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熙的部下下令撤退的時候,波浪也從溫柔鄉裏爬了出來,來到了這個營寨的牆上。
“主公,他們要撤退!”
“此人可是袁熙?”看著趴在馬背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年輕男子,在一幹將領的攙扶下撤退,
“正是!”卡米然卡這麼第一次跟波浪直接麵對麵地討論正事,心中有些緊張。
“就這個樣子放他回去?是不是太便宜他呢?”波浪扶著自己這幾天有些勞累的腰,看著卡米然卡。
“知道了主公,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卡米然卡雖然是一個鮮卑人,奈何這已經七八年波浪的實行的政策依然生效,鮮卑人現在和大漢人,他們中間的隔閡已經在快速的消失。
鮮卑人還是有嚴格的等級製度,能夠在這種等級製度中出現的孩子,心智都是沒得說。
隻看見卡米然卡帶著很快就帶領了八百名將士,在給那些將士宣傳這些人可能是徐榮派來的敵人之內的手法,叫他們去追擊!
卡米然卡的一段宣揚,這些個士兵一個個鬥誌軒昂,他們長年在後方駐防,沒有上國戰場,立不到功勞,現在有機會,如何能不激動!
當然,帶兵的還是趙小龍,這八百多人,看了方才趙小龍和對方那人的單挑,也都心服。
追殺,是最慘烈的。
追殺,也是收獲最大的!
聰明的獵人,對付獵物,都是圍追堵截,最喜歡的就是從你屁股後麵追著你殺!
在戰場上,當你把後背給你的敵人漏出來的時候,你就要做好就義的準備。
看著憋屈了一個月的趙小龍帶著八百人手朝著東邊追了過去,波浪緩緩下了寨子的大門,他還有屬於他的事情要去做!
一直到了子時,趙雲也收兵了,他用八百人追殺五百人,結果是死了將近三百多,才換到了對方不到三百多人的戰績。
這中間,趙雲一個人叫挑下戰馬將近七八十人。
這幫家夥,真的是太齷齪了。
子時,袁熙也醒了過來。
他帶領著他的軍隊,再一次到達了白天經過的地方。
趙郡的邯鄲城郊。
“將軍,你說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還怎麼快就回來了。這我們也沒注意到啊!”
邯鄲城郊的道路,再一次被這些人挖的坑坑窪窪,不填平這些道路,他們的軍隊根本不可能通過。
“快快恢複道路,不然拿爾等試問。”
袁熙臉色蒼白,衝著地上的這些人,罵道。
“將軍,這一次我們幫不了你們什麼忙了,你們需要自行恢複,你們也就才兩百多人,就別想著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六個時辰之前,麵對著袁熙還是不停跪拜的獵人,現在換了一種態度。
“汝乃何人?”
“袁將軍,這是我家主人叫我送給你的,你看看~”
這獵人打扮的人,才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袁熙呢,他隻是笑著拿出了一個錦布包裹著的盒子,遞給了袁熙的親兵。
“袁將軍,這個隻能由你親自打開,千萬別給周圍的人看奧!”
這獵人拔出自己的腰刀,砍死三個要捉拿他的侍衛,幾下子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袁熙顫抖著雙手,打開了眼前的盒子。
在盒子裏麵,又是錦布包裹著的兩份東西。
袁熙的雙手已經顫抖。
一份裏麵包著的是一個小肚兜,一個綠色的繡著鴛鴦的小肚兜。
這個小肚兜,袁熙記得清清楚楚,這是自己的娘子新婚晚上穿的那件,上麵還有自己用小匕首在上麵劃過的記號。
袁熙當時就已經覺得有些氣血上頭,還是忍著打開了另外的一個包裹。
在裏麵裝著的,乃是要給鐲子。
如果說袁熙第一眼就能認出那件肚兜的話,這個鐲子,不用看,都知道是誰的!
這是自己的生母的鐲子,是自己的生母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鐲子。
自己的生母,乃是袁家的下人,因為為袁家生下了一個男孩,才有了些地位。
自己生母最喜歡的,還是袁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送的鐲子。
翡翠玉的鐲子,上麵有一些萎靡之氣,有些不幹淨的白色痕跡,當袁熙看到上麵還粘著一根彎彎曲曲毛發的時候。
“無恥,無恥,畜生!”
袁熙說完了這句話,還是沒有壓住湧上心頭的一股熱血,直接噴出了口外。
可憐的袁熙,此次鋤奸不成,反而叫人把自己氣成了一個半死。
當然,波浪這邊人的下三濫手段,確實使得那叫一個惡心。
當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袁熙帶著自己的隊伍,到達曲梁城的時候,卻是……
“主帥受傷,快開城門,快請軍醫!”
傳令兵在城下大聲的叫道。
城門上的士兵好像沒有看到一樣,在麻糊糊的傍晚時分,袁熙的部下的喊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快開城門,你們聾了嗎?”
這些人,都是袁熙的親兵,在自己的窩裏麵橫貫了,這一次出去受了氣,現在想要回城發泄一番。
“哈哈,袁熙小兒,這城門,怕事不能給你打開!”
隨著聲音的出現,在城牆之上出現了一個漢子,這漢子長得比一般的將領要清瘦一點,沒有五大三粗的樣子,卻是被一頭頭發毀了一個人。
原來這漢子,乃是一個禿頂的漢子,他的頭頂沒有一根頭發。
他是誰?他就是白饒。
當初的黑山軍之一,他們的頭領,本來是張燕,不過這些將領,早就被波浪他們的人打散,安插到各個軍隊裏麵去了!
“袁熙小兒,曲梁城,已經被我白饒拿下,我家主帥徐榮正在前來的路上,你還是另歸他城吧!”
徐榮的手下,已經到了曲梁城,那麼說來,後麵的幾座城池,應該早就被虛榮拿下了。
曲梁城一下,鄴城東邊已經是無險可守,他們袁家真的要完了嗎?
魏郡及其周圍的地圖,迅速在袁熙的腦海裏麵閃爍。
“袁熙小兒,你父叫你駐防曲梁,奈何你離開三天有餘,這可不怪我白饒不仗義,是你太年輕!”
白饒在城牆上對著城下的袁熙笑罵道。
“無恥小人……”
袁熙這一句話最終還是沒能出口,就從戰馬上倒了下來,躺在了地上。
袁紹的兒子之中,一個最為穩重,最能當大任者,就這樣被人玩死在了自己的戰馬上。
失去了曲梁城庇護的冀州其他的城池,立刻就如同風中的燭火一樣,一個個倒在了徐榮前進的路上。
廣平,斥章,列人,斥丘這四個小城池,迅速倒在了徐榮的大軍麵前。
也就是說,整個魏郡東邊的一部分,已經徹底的淪陷了。
甚至整個清水河南岸的地區,全部都被徐榮快速拿下。
曾幾何時穩如泰山的徐榮,動起來快如狡兔,幾下子,就把大半個魏郡瓜分的幹幹淨淨。
被包圍的巨鹿廣宗縣,魏郡清淵縣城,館陶縣城,元城都直接投降了徐榮。
三天之後,在朝歌的袁紹,終於得到了消息。
“天要亡我乎?”
袁紹吼出了這麼一句話,軟軟的倒在了自己的長椅子上麵。
“主公,常山國,趙郡已經易幟,我們現在還剩下趙郡的邯鄲城,鄴城,內黃,陰安,黎陽,蕩陰,朝歌七座城池。”
田豐向著袁紹做著最後的彙報。
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
袁紹已經是死豬躺,他身邊的這些謀士,一個個還不想放棄。
“主公,隻要我們守住朝歌黎陽兩座城池,波浪從長安出來的軍隊,就不可能給你徐榮的軍隊彙合,我們就有機會。”
逢紀跪在地上,顫抖著雙手,看著自己眼前的地圖。
“主公,朝歌,黎陽都在大河邊上,易守難攻,千萬不能放棄。”許攸慌張地看著地上的地圖,跪在袁紹的身邊說道。
“主公,不要忘了,我們手中還有太原城,太原城還在我們的手中,袁紹的妻兒也都在我們的手中。”
田豐不說還好,這句話一說出來,袁紹好像說,我的妻兒也都在波浪的手中,不僅僅是妻兒,我的兒媳婦也都在波浪的手中呢。
“主公,南邊的曹操,呂布,劉備已經同意,要進攻清河郡,平原郡和濟南郡,到時候徐榮的大軍在冀州立足不穩,我們當一舉而拿下冀州!”
眾謀士並不放棄眼前的局麵,在袁紹這邊一頓慫恿,算是讓袁紹些微穩住了一點局麵,隨後他派遣高覽,呂曠和陳壽三人,分別馳防陰安,元城和邯鄲。
對於自己在鄴城的家,袁紹現在大概得到消息,家中湧進的壞人不多,大概就是個幾百人,他派遣自己的兒子袁譚,帶領三千人,回家探親。
最後袁紹的一番布置,算是這種情況之下,最好的算計,同時也讓眾人再一次看到的希望。
在袁紹布置這一切的時候,在鄴城的東城門出,也是一行人正在準備撤退時候。
這一行人,便是波浪,趙雲,賈詡,卡米然卡,麥爾丹這些人,就這麼一群人,他們還帶著三輛馬車。
兩輛車上麵都是清一色的金銀珠寶,其他的一輛車,被錦布包裹,裏麵端著一個姑娘。
“主公,我們真的不回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