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心情不錯,我的心情也不錯。
隻要顧顏對我肯定,就不會去打擾我的父母。這是一件好事。我沒理由不高興。
隻不過讓我覺得詭異的是,我似乎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著我,我疑惑地掃向四方,偶然間和一雙眸子對撞在了一起。
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啊?
若秋水,癡情而專注;若驚雷,晶亮而危險;若雪鬆,堅定而孤傲。
而眸子的主人是擁有一張青澀稚嫩絕美麵孔的女孩。
她的絕美不同萱萱,是那種玫瑰帶刺的絕美,讓人不敢輕易接近。比之萱萱的仿若梨花初綻的甜馨截然不同。
“陶楚楚。”
我眼睛猛縮,她這麼看我幹什麼?
她的眸子含著怨毒、喜悅、癡情等等,複雜的讓我隻覺得她是不是發神經了?
“我跟她很熟嗎?”
我扭過頭沒有再看她。但依然覺得那目光釘在我身上,一節課下來,隻覺得後背都濕了。
詭異的陶楚楚……
我心中有千百個疑惑,但此刻已經到了課間休息時間。有不少同學跑過來問我:“葉默,我能問你,你是怎樣在短時內提高自己的數學水平的嗎?”
有些成績跟我差不多的,這下見我成績節節拔高,竟然連幾何題目都會做了,驚奇的同時,不免想著過來討教絕招。
畢竟馬上高考了。
而高考可是關乎著許多人一生命運的關鍵節點!
能不能上名牌大學?重點大學?都在高考中一決勝負!
“這個……”
我平時話就不多,很少跟同學們交流。但這並不會影響此刻眾人的熱情,在他們看來,我最多隻是性格孤僻,有些內向罷了。
而內向的同學,一般都是很老實的!
向老實的同學討教問題,實在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因為老實人是不會撒謊的。
隻可惜,他們都錯了。
我不是一個老實人!也不是一個完全孤僻的人。
我的改變全都是因為鬼的壓抑!如今有萱萱在旁邊,我多少受到了點影響,不再那麼死氣沉沉了。
“其實很簡單。”
既然成績提高了,想必是有辦法的。而我的辦法是萱萱的幫助。
但這是不能說得。
所以我隻能胡謅:“多看一些幾何題目,多做題目就行了,平時還要多想!隻要做到多看、多想、多做,成績想要不提高都是不可能的。”
我的回答實在是再‘老實’不過了!
眾多同學聽得心中暗道一聲‘切’,表麵還個個道謝,有些垂頭喪氣的走了。
學習之路沒有捷徑,他們妄圖在我這找捷徑,那是找錯了對象。
因為不管他們找誰,都是不可能有捷徑的。
學習之道,貴在堅持、勤奮!
妄圖捷徑,隻會自取滅亡。
而賀樂等人在旁看著,個別眼中閃過妒忌的光芒。
特別是賀樂,他在看著我的時候,那眼中的陰詭、嫉妒幾乎是毫不掩飾。
賀樂這小子有病。
我偶然間瞥過前方,看到賀樂的目光,心中警惕。
我又沒有招惹他,他這麼看我是幾個意思?
我坐了下來,沒有再看這些人。
賀樂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我細思一番,稍微了解到了一點。
賀樂原來在高一的時候跟我是同桌,我多少知道這小子心裏的一點陰暗想法。
他就是那種看不得原本跟他成績一般,突然就變好的那種人。
這種事情原來在高一的時候遇到過一次。
原本我們班的有一個同學學習和賀樂一般的,但就是因為他突然間突飛猛進,引得賀樂十分不滿,有事沒事找那同學的茬,結果那同學後來因為害怕,轉學了。
想到這,我心中一‘咯噔’,賀樂這小子不會是想對我動手吧?
這都多大的人了?
應該不會像原來那麼幼稚吧?
但我終究還是低估了賀樂這小子的‘幼稚’,看他整節課在跟周泰竊竊私語,並且還不時發出的竊笑聲來看,這兩人十有八九對我有什麼企圖。
如果是原來,我肯定會小心應付,一下課就火速跑走。
畢竟,我身子單薄,身材也沒有賀樂他們強壯,跟他們兩個家境殷實,身材魁梧有力的家夥鬥?我有病啊?
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看到這的朋友別噴我,我不是那種喜歡逞匹夫之勇的家夥,更不是那種因為一點雞皮蒜毛小事就大發雷霆的神經。
在我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能少最好少點。畢竟我的時間可不是用來鬥嘴跟打架的,我的任務重大,傷害父親的鬼到現在還沒有抓到,這在我的心裏一直都是個疙瘩,不把這鬼給揪出來,我睡覺都不踏實。
原來的我當然是跑為上,現在因為有了萱萱在旁,我則不慌不忙了。
這些家夥不惹我便罷了,惹我直接叫萱萱一個耳刮子呼上去。
我可不是那種不知道變通的憨貨。
然而當下課鈴聲響起時,我想象中的打架事件並沒有發生,賀樂和周泰兩人平時該幹嘛幹嘛去了,隻是瞧他們兩個看我那古裏古怪的眼神,想來也定是沒有安什麼好心。
“葉默。他們好像要對付你。”
萱萱在旁笑著說。
“嗯。”
我點頭不語,摸了摸懷裏的茅山秘籍,心中對於錢的渴望越發濃烈了。
弄到錢後,我就先去醫院把那些穴位之類的搞懂,之後再去找崔蓉,把那些小篆字體弄懂。
隻要弄明白茅山道士的修習方法,我就再也不愁了。
世界之大,有很多人類科學家無法解釋的靈異事情,而這些事情的背後往往有著許多眾人所不能理解的真相。
我的特殊隻有我一人知道,我連父母都沒有告訴,就是因為我知道很多事情就算你說了,普通人也不會相信的。
而萱萱更是異類中的異類,她的事情我更不可能亂說了。
一開始我以為她是鬼,不免有些手忙腳亂,做出了許多幼稚的舉動,如今想想也不禁失笑。
人都是會害怕的,會恐懼的。
我不是神,麵對未知的事物時,難免會有失分寸。
隻不過如今萱萱在我的旁邊,讓我多了不少的底氣,也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加直觀的了解跟認識。
這一天倏忽間而過,晚上放學回家把作業做完後,我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天空黑沉沉的,幾棟古舊的房子立在附近,有些房子半塌,房子前麵還立著一些鏟土的機器,但此刻這些機器已經蒙塵,恐怕早就開不動了。
“葉默!”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叫我。
我疑惑地看向萱萱,她正非常安靜的在那舔著糖葫蘆。
她對糖葫蘆似乎有種特別的偏愛,這是我這個大男人難以理解的。
“誰叫我?”
“不知道。”
萱萱嘟著嘴巴:“不過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你聽,好像有人在敲門呢。”
咚咚!
的確,在黑沉的夜色下,的確有‘咚咚’的刺耳聲響起。
我下了樓,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張猙獰的鬼臉,我心中驚悚,條件反射朝著那鬼臉就是一拳,而後扭頭就跑。
“哎喲!”
一道痛叫聲在我耳畔響起,跑到樓梯口的我疑惑了。
在我的認知中,鬼類好像除了萱萱其他的都不會說話。
會說話?
我扭頭看去,隻見那鬼跌在地上,正一手揉著額頭,一手把鬼臉給除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清秀之極的臉龐:“葉默,你幹嘛打我?”
秀氣的臉上滿是委屈跟苦痛。
我傻眼了:“你誰啊?”
一樓的燈光晦暗,點點灑在門口,隻是依稀間可以看到那秀美的身影,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打錯鬼了,不不不,是打錯人了。
“我劉豔啊!”
劉豔?!
我瞪大眼睛,轉身大步走到門口,站在那秀氣的身影前,細細打量了她半晌,才啞然:“還真是你。”
此刻的劉豔跟昨天晚上的劉豔有著本質的區別。
昨兒晚上的劉豔濃妝豔抹,美豔有餘而清純不足,像個小姐,不對,我記得她好像本來就是一個小姐。
今兒晚上的呢?
一張臉沒有半點修飾,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像極了動畫片裏的美少女之眼;一張瓜子臉帶著點青澀,看起來也就是一個半大的小姑娘。
“你老實告訴我。你多大了?”
我盯著她的眼睛,滿臉嚴肅。
“我……”
劉豔臉紅了,扭著衣角,看起來很別扭的樣子,哪裏還有昨晚的大姐大風範?
“十七。”
“什麼?”
“我十七歲,不過馬上就十八了!”
“……”
竟然是一個十七歲,比我還小的姑娘。
這是我想不到的。
十七歲在那種風塵場所打滾,手底下還有一批混混,對心雨城熟悉無比,對鬼神之事特別敬畏。
這樣的姑娘,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樣的風險可以讓她把自己的清白身子葬送在那種肮髒腐朽的地方?
我心中雖然很好奇,但是不可能直接問得。
這肯定是人家姑娘心底的隱秘。
“你來這幹嘛?”
“我來給你做飯。”
“做飯?”
聽她這麼說,我陡然想到昨晚上的事情。
對哦,劉豔的確是要過來給我當保姆的。
“可我沒有薪水給你。”
“我不要薪水。”
劉豔清純的臉上紅暈閃爍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我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