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回 被人懷疑

時間可以將戰爭和傷痛遺忘,但戰爭帶來的創傷所留下的疤痕卻永遠都無法抹滅,這疤痕是歲月的痕跡,是記憶的標識,也是戰士的榮耀。

石頭城外的突襲戰結束後,楊亦和元沙二人受了重傷,被人抬回祖魯那賀的將軍府救治,滄瀾大師和清一風連同石頭城裏的醫生沙葉秋都在偏房裏為二人救治,師正業在外麵看到一盆盆熱水端進去,換成一盆盆充滿血腥味的汙水端出來,心道:“他們要流多少血啊?真慚愧昨天沒有與他們一起上戰場殺敵!“

班雲在他身邊,看出了他的心事,安慰他道:“兩位將軍都是職業的軍人,上戰場殺敵就是他們的擅長和專業,你不必慚愧,再說你身受重傷,即便上了戰場也幫不了他們的忙的!“

師正業道:“可他們是我的朋友啊!他們有危險時,我卻躲了起來,現在他們受了重傷,真令我擔心!”這時聶飛也換上了突厥貴族女子的服侍,與一身皮襖的冷漠走了過來,道:“兩位將軍一定不會有事的,滄瀾前輩不僅武功高強,醫術也很高明,上次冷默被吐受偷襲,差點喪命,還是滄瀾前輩出手相救,沙大夫的醫術在石頭城裏也是首屈一指!“

不一會,清一風從偏房裏走了出來,隻見他的身上沾滿了血汙,就連臉頰上都上,到了房門口,師正業忙上去問道:“師父,兩位將軍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班雲見狀,忙去取了壺熱水和大碗過來,清一風鬆了口氣,道:“他們二人本來在對付吐蕃的四大喇嘛時,就已經身負重傷,一直強忍了,直到殺退了博古赫的鐵騎,才完全暈厥過去,兩人都是受傷過重,尤其是楊亦,這次隻怕要休息一年才能恢複健康!“

冷默道:“你們不用擔心,等他們醒來後,這事處理完畢,我便帶你們前往我的封地介休城去修養,那裏上我的封地,我為你們修建一座幽靜的宅院,你們在裏麵安心養傷,什麼時候住厭倦了再離開也可以!”

班雲倒了一碗熱水,端給了清一風,請他飲用,這時隻見裏麵進出的仆役少了,滄瀾大師也走了出來,冷漠忙問他道:“兩位將軍尋找怎麼樣了?脫離了危險了嗎?“

滄瀾大師點頭應了,道:“楊亦的受傷最重,縱然身體恢複正常以後,隻怕武功也會全失!”眾人聽後,不由黯然傷感。

最後一臉疲憊的沙葉秋葉從偏房中走出,他對冷默道:“大公子,在兩位高手和在下的努力之下,另外將軍的性命總算上保住了,不過需要長時間靜養康複,大公子有什麼需求,盡管開口吩咐,我一定盡力而為!”

冷默擺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泰克都過來,領走了他。海曼珠也走了過來,道:“大哥,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就請各位先去大廳裏用早飯吧!”

冷默應了,便請眾人一同前往大廳用飯,祖魯將軍也上一臉疲憊的坐在了首席,隻見大廳裏放著一大堆柴火,上麵放了一隻烤全牛,這牛肉被四個強壯的仆役翻轉著,已經冒出了熱油來,香氣四溢!

祖魯將軍請眾人入席落座,師正業帶著班雲坐在了清一風身旁,這時一群侍女捧來了木盆和手巾,請眾人先淨了手和麵,祖魯將軍用沙啞的聲音用漢語道:“這次犬子冷默與貴國的聶小姐成婚,可謂過程坎坷曲折,還差點搭進去我們的性命,多虧有各位英雄好漢仗義舍命相助,才使我們度過此劫,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一切都在行動中!“

這些侍女撤走了木盆和毛巾,又端來了熱牛奶,請眾人飲用,飲罷牛奶,冷默親自上前,用短刀切下了烤牛肉,為眾人分食,祖魯將軍道:“我們今天共食一頭牛,以後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了,滄瀾大師和清一風各分到了一隻牛後腿,師正業分到了一塊牛裏脊肉,班雲分到的是一塊牛排,侍女又上了馬奶酒。

冷默道:“這兩隻牛前腿,我為楊亦和元沙另外將軍留著,等他們傷勢好一些,我們再在一起共食!”

豪華的早飯過後,班雲對師正業道:“這種全牛大餐,我也上第一次吃到,這時突厥族用來招待貴賓用的!”

清一風和滄瀾大師兩人回到了客房裏休息,師正業和班雲也回到了房間裏,這時聶飛走了過來,道:“我們在這裏隻停一天,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後,祖魯將軍就要去石國蘇碌城麵見突厥可汗阿默史賀魯了,你是否和滄瀾大師會一起前去,你和班關內有和打算啊?”

師正業道:“我,我當然是和我師父一起去了,我師父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班姑娘和我一起!”

聶飛道:“清一風和滄瀾前輩不能帶你們一起去,你們要留在將軍府裏照顧楊亦和元沙二人,我和冷默也要去麵見可汗,石頭城就由祝子深和蒙思那帖兒將軍駐守,你們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師正業搖頭,班雲卻欲言又止,聶飛便用突厥道:“既然你不方便當師正業的麵說,那我們就出去說!”她離開了房間,師正業感覺她突然成熟了許多,不想先前在一起時那麼活潑了。也許上因為已經成了親的緣故吧!

班雲讓師正業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安心養傷,她離開了房間,追上了聶飛,用突厥語道:“聶小姐,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們抓來的那個俘虜?”

聶飛聽後,愣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這種事情上冷默和祖魯將軍處置的,我不過問的!”

班雲道:“可我已經答應過那個俘虜,如果他如實招供,我就放了他的!”

聶飛聽後,道:“哦,原來如此,這事我做不了主,不如我們一起去向祖魯將軍說明,看祖魯將軍的意思!”

班雲道:“我不想成為一個言而無信的人,無論對誰!”

聶飛道:“這個我也明白,咱們走吧!”兩人便向打聽後麵的後院走去,在新婚的房間裏,見到了冷默,聶飛將事情向丈夫講了,冷默看著班雲,道:“班姑娘上哪裏人氏啊?與師正業上怎麼認識的?”

班雲道:“我是石頭城東邊的人,我父親將迷路的師正業帶回了家中,所以我就認識了他!”

聶飛好奇的道:“這麼說你們也是剛認識沒多久,你就決定要嫁給師正業了,你父母知道嗎?”

班雲點頭應了,道:“這就是我父母的意思!”

冷默道:“你答應放這個俘虜走,師正業知道嗎?”

班雲搖了頭,冷默道:“我們剛剛與阿默史那海王爺交了一戰,所有人都特別恨王爺以及他的部將,你現在卻要放走他們的人,隻怕我父親和我們的部將不願意!”

班雲道:“可我已經答應了要放這個俘虜走的,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冷默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聶飛安慰他道:“我們還是請祖魯將軍來處理吧!”他們又到了祖魯將軍所在的正堂裏,隻見海曼珠正在為左路將軍捶腿鬆骨,冷默和聶飛拜見了他,便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祖魯將軍聽後,坐了起來,道:“這事如果讓我們的部將知道了,會有很大意見的!”

班雲卻道:“不,我們無論身份貴賤,都應該言出必行,想當初,我們與大唐的結仇便上因為大唐言而無信,誆殺了我們的可汗阿默史伏念,如果將軍執意要處死這個俘虜,必定更加引起阿默史那海王爺以及他的部將和民眾對你們的怨恨!”

祖魯將軍聽後,盯著班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看你絕非普通牧人家的子女,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班雲道:“我父親叫班昭!”父子倆聽後,臉色大變,聶飛不明就裏,海曼珠道:“你父親是我們的敵人,你也是我們的敵人,你來我們這裏究竟有何陰謀?”

班雲坦然道:“我隻是與師正業尋找他師父清一風前輩,路過這裏,沒有什麼陰謀!”

聶飛忙也道:“看她年齡不大,應該不會有什麼陰謀?”

祖魯將軍道:“隻怕她和師正業都上被人利用了!孫子兵法裏的美人計就是如此!”

冷默一時不知所措,便問父親道:“那父親大人,我們要怎麼辦?”

祖魯那賀道:“先將班雲押入大牢裏,等調查清楚了,如果她真的上無辜的,再放她出來,記住要與那個俘虜分開關押,以免他們串供!”

冷默點頭應了,就要照辦,聶飛卻止住了他,道:“這事還是要向師正業說明為好,不然會引起他的誤會的!”

祖魯將軍道:“師正業和她剛剛洞房,兩人正在熱戀中,又怎能聽的如此勸告。依我看,還是先不要告訴師正業為好!”

班雲仍為自己辯解道:“我絕對不是奸細,不然還會留在這裏等你們來抓嗎?”

冷默道:“我們完全有理由認定你就是阿默史那海王爺派來的奸細,好像你們早就知道了師正業的身份,就用美人計接近師正業,然後同他一起找到清一風,然後設法混入城,並且準備打開城門,與外麵博古赫的鐵騎來個裏應外合!”

班雲聽後,一時無語了,不再辯駁,冷默一揮手,兩個仆役便將她押入了大牢裏。

祖魯將軍道:“冷默,為父就要啟程前往石國蘇碌城麵見可汗,向他奏明這件事情,你們也要一起去,你先將石頭城安排妥當,我們明日就啟程!”

冷默應了,便同聶飛一起回了房間了去。

師正業在房間裏等到了中午,卻仍不見班雲回來,就離開房間去尋找,他說的漢語很多人都聽不懂,於是就自己摸到了師父的房間,隻見清一風和滄瀾大師兩人在羊毛氈子上盤膝打坐,兩人的頭頂皆冒出了絲絲白色的霧氣來。

過了一會,清一風睜開了眼睛,他頭頂的白煙也消失了,看到徒弟站在身旁,便問道:“你找為師有什麼事情嗎?”

師正業道:“班姑娘不知去哪裏了?我找不見她,向其他人打聽,他們又聽不懂我的話,就隻好來找師父您了!”

清一風道:“那你去找聶飛問了嗎?”

師正業搖頭道:“我不知道聶飛他們住在哪裏?”

清一風道:“看來你需要抓緊學習突厥語了,不然在這裏就讓他啞巴和聾子一樣!”

師正業道:“班姑娘已經答應教我突厥語了!”

這時滄瀾大師也睜開了眼睛,緩緩站了起來,道:“我的武功有所退化啊!”

這時從房間外走進一人,用清脆的突厥語道:“兩位前輩,我爹爹請你們去大堂用午餐!”師正業尋聲望去,見來人上海曼珠,海曼珠見了他,也略吃一驚。

清一風用突厥語問道:“七小姐可見到與師正業一起來都那個班雲姑娘了?”

海曼珠聽後,臉色立刻變了,慌忙道:“我不知道,我沒有見她!”

滄瀾大師聽後,道:“小姑娘是不可以撒謊的,不然就會變醜的!”

海曼珠聽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忙道:“我不想變醜八怪,我說實話,是我父親大人下令將班雲抓起來關入了大牢裏!”

清一風和滄瀾大師二人聽後,臉色立刻也變了,用突厥語問道:“為什麼啊?祖魯將軍為何要將班雲姑娘關入大牢,二冷默和聶飛為何不阻攔?”

海曼珠搖頭道:“他們說班雲上什麼奸細,我也聽不明白,與那個俘虜有關係!”

師正業忙用漢語問道:“師父,滄瀾前輩,你們在說什麼啊?是不是和班雲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