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歎息了一聲,真是沒想到,小學妹竟然作了這麼大的死。
記得小學妹來找我請泥佛的天,一口一個“子楓”。
目光中種種的柔情,貌似對陸子楓用情至深。哪裏知道,當晚她回家後就和陳中正睡在了一起,還因為縱欲間接導致了小豌豆的死。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小豌豆為什麼要逼迫陳中正來整我?
我問道:“小豌豆除了讓你對付我以外,還說了什麼沒有?”
“當然沒有……我其實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意思。後來我想來想去,也隻能在聚寶齋的生意上給你找麻煩,才能達到它的要求了。”陳中正說完又湊過來,“錢總,如果你真有辦法的話,能不能行個方便。我馬上就通知律師撤訴!”
“哼!”我冷笑一聲,“別了,我還是賠你五十萬好了。你不是要幫小豌豆對付我麼?我怎麼可以不成人之美呢?”
“錢總!你就別說笑了好不好!”陳中正連連道歉,“之前我不相信泥佛,是我不對。但我畢竟沒有經曆過鬼神啊,不知者不怪,對不對?再說大家出來做生意,有誤會那把誤會澄清了就過去了,誰都不會有損失是不是?”
陳中正一番話看似說得客觀公允,但是在我聽來跟放狗屁沒有任何區別。
這事兒你撤個訴就算完了?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我正準備接他的話,晉悄悄卻先我一步說道:“撤訴?太沒誠意了吧!”
“那你想怎麼樣?”
“我聽說你之前問錢一刃要五十萬,外加他鋪子的免費使用權對吧?”晉悄悄歪著腦袋,扶著圓弧的下巴,“這樣吧,我家刃子吃點虧!你先撤訴,然後再掏一百萬,然後把你持有的聚寶齋公司的股份全部轉讓給錢一刃,鬼嬰就幫你漂漂亮亮地解決,之前你威脅我家刃子的事情也可以算了,你看怎麼樣?”
“你!”陳中正剛剛鐵青的臉色都開始發黑了,“萬事可以商量。我冒犯錢總在先,撤訴外加賠款我認,但聚寶齋的股份你都要,是不是有點太……”
我拉了拉晉悄悄的衣袖,示意她見好就收,提太過分的要求隻能使得陳中正狗急跳牆。
“晉小姐跟你開玩笑呢!”我笑眯眯地看著陳中正,“陳總,我也不逼你。隻要你撤訴,然後跟我重新簽訂合同,把不準我在聚寶齋涉足泥佛生意的解約條件剔除……”
“一言為定!”我還沒說完,陳中正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卻伸出食指搖了搖:“我話還沒說完呢,陳總你就這麼著急答應?”
“你還有什麼條件!”陳中正的拳頭又不著痕跡地握了起來。
“還有兩個條件。第一個,人事任免權和財務管理權全部要掌握在我手裏,當然每年年終,你可以指派第三方審計公司對聚寶齋惠山分店進行審計;第二個,你每年的分紅比例必須下調百分之二十,那百分之二十要無條件轉讓給我。”
其實這種條件也是非常苛刻的,但不至於讓陳中正一無所有。
不過,陳中正在思忖了大約十分鍾後還真的答應了下來:“好吧……隻要我能留住這條命,一切好說。”
晉悄悄和我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嗯,這就對了嘛!晚上帶著協議來找錢一刃,地址錢一刃會發給你。”
說著,晉悄悄便拉著我站了起來,又對陳中正道:“這些咖啡和西點的錢你結一下,我們先走了。”
我搖了搖頭,還是晉悄悄會玩啊,獅子大開口唬住了陳中正還要他把咖啡錢給結了。
雖然這一千塊對他來說隻是小錢,但我可以肯定,陳中正目前的心境跟我之前差不多——如同吃屎。
離開咖啡館後,我也沒有閑著,立刻去無錫最知名的律師事務所找了個律師來幫我參考一下對方撤訴以及合作合同變更的事宜。
這次我學乖了,我不懂法律,就必須要有個懂行的人來幫我。
很巧,這個律師姓徐,是王峰的前同事,而且還是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之一。
不過這徐律師跟王峰的性格可不一樣。
他長相就挺和善的,晉悄悄還說他眉毛分得開,天庭又飽滿,一看就是個大氣量的人。
我雖然不會看相,但也懂得什麼是禮貌。
徐律師談吐很有風度,親自幫我端茶泡水,時不時地還自嘲一下自己。給我的感覺風趣大方。
他一聽我講了事情原由之後也對泥佛起了興趣,還說如果效果好,可以免去我一萬的谘詢費。
我就問他是不是也碰上什麼事了。
他說不是,他沒有遇上任何麻煩的事情,隻是曾經他跟王峰關係不錯,王峰經常跟他吹噓從我這裏請來的“鐵嘴狀師”。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王峰是被騙了,但沒想到王峰後來在幾個官司上的表現就跟吃了藥一樣完美。搞得他也開始對王峰的泥佛有了興趣。
今天我正好找到他,這算是個緣分,請個泥佛結個緣應該不錯。
我就勸他如果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或者什麼生活壓力的話,就不要請泥佛了,並且我還問他,到底知不知道王峰後來為什麼死的?
徐律師說他知道王峰死的時候確實有點詭異,聽說王峰的舌頭被老婆打斷以後還在地上跳來跳去地說話呢,這難道跟泥佛有關?
我就跟徐律師科普了喜神和凶神,故意把泥佛說得很恐怖,想讓他打消請泥佛的念頭。
經過這幾分鍾的交談,我覺得徐律師是個很上道的人。
如果因為泥佛栽了一條命,那可劃不來啊。
結果徐律師卻說:“生活壓力我還真的有……我兒子不學好。早戀、泡網咖甚至還吸煙,最近老師還說他在放學後經常跟社會上的不良分子混在一起,在路邊吃炸串,吃完還去打籃球,作業也不寫……”
徐律師連續數落了自己兒子近三分鍾才停。
我聽完後說道:“徐律師,我就聽你光數落兒子的不是啊……怎麼就不跟你兒子多溝通一下?其實我當年讀書的時候,比你兒子還要混賬一點。父子的矛盾一般都是溝通問題。”
“你也看到了……我這麼忙,平時陪家人的時間都很少,還怎麼跟他溝通啊?”徐律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錢總。我想問下,有沒有那種可以幫家長教育子女的泥佛?我可不能讓兒子繼續往邪路上走啊。”
“有倒是有……不過你必須承擔泥佛帶來的風險。即便是喜神,也是有風險的。”
“有風險就有風險,再我看來,兒子將來走上犯罪道路才是最大的風險!”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裏挺羨慕徐律師的兒子的。
看看人家的爸爸,再想想我那個不明不白死了的老爹……哎……
“行吧。我可以給你請一尊叫‘斷機教子’的泥佛。形象就是孟子母親‘斷子不學斷機杼。’”
徐律師一聽我肯幫忙,立刻就表示不收我的谘詢費了。
而且他還表示,如果三個月後沒有效果,再問我收錢。
我心裏麵一怔,這個徐律師還真厚道,完全不怕我賴賬,有格局有牌麵,這樣的人可交啊。
隨後,我就帶著徐律師回了家幫他請了“斷機教子”的泥佛。
這尊泥佛是喜神,而且孟母又是戰國時期的“大德”,供奉起來其實沒什麼禁忌。
但是,所謂有得必有失,泥佛幫你徐律師成功拉回了兒子,但你徐律師肯定也會失去些東西,不過這個丟失的東西不會太重要。
徐律師聽了更是欣喜,還請我和晉悄悄出去吃了一頓巴奴毛肚火鍋。席間順便幫我分析了一下陳中正這個人。
當然,我沒有告訴陳中正被鬼嬰困擾的事,所以搞得徐律師還以為陳中正或許是打算服軟,他很可能會和他的律師一起在新的合同裏陰我。
晚上飯點才過,陳中正就帶著他的律師屁顛屁顛地跑到我家來了。
果然,陳中正和他帶來的胖子律師看到我也請了知名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以後,臉色也開始不好看了。
我心裏冷笑著,問陳中正把他從寂寞那裏騙來的協議給拿了過來,並當著所有人的麵用打火機燒掉了。
然後,陳中正又把新的合作合同呈現在我眼前:“錢總,這是劉律師和我花了兩小時才弄好的新合同,應該比較全麵了,你要不看一下?”
我說你直接把合同給徐律師過目。
徐律師仔細地翻開了半天表示可以簽字,於是乎,我就大筆一揮,把這份新合同給簽了。
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虎口拔牙,讓萬惡的資本家在我麵前低頭吃癟,心裏別提多爽了。
接下來的事都在有條不紊中進行著。
我先送走了徐律師和陳中正帶來的胖子律師,然後又把陳中正帶進書房,給他請了一尊能夠唬住鬼嬰的喜神——“威震逍遙津”。
三國時期,魏國大獎張遼在逍遙津大放異彩,並解了合肥之圍。
一時間,張遼名聲大噪,很多老百姓都用張遼來嚇自家不肯安睡的小孩,說什麼如果你不安靜,哭聲驚動了張遼,那他就會殺到我們家把你給帶走。
後來小孩還真的就不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