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覺得那內衣的帶子有點眼熟。
又說不出到底在哪裏見到過。
隻好先專心的替她消起毒來。
擦破的傷口露出大片大片的血紅,襯托旁邊的熒白。
看起來一時之間別有一些美感。
我剛剛把撒上碘酒的紗布貼上去。
呂空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的動作也放緩了一些,嘴上說道:“再忍一下就不痛了。”
一隻手扶住她的腰間。
我另一隻手迅速的用紗布把那些傷口纏繞起來。
由於傷口位置尷尬,而呂空的上圍規模並不比秦沐差多少。
為了固定住,我還頗費了一番心思。
在這過程中,難免觸碰到她的體溫。
高溫仿佛也傳到了我身上一樣,讓我有些臉頰發燙。
一翻折騰之後。
我這才把傷口處理了個七七八八。
還有一塊在肋骨底下。
由於和別的部位靠的實在太近。
剛剛專心致誌的上去準備消毒,呂空就拍開了我的手。
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自己消起毒來。
我這才意識到有些不方便,尷尬的揉揉鼻子。
處理的差不多了之後。
呂空朝我伸出手。
我愣了一下:“怎麼了?”
“扶我起來呀!你這種情商是怎麼泡到秦一指的女兒的?”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一邊把她扶起來,一邊心虛地說道:“我和秦沐的關係並不是……”
可到底算什麼。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誰料到聽了這話之後,呂空立刻笑眯眯的看過來。
仿佛有些力氣不濟似的,大部分重量都依靠在我身上。
雖然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負擔。
但這種感覺也頗為讓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心猿意馬。
“不是女朋友,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我好像哪點都不比秦沐差啊,對吧?”
她的吐息太近了,直接撲在我的臉上。
一股獨特的香味,淡淡的傳了過來。
我想一把推開。
又顧慮到她有傷口。
我立刻轉移開話題:“還是趕緊看看這洞穴裏麵有沒有什麼吧,如果這時候再出現一個敵人的話,我們兩個都得死。”
我讓呂空自己撐著牆壁。
隨後就看向洞穴之內。
呂空似乎也不介意我這麼做,臉上帶著一絲覺得有趣的笑容。
她的衣服是連體的,被劃破之後。
行動起來難免會露出一些本該遮住的地方。
我看了兩眼被那種晃得發花。
忍不住脫下外套丟給了她。
但是自己上身隻能涼颼颼的。
呂空也沒有推辭,接上去立刻披上。
穿著男式的外套顯得她身材嬌小,有一些小鳥依人的味道。
我立刻製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轉而仔細的觀察去洞裏的情況來轉移注意力。
這洞穴裏麵大部分的東西都和山崖上的相同。
但是打磨得似乎更細致一點。
往裏麵走了一段路,我們就看到了不同的東西。
在幾乎有二車道寬的走廊內,赫然像是客廳一樣。
放著一些桌椅板凳。
最重要的是,都是石頭做成的。
這些東西上麵已經有厚厚的灰塵。
就這麼沉默無聲的放在路中間。
周圍沒有岔口,也沒有別的裝飾。
在我警惕打量的時候。
呂空就毫不客氣的在椅子上坐下休息。
“怎麼不坐?人家這麼熱情招待,甚至還為我們準備好了飯菜。”她調笑道。
我雖然還想警惕,但是身為樓蘭後人的她都做了。
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再加上一路這麼消耗確實累,便也在板凳上麵坐下。
就看到桌子上確實有幾碟像是飯菜的東西。
甚至連我們麵前的碗裏,也還存在一些像小米的糧食。
被刨了幾口,隻剩下一小半。
但是不管是碗筷還是碟子,甚至是小米,全部都是石頭做成的。
我們隻能通過形狀勉強分辨。
呂空百無聊賴的舉起個酒壺倒了倒。
然後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
“這裏曾經有人生活過,穀底就是樓蘭活人生活的地方,而上方的極樂世界才是屬於死人和佛祖的。”
呂空說道。
我四處看了看。
這地方除了有一張像是普通圓桌一樣的布置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就算是要生活,那也總得有睡的地方啊。
“你的燈盞沒有還回去,我的羊皮凡書也沒有拿到,我們這一趟可以算是顆粒無收。”
說起這個,我終於想起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之前太過於凶險,一直沒有來的及細想。
此刻一想之下。
心裏一陣遺憾和痛苦湧上心頭。
那些佛像足足有上萬噸重,就算師傅來了恐怕也很難解決。
而且誰知道他們的詛咒什麼時候發作。
呂空卻似乎並不著急的樣子,微笑著搖了搖頭:“別擔心,我安排了人,你的羊皮凡書應該能拿出來,至於這個燈盞……”
她從後腰掏出來那盞蓮花燈,動作的時候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即使外套也沒能完全遮住。
我忍不住輕咳一聲提醒。
誰料到了呂空臉上的表情卻更有意思了。
完全沒有要遮掩一下的打算。
她把那蓮花燈盞放在桌子上。
居然也這麼和諧的融入了場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這樣也算是還回來了,困擾我們上百代的詛咒,讓一千五百年之後的樓蘭人仍然會回家的呼喚,到這裏就算是了結了,這一切都要多虧了你。”
她落在燈盞上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之前隱藏的喜悅。
我腦子裏就像突然劈過了一道閃電一樣。
想起了我在哪裏見過這熟悉的曲線還有帶子!
以及這種淡淡的,又仿佛能把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的語氣。
為了尋找羊皮凡書,我們下了不止一個墓。
在其中一個墓裏。
我一直有個遺憾。
那就是答應了一名誤入神蠱之城的女人,說要帶她出去。
但是最後沒能做到。
這種愧疚一直在拷問著我的良心,我不知道到底是她騙了我。
還是真的是我辜負了她。
看著呂空那張雖有一絲血跡,反而更動人的臉龐。
我確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想。
出口的聲音也不由得冷了下來。
“你不止在大學生這個身份上騙了我,實際上你就是那個在神蠱之城和我們相遇的青月!”
“這根本一開始就是你安排好的這一切!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