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將帥解和
關羽又是勸菜,眾人勉強吃下些。關羽又說道:“嫵兒,你還不於眾位前輩敬酒?”。嫵兒忙起身,說聲,“遵命”。她款款而行,先來在薑維座旁,一手捏著壺把,一手扶著壺身,和言悅色地言道:“薑副元帥,嫵兒為元帥斟酒”。薑維一看元帥親為,也忙起身,雙手擎杯,“謝過元帥”。關羽言道:“今日裏嫵兒隻是本王的女兒,也是眾位的晚生。理當由她來給諸位敬酒,不必客氣”,薑維飲罷謝過。嫵兒又移動蓮步來至張遼跟前,還不等嫵兒開口,張遼已站起身,嫵兒一笑,說道:“張將軍,方剛王爺講過,今天嫵兒乃是諸家將軍與軍師的晚輩,你我不論職位,您請坐著吧”,說完給張遼斟滿酒杯,張遼謝過一飲而盡。張遼邊上坐著的乃是法正,緊挨著法正坐的是廖化。二人正覺尷尬,都低下頭去。
嫵兒瞧看二人時,眼裏霎時透出嚴苛的神情,像兩道立閃是的,這眼光恰巧被忱兒發覺,他剛要站起來,卻聽關羽咳嗽一聲,“嫵兒,怎麼,你還怕兩位前輩怪罪你不成。膽膽顫顫,不敢向前嗎?”。嫵兒一所,忙借了坡下驢,雙手捧著壺,立在法正與廖化麵前,尊一聲,“廖將軍,法老先生,嫵兒幼不經事,對二位多有得罪了。嫵兒這裏給您賠上個不是,還望海涵哪”,說著嫵兒就要施禮,這時關羽也站將起來,由宦者攙扶來在法廖二人麵前,說道:“孝直,元儉,小女初為元帥還需你等幫襯,她不到之處,本王替她也賠”個,話還沒說完,二人早立起身來,攔住下麵的話,還能真讓老王爺來賠罪嗎?能讓元帥這樣舉動,已給夠瞧了。難道說自己還真那麼不識相嗎?法正淡淡說道:“王爺言重了”。廖化也真是有些後悔,哪有當眾質問元帥的道理,自己確也不恭,想到此,言道:“王爺,元帥,廖化知罪”,嫵兒一笑,“什麼罪不罪的,喝了我這杯,以前的事我們都不再提了”,說罷與二人滿滿斟上。二人飲,入座。
嫵兒送關羽回席,還欲接著一個個敬下去。此時夏候淵言道:“王爺元帥如此盛情,我等作屬下的十在是感激,怎還敢勞元帥一一敬酒,不如我等下剩之人一並敬元帥一盞如何?”。嫵兒看看關羽,關羽頜首,言道:“就該叫嫵兒一一敬來,不過老將軍既有疼愛晚輩之意,嫵兒還不謝過”。嫵兒放下手中的酒壺,對席間深深萬福,“嫵兒多謝各位將軍的厚意”,而後與所有人一一斟滿,自己也落座,大家俱飲。正席間,一小軍進來,說受了王妃命,來請王爺回去吃藥休息。眾人一聽,知關羽尚需正點服藥,按時休息,也都勸王爺回,並各自也要告辭。關羽讓小兵先去,長歎一聲,言道:“唉,本王這病如不去根,怕是醫不好的”。文憑道:“王爺的心病便是破唐之事”。沒想關羽說道:“非也。我適方才也講過,破唐是要破,然不可急躁。這破敵之策,元帥心中是有些道理的。本王的病呐是生在眾家的身上呀”。
眾人相互看看,諸葛瞻問道:“如何是生在我等的身上?請王爺示下”。關羽道:“將帥和則攻必克,戰必勝,將帥不和,便是有神兵天將,亦是有如散沙一盤呐”。哦,眾人這就明白了,其實大多數人早都明白了,隻是無人說透,此時間被關羽點破,也都無有什麼詫異的。薑維道:“王爺不必憂慮,我等定當竭力效命”,這話似乎是兩可的,竭力效命算什麼意思啊。薑維看出關羽還在癡癡地等他下文,薑維接著說:“必當與元帥”,他似乎找下到合適的詞,此時張召起身道:“王爺,我等定當不負王爺重托,緊遵元帥將令,方是保國破敵的根本”。這話才遂了關羽的願,不過隻有張召一人表態,他一急,一口氣堵住胸口,旁邊宦者趕忙輕拍其後背。關羽一時間連咳帶喘,眾人都慌了手腳。嫵兒急忙跪倒在關羽跟前,急得哭出聲來。
張遼舊與關羽甚厚,見此情景也有些不忍。待關羽喘息稍穩,張遼起身言道:“王爺,多多保重虎體。軍中之事,您就不要掛心了,我等為將的自然是遵帥令行事。王爺不要多慮的才是”。關羽點點頭,還沒出聲,不知是胸口悶著說不出話來,還是還等著其他人呢。張繡一捅夏候淵和文憑,三人又與諸葛瞻,忱兒一使眼色,五人齊起身,張繡道:“王爺,我等一向就是奉令行事,如今事關成敗,我等更是對元帥俯首貼耳,豈敢造次。王爺請放寬心呐”,關羽仍就是點點頭。現在就隻剩下法正和廖化了,想必關羽定要等他們表明心跡才肯罷休。方才說了,廖化本已有些悔意了,所以也正想找台階下呢,他起身道:“王爺,廖化本犯下大罪,蒙王爺元帥的大恩,不與追究,廖化銘刻肺腑,定當帶罪立功,違帥令是從”。聽到此,關羽倒是顯得略放寬心,將眼神移向法正。法正卻無有動靜。嫵兒一見,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說道:“父王,您可別上火了,這樣要嚇死女兒了,快些回去歇息吧”。關羽也確是精神短少,支持不了了,點點頭。嫵兒攙扶著關羽下去,眾人皆悻悻。
法正卻言道:“不想我法正也赴了鴻門之宴,哈哈”。眾人驚,張遼道:“孝直,你,王爺請你我,隻為將帥解和,怎與那殺機四伏的鴻門宴一比呢?”。法正哼了一聲,甩袖出門。這場被法正稱之為鴻門宴的酒席是大頭開小頭散。不過收效還是有一點的,至少十之八九帶兵的上將軍們都在關羽的麵前作下了承諾,這便給嫵兒行事提供了極大的方便。自此,可以說嫵兒作為關雲長的代理人,已牢牢掌撐了軍權和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