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誤會,都是因為溝通不及時所造成,有時候,人們會礙於情麵,將應該詢問的事情裝作明白,也有的人將應該公布或告知的事情隱瞞,有的誤會會很快解除,有的誤會卻糾纏不清。
樓上一間上房裏,這五人商量定了,由於老三水來運的輕功比較好,就讓他去夜探樓下“玄”字號房間,以查清這三人的真實身份。於是等大堂裏息了燈後,水來運換上了緊身夜行衣,他是個瘦小的漢子,這種身材的人在修煉輕功方麵占很大優勢,路超道:“我在樓上替你把風,兩位霸兄幫我們照顧好小主!”霸天和霸地兄弟倆應了,便開始行動。
樓下“玄”字號房中,清一風勸楊亦回房休息,卻被他拒絕,稱擔心還有事情發生,聶飛道:“你們放心吧,本小姐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事情我會發出消息的,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睡吧!”楊亦道:“那我就在你房間門口坐一夜,保護你。”聶飛道:“真的不用了,你在門口會不方便,”清一風將玄鐵劍交給了聶飛道:“乖侄女,你拿著我這把寶劍,這樣就安全多了!”說著便拉起了楊亦道:“好了,咱們就不要耽誤聶小姐休息了。”
他二人離開了聶飛的房間,隻見老掌櫃從後廚走來,對二人施了一禮道:“我那個不爭氣的外甥,我將他鎖到柴房裏了,讓他好好反思反思。”兩人應了,便回了房間,老掌櫃也回到櫃台內睡下,人上了年紀,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是二更天了,秋蟲在院子的草叢裏鳴叫,蚊子也不甘閑著,到處找血喝。清一風在房間裏繼續打坐運氣,隻見他周身出現了一層白色霧氣,將蚊蟲都隔了開,楊亦放下了蚊帳,輾轉難眠。這是卻從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道:“民有民道,官有官路,不知你們走的是什麼路?”
原來是水來運將身子倒掛在二樓欄杆上,頭朝下,向“地”字號房裏發出江湖切口,如果是江湖同道,必能答的上來。這也是行走江湖的經驗之道,清一風聽了,想要回答,不料楊亦在帳內正煩躁,聽到又有人來找茬,就立刻刺聲回應道:“我們走的什麼道你們管不著,但我知道你們走的卻是黃泉路,你是吃飽了睡不著覺,拿我們消遣來了?”清一風忙道:“楊賢侄不要衝動,他隻是詢問我們的來路?”
楊亦卻道:“前輩,不要忘了剛才之事,還有在渭南城外發生的事情,我們要小心提防?”清一風道:“是應該提防,但記住要低調,切不可與他起衝突。”楊亦應了,便迅速下了床,打開了房門,往外麵看去,水來運見他們開了門,忙收起身子,躍回了二樓上,楊亦忙敲了隔壁房門,詢問聶飛的情況,卻聽裏麵發出了打鬥聲,聶飛高聲喝道:“你們要做什麼?”
楊亦急了,立刻破門而入,黑暗中,隻見人影晃動,窗戶打開,他忙取出了火絨吹燃來照亮,口裏喊到:“聶小姐,你怎麼了?”但見房內東西淩亂,床上隻剩下了玄鐵劍,已經不見了聶飛的蹤影,正著急時,清一風也趕了過來,道:“看來這客棧的水很深,趕快去追!”說著便搶出了窗外,卻早不見人影,又聽房頂上有腳踏瓦片的聲響,立刻飛身而起,躍到了客棧的二層房頂,隻見兩條黑影在房頂一閃,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他忙追了過去,卻隻有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不過他知道這些人就藏在附近某處,正在觀察著他。
樓下大堂裏又亮起了燈,老掌櫃詢問道:“客官,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楊亦怒衝衝的道:“這還真是一家黑店,你們居然敢劫走我的朋友,”說著便挨房間敲門查看,倆個小二也被驚醒,牛娃忙勸他道:“這位公子,客人都睡下了,你這樣敲門會打攪他們睡覺的!”楊亦瞪了他們一眼道:“我朋友都被劫走了,我還管他們睡不睡覺?”
這時清一風從玄字號房間走出,對他附耳說了幾句話,楊亦立刻往樓上衝去,口裏大嚷道:“都把門開著,我要進去找我朋友。”這時樓上房間裏奔出三人,伸手就去攔他,楊亦識得他們其中的兩個就是調戲聶飛的二人,於是拔出了雙鐧,口裏喝道:“一定是你們綁走了我朋友,快打開門讓我查看!”
路超卻道:“房間裏的人都已經休息了,你這樣鬧騰可不對!”楊亦聽後登時覺覺得這幾人可疑,立刻執了雙鐧道:“你們讓開,否則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三人忙也亮出了各自的武器,守在房門口,路超冷聲道:“你們沒有證據,又非官差,是沒有權利私闖我們房間的。”楊亦立刻道:“誰說我們沒有權利搜查你們的房間,前輩,快將你的肅正台官符亮出來給他們看。”
三人聽後,臉色立刻大變,這時從房間裏傳來了一個陝西口音嚷道:“看來我們沒有猜錯,他們果然是周興的密探,大家動手吧?”但路超卻還在疑慮,清一風卻飛身而起,躍過中原三俠,搶到了門前,一掌打開了房門,隻見房間裏亮著燈,陝北二霸中的霸天正拿短刀擱在聶飛脖子上,霸地握著南瓜錘,守在了床前。
清一風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水來運先來試探他們,同時引開地字號房中的人,陝北二霸趁機綁走聶飛,打算逼問他們的真實身份,被清一風追上客棧房頂後,忙從房頂溜回二樓的房間裏,他也感覺到綁走聶飛的人就是客棧裏的客人,所以便告訴了楊亦,趁這三人全力防備楊亦時,他趁機闖進房中查看,果然見到了聶飛。這二人武功雖然敗在了曹敢和師正業手下,但比聶飛高出了許多,所以就很輕鬆的綁走了她。
陝北二霸雖不認識清一風,但也可以看出這個老頭武功不低,年輕人武功也不弱,就聶飛比較容易對付,加上她又是一介女流,聶飛見清一風來救她,忙用力掙紮,霸天手裏的短刀卻又押緊了她的脖子,清一風立刻朗聲道:“看你們也像是江湖中人,怎會駛出這種下三爛的手段,而且還是欺負一個女子?”
霸天立刻反聲道:“對付你們這些酷吏小人,就要使用非常手段。”清一風道:“看在我們都是江湖同道的麵子上,你放了聶小姐,老夫可以饒你們性命,否則你們可就要後悔自己的魯莽。”
房間外兩群人已經動開了手,路超立刻嚷道:“兩位兄弟,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小主,”他使的是一把大環刀,本來他走鏢用的是長刀,但太過於顯眼,而且已經被周興派出追殺他們的騎兵奪去,就改用大環刀,馬忠使的是馬刀,馬刀的柄要長一些,刀身也長一些,適合在馬背上使用,水運來剛脫去了夜行衣,使的是一對分水刺,精鋼打造,細長,末端有護手。
他們三人合力,楊亦對付他們有些吃力,被逼下了樓,到了大堂,兩個小二和一個掌櫃也不敢上去勸架,隻好躲的遠遠的,生怕傷道自己,但見楊亦揮動雙鐧護在身前,以防守為主,這三人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全都下了狠手,準備將他滅口,這是卻聽樓上他們的房間裏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楊亦吃了一驚,就連兩個小二和老掌櫃也非常疑惑,他們沒有見到有小孩子入住客棧,難道這些人是人販子?
這小孩聲很快就止住了,路超卻急了,忙道:“不好,那兩個兄弟頂不住了,咱們快去救援!”說著便抽身往樓上房間趕去。
房間裏,霸天還想要繼續反抗,不料床上熟睡的一對小孩被驚醒了,坐了起來,霸地不由嚇的啊了一聲,似乎被揭開了秘密,霸天也手腕剛想要用力,但見這個老頭手掌突然一轉,他自己手裏的短刀似乎被人硬生生的奪下,一個反射,便釘在了床頭,將驚醒的這倆小孩又嚇的大哭起來,霸地忙去哄他們,但卻不見成效,就立刻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麵孔,嚇得這倆小孩立刻不敢出聲。
清一風趁機從霸天手裏將聶飛救出,冷聲道:“原來你們還做著拐賣兒童的勾當!”霸天見這老頭將人質從自己手裏救走,忙扯出了齊眉棍,退到了床前,對霸地道:“看來這個老頭武功很高,你快帶他們離開,我來掩護。”
清一風冷聲道:“你們這些江湖敗類,想要活命,把孩子留下。”霸天立刻揮舞了長棍防守,霸地一手抓起一個小孩,破窗而出,身體在地上打了個滾,安穩的落在了地上,他手裏的兩個小孩也在他的身體保護下,沒有受到傷害。
聶飛卻是識得這兩人,但一直卻沒機會開口,被救出後,忙從嘴裏拔出了手絹,對清一風道:“前輩手下留情,我識得他們。”又見霸地帶了兩個小孩自窗戶逃出,忙也追出了窗外,就見對方將這兩個小孩夾在腋下,大步往院外逃去,她也是在地上打了個滾,平安落地,然後又站了起來,口中叫道:“你站住,不要跑!”
大堂裏的一個小二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忙打開了大門,見狀,疑惑不解。楊亦抽神向門外望去,依稀看出是聶飛的身影,又聽到聶飛的聲音,借路超離開,忙搶出了剩下二俠的圍攻,往大堂外奔逃而去。
這二人忙緊追不舍,又聽到霸天高喊道:“你們不要關管我,快去救小主,他們往外麵逃去了!”路超聽後,忙對他的兩個結義兄弟喊到:“快去保護小主,”他自己握了大環刀往房間裏攻入。
這時約莫到了三更天,客棧裏亂成一團,大堂裏桌子被掀翻了一片,又從後院柴房傳來了洪堅的大叫聲:“快放我出去,這裏失火了!”老掌櫃忙讓兩個小二往後院奔去,然後他自己忙也趕去,隻見柴房裏冒出了濃煙,兩個小二連同一個胖廚子和一個瘦子全打了水就要往房中潑去,老掌櫃匆忙趕來道:別急,先讓我把門鎖打開。”
眾人忙提著水桶,端著木盆讓了開,老這個從腰裏摸出了鑰匙,又摸到了門鎖,顫抖這打開了房門,一股濃煙立刻從柴房裏冒了出來,嗆的眾人不住咳嗽,洪堅忙以袖遮住口鼻,道:“誰這麼狠,想燒死我啊!”直覺客棧裏非常不安全,就趁著眾人救火的空擋溜進了櫃台裏,將放銀錢的匣子揣入懷裏,自正門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