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上在不斷的交鋒中增進,武者如果隻會閉門練功,不與高手切磋,那就隻是一個武癡,傷痛帶給人的記憶是深刻的,在傷痛中成長,在傷痛中成為高手。
清一風帶了徒弟與滄瀾大師一起去將軍府的後院找到了冷默和聶飛夫妻倆,詢問了班雲道下落,聶飛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倒是冷漠坦然道:“兩位前輩可熟知這個班雲的底細和來曆?”
二人皆搖頭,師正業忙道:“她父親見我無家可歸,就帶我去了他家,然後就認識了她,她父母隻是一個普通的牧人!”
冷默道:“師少俠年紀尚幼,涉世不深,又對我突厥國的情況不熟悉,班雲的父親班昭是突厥國的大將軍,曾深受前任可汗與阿默史那海王爺的器重,後來因為護駕不力,造成阿默那伏念可汗被大唐的大將裴行儉俘獲,並且誆殺,他因此而被免去大將軍之職,還差點被砍頭治罪,後來被新任可汗赦免死罪,但貶為庶人!”
師正業聽後,這才明白,然後卻又道:“那又怎樣,你也說了,她父親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庶人,沒有軍權,也無黨爭!”
冷默請他們入座,繼續道:“可她父親始終還是阿默史那海王爺封地裏的牧人,班朝固雖失軍權,但威信仍在,不乏借機東山再起的可能!”
滄瀾大師道:“大公子的意思上說,班昭派他的女兒來石頭城做臥底,是這次攻城大軍派來的奸細?”
冷默點頭應了,道:“所以我父親下令將她押入了大牢裏,聽候審問!”
師正業聽後,立刻急了道:“你怎麼能把她關入大牢,她還與我合力對付了四個攻城的大軍騎士,抓到了一個俘虜,你們不領情就罷了,還恩將仇報,我看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清一風立刻道:“徒兒不可無理!這件事情要抓緊調查清楚,給班姑娘一個公道!”
聶飛也道:“是啊,現在事情不明,也隻好先將班姑娘關押起來!”
師正業道:“我要見班雲,如果她是那個什麼王爺派來都奸細,必定會在大軍進攻石頭城時,去打開城門,放城外大軍入城,可她一直與我在一起,她絕對不是奸細!”
滄瀾大師道:“師正業先不要著急,冷默你將這件事情詳細說來,讓老朽為你做分析!”
冷默讓嚇人為他們捧上了馬奶酒,師正業卻賭氣的不顧。
聶飛道:“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班姑娘和師正業抓來的這個俘虜,班姑娘堅持要放了這個俘虜,說她已經答應了這個俘虜,放他走的!”
冷默道:“是啊,所以我就懷疑班姑娘是阿默史那海王爺派來的奸細!不然她怎會堅持要放了這個俘虜呢?”
滄瀾大師聽後道:“大公子的懷疑不無道理,依老朽看,不如就趁現在將班雲帶來仔細詢問,便可知事情的究竟!”
冷默道:“前輩所言極是,便叫來了泰克都,命他去將班雲帶往大堂,又請眾人移往大堂,這時祖魯將軍也被人請到了正堂裏,他見到了眾人,立刻明白了,便道:“想必你們是為了班雲的事情吧!也好,這事要迅速做個了斷,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很快泰克都就將班雲帶了過來,隻見班雲手腳都被戴上了鐵鐐銬,師正業立刻上去抓住了她的手,道:“他們竟然這樣對你,還把你鎖了起來?”
班雲對他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沒有什麼的,我不是奸細,時間會證明我的清白的!”
師正業磚頭對冷默道:“你趕快打開她的鐵鏈,她又不是犯人!”
祖魯將軍道:“泰克都,你把班姑娘的鐵鏈打開吧!她如果逃走了,才說明她就是奸細!”
泰克都應了,上前打開了班雲手腳上的鐵鏈,師正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滄瀾大師道:“班雲姑娘,你如實相告,你究竟是不是利用師正業的身份,混入石頭城做內應的?即便你是,老夫也會答應放你離開這裏的!”
班雲昂首道:“你們漢人是不是都言而無信?我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我答應過,隻要這個俘虜肯如實招供,就放他走的,難道這樣做就是奸細嗎?”
泰克都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與這個俘虜串通好了,兩個裏應外合,攻取石頭城的?”
班雲道:“你們也太高看我的能力了,難道阿默史那海王爺手下就沒有男兒了嗎?”
滄瀾大師道:“老朽已經弄明白了,班雲姑娘為了使這個俘虜招供,就答應了這個俘虜忙,如果他如實招供,就放他走,但這個俘虜卻沒有被楊亦和元沙二人審問,後來師正業將這個俘虜獻給了祖魯將軍,所以班雲姑娘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就向冷默和祖魯將軍請求放了這個俘虜!”
他講此事的來龍去脈都說的條條有理,眾人立刻點頭應了,冷默道:“那此事該如何處理啊?”
祖魯將軍道:“那依滄瀾兄看,你要如何處置啊?”
清一風卻道:“助威且慢,大家忘了此事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犯,班姑娘究竟是不是阿默史那海王爺派來的奸細,隻要審問了此人,便一問即知!”
聶飛聽後,立刻疑問道:“前輩說的是何人啊?”
冷默道:“清一風前輩說的上師正業和班雲抓回來的那個俘虜,一切皆由他而起!”
這時海曼珠從旁邊走了過來,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人都在這裏啊?”
冷默忙道:“妹妹不要胡鬧,我們在辦正事呢?”
海曼珠道:“什麼事啊?他們兩個人怎麼了?”說著便向大堂中間的師正業和班雲望去。
祖魯將軍道:“不錯,來人,將那個俘虜帶來!”
清一風道:“為了避免串供,徒兒,你先帶班姑娘回避一下!“
冷默點頭應了,對海曼珠道:“妹妹,你來都正是時候,你把他們二人帶回偏房先用午飯!“
海曼珠撅起了嘴道:“大哥,你不是說你們在辦正事,不讓我胡鬧嗎?怎麼又讓我帶他們去吃午飯啊?我不去!”
聶飛忙對她道:“七妹,你大哥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呢!你先帶他二人去用午飯,等下你們吃好了午飯,在請你們過來玩!”
海曼珠點頭應了,便叫過了師正業和班雲,帶他們離開大堂,往後麵走去,冷默立刻對泰克都道:“你帶人去監視他們,不要讓這個女子趁機逃了!”
滄瀾大師道:“不必了,讓老朽去觀察一下他們,你們抓緊審問這個俘虜,有了結果就去通知我!”
祖魯將軍點頭應了,便開始審問這個俘虜,冷默陰著臉,對這個俘虜道:“你叫什麼名字,任什麼軍職?”
這個俘虜道:“小的叫昆赤,是博古赫將軍手下的一名巡衛長!”
祖魯將軍道:“你和班朝固認識嗎?”
昆赤道:“聽說過他的名字,不是很熟!”
祖魯將軍又問道:“那你是不是故意被俘虜進入石頭城的?”
昆赤聽後道:“小的雖然被俘虜,但還不傻,怎會自願成為俘虜的,我不怕死,但卻不想死!”
祖魯將軍道:“那如果班雲可以保證你被俘虜後,不會被殺死,她是不是和你商議好,要你半夜打開石頭城城門,與你們城外的大軍來個裏應外合?”
昆赤聽後,道:“這是個好主意,我這麼就沒有想到呢!”
冷默喝道:“這麼說,你果然是與班雲串通好,借俘虜這個身份故意混進石頭城的?”
昆赤道:“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石頭城不還是在你們手裏?”
清一風道:“可以斷定,這個昆赤並不是班雲帶進石頭城來做內應的,而班雲和這次攻城也沒有關係,不然她就會趁也在將軍府裏放一把火,然後帶著這個俘虜,殺死守城兵士,打開城門,放外麵的大軍進城!”
昆赤道:“我全都招了,你們該放我走了吧!”
這時滄瀾大師又帶著師正業等人返回了正堂,眾人都在疑惑時,隻聽這個俘虜昆赤道:“班小姐,你答應要放我走的,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滄瀾大師道:“即便現在放了你又如何,你們的大軍除了博古赫逃走了以外,其他人全都戰死和被俘獲了,你回到了阿默史那海王爺那裏,也是一死!“
昆赤聽後,立刻呆住了,清一風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滄瀾大師道:“祖魯將軍,大公子,老朽可以作證,班雲姑娘不是奸細,她隻是與師正業一見鍾情,決定與他共度餘生!”
眾人聽後,有些不知所措,祖魯將軍道:“那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啊?”
滄瀾大師道:“既然博古赫的大軍已經全軍覆沒,我們卻沒有抓到博古赫,為何不讓這個俘虜替將軍傳信,也好讓他們知道將軍的態度!”
祖魯那賀聽了,道:“很好,來人,拿羊皮來!“
師正業立刻疑問道:“祖魯將軍要羊皮做什麼?”
班雲道:“你看了,就知道了!”說著便握住了他的手,祖魯將軍在羊皮上寫了字,讓冷默交給了昆赤,祖魯將軍又道:“你回去告訴你的珠江博古赫和阿默史那海王爺,就說我們會向可汗彙報此事的,還有,如果他們再見到了吐受,就請他們帶我處置那個不孝之子!”
這個俘虜那了羊皮,接過泰克都牽來的一匹馬,俯身道別後,便翻身上馬離開了將軍府。
聶飛立刻上前用漢語詢問滄瀾大師道:“前輩如何斷定班雲不是奸細的?”
滄瀾大師微笑著道:“老朽看到了他二人的舉動和交談,老朽一生閱人無數,沒有一個騙子尤其是女人能夠騙得過老朽的!“
冷默忙也問道:“那他們二人做了什麼舉動,說了什麼話啊?“
師正業氣憤的對清一風道:“師父,徒兒想向您借一些銀兩用,等以後我賺了銀子,就會還您的!“
清一風疑惑的道:“怎麼,你生為師的氣了,想要離開師父和你的情人一起過了?”
師正業忙道:“不是,徒兒隻是感覺一個男人身無分文,又流落異鄉,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有了銀子,就會好一些,至少不會流落街頭,挨餓受凍!”
祖魯將軍聽後,便道:“來人哪,取一百兩黃金來,送給眾位恩公!”
兩個仆役在泰克都的率領下,立刻抬了一托盤耀眼的黃金元寶來!
滄瀾大師道:“老朽用不到銀子的,還是你們拿著用吧!”
清一風道:“我們這次出手,絕不是為了銀子,隻是出於道義!”但他取了一錠金元寶,丟給了徒弟,道:“這金子很重的,多了你也拿不動,用不了,一錠就夠了!”
祖魯那賀道:“這些金子,請你們一定要收下,因為老兄還有要事請你們幫忙呢,你們收下了,我才能安心!”
師正業忙問道:“是什麼事情啊?”
祖魯將軍道:“師少俠不生我的氣了?”
師正業立刻又扭過了頭去,祖魯將軍道:“我和犬子還有聶小姐明天就要去石國蘇碌城麵見阿默史賀魯可汗,向其稟明此次和親之事,還有以後的打算,還需要請兩位護衛!”
冷默道:“是啊!以阿默史那海王爺的性格,他肯定會不甘心認輸的,必定還會派刺客殺手在沿途埋伏,阻攔我們進蘇碌城麵見可汗的!”
清一風道:“那你們有何打算?”
冷默道:“家父已經計劃好了,兩位與我們一家同行,師正業和班雲姑娘與舍妹海曼珠以及華保將軍留守石頭城,正好也可以照顧元沙和楊亦兩位將軍,而我的封地介休城就由祝子深和冷鋒鎮守,蒙思那帖兒將軍負責率大軍巡視我們的封地,以免阿默史那海王爺再趁機進攻!”
師正業聽後,立刻睜開了班雲的手道:“怎麼又將我留下了,我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