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兩人一起經曆了太多事，而這當中鳳清歌有很多次都是無辜被自己牽連的，就連這一次慈幼局的事情，若她真想出手，恐怕也是因為突然聽說了這事，而這些事無非還是因為自己才會得知。
墨景玄很難接受鳳清歌出任何意外，無論是什麼理由，更不要說是因為自己了。
“我知道的，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會提前跟你商量，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嗎？”
鳳清歌笑著點頭，當然是選擇同意。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正溫馨，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嫌棄的聲音。接著房間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說你們倆未免也太無聊了吧？特意把我叫過來聽你們說這些？”
陸晨倒是十分自來熟，在島上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他們的關係已經變得十分親近了，沒有那麼多規矩禮儀，自然也不必拘謹。
“那是因為你自己聽到覺得受刺激，你要真覺得羨慕，那你自己也找個女朋友就好了呀？”
鳳清歌笑嘻嘻的不以為然，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糾結的，反正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要知道就憑他這張妖孽的臉，隻要想，恐怕沒有幾個女人招架得住。
“還是算了吧，我連我自己是誰都沒搞清楚，就別去禍害人家小姑娘了，萬一我要真是個什麼戴罪之身，回頭小姑娘跟我一起被誅九族，那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陸晨立刻擺手，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倒茶水，回完了鳳清歌的話，又轉身探頭出包房，叫店小二去給他拿幾盤喜歡的小吃。
儼然就是一副經常來吃喝的模樣。
“你的身份之前不都調查清楚了嗎？一個已經亡了國的王子有什麼的，隻要你沒想過要光複前朝，到什麼時候你都可以隻做自己。”
鳳清歌也沒想到之前在島上挖出來的那些東西，對陸晨的影響居然如此之大。
畢竟之前那麼長時間從沒聽他提起過，仿佛已經被遺忘了一樣，現在突然聽他提，而且眼神傷感沉重，確實是意外。
“有些事情恐怕是沒有選擇的，雖然現在是除了我師傅，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想逼迫我做什麼，但日後呢？”
陸晨仍然是心事重重的繼續搖頭，從那些東西被調查出來之後，他心裏就一直都有這個坎。
萬一哪天那些亡了國的餘黨，又重新來找他，想讓他以王子的身份，光複他們的國家，那該怎麼辦？
“一個連自己土地都沒有的國家，幾個人還不足為懼。”
墨景玄根本沒有把這種事情看在眼裏，畢竟，雖然他從小生活在皇城，也有過許多身不由己，但還沒有誰能真的逼迫他做什麼違心的事情。
經曆了這麼多，最大的收獲就是，隻要自己不想，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強迫他。
“你少拿你的英雄主義說事了，就算他們找到你又能怎麼樣，你是一個自由的人，從前的那些記憶都與你無關，就因為沒有辦法選擇的出身，就非要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嗎？憑什麼？”
在這一點上，鳳清歌也是一樣的想法。
遠了不說，就說墨景玄，算是沒有辦法選擇出身而且很難擺脫的身份了吧？
可是彎彎繞繞到現在，不也明目張膽的換了另外一個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從前認識的人麵前嗎？誰敢說什麼？
隻要想，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也對，跟你們兩個在一起呆久了，感覺我都變得灑脫了，我確實因為這事糾結了很長時間，不過被你這麼一說，突然覺得身心舒暢，豁然開朗了，果然認識你們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陸晨語氣中多少帶了一些感慨，那種滄桑的感覺，聽的鳳清歌皺眉，好像此刻已經七老八十了一樣。
“你少來這套！對了，你們當初的戲班子是不是也在這附近？”
鳳清歌才不吃他深情的這一套，立刻嫌棄的擺了擺手，轉移話題。
“在後街一個小院子裏，我們雖然說是戲班，其實就是師傅收留的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他們也挺可憐的，除了一些年紀比較小，又比較天賦的，其他的其實根本學不了戲，也就在戲班子裏打打雜，負責收拾收拾東西，負責給其他人洗洗衣服什麼的。”
第一次聽鳳清歌問起戲班子的事，陸晨也沒多想，直接如實說了真相。
他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有些年紀比較大的，開始學習就已經晚了，畢竟唱戲這種事情是要講究身段和基本功的，年紀太大再開始學習，無論是身段還是聲音，恐怕都無法達到從小培養的那種程度。
更不要說這裏是都城，名家名角那麼多，要是沒有點出眾的，恐怕這輩子都出不了頭。
但是話說回來，就算是有些孩子唱起戲來可能沒什麼希望，師傅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
每天的基本功大家都是在一起練的，用師傅的話說，那就是反正也都是強身健體，幹活總比不幹來的強。
於是這麼傳下來，過了二十幾年，戲班子早就已經形成了一個非常大的集體。
這當中就有一部分天賦較高的成為了戲子，還有一部分天賦不怎麼樣的就負責在戲班子裏做點其他的活計。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孩子有其他方麵的天賦，長大了之後自己出去單幹，自立門戶，又回來養著戲班子，給戲班子捐錢，成功讓這地方，在師父去世後依然留存了下來。
“我有件事想找你們的小孩兒幫幫忙，不過這件事有點危險，也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
鳳清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視線與那些交彙了一瞬，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開口了。
“找戲班子的小孩是要給誰演出還是怎麼樣？還是你的生意需要小孩？要是幹活的話，他們個個都是好手。”
陸晨也不吝嗇，直接開始推銷起自家這些人來了。
畢竟鳳清歌的性格，自然也不會讓這些小朋友白幹，能多賺點錢，也能讓他們的生活更輕鬆些，這種事何樂而不為呢？
“不是幹活，是要找這群孩子演戲，而且我還得要那些身段比較好的，有點天賦的，最好瘦一點，男孩子更好，那種長得跟你像的，比較……女性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