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劫後

就算是我師傅,你如果把他從五千米的飛機上麵踹下來。

我相信他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在掉下去的一瞬間,我忍不住想到。

心裏還沒湧起絕望,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死死的拽住了。

這裏的山崖確實落差極大,剛剛被拽住。

我就感覺呂空的繩子傳來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似乎在難以擔此重負。

她趁著墜落的趨勢,腳尖一點佛像的頭顱。

借著改變方向的力氣,直接把我甩到了山崖上。

“下方三十米處有個洞口,你們自己想辦法吧!”呂空一聲嬌喝。

下一刻朝我甩過來的就是梁平。

不知道呂空為什麼要救我們。

但是我還是立刻就抓住了山崖上的一個突出。

沒有讓自己直接變成一灘肉泥。

來不及看呂空的情況,我低頭就發現下方確實有一個延伸出來的平台。

顯得比我們上麵的更加精巧。

但是三十米的落差,實在是太恐怖了。

“有繩子!少堂主,你先下去!”

梁平也攀在一個凸起上麵朝我喊道。

我們腰間還係著繩子連在一起。

這本來是之前在佛像上做的保險裝置,想不到此刻派上用場。

沒來得及思考,我領會了他話中的意思。

一咬牙鬆開了攀住石頭的手

頓時感覺又是一陣失重感。

但是和石壁的距離經過控製以後,我在繩子即將被繃緊的那一瞬間。

又抓住了另一塊石頭。

感覺指甲傳來一陣斷裂般的疼痛。

梁平按照這個方式直接下降了一階。

我們就這麼交替著下落。

用登山繩作為保險,終於落到了那個平台之上。

剛剛下來之後,梁平就摔到了我旁邊。

來不及看自己已經血淋淋的雙手。

我立刻抬頭看向那尊倒下的佛像。

在我們站穩的最後一秒,它就已經摔到了地上。

這個洞口的位置比較低,所以說才逃過了被摧毀的厄運。

揚起的灰塵,讓這裏就像起了大霧一樣的朦朧。

我咳嗽了幾聲,也顧不得這裏到底有什麼。

大聲喊道:“呂空!呂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救了我,但是如果她為了救我犧牲的話,我應該會愧疚一輩子的。

喊了幾聲之後。

我就開始絕望起來,正準備和梁平想個辦法下去找找。

就看到一個黑影被拴在崖壁上的繩子,晃悠著往這邊甩來。

我立刻上前幾步,算準她下落的地點接住。

衝擊力太大,接住的瞬間隻覺得雙臂仿佛骨折一般的疼痛。

但是起碼避免了她內髒破裂的可能性。

果然是呂空。

她臉色慘白,臉頰斑斑血跡,但是人還是清醒。

嘴唇染上了血之後顯得格外豔紅。

呂空看著我就笑了一下:“呦,這麼擔心我嗎?”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姿勢太過於親近,立刻把她輕輕的放在地上,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你救了我,我當然擔心你。”

雖然這麼調侃歸調侃。

但是看起來呂空已經受了不小的傷。

四尊佛像都已經倒下,直接將穀底填平。

讓我們本來是處在山崖之上的這個山洞,變得猶如直接在平地一般。

但是起碼我們終於解決了這件事情。

扶著呂空靠邊坐,她看樣子有些動彈不得。

用下巴揚了揚自己的衣服道:“這裏應該能夠和上麵的洞連通,我的衣服裏麵有路線圖,必須上去聯係他們,讓他們把醫生帶下來。”

這件衣服是緊身材質。

相當特殊而且異常的薄,根本看不出來哪裏有口袋。

我愣了一下。

這才按照她指的方向摸了上去。

就摸到了一片溫熱柔軟。

控製住自己不要亂想,我在呂空的腰側一個隱蔽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紙。

梁平是我們中間受傷最輕的一個。

看了看路線圖,他立刻對我說:“少堂主,我們必須先去把人帶下來,這條路很長,如果不快一點的話,她很可能會撐不住,我們最好馬上走。”

雖然受傷的如此嚴重,但是呂空看向我的眼神。

居然還帶著一絲玩味?

似乎在好奇我會怎麼做一樣。

我猶豫了一下就搖了搖頭。

實際上我感覺自己受傷的也不輕。

而且把這個人這麼放在這裏,也不太放心。

萬一這裏也有起了屍的屍體。

那豈不是反而變相的害死了她。

“我先在這裏給她應急處理一下,梁平你立刻上去通知呂空的夥計,讓他們的醫生下來,她可能內髒破裂了,不能輕易的移動。”

梁平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忍住。

隻是點了點頭,立刻就往走廊深處走去。

剛才摸的時候。

我摸到了呂空的衣服上一片濕潤。

她穿的是黑色衣服,所以看不出來。

但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才意識到這是血。

雖說氣氛有點怪異。

但是還是人命要緊。

“你忍耐一下,我需要給你包紮包紮,我這裏還有一點紗布。”

我征求呂空的意見。

她動了一下,我就上前去幫她把坐姿調整的舒服了一點。

趁此機會,呂空輕輕的靠在我耳邊。

我能感覺她說話時溫熱的吐息。

直接撲耳根。

“那就謝謝你了,韓八月,你可真是樂於助人……”

這種酥麻的感覺,讓我整個人發蒙。

來不及細想他是什麼意思。

立刻扯開了距離。

這是必要的應急處理!

在腦海裏默念了幾遍之後。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就發現最嚴重的是她的後背。

她應該是直接從山崖上一路摩擦下來的,那些粗糙的岩壁。

直接把背後磨下了一大塊皮。

如果不趕快處理的話,待會兒血和衣服的布料粘在一起。

撕下的時候會更痛苦。

我掏出紗布和碘酒準備好。

就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切開了那衣服。

袒露出背後大片肌膚。

即使是在這麼微弱的光線下看起來也熒白又光滑。

就像上好的瓷器一般。

而且還有女人都穿著的東西……

“韓八月,你怎麼還不替我包紮?對我的帶子那麼感興趣嗎?”

呂空輕笑道。

我連忙移開了視線。

“沒有,我隻是覺得比較眼熟而已……”

這話一說出口。

我就發現似乎更讓人誤會,趕快住嘴。

專心替她處理起傷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