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呂空上來的那一瞬間,我鬆了一口氣。
如果她也能夠破解機關的話,我們這裏的壓力會小許多。
四尊佛像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蘇樹還可以負擔起幾次短距離移動。
但是不知道呂空那邊如何解決。
我也沒有力氣擔心她,我們這邊已經夠難解決了。
在黑暗之中,遠遠傳來了呂空的聲音:“你們沒有青銅刀,必須用血!”
還沒等我搞明白,她似乎就開始攀在佛像之上。
以一種我難以理解的方式,一點一點的攀爬起來。
不知道是怎麼固定的。
“少堂主,我們必須翻過去,不論是要割斷還是破解,也得湊近了再說。”
一邊穩住身子,梁平一邊就說。
這種青石特別堅硬。
根本就沒什麼能夠下刀的地方。
我們隻能沿著雕刻出來的僧袍紋路,一點一點的挪過去。
隻要稍微一個不注意,很可能就是掉下懸崖粉身碎骨的下場。
想了一下,我就對梁平說道:“你在這裏拉住我,如果不小心滑下去的話,還有機會重新來過。”
並不是我有奉獻精神。
而是剛才呂空的話,很有可能意思是除了青銅小刀和我的血之外。
別的東西破壞不了這種線。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我們任何一方失手。
就是死路一條。
因此她沒必要騙我。
梁平看樣子不情願。
不過他也聽到了那句話,強忍著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他先是靠近佛像的耳朵,用一段登山繩把自己固定在了上麵。
然後抓著繩子另一頭,捆在我身上。
提氣輕身,我就小心翼翼的沿著僧袍露那一小段突出。
朝線的位置靠了過去。
那段繩子雖然粗,但是晶瑩剔透。
普通人很難看見。
佛像雖然一直在摧毀那些山洞,但對於它這種大小來說。
動作算得上是微小。
因此我就在隻能容一足之地的地方,平穩行走。
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根線。
湊近了就能看到沒有任何孔洞,就像憑空從這青石上麵長了出來一樣。
正好在脊椎上,像是一根神經一樣操控著佛像的動作。
而且靠近了之後,我才發現線裏麵還有淡淡的血絲。
隨著動作而不停的變化,看上去猶如血管。
我被這番場景惡心了一下。
反手拔出腰後的匕首,狠狠朝那邊砍了下去。
“當啷!”
刀刃砍上去。
發出一聲猶如砍在石頭上的脆響。
那根線根本就毫發無傷。
我歎了口氣對梁平說道:“匕首根本不行,接下來要放血了,你注意拽住我。”
前不久才放了血,現在我還有些虛弱。
但是情況緊急,也顧不得那麼多。
梁平應了一聲之後,我直接拽開自己手腕上的紗布。
剛剛青銅匕首割出的傷痕,已經在勉強愈合之中。
但是還沒有完全長好。
看起來就像是我本身的愈合能力,和那把青銅匕首的奇妙效果正在對抗一樣。
從傷口上狠狠一擠。
又有一股鮮血滴了下來。
直接滴到了那根繩子上麵,立竿見影滋滋一聲。
猶如強酸一般開始腐蝕。
看到自己的血有這種功效,我心裏驚奇。
但是繩子特別粗,這一點完全不夠。
一點一點的往下腐蝕的過程中,血也在變少。
我正打算咬牙再擠一些的時候。
褲兜裏的黃鼠狼突然竄了出來。
跳上我的手腕就是一口!
“嘶!”
我猛然吃痛,還沒來得及反應。
牙齒上沾著我血液的黃鼠狼,就往線上跳去。
猶如啃食木頭一般快速的啃食了起來。
那些繩子在它的牙齒之下,立刻分崩離析。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它是想幫我。
“少堂主!怎麼樣!”
梁平看我遲遲沒有反應,不由得焦急的大聲喊道。
“沒事,起效果了。”
我回應他。
就看到在黃鼠狼不斷的啃咬之下,那根線越來越細。
與之相對應的這尊佛像,動作也漸漸的緩慢了下來。
隨著最後一點徹底斷開。
那隻黃鼠狼立刻沿著石壁跳入了我的褲兜內。
佛像停下之後搖晃了幾下,猶如一個突然被抽走靈魂的人一般往地麵砸去。
“蘇樹!走!”
梁平一聲大喝。
伴隨著突然響起的笛聲。
那些蝴蝶又一次把我們托起來。
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穩當了。
但還是勉強朝著另一尊佛像飛去。
那尊失去動力的佛像砸到地上之後,整個空間都顫抖了一下。
在我眼中仿佛慢動作一般,大塊雕刻成手臂和衣袂的青石,摔在地上直接粉碎。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還來不及喘氣,我們就又踏上了另一座佛像。
有些蝴蝶已經力竭,就像流星一般,和周圍紛紛崩裂的山石,朝著穀底墜去。
還有三尊佛像沒有解決!
在他們的手掌之下,周圍的山壁猶如豆腐,已經被橫掃的稀爛。
震耳欲聾的聲響不斷的響起來。
我們已經逐漸聽不清楚秦沐那邊在喊什麼。
周圍還揚起大股大股的灰塵,直嗆的咳嗽。
看到和佛像臉一樣大的石塊往穀底墜去,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但是現在還來不及顧及這些。
不知道呂空那邊做了什麼,她所在的那一尊佛像也停下了活動,朝地麵倒去。
衝擊力差點兒讓我和梁平沒站穩。
我們又以相同的手法,快速的搞定了第二尊佛像。
不管是臉龐刮過凜冽的風,還是耳邊不斷響起的聲音,都已經完全被拋之腦後。
此刻我的心裏隻有必須阻止它們活動。
連一次次被黃鼠狼咬傷的傷口,都沒有知覺。
眨眼之間,已經有三尊佛像倒在了地上。
看到那無比龐大的存在就這麼被製止的活動,我還有點恍惚。
蘇樹似乎沒有注意到呂空,仍然指揮著蝴蝶把我們托到了最後一尊佛像上麵。
和翻了過來的呂空終於相遇。
她站在佛像的另一個肩膀,看了一眼我語氣急促:“別放血了,直接用青銅匕首。”
隨即就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靈敏程度,用一根白色的繩子把自己捆住。
輕點了兩下,身體輕盈的淩空落到機關旁邊。
沒幾刀就徹底的割斷了絲線。
“你們怎麼……”
呂空鬆了口氣,剛剛轉頭問我們。
突然響起一聲槍響。
“砰!”
我馬上轉頭看到那平台之上的情景。
紅蘇直接奪過了蘇樹的竹笛。
一把折斷。
而胖子一槍打中了他的手。
沒有笛子的話,指揮不了蝴蝶。
這裏又離最近的山崖,都有不可靠近的距離。
這王八蛋又想害我!
我們回不去了……
我腦子裏剛剛出現這個想法,腳下的佛像就向後倒下。
身體墜落的那一瞬間裏。
我隻看到了一雙手向我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