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忙碌的下午,周竺霜去準備這趟蒙古之行要用的物品,那幾個外國人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倒和顧彪打成一團,就連那個看似老實的蒙古漢子都被拉進了團夥,下午一點多就都被顧彪拉去,說什麼要看看地方景點。
我和蘇老兩個人待在家裏,這一下午倒是讓我獲益匪淺,我也知道了蘇老的身份,他和周竺霜是再一次國外的拍賣會上認識的,當時兩個人掙中國敦煌莫高窟的數十部經書,蘇老是以自己的名義想拍下這數十卷經書,然後捐給國家博物館,後來周竺霜知道後直接放棄,二人相談甚歡也就這樣相識了。
蘇老現在是國家考古協會名譽副會長,曾經下過不少古墓後來軍閥亂戰一度洗手不幹了,後來大躍進時期被京都的幾個老人拉了出來,又幹起了考古,樓下那兩輛軍用吉普就是軍區首長給蘇老麵子借給考察隊的,畢竟90年代國內還沒什麼好的越野車,就算從國外海運過來,又要費上不少時間,就隻好委托蘇老了。
“小楊啊,我怎麼看這些塗鴉似乎有些奇怪呢?”我一聽放下手裏的活走過來看了看,也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
“這些塗鴉,我剛剛挨個臨摹了一遍,同體都是些象形字,就算應該不連筆的地方,你爺爺也把它們連在了一起,嘶,不過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文字。”蘇老看著他自己臨摹的字體半天不說話。
我見狀也隻好認為人老了,見識廣了,遇到相似的總會有些覺得熟悉,就繼續弄方位圖。
之後幾天,我和蘇老把方位圖弄出來後,顧彪開車帶我去了次省醫院,我照顧了我父親半天,囑咐了下勇叔就離開了。
那一天一大早,周竺霜就帶著開著那輛軍用吉普來接我,我淩晨的時候就有些睡不著,早早地把東西一樣一樣的準備好。
我們驅車來到一家我所知道的這個縣城裏最大的賓館,放眼望去,那幾人穿正在樓下等著我們。
“小槐!”我一聽回頭看了眼,隻見顧彪這家夥穿著一身登山裝笑嘻嘻地看著我。
“你?”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周竺霜,周竺霜白了眼顧彪。
“是夏洛特和傑森要求的,小顧一開始就把他們算計進去了,哈哈!”蘇老看我疑惑解釋了句。
我一聽頓時明白了,隨即白了眼顧彪,怪不得這幾天,天天帶他們出去玩。
“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歐陽熙,是蘇老的徒弟。”周竺霜說。
我一聽看了眼蘇老身邊的赤膊男子,奇怪地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是深秋雖然今天不冷,不過穿個短膀子,還真有些裝比。
我們從江蘇淮安一路向北,穿過北京,來到張家口,這一路下來停停走走也花了十幾天,吃飯就在車上吃,沒了就下車買東西,有時候遇上下雨天就到賓館住一宿,終於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蘇老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這麼長途的路程,在車開到張家口沒多久,蘇老就出現了嚴重的暈車現象。
我們就把車停在了郊外,蘇老先是嘔吐了一陣然後就躺在車上伊伊低語,之後我摸了摸他的頭還發著低燒,眾人一見都慌了,可這荒山遍野的也沒指示路標,我們從高速上下來本打算去小鎮裏找個醫院給蘇老開點藥的,車裏雖然有退燒藥不過都是些強效藥,也不知道對老人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傷害。
到了鎮子開完藥服下後,蘇老感覺好了點便要求趕路,爭取在晚上趕到縣城,可這半路上又開始發燒了,周竺霜愁眉苦臉地站在馬路上有些不知所措。
“這樣吧,張家口地區村落多,我們沿河邊開,看能不能找個村子住一晚,蘇老的身體已經不能在坐車了。”我看了眼已經有些昏暗了的天色,顧彪一聽點了點頭收起了地圖,周竺霜沉吟了一會兒也點了點頭。
可惜事不願人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村落,倒是顧彪這小子開車一頭衝進山裏,天色已晚,山裏能見度太低有些找不著方向。
“好了,現在都在外麵露宿吧!”歐陽有些幸災樂禍地嘲笑了一聲。
“誒,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陰陽怪氣的呢?”顧彪撇了撇嘴,但知道是自己的錯也沒多說什麼。
“大家把帳篷拿出來,男人支帳篷,女人幫男人們打手電,楊先生和我一起去找點幹燥的木頭,晚上山裏野獸多大家小心點。”黃毛指了指我嘴裏說著不算流暢的中文,不過由於人家是野外生存專家還是個特種兵也沒多少人去質疑他,很快就開始幹了起來。
我和傑森提著手電就進了林子,夜晚的林子雜音很多,遠處不時也有野獸的怒吼聲。
“這裏不是有木材嗎?”我跟著他走了十幾分鍾有些忍不住出口。
“我們先去空曠的地方,我要看下北極星確認方向。”黃毛從山坡上接了我一把,還好沒走多久我們找到了處林子空地,看了眼北極星就離開了,路上也撿了些木材,不過大都是傑森一個人背著的,他把上衣擰成繩捆住木材背在身上,穿著衣服看不出來,沒想到這個黃毛的肌肉這麼壯。
由於林子裏的樹木大都相似,走了十幾分鍾也沒看到有什麼燈光,黃毛明顯也發現了這個狀況,我們在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周圍的樹林不斷閃動著別樣的綠光,像是鬼火一樣懸浮在黑夜裏。
迷路了!
嗷嗚!
突然不遠處響起一聲野狼的低吼,我下意識把手電往聲音處照了照,結果全被樹葉擋著一點都看不到後麵的情況。
“我們是從北邊往南邊走的,把水壺給我下。”我把脖子上掛的水壺遞給黃毛,黃毛從找了個有凹的樹樁,把水壺裏的水倒了點進去又放了片樹葉,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細小的鐵絲在頭上摩擦了幾下,放在樹葉上,我用手電幫他照著,隻見樹葉緩慢地動了起來,隨後定著一個方向不動了,我一見立馬懂了,不愧是野外求生專家。
他把鐵絲在頭皮上摩擦產生靜電,然後把它放在樹葉上,利用地球的磁場,鐵絲上的靜電被吸引,自然會指出南北的方向。
確定了方向後,我們加快速度趕回去,我們這麼久沒回去他們也該著急了,看到不遠處那幾個安放在樹枝上的光源後我才呼了口氣。
我們小跑過去,見帳篷外沒人又找了找帳篷裏麵,頓時嚇了一跳,半個小時前還在的人,如今卻消失不見了。
我和傑森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黃毛把木頭全部扔下,我們又上了車看了眼後備箱,發現東西都還在,我拿了兩把小匕首往大腿上一係,又取了把顧彪的軍棍,這小子怕倒那兒以後使不上熟練的家夥,特地去百貨市場買了根軍棍防身,黃毛則是取了些繩索和一把軍用匕首。
“雖然中國已經改革開放有段時間了,不過聽鄉下人說東三省附近的山裏可能還會有野人,我們進山再去找找。”我不管黃毛聽得懂聽不懂先給他解釋一遍,黃毛聽了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之後我們二人開始在林子裏漫無目的地找著他們,黃毛一直走在我們前麵想要找些他們的走過的痕跡,不過這大晚上的就算是有也看不清。
我邊走邊看著林子周邊,大晚上林子裏也陰森森的,草叢裏不時還有些沙沙的動靜,反正蠻嚇人的。
我們走了沒多久,我剛回頭照了下身後,再回過身發現黃毛人不見了,偌大個林子就剩下我一個,我快速地把手電照著四周,嘴裏也叫喊著他的名字,緩緩把包裏的軍棍取出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剛踏出一步,突然腳下一空,隨後就是一頓昏天黑地,臉上不斷被樹葉樹枝劃過,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一頭亂蓬蓬的“東西”擋在我麵前,我下意識地一拳打過去,那“東西”應拳倒在一邊,我見狀趕緊爬起身。
我爬起來才看清楚周圍,自己原來是掉進一個洞裏了,周圍黑壓壓地一片也看不清東西,我趕緊借著頭頂的月光從包裏摸出一根手電,照了那“東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