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麼明顯的線索我怎麼才想到?
我是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趕緊就找起了老大爺,卻是發現老大爺與那大明並沒有在圍著的村民中。
我不由皺了眉,問起村民們,村民隻說那老大爺肯定是因為女屍的死心虛,一回村子就躲進了自己的民宅。
於是,我又讓馬三帶我去老大爺的民宅,馬三也是一點頭,帶著我就去到了村子一邊一間漆黑的民宅前。
敲了敲門,沒有回應,望了望民宅的窗戶,也沒有火光,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不祥,招呼著馬三直接就踹起了門。
隻是幾下,老大爺的民宅門在砰地一聲巨響中洞開,隨之,漆黑的民宅之中……散發出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我心中大驚,馬三跟著從兜裏掏出了兩根火折,遞給了我一根,我吹燃了火折,馬三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獵刀,我也暗自握住了腰間的斬馬刀刀柄,與馬三一起就踏進了老大爺的民宅大門。
大門中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明,我舉著手中的火折,與馬三一步步的深入,鬼眼在同時散出感知,直到我的鬼眼感知中,這老大爺民宅的後方,竟然彙聚著一團濃烈的陰氣!
我心中一驚,也沒多想,抽出斬馬刀,衝著民宅後方就狂奔了過去,馬三緊跟在我身後,直到我們來到民宅的後方,隻發現這民宅後方正有一個後門,而此時的後門已經洞開,門外徒然閃來一道人影。
我瞪眼停下了腳步,那人影也跟著停住,卻是靠著後門一邊,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死死的盯著我。
“救……救命!”
一時間,借著手裏火折的火光,我隻看見,這靠著後門一邊的人影竟然是大明!
確實是大明!隻是此時大明的脖頸似乎被割了一道口子,一股鮮血從那口子中噴湧而出,完全染紅了他身上素白色的衣物。
“救我……還有……還有我爹……”
大明虛弱的說著,伸手指向了後門外的一邊。
“救人!”我扭頭衝馬三吼了一句,跟著提著斬馬刀衝出了民宅後門。
一時間,我隻看見,這老大爺的民宅後門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兒,而老大爺此時正躺在院中央,隻是其院子門前正有一個穿著蓑衣鬥笠的人影一閃而過,明顯是從院子中跑出去的。
“站住!”
我吼,也來不及追,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用鬼眼鎖定了那人影的後背,衝著他後背就盡力投擲了過去。
兩個月受夏雨柔訓練的成果,加上人眼合一的作用,我投出去的石塊精準的打擊在了那人影的後背上,隻聽砰地一聲,那人影似乎悶哼了一聲,手裏拿著的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不過他也沒有回頭,直徑就衝進了院後麵的深山中。
我當然追了過去,隻發現那人影掉落在地上的是一個鐵盆,鐵盆中正晃蕩著小半盆鮮紅的血液!
果然!
我心中一寒,還想再追,身後卻又傳來了馬三的呼聲,說大明要不行了。
我趕緊又轉身回奔,在途中瞧了一眼地上的老大爺,果然,老大爺已經與那女屍一樣,渾身肌膚完全沒有一絲血色,肯定是救不回來了。
看來那鐵盆裏的鮮血,就是老大爺……
我咬了咬牙沒有想下去,幾步奔回了後門口,隻見後門口的地上,馬三正死死的摁著大明的頸動脈,隻是手掌間依舊在溢出鮮血,而大明已經是半眯了眼,看模樣似乎是休克了。
“怎麼做?”我盯著馬三瞪眼。
“老大把子,你按住傷口,我去叫大夫。”馬三急問。
我也沒有多想,接過馬三的手摁住了大明脖頸將的傷口,還好,似乎有些止住血了,雖然會浸出鮮血,但是並沒有呈噴射狀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已經……
操!
我暗罵,扭頭看向了院後的深山,卻是突的瞟見,院後的深山之上,月光的照耀下,正站著一排穿著蓑衣鬥笠的人影……
我沒有絲毫畏懼,衝著那些人影放聲大吼。
“操你大爺!有本事都給我下來!”
它們當然沒有下來,一個個轉身隱入了深山之中,晃眼就沒了蹤影。
我死死咬牙,也確定了殺害女屍和老大爺的凶手,就是這些穿著蓑衣鬥笠,在老大爺描述中用生血沐浴的怪人!
操!如此殺人放血,還在我長白山內的地界,實在是太狂妄了!
一時間,我是怒氣攻心,隻想衝上山去與那些蓑衣鬥笠大戰一場,直到民宅大門方向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馬三帶著一眾村民奔了過來,其中一個看似是大夫的村民一見大明的狀況就直拍大腿。
“頸動脈啊!頸動脈啊!!”
大夫神色焦急的說著,伸手放在了我的手邊,讓我慢慢移開手掌,他好看看大明傷口的情況。
我照做著移開了壓著大明傷口的手掌,一時間,鮮血再次溢了出來,隻是並沒有之前那樣呈噴射狀。
“幸好!幸好!”大夫瞪著眼吼著,用自己的手壓上了大明脖頸處的傷口,不停的壓了起來。
“怎麼樣大夫?”我跟著問,甩了甩滿手的血液。
“沒有割斷大動脈,估計隻是割了一條小口,隻要壓住傷口,說不定還有救!”大夫回著。
我長鬆了口氣,跟著去到了大院中躺著的老大爺身旁,隻見老大爺的屍體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其肌膚也是一片幹枯,明顯和女屍一樣被放幹了血。
當然,不用想,老大爺肯定是沒救了……
我死死咬牙,也找到了老大爺的致命傷口,同樣是頸動脈,隻是老大爺的頸動脈完全被咬破,半個脖頸的肌膚都是一片爛肉。
操他大爺!
我暗罵,抬頭望向大院後方的深山高處,也沒多想,提著斬馬刀就奔出了大院,隻發現大院通向後山的山路上正有一連串血跡,並且,其中也正有那冒著異香的水漬!
這說明,這殺害老大爺和那女人的凶手,就是綁了鄭明的幕後黑手!
思索著,我也是加快了腳步,提著斬馬刀沿著血跡一路奔上了後山,一直到奔至半山腰,突的,血跡和冒著異香的陰氣水漬便不見了。
“操你大爺!”我向著漆黑的四周舉起斬馬刀,“你不是讓我獨自來見你嗎?我現在來了,你有本事就給老子出來!”
沒有回應,夜晚的深山上隻有各種小動物的叫聲。
我沒有放棄,用鬼眼圍著四周找了一圈,甚至翻上了深山山頂,還是沒有線索,深山山頂之後,是一片延綿的山川,那些怪人若是存心躲起來,我根本就找不到!
我提著斬馬刀深深呼吸,不是因為勞累,而是因為心中的憤怒。
直到我又在附近轉了一圈,確定真的沒有那些怪人的蹤跡,這才心有不甘的收了斬馬刀向山下而去。
一路相安無事,有我的鬼眼感知,附近的一切我是一清二楚,那些怪人想偷襲我也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直到我想到,在民宅中的時候,我的鬼眼感知到,那殺害老大爺的怪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陰氣。
這非常奇怪,如果那怪人是有自我意識的,散發的肯定是怨氣,這沒有怨氣而是陰氣,說明那怪人並沒有自我意識,是一具行屍走肉。
但是,經過剛才的照麵,那怪人從大院中的逃走,還有老大爺之前的描述,那些怪人分明是有自我意識的。
有自我意識,身上卻散發陰氣,確實還有另一種可能,隻是這種可能非常的荒誕,那就是那些怪人像之前入侵長白山的刹的後代、那些邪門歪道一樣,其實不是陰魂鬼怪,而是人……
話句話說,那些怪人沒有死,所以沒有其身上不會有怨氣……
當然,我反正是不會相信活人會喜歡上吃生血。
胡亂的思索著,一路回了後院,老大爺的屍體已經被抬走,我穿過民宅,隻見老大爺的屍體就放在自己民宅前的一張大木板上,馬三正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等我。
“老刀把子,怎麼樣?追到沒有?”見我出了民宅,馬三走了過來。
我跟著搖了搖頭:“凶手故意清理了血跡,我追到半山腰就沒了線索。”
“那麼,那凶手不就這麼逃了?”馬三再問。
“逃不了,”我搖頭,“這一點我能保證。”
“為什麼?”馬三蹙眉。
“因為那些怪人的目標是我。”我也回的幹脆。
不錯,那些怪人的目標是我,它們讓我獨自一人追著異香水漬來這小村中,絕不會隻為了讓我親眼目睹它們殺人而已,所以,我隻要不離開小村,它們絕對也不會離開。
隻是奇怪的是,既然它們引我來了這小村,為什麼我剛才獨自追上山,它們沒有對我出手?
難道它們自認為鬥不過我,所以采取了先躲起來的方式?
這不是沒有可能,我手中的斬馬刀加上人眼合一與這兩個月夏雨柔的特訓,就算邪門歪道中的苗疆鬼師帶著血屍現身,我也有把握鬥上一鬥。
隻是這樣想來也不對勁,因為它們如果自認鬥不過我,又為什麼要用鄭明誘我過來?
誰也不會把一個自認為鬥不過的人激怒,除非是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