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睛虎,這縣主把咱們喊來到底是為甚?按理說咱們也沒有搶他的婆姨?”
“夜中鷹,想不到你也趕到這裏來了,俺還以為你不回來呢?”
這單睛虎和夜中鷹乃是舞陽附近最大的兩個山大王,單睛虎其實就是一個壯漢子,肩膀上麵扛著一把大刀,參差不齊的牙齒,配合著棱次分明的胡子,外加一個地中海似的腦袋。
這單睛虎顧名思義,他隻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早就不知道被誰砍掉了。
在他的臉上,從額頭最中間,差不多就是天眼的位置,一個刀疤從這裏開始,一直到了下顎,這副尊容,他娘的在夜裏肯定比張天師的小兒夜啼符令的多!
單睛虎,他所在的山頭,全部都是一勇猛著稱,山頭上的幾百人,個個都是好手,打起架來都是不要命的主。
而夜中鷹,則是一個瘦瘦弱弱的中年人,手中拿著一杆長槍,穿著一身麻衣,看著這夜中鷹,感覺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人風吹走。
他的麻衣還有帽子,整個人都包在那件寬大的麻衣中間。
夜中鷹沒有跟單睛虎一樣的本事,他能夠跟單睛虎齊名的原因,隻是因為這小子全身上下都是鬼點子,狡詐的不行不行的,凡事的罪過他的人,全部都遭了秧。
夜中鷹所在的山寨,用一句時髦的話說,戰鬥屬性不強,但是他們善於利用天時地利打埋伏,打的單睛虎一點脾氣都沒有。
“不來不行呀,這次召喚咱們的那可是傳說中太平道的渠帥呀!”
“噓噓,不可說,不可說,咱們現在在縣主的麵前,這些事情咱們出去再說。”
單睛虎和夜中鷹這兩個最有話語權的人在小聲嘀咕著,絲毫沒有把緩緩來到他們麵前的縣主波浪放在眼中。
“兄弟們,我是舞陽縣縣主,我叫波浪!”
波浪的話說完之後,那些土匪們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多少讓波浪有些看不下去,不過他在大學期間做過學生幹部,在上班之後給工人開過會,這種場麵見的多了,無非就是沒人理你唄。
“本人這一次來呢?就是想要跟大家說說,我們舞陽縣發現了一些好東西,一些能夠掙錢的東西,需要你們去賣!這可比你們把腦袋拴在脖子上麵安全多了!”
波浪的話說完,還是沒有人回複波浪,這些人要不在低著頭小聲嘀咕,要不就是眯著眼睛,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這一刻,波浪終於忍不住了,衝著最前麵的單睛虎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單睛虎沒有理會波浪,繼續吧腦袋生在夜中鷹的脖子旁邊,跟著夜中鷹在小聲嘀咕著。
就此事,就此刻,隻看見波浪右手拔出別在左腰的匕首,三步就走到了單睛虎的身邊,單睛虎隻是刮著眼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娃娃,心中想到,這他娘的也能做縣令,這是老天瞎了狗眼。
噗嗤一下子就插進了單睛虎的肚子。
這還不止,波浪提起左手,搭在了匕首靶上,兩隻手握著匕首,讓匕首在肚子裏麵轉了個圈圈。
波浪其實也打過不少架,但那都是上大學之前的事了,其實不是他打別人,而是別人打他。
進了大學之後,套用時髦的說法就是,大家都是文明人了,沒有給過他打架的機會,雖然在十二點以後,大學周圍經常有約架的人,打出人命的比比皆是,不過他可沒有膽子參加。
工作之後,就沒有見過打架的行為,因為一拳頭可能就是幾千塊,波浪這種loser最終也沒有參加過打架的行為。
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到了目前為止,處處受製於人,要不是舞陽縣主和等等人,也都是走水被燒死的。
今天他麵對著這麼多的土匪,自然是完全沒有了束縛,今天有這個機會痛痛快快幹一場,他毛孔裏都透著舒服,來到這個世界裏的苦悶,頓時消散了不少。
單睛虎還在拚命的用自己的雙手去堵住在快速流血的傷口,夜中鷹以及那些小山頭的頭頭們,可是親眼見到林晚榮出手的狠毒和迅猛,大家對他現在還沒有敬佩有加,心中全是恐懼!
單睛虎雙手還在空中亂抓,肚子上麵的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嘴裏麵也慢慢的流出黑紅的血水,隻不過已經沒有人再去理會他,現在全部都在看著站在自己前麵的小娃娃波浪。
“你叫什麼?”波浪指著單睛虎身邊的夜中鷹問道。
“大,大人,俺叫牛壯,道上的弟兄們都喊我一聲夜中鷹!”夜中鷹這一次規矩了,說話的時候抱著手,規矩的不得了。
“夜中鷹是吧,我剛才說話的話你聽到了沒有?”波浪朝著夜中鷹萬道。
“大人,大人,小人,小人……”
夜中鷹轉身看了看還在地上掙紮著的單睛虎,看著已經漫道腳邊的血水,再看看站在波浪身後的典韋,那個山一般存在的男子,把那些進城之後不安分的兄弟們全部都打了一頓。
“大人,俺,俺聽到了,俺記住了,你就放心嘞。”夜中鷹硬著頭皮對著波浪回答道。
“好,既然你答應了,趕緊派人回去,在晚上之前,把你的家小全部送進城來,還有把寨子裏麵的人全部都統計好了,送到縣丞那裏!”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夜中鷹,波浪沒有在理會,而是衝著眼前其他的山匪們說道:
“別的不說了,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想要跟你們做買賣的!”
波浪的話一出口,所有人才注意到了,頓時炸開了鍋,一個一個的對著波浪說道:
“縣主,我們寨子裏麵沒有多少人,這人頭數交不上來呀!”
這些人一開口,波浪知道這些人以為波浪現在需要戰功,想要這些山寨交一些人頭上來,看來這以前何等當縣主的時候,沒少幹這樣的事情。
“瞎說什麼,現在舞陽縣有了大量的鹽巴,我想賣給你們,然後你們再賣出去。就是這麼個情況,這筆買賣,你們想要做的人留下來,不想做的人可以走了!”
波浪的話說完,旁邊的一個身穿青衫的刀筆吏看著還在地上掙紮著沒有死透的單睛虎,顫抖著說道:
“想要做這個買賣的人,來俺這邊登記一下!”
另外一個同樣穿著清布衫的老頭子,他比年輕的還要膽小,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的:“不想要,做,買賣的,在俺,這登記!”
兩個人說完之後,同時坐在了坐墊上,手中拿著筆,等待著上去做記錄的人。
第一個走出來的人,自然是夜中鷹,在單睛虎倒在了地上之後,他現在成了榜樣,其他的土匪們都在看著夜中鷹的表現。
“縣主大人,要是不想做買賣的話,如何?”
“哈哈!”波浪輕聲笑了笑:“不想做買賣的話,繼續回去做你的山大王,還能怎麼樣,難道指著我養護你嘛?”
波浪說完之後,夜中鷹來到了老頭子的麵前,對著老頭子說道:“俺,牛壯,不想做這個買賣!”
夜中鷹手中拿著長槍,走路的時候好像還在輕輕的咳嗽,真他娘的有一種走路扶牆腳,吐痰帶血絲的節奏,誰能想到這家夥竟然叫——牛壯!
“嗯,好!”
那個老的刀筆吏快速在竹簽上麵記下了夜中鷹說的話,而夜中鷹帶著自己的兩個小跟班,心中在盤算著怎麼去接手單睛虎的山寨。
夜中鷹在目前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人,他隻是這附近的一個小山匪,但是一旦出了這段地界,他們頂多算個屁,怎麼可能打得過別人,何況這是走私私鹽,抓住了都不能死在自己的老家。
夜中鷹帶著幾個兄弟朝著縣衙外麵走去,就要走出縣衙內宅的時候,看到了從外麵走進來的黃邵,兩個人撞在了一起,而且夜中鷹的腳還被黃邵踩在了腳底下。
“你瞎了呀?你敢撞俺?”第一個說話的人就是黃邵,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衝著夜中鷹牛壯罵道。
隨著黃邵罵聲起,夜中鷹他們三個人就被十幾個手中拿著長兵器的人包圍了起來。
“各位爺,各位爺,俺沒防住,沒防住!”
夜中鷹牙齒緊咬,看著站在波浪身後的漢子慢慢的摸了過來,趕緊衝著黃邵說道。
“叔父,你沒事吧?”此時,就是波浪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俺的腳被這瞎了眼睛的人墊到了,有些痛,有些痛!”黃邵說完之後,臉色都有了一些發紅,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麼有理有據的欺負過人呢?
“來人,把這瞎子給我抓起來,挖了眼睛!”
波浪直接對著周圍下命令道。
夜中鷹聽了之後,感覺到了危險,手中的長槍飛舞,轉眼之間就把身前十幾個縣兵逼開,準備要跑出縣衙,就在這時,典韋出現了。
不知道典韋是怎麼做到了,就看到了他出現在了夜中鷹要跑路的位置上,雙手拿著長戟,隻是輕輕的一下,這夜中鷹就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眾人才看到夜中鷹的左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想不到的彎度。
“還敢反抗,抓起來,砍掉雙腿。”波浪笑了笑隨後轉身對著剩下的那些士兵們問道:“你們呢?趕緊去注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