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傑森?”我立馬認出剛剛打的“東西”是黃毛,趕緊跑過去把人家扶起來,我剛剛那下可是用了吃奶的勁,也不知道黃毛受不受地了。
“楊先生,你,你力氣好大,啊!”黃毛捂著嘴巴倒吸了口冷氣,我尷尬地朝他道了個歉。
“我們這是在哪裏啊?”我見氣氛有些尷尬趕緊扯開話題。
黃毛一聽拿起手電照了下一邊,隻見一道石門露在外麵:“楊先生,我們很可能到了一處地下防空洞。”
我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石門,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壓抑感,這麵石門像是巨獸的大嘴等著我們兩個進去。
“楊先生,我們走吧,從這裏是上不去的。”黃毛把地上的背包撿起,我抬頭看了眼頭頂,隻有一個兩個身位的洞可以下來,其他的地方則像是用鋼筋混泥土築造而成的,我也不禁暗罵一句點子背,這麼大個地方偏偏走到了那麼小個洞。
我們順著牆壁走進石門,石門裏麵像是很久沒人來過了,不像外麵的鋼筋款混凝土而是像是二戰時期築造的木架子撐起的泥濘通道,而且通道還有些低矮,不能完全的直起身子,大概每十幾米處都有一盞滿是灰塵的油燈,這倒是有些奇怪了,這通道用手電照也照不到盡頭,這麼多油燈得耗多少油料啊,侵華戰爭期間這油料可是稀缺物,如此說來這倒不像是共產黨和國民黨所為!
通道裏不時有蜘蛛網掛拉下來,我從小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種“生物”就有一種厭惡感,不過黃毛走在最前麵,我在後麵身上也沒弄到多少蜘蛛絲。
雖然我們一直保持著彎腰行走的姿態,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這老腰有點受不了了,而且長時間待在這麼一個隻有木架子支撐的地下通道內,心裏總是擔心萬一塌陷了,我這光輝的一生不是就要在地下結束了嗎?
雖然我沒有密室恐懼症,不過時間一長還真有點滲著慌。
“傑森,不然我們還是回去想想辦法吧?”我有些想打退堂鼓。
“不,楊先生,我們很可能發現了一處地下基地,防空洞不會用這種容易坍塌的地下通道,這裏很可能是尚未完成的地下基地,之前我們走過地方,地上都被壓得很平整,後麵則是還沒有被壓過,這裏上下高度還沒有一米六不適合人行走,應該是準備建立一種簡易的鐵軌運送物資,這種地下基地在戰場上很常見。”黃毛還耐心地給我解釋了一番,雖然我聽得有些懵逼,我很想提醒他我們現在是在找人,不是對二戰時期的建築進行考察。
還好沒多久,悶熱的通道內突然感到一陣涼意,我心中一喜看來出口應該不遠了。
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腳下的通道有些下坡的感覺,像是慢慢往下走,黃毛似乎也感覺到了腳步慢了許多。
突然黃毛停下腳步,我以為怎麼了,趕緊抬頭看了眼,卻發現能直起身了!
巨大的山體溶洞!
像是整座山體內部都被掏空一樣!
一排排像樓層一樣的竹製腳手架,左右看不見盡頭,這麼大的一個工程不禁讓人歎為觀止!
我和黃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山壁上的山洞,周圍還有無數個相同的山洞。
我走上前看了眼地下,頓時一陣頭暈目眩,隻感覺腳下一軟,突然身後一陣大力傳來,把我拉了上去。
我回頭感激地看了眼黃毛,摸了摸距離跳動的胸口,剛剛差點就掉下去了。
我們的位置離地麵大約也有近百米高,下去還是個問題。看著這個巨大的山體溶洞,眼前好像看見無數的勞工在這個溶洞裏工作的情景。
在日本占領東三省時,曾經一度每年強製運送一大批勞工進行地下開采,地下建設等巨大的工程,地下作業十分艱苦,再加上日本人的強製趕工,老百姓死傷不計其數。這片地區隨不屬於東三省境內,不過也曾經被日本占領過,也不知道這處山洞裏到底埋藏了多少冤屈亡靈。
“這腳手架還能不能用了?”我小心翼翼地用腳踩了兩下,竹製腳手架發出一種嚇人的咯吱聲,聲音在這個巨大的山體裏回蕩,到最後聲音倒像是怪叫,空曠的有些滲人。
黃毛伸了伸脖子看了眼山體下麵,隨即把繩索從肩膀上取下,我見狀臉上一喜,幸虧黃毛走的時候把繩子帶上,不然今天還真要憋死在這兒。
“繩子長度不夠!”黃毛的下一句話讓我有些從雲端掉下來的感覺。
“隻有三十米,我們必須利用腳手架!”
“我沒聽錯吧,你瘋了嗎,這腳手架已經幾十年沒用過了,更何況這腳手這麼長,我們加起來三百多斤,誰知道受不受得了啊!”我震驚地看著黃毛,總是說外國人有冒險精神,可這明擺著是送死啊。
“楊先生,你放心,設計者在設計這個工程時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你看那邊的每一層的腳手都有三角支撐結構,每五米一個,按這個算下來我們這點體重在這上麵等於是。”黃毛愣了一下:“輕如鴻毛,是不是這麼說的?”
我看著黃毛有些無語,看樣子這黃毛老外是下決心要上這廢棄了幾十年的腳手架了。
“我先下去,你等我下去後在下!”黃毛說做就做,快速地把手上的繩索打了個雙套結,因為是溶洞的緣故,山壁上有不少的鍾乳石和石筍結合成的石柱,黃毛把繩子的一頭固定在石柱上,另一頭勒在自己的褲腰處,看到這裏我放心了不少。
黃毛把一切都做好以後,緩步走上腳手架,我的心也隨著他的步伐一驚一跳地,雖然他身上有繩索保護,不過這腳手架一旦塌陷他就會直接摔在山壁上,這麼大的撞擊力可不是說了玩的,缺胳膊斷腿是少不了的。
黃毛看了眼身後,又試了試繩索吸了口氣緩緩轉過身麵朝著我,雙手拉著繩子開始往下懸掛。
我一見頓時心一提生怕黃毛出什麼事,我從小就有些膽小,對於這些外國人的冒險一概不感興趣,如今一下子要我做這些還真有些擔心。
良久,我隻能站在腳手架邊上遠遠地看著,不斷安慰著自己,周圍烏黑麻漆的隻能用手電看著腳手架上不斷抖動地繩子。
“come!”
我遠遠地聽見黃毛的聲音,平複了下心情,把繩索一點一點的往上拉,突然一陣大力傳來繩子用力被拉下,我見狀一驚以為黃毛在下麵出什麼事了,趕緊用力地把繩子拉上來,下麵不斷傳來什麼東西衝撞聲,我心一橫把繩子綁在腰上用上吃奶的勁往後拉,突然繩子那頭失重,差點把我跌了個跟頭。
“傑森!”
我快速地把繩子拉上來,看著繩子那頭麻花般的繩頭,心裏一涼,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該怎麼辦?
我喘著粗氣迷茫地看著繩子那頭,剛剛的叫喊聲在空曠的山體間回蕩,不斷發出淒厲的回聲,手電突然向腳手架滾去,越滾越快,等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聲輕響,手電甩出最後一道光,掉了下去。
“媽的,啊!”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現在沒有手電,黃毛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怎麼辦?
我下意識看了眼回頭的路,要是現在回頭還能回到剛剛掉下來的地方,到時候再想辦法逃出去,要是這樣,黃毛可就沒救了,雖然不知道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繩子的頭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咬斷一樣,自己要是下去萬一。。。
周圍漆黑一片,空曠的山體中像是暗藏著某些神秘的東西,忽然我腦中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夢境,周圍也是這般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那恐怖的安靜,那樣的情景我已經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我顫顫巍巍地往通道裏走,自尊心不斷折磨著我的內心,沒關係,沒人知道我拋棄了他,我就說我們兩個掉下去後,我沒見到過他,而且他在下麵已經凶多吉少了,是不是?
啊!
黃毛?
突然山淵下麵傳來似黃毛的慘叫聲,他還活著?
我死死咬著牙,握緊拳頭,許久:“媽的,黃毛你欠老子一個人情!”我猛的把繩索勒在腰間,一個箭步衝到腳手上,山洞裏的微風吹動著我前額的發絲,我看著腳下漆黑一片的深淵,它像是來自地獄的巨口等待著我自投羅網。
我心髒狂跳不止,一個轉身雙手抓著繩索往下降,由於我之前一直沒有試過這種,還沒到繩子的盡頭雙手已經火辣辣的疼,到了下麵我才知道,溶洞內的石筍等東西越來越密集,下降的過程中因為沒有手電也撞了好幾次石柱,大腿撞的賊疼,我借著山頂縫隙的月光緩緩往下降。
“黃毛?”
我小聲的叫喊了一聲,不過在這麼空曠的山洞裏還是顯得很清晰,我懸掛在半空中繩子已經到了頭,我用腳尖夠著腳手架想把身子移動到腳手上,突然我的腳上似乎踢到了一個硬物,我下意識地把腳收了回來。
咕嚕咕嚕!
腳手上傳來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音,我一聽趕緊用腳夠到腳手上,沿著聲音的方向把手電撿起,摸了摸手電筒的開關,隨著一聲塑料按鈕移動的聲音,一道白光照射出來,我心中一喜,一個人看不見一點光的感覺很不好受。
等我看向周圍的時候,心髒猛的一緊,我急喘了幾口粗氣,緩慢地走下腳手。周圍像是有什麼大型動物搏鬥過一樣,竹製的腳手架上麵的竹子被整個掀起,那幾根支持上一層腳手的木樁也被打斷,我用手電筒照著其中一根被打斷的木樁,臉色有些難看。
木樁的直徑大約有十幾厘米大小,到底是多麼大的力量能把這麼大個木樁整個折斷?
那黃毛?
我強忍心中的不安,用手電照著前方的石門,石門緊緊關著,上麵還雕有兩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兩個生物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不像是RB關東軍搞出來的東西,倒像是古時候辟邪用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