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對於廖月白這種人的信息,十有八九是查不清楚的,所以我們就打算先解決念珠的事情,然後再帶著她一起去苗疆。
把廖月白的事情暫時處理完,天色都已經快黑了。但是趙一川著急趕回去,因為他之前追查到的邪物還沒有完全解決。
那裏還有人危在旦夕,我們趕緊跟著趙一川,去救人。路上的時候,趙一川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和我們說了一下。
說他追查到的那隻邪物,很狡猾,到了現在,他都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是說不太像是鬼。
王叔說不是鬼,那十有八九就是妖物了。趙一川說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它很聰明,也很小心,從來和趙一川沒有打過照麵。
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們終於趕到了趙一川所說的地方。我們之前竟然從這裏路過過,是沐易當初藏身的地方,石村的附近。
趙一川說那隻邪物當時隻是逃竄,應該隻是湊巧躲到了這裏。這不是趙一川找到的第一隻邪物,苦鬆大師一聲的願力沒有白費。趙一川找到的第一隻邪物,是一隻民國時期的鬼物,但是他已經沒有了害人的心思,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呆著。
而這第二隻邪物的蹤跡,就是那隻鬼魂告訴趙一川的。雖然我也見識了那麼多離奇的事情,但是妖怪我還真沒見過,也有些好奇。
我們沒敢停歇,連夜就進了村子。趙一川解釋說,這村子的名字也很奇怪,叫銅錢村,是因為不知道多少年之前,整個村子的構劃,從上麵看就是一個巨大的銅錢。
而村子的正中央,還有一方池塘。隻是那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樣子了,隨著現代化的發展,這村子也正在被重新的規劃,村子中間的池塘,也早都被填上了土,蓋上了新房。
趙一川在村子裏仔細的觀察過,原本是那個池塘的地方,修建的房屋都很豪華,但是卻有著聚斂陰氣的趨勢。
王叔和趙一川都不懂風水,最多也隻是聽道上認識的人談論過一些。趙一川說陰氣在風水裏,某些特定的條件下,也真的有聚斂錢財的作用。
趙一川說這村子以前肯定是高人布置的,整個村子雖然也不是很富有,但是卻也沒生過什麼鬼神之事。
而趙一川找到的那家被邪物纏上的人家,也不住在村子中間,而是在東南方向。
我們跟著趙一川趕了過去,一處平平淡淡的農家院。剛一靠近,王叔就說好重的鬼氣。
趙一川也是麵色一凝,說這鬼氣是他留下守護的鬼物,但是不應該這般散亂。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留下的鬼物還是被幹掉了,也不知道那個被纏上的孩子怎麼樣了。
院子裏沒有光亮,讓我覺得更加的不妙。
趙一川直接就去開門嗎,他之前已經和這家人接觸過了。這家人也把他當成了厲害的驅魔大師。
屋子裏的人顯然也沒睡,馬上就來開了門。是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婦女,看上去普普通通的。
婦人見到趙一川來了,馬上就恭敬的引我們進去。我們進了院子,我額頭上的印記就有了感覺。
怕被這些普通人察覺,我感覺用手擋住了額頭。那個婦人還關切的問我哪裏不舒服,我敷衍說路上開車的時候風大,有些頭疼。
我看到了一隻躲在院子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鬼魂,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麵目。趙一川讓我不要聲張,自己走了過去,但是那隻鬼魂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還是慢慢的消散了。
一向高冷的趙歸真,竟然回身問王叔要了幾隻香,點在了那隻鬼魂消失的樣子。那家人也都沒人說什麼,應該是之前已經見過過一些趙一川的手段了吧,而且他們也看不到鬼。
家裏隻有三個人,一對中年夫婦和他們的孩子,一個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孩,最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吧。
男孩已經睡著了,我們隻是打開了他的房門,遠遠的看了一眼。他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異常,趙一川還是關切的問孩子怎麼樣了。
“這還得感謝大師您,您的師兄說得到了你的囑咐,已經來過了,那不幹淨的東西也已經解決了。”中年男人用恭謹的語氣說道,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個質樸的人。
但是他的話卻讓我們懵了,王叔也小聲的問趙一川,他什麼時候有了個師兄,從來沒聽說過啊。
趙一川沒有回答,對那對中年夫婦說,能不能讓他們單獨再看一下孩子。
他們也沒多想,任由我們進入了那孩子的臥室。
進來之後趙一川馬上關上了房門,說他哪有什麼師兄,他們鬼道傳承簡單,已經好幾代都是一脈單傳了。不隻是他這一代隻有他一個人,連他的師父生前都沒有任何的師兄弟。
我和王叔都沒有再說話,這裏是有人來過了,但是我們猜不出來是誰。王叔和趙一川還是決定先查看一下那孩子的情況,趙一川留下的幾隻鬼魂都被幹掉了,最壞的結果就是那邪物動手,不止殺了幾隻鬼魂,還繼續纏著這孩子。
而且,那個自稱趙一川師兄的人,說不定就是那邪物假冒的。
王叔和趙一川剛靠近了那孩子兩步,卻都又一起停住了。
“別過來。”那孩子也張口說了一句,我們都是開始警惕的戒備,雖然這聲音很稚嫩,但是這語氣絕對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王叔說這可能就是那隻邪物,但是趙一川說不太像,不是這種氣息。
“是鬼!”我小聲的說道,因為我額頭上的印記又湧現了出來,這孩子可能還是被鬼附身了。這鬼的道行好強,連鬼王趙一川都看不清虛實,但是我額頭上的印記,對於鬼物的感知太敏感了。
那孩子又張口了:“我們隻有一麵之緣,所以今天我們還不到相見的時候。”
我看到那孩子是閉著眼睛的,但是我也看到了其他的東西。他的額頭上有一個印記,和我的一樣。
“趙歸真?”
我念出了這個名字,王叔和趙一川都疑惑的看著我,但是當他們發現了那孩子額頭上的印記的時候,他們也都明白了,趙一川問他,那隻邪物去哪裏了?還有他想要把這孩子怎麼樣?
“怎麼?老夫不論道門還是鬼道,讓你尊我一聲師兄,都不為過吧?”那孩子沉聲說道。
趙一川沒有反駁,別說是叫師兄了,如果真的排起輩分來。說句難聽的,王叔和趙一川叫他祖宗都不為過。
趙歸真還是給了我們解釋,說他也是正巧路過此地,昨晚那隻半鬼半妖的東西撕碎了趙一川留下的幾隻鬼魂,他就正好出手救下了這個孩子。
不管怎麼說,這好像是真的,因為這個孩子的身體好像沒什麼問題,隻是不知道趙歸真怎麼借用的他的身體。
趙歸真有自己的手段,即便是身在千裏之外,也能和別人對話交流。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趙歸真又說,他其實也有自己的目的,真的隻是湊巧路過而已。
我問他是什麼目的,但是他沒有理會我。王叔也跟著逼問了他一句,他才又接著解釋。
趙歸真說他和趙一川現在做的是同樣興致的事情,趙一川在追拿幾隻邪物,而趙歸真是在找尋長生界的人。
“找到曾經長生界的所有人,並且肅清!”
這是趙歸真的原話,我有些難以置信,他要殺掉所有曾經是長生界的人。趙歸真隻說自己也是為了贖罪,這也是他目前存世的原因。
他雖然也是受害者,但是存世一千多年的酆都界,確實是因為他才出現的。
趙歸真說的很籠統,還是讓人捉摸不透,但是他也說,可以幫趙一川追查剩下的邪物的下落,反正也是順道為之。
王叔和趙一川都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是我卻覺得他或許真的是好人也說不定,因為我想到了那個關於多年之後,金光寺的夢境。
鬼僧慧明,鬼王趙一川,遊離生死的趙一川。這三個人,將來會徹底渡化金光寺中的邪物。
我隻提醒王叔和趙一川我當時的夢境,他們還是猶豫,最終還是趙一川拍板了,說了句:“謝過師兄。”
床上的那孩子笑了,似乎隻是為了‘師兄’兩個字。然後那孩子額頭上的印記慢慢的消失,卻又在空中顯化了出來。
趙一川明白了什麼,從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料。那個印記就慢慢的落到了布上,然後就像是畫在了布上一樣。
最後趙一川又問了一句,哪裏能找到千年厲鬼。沒想到趙歸真真的給了答複,說讓我們去我們要去的地方。
我說讓他說的詳細一點,但是他又不理我了。趙歸真再也沒說什麼,我額頭上的印記也漸漸消失了。
趙一川說他已經撤銷了術法,但是那個孩子還是在沉睡,王叔看了一下,說這孩子沒事了,但是免不了一場大病了。不止是趙歸真借由他的身體說了那麼多話,最主要的還是之前那隻邪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