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根本都沒有必要去跟掌櫃的糾結廢話那麼多。
“這個有字。”
隨著鳳清歌把水撒到那張紙上，上麵的字跡果不其然的顯示了出來。
不出意料，依然是墨景玄看不懂的文字。
“你先去看看我翻譯出來的那些東西吧。”
鳳清歌看著他迷茫的表情，突然想到了平日裏他的樣子。
好像還是第一次他麵對什麼東西無能為力，看到他這個樣子，居然莫名覺得有些可愛，是那種說不出原因的，很反差的可愛。
那張紙上寫的東西也非常有意思。十分的巧，正是關於今天剛提過的嶺南。
原來嶺南那邊早就已經生了異心，偏偏他們合作的不是別人，居然正是跟大下相鄰的嶺北。
這兩個所處的位置，要死不死的正好能把整個大夏包裹起來。
從前他們一直是絕對敵對的陣營，甚至自己這邊還出兵，幫嶺南打過仗。
攻擊的對象也正是嶺北，卻不知為何這兩夥突然合並到了一起，要集中火力對付大夏。
墨景玄看著手上的紙寫的內容，有些難以置信。
怪不得感覺最近邊境的動作很奇怪，原來是有這些事，
鳳清歌動作也沒停，除了當鋪的一些賬目之外，還嚐試了其他幾家店的近期賬目。
基本是本月的賬本，每隔幾頁就會有一頁是有問題的。
而一頁紙上，都密密麻麻的寫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有的隻是一句話，有的卻是長篇大論。
也不知道自己手下到底是哪個能人，如此的優秀，居然能看懂這麼複雜的內容。
其中有好多句子鳳清歌翻譯出來都不確定是不是對的，偏偏這種長句子還不少。
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已經逃離高考那麼多年的自己，還會被英文長句折磨。
發現了這個端倪，讓兩人一下子就從空閑的狀態忙碌了起來。
等把所有的賬本都試完，確定剩下的那些都是再往前倒很久的賬目了，鳳清歌才終於停下了動作。
而墨景玄也在一邊把所有她翻譯的內容通通看了，此刻心裏的震驚和想法，讓他一時之間緩不過神來。
“怎麼表情這麼嚴肅，是有什麼很嚴重的事嗎”
鳳清歌一邊坐著休息，舉起茶杯潤嗓子，一邊看著男人明顯不太好看的表情。擔憂的問道。
“真是沒想到在那地方，居然還能有那麼多事兒。”
墨景玄的眼中不缺嘲諷的意味，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事情是他也始料未及的，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居然還有那麼多事情。
甚至有一些高官看似清廉端正，背地裏卻默默跟嶺南有勾結。
雖然這些信息並不完整，鳳清歌寫的又很迷模糊，但墨景玄是什麼人？
對政治和這些事情的敏感度自然是很強的，更不用說對各方勢利了如指掌了，朝中大部分大臣的性格和可能會做出來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看到跟大臣相關的內容其實並不那麼吃驚，畢竟用白話來講就是這種事他做得出來一點也不令人奇怪。
“我也真沒想到他們藏得這麼深，從前我拿到了那麼多賬本，也從來沒想過，居然遞到我手裏的每一份都是被處理過的，想想也覺得有些好笑。”
鳳清歌心裏也是頗為感慨，沒想過會出現這樣的事。
還以為至少德仁厚商號的生意是完全掌握在手裏的，其他的也就沒有那麼在意過，眼下看不過是自己太天真罷了。
“就算處理過，交給你的數據應該也都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種藥水應該有一種特殊的方式能消除，所以交給你的賬目也不一定是假的。”
墨景玄畢竟是見多識廣，雖說不知道這種藥水到底是如何製作的，但也聽說過不少有關的傳聞。
隻是沒有想過這種藥水的使用場景，居然距離自己這麼的近。
“不管是什麼，恐怕接下來你我都有的忙了。”
鳳清歌努力表現出輕鬆的表情來。然而墨景玄心裏清楚，她之所以這樣隻是想安慰自己，讓自己情緒沒那麼壓抑罷了。
“應該很快宮裏就會傳出其他的消息了，我們應該也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墨景玄也努力朝她笑了笑，彼此心靈神會，對方的意思到底是什麼？眼下相處了這麼久，對彼此的秉性也算是相當的了解，自然不必多說，這點基礎的默契還是有的。
後麵的賬目鳳清歌也不打算繼續查了，反正連真假都不知道，眼下這些店鋪，到底跟自己是不是一心的都還另說。
雖然每年給的錢是不少，她也可以繼續裝傻充愣下去，但被人騙，被人當傻子的感覺，總歸是不太好的，以鳳清歌的性格絕對無法接受。
事情的確像墨景玄說的一樣。
皇上很快在太醫的拚命救治之下活了下來，此刻皇上的病榻前，徐貴妃眼眶通紅的，坐在邊上，眼神流轉間全是擔憂，直勾勾地盯著皇帝，默默無語的垂淚。
“行了，這還沒怎麼樣呢，你哭個什麼勁。”
皇帝聲音虛弱，但人看起來倒也挺精神的。
“臣妾……臣妾也隻是心裏不安，您昏迷的這些日子，濟兒本想陪在宮裏，可奈何大臣們的流言蜚語讓他不敢這麼做……”
徐貴妃第一時間就開口說了自己的兒子，看似是埋怨兒子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沒有陪在身邊，然而到底什麼意思，恐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無非就是解釋一下為什麼在皇上重病的時候，他這個太子沒有在身旁盡孝罷了。
“身為太子這點沉穩是該有的，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能讓人心動蕩了，濟兒做的對，是你這個母親不夠。”
本以為皇帝多少會有點不滿，沒想到卻真像自己兒子說的那樣，皇帝露出一臉的滿意和驕傲，看的徐貴妃尷尬不已。
皇上又被太醫請了一遍脈，確定眼下脈相逐漸穩定了，問題也不大了，才回首把眾人都屏退了出去。
身旁的大太監總管小聲提醒了句十四皇子還在他母妃宮中，等著皇上的召見。
“讓你去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皇帝不為所動，而是在太監的攙扶之下直接走到了自己寢殿的偏側殿去，對著早早就已經等在那裏的沈從文開口。
“回皇上的話，這幾天臣按照您的要求密切監視了兩位皇子，十四皇子自從進入母妃宮裏以來，一直沒有再出去過，太子殿下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