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些怪人到底是些什麼生物?或者什麼陰魂鬼怪?
一時間,繁雜的思緒填滿了我的腦海,直到我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想不去想,跟著看向馬三。
“那大明現在怎麼樣了?”
“在大夫家接受治療。”
馬三回著,指向了村子的一邊,我點頭跟著馬三就向著村子一邊走去,直到發現其中一間民宅前正圍著許多村民,看來就是那大夫的房子。
果然,馬三帶著我穿過了圍著的村民,進入了民宅的大門,門中生著燭火,火光中,大明正躺在大堂中的一張床榻上,脖頸處已經被白布包紮好,隻是依舊緊閉著雙眼,臉色非常的蒼白。
這時,大夫從裏屋走了出來,擰著一張毛巾擦著滿是汗水的額頭,在看見我們的同時微微點了點頭。
“目前來看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失血偏多,得盡快將他送到城裏醫院去。”
我聽著,點了點頭,隻是心中有些咯噔。
現在這個點已經是深夜,將大明送到城市裏去肯定會經過那亂墳地中的竹林,如果讓村民們去送,保不齊那竹林中的遊魂就會出來作祟。
而讓我去送也不行,因為我不能離開這村子,不然那些怪人恐怕會撕票,殺了鄭明。
這就有些難辦了。
就在我糾結之時,大夫又開了口,說他去送大明。
“可大夫,這通向城市的小路你也知道,晚上一直都不太平。”我跟著道。
“沒關係,”大夫搖了搖頭,“我帶上村裏的屠夫一起去,老大把子,都說髒東西最怕屠夫,應該不假吧?”
我聽得點頭:“沒錯,你要是帶著村裏的屠夫一起去,那些髒東西應該不敢出來招惹你們。”
確實,屠夫的煞氣對於陰魂鬼怪,特別是沒什麼道行的遊魂,是致命的存在,就像王猛一樣,那吞食無數亡魂的女鬼都要忌憚三分。
隨之,大夫又找來了一輛板車停在了民宅門口,讓我們幫忙將昏厥的大明搬上了板車,跟著便叫來了村裏的屠夫。
我用鬼眼瞟了一眼,確實,那屠夫身上彌漫著一股煞氣,刺的我鬼眼都有些生疼。
“那你們去吧,注意安全。”我拍了拍大夫的肩膀。
大夫點頭應了一聲,跟著就與屠夫一起、推起躺著大明的板車就向著出村的村路上而去。
我目送著他們走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回過頭來,隻見村民們都站在我身後,一個個神色中滿是驚恐。
他們當然得驚恐,殺人放血的怪物,也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鄉親們聽我說,”我揮手,挺直了腰杆有板有眼道,“村裏的所有人都在這兒了對吧?”
這是一句廢話,目睹了老大爺和鄭明的事兒,誰還敢獨自留在家中?
“既然大家都在這兒,那麼,我們選一間大院最寬的民宅,不知道村裏誰的民宅大院最寬?”我問。
隨之,許多人都伸手指向了村民中的其中一位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也是一點頭,說她家的院子確實修的最寬。
“那就好,現在我們一起進這大姐的院子裏去,都聚在一起,可別走散了。”我喊道。
一時間,眾村民也是紛紛點頭,跟著就朝村子村頭的方向走去,我與馬山跟在最後,直到來到村頭,隻見這村頭正有一間院子寬敞的民宅。
我讓村民們統統進了民宅,當然也包括我自己和馬三,而正好的是,這中年婦女的民宅大院中,正放著許許多多捆好的柴火。
於是,我與馬山又帶著幾位村民將柴火搬在了大院中央,點燃了柴火讓村民們圍著,千萬別走散。
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怪人還會不會襲擊村子,也不知道他們會通過什麼辦法襲擊,我隻知道,像和尚一樣,讓村民們聚在一起總是沒有錯的。
就算那些怪人再厲害,看見這麼多村民聚在一起也不好下手吧。
就這樣,我暗自握著腰間的古刀刀柄,與馬三一起掃視大院外漆黑的四周,警惕著那些怪人再對我們發動襲擊,直到村民中有人找到了我,正是這民宅的主人,那中年婦女。
不等我問怎麼了,那中年婦女盯著我是一臉的焦急。
“我……我剛才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我們裏麵少了一個人。”
“誰?”我瞪眼急問。
“王姐,就是死在山坡上的女屍的母親。”中年婦女急回著。
我瞬間就想到了那在山坡上抱著女屍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趕緊揮手讓眾村民靜下,告訴他們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一定要聚在一起,不要走散,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抵擋那些怪人的進攻。
緊接著我就帶著馬三出了大院,衝著停放女屍的民宅跑了過去。
一直到我們跑到那民宅前,還不等我的鬼眼感知擴散開去我便是傻了眼。
我隻看到,那民宅前的木板上,之前放著的女屍居然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會不會是王姐把女屍弄去埋了?”我看向馬三瞪眼。
馬三一臉驚慌的搖了搖頭:“不會吧,就王姐一個人,怎麼弄得動小玲的屍體?”
我恍然,馬三說的不錯,要將一名成年屍體下葬,一個人可搞不定,況且這樣的特殊時刻,王姐怎麼會跑來埋葬女屍?
那麼王姐和女屍去了哪兒?
我去到了木板前,掃視了木板一眼,隻發現木板上有些不對勁,竟然留下了一連串野獸手爪抓出的痕跡。
操,這女屍不會被那些怪人盜走了吧?
可是那些怪人盜這女屍又是做什麼?還有王姐此時到底在哪兒?
我死死皺眉,暗自握緊了腰間的斬馬刀刀柄,跟著就想進王姐的民宅查看一下,然而就在這時,馬三突的一拉我的手腕,迫使我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我問,看向馬三,卻發現馬三正瞪著雙眼,一臉目瞪口呆的盯著我們麵前民宅的側麵。
我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順著馬三的視線看去,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咯噔。
我隻看到,我們麵前民宅的一邊漆黑小巷中,正站著一個筆直的人影,而那人影似乎正朝著我與馬三,正在凝視著我們。
我抑製住了心中的心悸,細細的看向那人影,同時,夜空中的月光似乎穿破了烏雲的阻礙,灑落了下來,微微照亮了那漆黑小巷,隨之,我隻看見,那漆黑小巷中站著的……竟然是之前躺在木板上的女屍!
我心中一片發毛,馬三跟著渾身一哆嗦,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女屍就站在小巷中,還是穿著之前的衣物,渾身肌膚一片慘白,一雙死時緊閉的眼睛此時已經大大睜開,有些渙散的雙瞳神色直視著我與馬三,最駭人的是,她的嘴角竟然延出了上下四顆細長的尖牙!
操……
我心中暗罵,直接抽出了腰間的斬馬刀,同時用鬼眼去探,卻又是發現,這漆黑小巷中的女屍身上沒有怨氣,隻有陰氣。
這說明,這女屍沒有陰魂,而是起了屍!
“別慌,待在這兒別動。”
我低聲對一旁的馬三說著,握緊斬馬刀就衝小巷中的女屍走去。
我的鬼眼用人眼合一鎖定了女屍,周身陰氣貫徹,隻要這女屍撲過來,我隨時能揮動手中的斬馬刀砍翻她。
然而,女屍雖然直勾勾的盯著我,卻並沒有撲過來,反而,在我靠近的同時,那女屍竟然張開尖牙大嘴笑了起來。
“咯咯咯……咯咯咯……”
我心中驚駭,不由得就站在了原地。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這女屍身上分明沒有怨氣隻有陰氣,可她為什麼還會笑?她不應該是起屍的屍體,隻知道攻擊一切生靈嗎?怎麼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我搞不清楚情況,女屍的笑聲卻一刻沒有停止,直到我即將踏進小巷,突的,那女屍動了,不過並不是向著我撲來,而是在一陣笑聲中退後,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小巷中。
我完全是傻了眼,這女屍明顯不是陰魂,是起屍之身,並且身上又沒有怨氣,說明沒有怨魂附體,那麼她怎麼來的自主意識,還知道逃走……
我緊皺了眉,腳下加快了腳步,踏進了小巷之中。
女屍已經消失在了小巷的另一頭,不見了蹤影,而小巷的地上,還有一個躺著的人影,正是那女屍的母親,王姐!
我趕緊奔了過去,隻見王姐躺在地上瞪著眼是一動不動,渾身僵硬了一般,並且其周身與女屍一樣,沒有了絲毫血色。
我轉身叫來了坐在地上一臉驚慌的馬三,將王姐的屍體抬了起來,去到民宅前放在了木板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馬三聲音顫抖著。
“別慌,”我回道,“那女屍是起了屍,你就當成沒了人性的野獸就好,其他的不要多想。”
馬三顫抖著點了點頭,我跟著又打量了一下王姐的屍體,隻發現王姐屍體的脖頸間正有四個小孔,明顯是那女屍的尖牙咬的,其周身血液也應該是衝這小孔中被吸幹的。
不用想,王姐肯定是被那起屍的女屍害死的,並且那起屍的女屍還吸幹了王姐的血液。
要知道,她們原本可是母女關係,並且之前王姐的舉動說明她們的關係還很好。
那麼,如果女屍有意識的話,哪怕已經化為了怨魂,也不應該這樣對自己的母親啊。
可說女屍已經沒有了意識的話,她剛才又在我斬馬刀的逼近下選擇了逃跑。
難道那女屍是被別的東西附了身。
也不對啊,如果是被別的東西附身,其身上應該散發出濃烈的怨氣才對。
我完全想不通,馬三又是哆嗦著開了口,說剛才那女屍逃走了,會不會是去其他地方作祟……
我跟著便想到了大院中的村民們,提起斬馬刀轉身就想跑,卻又是在轉身的同時看見,就在我們的身後的村子中央,正站著一個戴著草帽的人影……
我心中一咯噔,鬼眼感知同時掃了過去,沒有發現怨氣也沒有發現陰氣,說明這人影不是陰魂鬼怪。
“來者何人?”我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