻扭過頭:“你不要拿吃的誘惑我!”
“糖葫蘆。”
我不理,隻是繼續說。
一旁的程剛聽得愣住了。前邊的周泰、賀樂聽得暗暗發笑,看來,這幾人十有八九以為我傻了。
也是,顧顏叫我回答問題,我卻一個勁的說糖葫蘆,是個人都會認為我腦子有問題。
“好。”
萱萱齜牙咧嘴:“這道題目很簡單,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就可以了。”
聽她說得這般詳細,我心中大驚。
原本我隻是以為萱萱除了力氣大之外,別無長處,沒有想到竟然還會做高中的數學題目?
她生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她不是失憶了嗎?
我心中不解,但在顧顏的嗬斥下,依葫蘆畫瓢把萱萱說得如實跟顧顏說了。
“很好。”
顧顏呆了一下,繼而點頭:“葉默,沒有想到你進步這麼大。繼續努力。我看有希望考取不錯的大學!”
聽顧顏這麼說,我臉黑了。
敢情他老人家知道我幾何題目不行,就故意過來坑我!
好家夥。我記住你了。
“大家也要向葉默同學學習!”
顧顏滿臉歡欣:“葉默同學的情況我最清楚不過了。他能在短短時間內進步這麼大,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的努力。希望大家向他看齊,不要丟了我們高三一班的臉麵。好了。你們繼續自習吧。”
說完,顧顏轉身步出教室,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錯。
“葉默……”
坐在中排的一位女孩盯著我幽幽開口,神情幽怨似千年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