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眾人麵麵相覷，簡直難以理解。
“這前幾天火車站都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劉豔滿臉訝然，好半晌才急急地說：“快，訂購飛機票。”
“嗯。”
瘦竹竿嚴肅地點了點頭，很顯然他也感覺到此刻心雨城的氣氛不對勁了。
他登錄心雨城飛機場官方售票網站，不多時，他滿含著期待的臉垮了下來：“由於心雨城大霧天氣經久不散，飛機起飛無限製延後。暫停售票！”
“這？！”
眾人這下徹底傻眼了。
就算是我，也難以壓製心中的駭浪。
通往外界的三條路完全被堵死了！
公路，九曲十八彎斷裂；鐵路，橫亙荒原直穿高山的鐵軌斷裂；空路，霧氣延綿根本難以定位。
心雨城沒有水路！
唯一的一條銅鼓河也是環繞著心雨城轉了一圈，又會回到源頭的‘護城河’。
對了，有一條直通到水北鎮的河流，不過那河流在銅鼓山中央地帶，地域極其危險，人要登山，跨洪流、瀑布等等，而且還橫穿那狹窄河流到水北鎮，一般的人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要知道在水流中指不定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如鱷魚、毒蛇等等。
“看來這天真的要變了。”
劉豔歎了口氣，隨後眼睛放光的看著我：“不過幸好有葉默在，以後我們跟著葉默保準無憂。”
“別。”
我擺了擺手：“我還要上學。你們跟著我像什麼話？”
“我們當你的保鏢。”
想到水鬼，想到今晚被水鬼吞噬的道士，想到崔蓉說得那番話，劉豔等人膽寒，越發靠緊我，抓著我不放了。
“我不需要保鏢。”
“這……”
眾人啞口，是啊，葉默這麼厲害，還需要他們做保鏢？葉默不給他們做保鏢就是好的了。
他們眼珠子轉了轉，瘦竹竿當先開口：“我們給你當保姆，給你洗衣做飯。”
“哦？”
我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瘦竹竿：“你會洗衣做飯？”
“我，我，我不會。”
瘦竹竿臉紅了，訕訕開口。
不過刹那，他指著劉豔說：“可是我們老大劉豔會啊。炒菜是她的絕活。她以前可是在頂級的大酒店裏麵工作的。”
“是嗎？”
“那是當然。”
說到這，劉豔也是一臉自豪。
“好吧。”
我點了點頭：“以後劉豔給我當廚師，你們幾個繼續去給我掃廁所。”
他們親眼目睹水鬼狼狽逃竄，一致肯定是我動得手，對我越發的崇拜，我對此也沒有點破。
有免費的勞力不用？
我笑著從口袋裏掏出幾百塊錢遞給劉豔：“這是買菜錢，從明天早上開始你開始給我洗衣做飯吧。”
有免費的保姆實在最好不過了，而且這保姆還長得很漂亮，還能燒得一手好菜，那更是絕品了。
我可不會把這種‘好人’推向門外。
看到這，很多人可能會說我賤。其實我不賤，我隻是被別人坑多了，有了一種想要坑坑別人的心思。
心雨城前途渺茫，眾鬼鬧市，在這種險途中，那些芝麻大小的事情能有他們去處理，我就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去鑽研除鬼之道，好為自己的自保之路鋪就的更加長遠。
“這是我家的地址。”
我從口袋裏掏出紙筆，寫好一張紙條，遞給了劉豔。
劉豔仔細看了兩眼，傻眼：“這不是城東地區赫赫有名的鬼區嗎？葉默，你，你就住這？”
“鬼區？”
我疑惑地掃了劉豔一眼：“什麼時候我住得地方成了鬼區了？”
“很早以前就流傳那片地方邪門。那邊的房子現在基本上沒有人住。因為大家都知道那個地方鬧鬼。”
劉豔眼中露出一抹恐懼：“我的一個親戚就是因為看那個地方的房價很便宜，所以貪小便宜買了一套那邊的房子住了進去，誰曾想，不過住了兩天，他們一家五口人，三個死了，兩個成了瘋子。現在我叔叔阿姨還住在精神病院。你們知道他們每天念念有詞著什麼嗎？我告訴你們——是有鬼，有鬼！
他們每天重複說這兩個字，聲音嘶啞，表情猙獰，背脊微弓，像極了要撲食過來的惡鬼。看得眾多護士醫生都對他們退避三舍，把他們給鎖到了一個特定的區域，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在夜晚聽到他們的淒厲嘶吼——有鬼，有鬼！”
說完，她扭頭看著我：“葉默，你要我去你那個地方生活嗎？”
“你愛去不去。”
那個地方的確邪門，而且經常鬧鬼。
我知道這不是因為區域的緣故，而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好像天生招鬼，不管走到哪裏，都有邪門的事情發生。
而這事我是不可能跟劉豔說得。
我說完轉身大步就走：“記住給我掃廁所。”
錢我已經花得差不多了，隻有不多的一些留著以備急需。
“錢啊錢。我還要更多。”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茅山道法書籍。將來我的命運或許將和這茅山道士直接掛鉤了。
茅山？
茅山！
不曾想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術法。
我嘴中喃喃，翻看著手中的書籍。
一共六頁。
每頁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一些小篆，字體複雜，我根本看不懂。
除此之外，每頁上麵都有一個小人，小人上有一些經脈大穴的走位圖。
我同樣看不懂。
“看來這兩天必須去醫院走一趟。”
行功走穴，必須熟悉人體全身脈絡！
而我對此正好一無所知，醫院的醫生對此道或許知之一二。
“對了，還要去找崔蓉。”
崔蓉看得懂茅山道法，說明她懂小篆，而小篆我一個都不認識。隻能讓她翻譯翻譯。
但不管是找醫生，還是找翻譯，都必須給人家好處。
好處的根本在於錢財。
“說來說去都是錢。”
我搖了搖頭：“看來這幾天必須想法子賺錢了。”
我做了幾份兼職：早上送報紙、晚上掃廁所，中文有時候還會抽空去送送外賣。
人生過得充實而疲憊。
但這些兼職都賺不了多少錢，勉強夠溫飽罷了。
想要發大財，靠這些是行不通的。
“該怎麼辦？”
我掃了旁邊的萱萱一眼，有些茫然。
“算了，天這麼晚了。今天先睡一會，事情明天再說吧。”
隔天。
我跟萱萱刷牙、洗臉終於不用用同一個杯子、同一條洗臉巾了。
“果然是新的更好用。”
萱萱喜笑顏開，拿著新杯子、牙膏、牙刷等笑個不停。
她很容易滿足，一根糖葫蘆就足以堵住她的嘴巴。
洗漱好後，出門。
“好吃好吃。”
她的早點是糖葫蘆。
昨天從老王那裏拿了很多，夠她吃一陣子了。
看她的吃相，看她那在陽光底下顯現出來的嬌俏容顏，我越發覺得她像個活生生的人。
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這在我的心中還是一個謎。
很多人看到這裏，或許已經認定萱萱是個鬼了，也許會在心裏罵我是個傻棍，這麼明顯的問題還用總懷疑？
嗬嗬，我之所以會懷疑。
那是因為我所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都在清楚的告訴我，萱萱是個和常人沒有差別的女孩。
唯一詭異的一點就是這個世界上，好像隻有我能感覺到她！
這才是我一直懷疑她到底是人還是鬼的原因。
好了，這個問題，以後我不會再提了，大家看到後麵自然會慢慢知道萱萱是何許人。她的家底可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也不是大家用區區一個‘鬼’字就能形容的。
心雨一中高三一班。
學校距離我住得地方並不是很遠，所以我步行沒多久到了。
坐在座位上，透過窗戶看著隻有依稀幾束少得可憐的陽光的心雨城，我心中閃過一抹悲哀。
心雨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上空就移來了一朵黑雲。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黑雲越變越大，時至而今，已經籠蓋住了超過大半的心雨城。
或許用不了多久，當黑雲徹底籠罩心雨城的時候，這片大地將會成為一個日夜不分的鬼域。
“好了。安靜點！”
班主任顧老師板著臉進入教室，拍了桌子好幾下，整個教室刹時安靜了下來，靜至落針可聞。
“學校決定了明天開始體育考試！”
顧老師神情少有的嚴肅：“考試分短跑、跳高、跳遠、扔鉛球等等。我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因為這關係著你們的高考總分數。關係著你們的前途。”
“體育成績好，可以加分！”
這是心雨城一直以來的規矩，心雨城不管是學校還是市民，都一致認為隻有好的體魄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才。
人才沒有體魄枉為人才，所以體育考試也是重中之重，占據的分數也挺高的，多達三十六分。比一般的城市也多出很多。
“體育考試？”
我對這倒是不愁，我旁邊有萱萱在，到時候讓她揮揮手，我的分數還不是全市區第一？
不要說我作弊，這明擺著有好東西不用的家夥，說得好聽是死腦筋，說得難聽是二貨。
而我既不是死腦筋，也不是二貨。當然知道該如何權衡利弊。
“我猜這次考試一定是周凱第一！”
“不對，我認為是景陽第一！”
“……”
體育是男孩子熱愛的科目，一時之間，眾說紛紜，大家竊竊私語，各自議論，有的年輕好勝的還想要打賭。
“我賭五十塊！賭周凱贏！”
“我賭一百塊！賭景陽！”
學生之間賭博，在我那個時代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時候同學們趁著老師不注意還會從抽屜裏拿出撲克牌來消遣消遣。
但更多的時候因為各種束縛，大家不好明目張膽的賭博，於是口頭上的賭博，簽字畫押賭博誕生了。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突然湊過頭去：“我賭自己贏，一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