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房簷下,不得不低頭,做人,要學會忍,尤其是當你還不夠強大時.
當你足夠強大時,也要學會忍,能忍才能將力量蓄積,然後再將力量爆發出來,這樣便可一擊必勝!
師正業雖然不情願留在石頭城,但現在他說了不算,在眾人眼裏,他還是一個小孩子,比他年齡小的海曼珠,看起來也比他老成.
祖魯將軍命管家泰克都開飯,眾仆役將酒肉飯菜端到了大廳裏,師正業將金子揣到了懷裏,拉上了班雲,與眾人又飽餐了一頓.
午飯過後,清一風叫上了眾人,一起去偏房看了受傷的楊亦和元沙,隻見他兩人全身都被白布包裹,而且尚在昏迷中,冷默道:“我已經命下人定時請沙葉求大夫來為二人醫治,他們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已無生命危險,隻需要休息,按時換藥和服藥即可!”
滄瀾大師道:“兩人受傷太重,不能受到幹擾,師正業你語班姑娘留下照顧他二人!”
聶飛也道:“聽說班姑娘的醫術也很厲害,師正業你可以多向班姑娘學習一下,以後可能會用得上!”
師正業道:“又是讓我留下照顧病人,這次還多了一個元沙!”清一風安慰他道:“他們兩人都是你的朋友,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參加戰鬥,不如就是別人來照顧你了,還有你的傷也要細心調養,讓沙大夫也為你定時換藥!”
班雲道:“前輩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師正業的!”清一風道:“沒想到我的徒弟竟然有這麼好的運氣和福氣,遇到班姑娘!”
滄瀾大師道:“當老天為你關上一扇門時,必定還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戶的!”
看罷傷員後,眾人便各自回房,師正業二人也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裏,他興奮的對班雲道;“這下我有了錢,咱們就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了,你看中了什麼,盡管開口,我給你買!”
班雲道:“我們現在住在將軍府裏,也不需要什麼,這些前還是留著以後用吧,再說你也可能要為你父母送一些!”師正業道:“是啊,我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回家了,還真有點想家了!”
兩人正在房間裏聊天時,又聽到門外有人敲門,師正業忙請來人進來,見是海曼珠,她對二人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休息了!”
班雲道:“小姐請坐,沒有關係,您找我們有事嗎?”
海曼珠道:“我大哥和父親明天就要離開石頭城了,所以要我帶你們熟悉一下石頭城,疑惑就靠我們來鎮守這裏了!”
師正業道:“七小姐的意思是說,我還要帶兵布防?”
海曼珠道:“那倒不用,這裏還有蒙思那帖兒將軍在,我們隻要協助他做好防禦工作即可,華保將軍也會留下來的,我帶你們去狂街,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班雲聽後,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但又道:“可師正業負傷在身,不能做太多運動的!”
海曼珠道:“沒關係,他又不是傷了腿腳,完全不能走路,我們隻是到大街上隨便轉轉,你們看中了什麼物品,我就讓人買下,也不知道漢人都需要什麼?”
師正業道:“好啊,那我們就隨便轉轉!”兩人就跟著海曼珠和她的仆役一起離開了將軍府,不行到了石頭城的大街上閑逛.沒有想到石頭城裏居然還賣有漢人的書籍,師正業便買了幾本石印的u003cu003c中庸u003eu003e,u003cu003c大學u003eu003e等,太學裏需要學習的,在留守石頭城的日子裏,可能會比較無聊,他就借書度日,又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尤其是火刀火石.
晚上,師正業便教班雲漢語,他也跟著對方學習突厥語.他現在的雙手不能活動,隻好念給了班雲聽,然後向她解釋漢字的意思.
清一風走了進來,道:“難的徒弟這麼好學,我們走之後,你不要荒廢了武功,雖然你現在雙手受傷,但輕功還是要繼續練的,我們這次去的時間可能會久一些,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等楊亦和元沙兩人身體康複之後,如果我和滄瀾大師還沒有回來,你們就隨他二人回大唐去吧,楊亦知道明州的方向,方正就跟著聶將軍在那裏!”
師正業點頭應了,清一風又道:“你們早些休息吧,徒兒要記住禮製,在你們未成婚之前,不可逾越,不然一旦班姑娘懷上了你的孩子,你就再無法安心習武了!”
班雲的連立刻紅了,師正業道:“師父盡管放心,徒兒謹聽師父教誨!”
兩人躺在了床上,師正業便問道:“師父說你會懷上我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班雲紅著臉道:“隻要我們不逾越禮製,我就不會懷孕的!”師正業道:“是啊,我也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等我可以出師時,咱們就成親,到時候再要孩子!”
班雲點頭應了,兩人熄燈入睡.
第二日一早,祖魯將軍便點齊了護衛,準備好了馬車,請清一風和滄瀾大師一起,出了將軍府,往西北方趕去.師正業尚在夢中,他師父再次離他而去.
石頭城裏的生活是優越而枯燥的,這裏的冬天漫長而又寒冷,幸好他有班雲做伴,兩人上午讀書,互相學習對方的語言,下午便修習武功,海曼珠見了也要鬧著跟著他學習武功,師正業和班雲二人隻好答應了她.
第三天,沙大夫過來為傷員換藥了,班雲便請他也為師正業換了藥,第五天,元沙率先醒來,睜開了眼睛,第一句話便是:”楊亦他怎麼樣了?”
師正業忙道:“楊亦就在你旁邊,他還沒有醒來!”接著便向他詳細的敘述了當天的情況.第九天,楊亦也睜開了眼睛.
當師正業雙手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時,元沙已經能夠坐起來了,但手臂還是不能活動,沙大夫道:“病人必須要盡快活動手臂,不然長此以往,手臂就會變得僵硬!”師正業又多了一件事情,為元沙活動手臂.
楊亦在一旁道:“沒想到這一戰,我們兩人傷的如此中,真是武藝大不如從前啊!”元沙也道:“是啊,當年我追隨程務挺將軍,隻率了五百部將,力戰一萬突厥鐵騎,也沒有傷的如此慘烈!”
師正業道:“不是二位將軍武藝後退了,而是這次的敵人實在太強大了,吐蕃國的那個六王子和他所率的四大喇嘛,武功高強的連我師父加上莫顯聲師兄弟一起也隻能打個平手,就更不用提你們二人了,再加上那個楊亦舊傷在身,這次又用力過度,自然重傷在身了!”
沙大夫為二人換好了傷口的包紮後,又為師正業更換肩頭的傷口,他打開包紮看了,道:“師少俠的身體回複的很好,現在傷口已經愈合了不需要包紮了,隻是不能沾水,否則就還會腫痛的,另外也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
師正業點頭應了,沙大夫又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海曼珠命下人去采購了,拿回來煎熬城汁,讓他們繼續服用.楊亦道:“這麼苦的藥湯,不知還要喝多久?”元沙道:“都說良藥苦口,我情願受痛,也不願喝藥!”
師正業道:“還好,我不要再飲這苦藥了,你們兩人要繼續用藥,這樣才能早些複原!”班雲道:“我們突厥人的用藥與你們漢人一樣,生病受傷了,都需要治療服藥才能早日康複的!”
元沙不由疑問道:“師正業你怎麼會遇到班姑娘呢?你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楊亦喝下了一口褐色的藥湯,隻覺從嘴到心裏都是苦的.
當天,師正業去城裏購置了文房四寶,又買了幾本書,晚上他便鋪紙研磨,提筆書寫,準備教班雲寫漢字.班雲站在他身邊,為他研磨,道:“那日你在我家,寫的那首詩很不錯,能不能再寫一首!”
師正業道:“那叫律詩,有五言和七言之分,每句五個字的稱之為五言律師,每句七個字的稱之為七言絕句,除第三局最後一個字外,每一句最後一個字都要押韻的!”
班雲沒有聽懂,師正業的口才有限,便揮筆當場又作了一手詩,讀給她聽:
塞外風淒淒,邊關戰鼓急.烽火滿長城,將軍引鐵騎.仰首問上帝,狼煙何時息?願做一貧農,隱與竹林西.
唐初的詩人大都喜歡作與邊關相關的詩詞,而師正業是用自己的遭遇和想象作的這首詩,十年寒窗苦讀,並不是結束,剛剛開始,不過他的太學生活和學習短的連一個月都不到,不過之事緣於書本,但書本又源於生活和經曆,所以,即便你不讀書,隻要你經曆和體驗了,也能增加知識.
班雲聽了他念的詩後,感懷萬千,道:“你真的願意做一個窮苦的老農,隱居起來?”師正業搖頭道:“我不願意,至少現在不願意,我知道種地有多辛苦,等我武功足夠高時,就可以向滄瀾前輩一樣隱居山林,到時候咱們再生一群小孩,我教他們武功和讀書,你教他們騎射!”
班雲道:“你說的很好,可你什麼時候才能出師啊?’師正業握住了她的手道:“相信我,隻要我加緊努力修習武功,很快就可以出師的!”
這時海曼珠在外麵道:“你們兩人好親密啊,好令人羨慕啊!”
班雲忙掙脫了師正業的手,對我們道:“七小姐,是你啊?快進來說話,外麵多冷啊!”
海曼珠挑簾走了進來,道:“我怕打擾你們兩人的纏綿了,沒有許多師正業還會寫詩啊,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師正業道:“閑來無事,寫著玩呢!”海曼珠取了詩作,看了半天道:“你寫的字很整齊,可我不認識,你這手詩寫的是什麼意思啊?”
師正業道:“沒什麼,就是希望早日結束戰爭,我們就可以安心生活了!你們喜歡把字寫在羊皮上嗎?”
海曼珠道:“是啊,羊皮上容易保存,還能防水,這紙張,雖然輕便,但容易損壞,你以後也教我寫詩好嗎?”
師正業道:“我一個連太學都沒有讀幾天的學生,又豈敢收徒教七小姐您呢!”
海曼珠道:“我又不是真的要拜你為詩,之事向你請教而已,”班雲聽後,心裏有些不情願,但也不好表露出來,道:“如果七小姐願意,我們可以一起學習漢語,隻怕七小姐沒有空暇!”
海曼珠道:“你們不知道,我別的沒有,就是空暇的時間特別多,平常就是射馬打獵,但現在城外不安全,不能出城打獵,現在在城裏無聊的很!”
師正業疑惑道:“為什麼不能出城打獵?難道那個什麼王爺的大軍還在城外嗎?”
海曼珠道:“那倒沒有,現在蒙思那帖兒將軍率大軍一直在石頭城附近駐紮巡視,他們不敢貿然前來的,就怕他們會派此刻和殺手來綁架刺殺我們。”
師正業點頭應了,道;“那七小姐一個多加小心,你可是重點保護對象!”
海曼珠道:“是啊,所以我隻能悶在府裏,連大門都不敢出!算了,不打擾你們的學習了,我們明天再見!”說著便告辭離去。
班雲見她立刻後,便問道:“你真的想要教她寫詩?”
師正業道:“隻怕我想教,她倒不肯學,我這殿皮毛學識,也教不了她的!”
班雲道:“這麼說你還是想教她了,我總覺得咱們在這裏一直呆下去不行的!”師正業道:“可師父要咱們留在這裏的啊!”
班雲道:“那你就沒有想過疑惑你自己的日子,你師父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的!”
師正業道:“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我們以後可以跟著師父去華山,如果在華山呆膩了,咱們就一起去明州找聶將軍,江南的冬天不冷的!”
班雲兩眼含淚,立刻上前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師正業驚訝了,但也不再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