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失憶

我摸著自己的胸口,問王叔和趙一川,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沐易會徹底占據我的身體嗎?

王叔沒有給我肯定的答複,但是從他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來,這種可能性還是極大的。王叔隻說,沐易隻會暫時占據我的身體,他隻是一個執行任務的人,他會把我的身體,帶到那個可能叫做‘楊朱’的人麵前。

我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咬著牙關。王叔勸我,說千萬不要想不開,小雯希望我能好好的活下去。我讓王叔不用擔心,我不會再主動尋死的。

我問王叔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暫時的封印住沐易。畢竟我們已經找到了兩隻厲鬼,隻要湊齊了三隻厲鬼,就可以徹底的把沐易除掉了。

王叔搖了搖頭,趙一川也說,這次能夠看出端倪,是因為沐易占據我的身體=沒多長時間,而且他現在的模仿能力還不強,等到了下次,他也不一定你能夠再看出來。

氣氛很凝重,不隻是我心裏難受。王叔他們應該也是如此吧,或許在某一個時刻,用我的樣子站在他們麵前的,已經偷偷換成了沐易。

“沐易精通幻境,應該是的自楊朱的真傳,也就是那本《死人祭》。如果,你也能夠繼續修行下去,說不定沐易就不能再對你構成威脅了。”王叔突然說道。

我很不自信,說沐易是那麼厲害的人物,同樣是《死人祭》,我怎麼可能短時間內追趕上他呢?

趙一川卻說不一定如此,雖然沐易可能道行比我深,但是他卻不一定是最適合修煉《死人祭》的。

因為,沐易不是那個人的載體,我才是他想要得到的軀體。所以,他們才會在我小的時候,用裹屍布改變了我的體質。

我眼神一凝,覺得真的是如此。雖然我沒學過其他的道法,但是對於《死人祭》,我卻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修煉中的瓶頸。

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

王叔也讓我好好修煉《死人祭》,說不定到了最後,還能用此和那個人鬥爭幾番。

我知道王叔這樣說就是在寬慰我了,那個人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人了,他既然籌備了那麼長的時間,又怎麼可能在《死人祭》上輸給我呢?

甚至,《死人祭》就是他創造的也不一定。王叔卻說,我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古往今來,道門的傳承一直都存在,但是也一直不斷有超越自己師祖的人存在。

趙一川也同意王叔的說法,說王叔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超越了師父。

我還在找借口,說王叔那是體質特殊。王叔有些生氣,說難道我的體質就不特殊嗎?

趙一川又附和著,說還有我額頭上的那個印記。雖然是趙一川留給我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但是,如果能夠參透幾分,別說是我,連王叔他們兩個都會受益匪淺。

我摸了摸額頭,想不到這東西還有這麼厲害的地方。趙一川說這種東西,一般人絕對沒有參透的可能。因為,它代表的是道法,但是卻又是用趙歸真的陰氣書寫的。

陰陽相符,無論是仙道鬼道,都能夠從印記上參透很多東西,但是卻不會完全參透。因為,世上隻有一個趙歸真,他是特殊的存在。

我自然是很坦然的,說如果王叔和趙一川有需要,隨便他們怎麼研究。

王叔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老鬼,你說如果我們合力,能夠解開這個印記嗎?”

趙一川也愣神了,我卻突然像是打開了新的思路。道法,鬼道,結合。

王叔在道法上的造詣,再加上鬼道巔峰的鬼王趙一川,說不定真的能夠從這個印記上得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趙歸真曾經從那人手中救過我,雖然隻是威懾,但是能夠威懾到他的人,最起碼也是和他差不多等級的吧?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而且,我是親眼見過趙歸真的,甚至可以說,就是我和白羽靈親手放出了趙歸真,我本能的覺得,趙歸真比那個想要搶奪我軀體的人還要厲害。

王叔和趙一川達成了共識,說可以嚐試研究我額頭上的印記,但是是在不傷害到我的前提下。

能夠幫到他們,我自然是很欣喜的,也沒有什麼意見。

雖然今天沐易的奪舍,讓我們感覺到了危急,但是我們畢竟又收獲了一隻千年陰魂的精魄,距離沐易的完全消除,也就更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主動出去買早餐了。但是當我推開門之後,竟然在巷子口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廖月白。

王叔說昨天她確實是跑掉了,但是好像根本沒跑出巷子就暈倒了。我趕緊回去叫醒了王叔,說廖月白就倒在了巷子口。

我們三個馬上就又從家裏出來了,看著已經昏迷的廖月白,都有些不知所措。

趙一川說他不能壞了規矩,王叔也不想對一個已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下手。

我也不是嗜血好殺的人,也不知道該把廖月白怎麼樣了。

“要不?我們先救醒她?”我小聲的問道,我倒不是憐香惜玉,對於這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的女孩,我其實更覺得她死了才是對那些無辜之人的寬慰。

但是,如果放任她不管的話,如果她就這樣死了,也有些說不過去。而且,如果她僥幸不死的話,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和我們做對。

趙一川轉身回去了,說自己不殺人,但是也不喜歡救人。

王叔也跟著走了,讓我自己做決斷,要麼直接給她一刀,要是救她的話,也沒意見。

我猶豫了幾分鍾,還是抱著她回到了王叔家裏。王叔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我會這樣決斷,早就準備好了簡單的醫藥箱。

廖月白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但是王叔說昨天用道法打中了她,可能也傷的不輕。

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廖月白才醒了過來,王叔和我已經提前把她給綁了起來,王叔還特意在她身上貼了幾張符紙,說是能夠壓製她的術法。

“你們是誰?”廖月白輕聲說了一句,她的眼神有些呆滯。我一副警惕的姿態盯著她,生怕她再用什麼計謀。

不斷和沐易以及那個人進行著夢境中的鬥爭,我真的已經有些懷疑現實了。我總是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被帶入了別人的幻境圈套。

趙一川皺了下眉頭,也走了過來。貼近廖月白的眼睛看了半天,才開口道:“靈魂殘缺了,應該是昨天那一下傷了她的靈魂。”

趙一川應該是不會看錯的,我問他靈魂殘缺了會怎麼樣?趙一川想了想,說看殘缺程度不同,每個人的情況也不同。

比如我們在鳳棲嶺看到的苦娃子,他的靈魂就是殘缺的,所以瘋瘋癲癲的過了大半輩子。

而眼前的廖月白,比苦娃子的情況好上一些,但是也隻是相對而言。不知道神智怎麼樣,但是看樣子最起碼記憶是丟失的差不多了。

果然,廖月白現在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一樣,竟然直接哭了起來。

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王叔也是一臉的黑線。

“我要回家!”廖月白吵鬧著。

聽到她這麼說,我倒是想到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不能害人了吧?不如就直接把她送回家得了,我問她家在哪裏,廖月白雖然止住了哭泣,但是卻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有說出來自己家在哪裏。

趙一川開口道:“苗疆,南方。把她送到個苗家的寨子,自然會有人照顧她。”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苗疆離我們這裏也不近,我們誰能帶她回家呢?

這還是我自己攬的爛攤子啊,不過王叔卻說可以和我一起去苗疆。不為別的,那裏自古就很神秘。甚至有傳說,道法的起源甚至都是來自於最久遠的苗疆巫術。

而廖月白身邊的那隻千年陰魂,也有可能不是偶然。說不定,真的還有和她一樣的存在。

說白了,王叔是想去苗疆碰運氣,反正現在也沒有千年厲鬼的消息了。

趙一川卻提出了其他的意見,說他還要去解決念珠的事情,如果我們去了苗疆。不說真的遇到了千年厲鬼,我們的勝算有多大,單是一個沐易,就夠讓我們擔心的了。

王叔雖然麵上有些不服氣,但是也沒有逞強,我們現在最厲害的人就是趙一川了。

如果我們分開了,確實會可能出現各種各樣的危險。但是趙一川現在又脫不開身,我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商討了半天,我們還是暫時放棄了去苗疆的打算。決定先一起行動,先解決了念珠的事情再說。

而且,我終於像王叔說明了,我要學習道法。我要為了自己的未來,做好最後的努力。

王叔很開心,說我道法學不學無所謂,隻要我的精神狀態是好的,就夠了。

至於廖月白,我們也不能一直把她帶在身邊的,隻好聯係了警方,後來她被帶到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