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砍,夜中鷹牛壯的一條腿早就已經被典韋的長戟給敲斷了,給眾人展現出來的就是那種九十度骨折的樣子。
那些剩下的山匪,哪裏還有一丁點的脾氣,不管是賊眉鼠眼的還是老實忠厚的,全部排著隊伍,朝著年輕的刀筆吏那邊走了過去!
“這鹽巴,每個旬日帶著錢來找縣裏管賬的領取,也可以每個月來領取,我這裏給你們送出去的價格都是一定的,你們要賣出去多少錢,我不管,多出去的錢,是你們的辛苦費,少賺了錢,你們就得給我補上!”
看著這些土匪頭子們規規矩矩的,波浪心情大好,說話的時候聲音也高了許多,絲毫不理會正在旁邊不停哀嚎的夜中鷹和到了現在已經隻剩下出氣不吸氣,接近死透了的單睛虎!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我們後麵慢慢見真招,不過我要告訴大家的是,跟著我的人,絕對不會吃虧,不過我也要強調一點,那就是出去賣這東西,你們不能說是我舞陽縣的,也不能說是我這個縣長讓你們賣的!”
“醜話可說在前麵,誰要是讓我不開心,我也讓你活不下去!”
在那些山賊頭頭的眼中,波浪這個人,比他們這些當土匪的人無恥多了,一個縣主專心於買賣,還強迫他們這些人做買賣,簡直就是在糟蹋這個年代的讀書人!
不是這個年代的讀書人,也不是大家族沒有買賣,他們的買賣主要還是通過管家之類的東西在做著這些事情,哪裏有縣主這種級別的人親自操勞的呢?
兩刻鍾的時間,除了夜中鷹和單睛虎山寨的人,全部都登記好了,去跟著黃邵去領鹽巴,整個場地就剩下了夜中鷹和單睛虎山寨的四個跟班!
“現在,你們帶著貨,帶著我的人,去找你們二當家的,好不好?”
波浪衝著眼前四個瑟瑟發抖的老漢子說道,說實在的,波浪和這四個漢子看起來有些有些別扭,小娃娃和四個猥瑣漢。
波浪說完之後,立刻就是四百名縣兵分成了兩個部分,等待著這四個人分組帶路。
那四個漢子哪裏還敢不行,麵對著明晃晃的大刀,尿都快被嚇出來了,耳邊還不時傳來夜中鷹的哭叫聲。
看著這四百人轉身離去,波浪對典韋說道:
“敲斷他的四肢,找個水缸把他養在裏麵,等華佗回來告訴他,這夜中鷹三年之內不能死,他要留著給這些土匪們去看。”
波浪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就把水缸放在城門處,埋在地上。”
不知道這是不是呂後對戚夫人之後出現的第二個人彘,可謂是殘忍至極。
波浪現在就需要這種震撼,在自己的根基牢固之前,沒有一點威懾,誰能保證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聽自己的話。
波浪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戲誌才和黃邵已經等待在房間之內,棗衹也在旁邊。
“縣主,我們……”第一個說話的是棗衹,不過他還麼有說完,波浪就揮手示意讓他停下來。
“放心吧,這鹽巴地我們雖然發現了,不過以後依舊還是繼續以屯田為主,鹽巴買賣為輔,再說了,我們的鹽巴是上不了台麵的小買賣!”
說著,波浪轉頭對著黃邵說道:“叔父,練兵的事情是重中之重,不管是逃難而來的年輕人,還是我們舞陽縣的年輕人,隻要是身體壯的,能讓他們成為咱們的兵,就要讓他們成為咱的兵!”
“還有各位,不管是屯田的人,還是買賣的人,每個旬日都要訓練兩天的時間,在舞陽縣,我要全民皆兵,在這一點上,各行各業都要全力支持。”
這一次波浪從洛陽回來之後,多了一些決絕,沒有了以前的躊躇不前。
“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嘛?”
“縣主,就你說的我們要給當兵的提前發糧餉的事情,俺還是認為不妥,提前要是發了糧餉的話,他當了逃兵怎麼辦?”說話的是縣丞戲誌才,這個在波浪出發之前就任命的官員。
“輕者全城遊行,重者做成人彘,佇立城門,父母驅逐!”
波浪說話的時候,讓整個房間之內都變的冷了幾度,幾乎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腳底生寒。
“縣主,今年的秋種已經結束,在靠近葉縣的地方有些荒地,我想帶人去開墾,可是葉縣附近的衙役總是過來毀壞咱們的田,是不是派兵在這方麵保護一下!”
棗衹最近被人欺負了,自己剛剛開墾的田,老是被人破壞掉,說出來就有些丟人。
“少主,現在兵力不夠,不能得罪葉縣,葉縣是一個大縣城,現在得罪不得!”黃邵雖然不擔當任何的官職,但是舞陽縣的兵力最他清楚!
“先不著急往葉縣方麵開展,我以前說的有些問題,這一次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了在舞陽縣的東方,遇到了一個堡子,相信各位已經聽說了吧,何儀現在就駐守在哪裏。”
看到眾人點頭,波浪接著說道:
“這地方是西平和定陵兩縣的交界處,屬於三不管的地方,咱們就接受過來,那地方我看了,是一塊山坳,但是背陽,應該能有個好收成。”
“縣主,這錢糧方麵……”說話的是舞陽縣的農吏棗衹,他現在遇到了瓶頸,就是舞陽縣現在沒錢了。
聽到開墾最開心的自然就是棗衹,可是他也有他的煩惱,現在舞陽已經沒有過多的錢糧來支撐他繼續無節製的發展下去了!
“錢糧這方麵,我也知道問題,還有你上次說的耕牛的草料問題,我都會想辦法,盡快給你答複!”
波浪早就已經吃到了苦頭,舞陽的小縣城一下子暴漲一倍的人口,再加上這麼大規模的工程,花費簡直就是天文數字,要不是老何儀和前縣主的錢財都被波浪繼承下來的話,舞陽早就崩了。
“叔父,我想你這邊也挑選一些老兵油子,那些最會偷奸耍滑的人出來,這鹽巴的買賣,咱們不能隻交給那些山匪去做,讓這些老兵油子也去做……”
“嗯,知道了!”
波浪現在決絕是決絕了不少,不過說話辦事依舊是沒有任何的邏輯性,想到了什麼就辦什麼,距離一個真正老大,差的估計還是一個東土大唐到西天的距離。
波浪想了想之後,感覺到自己這邊好像應該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便對著身邊的人問道:“最近還有什麼事情嗎?”
“縣主,葉縣的縣主前段時間送來一份帖子,希望邀請您去葉縣坐坐!”就在眾人即將散去的時候,戲誌才對著波浪說道。
葉縣?
葉縣跟舞陽縣中間隔著大山,再說葉縣是南陽郡的地盤,這是要跨郡交流嗎?
黃邵不介意對葉縣動手的原因,也是因為葉縣地勢高,再說中間隔著大山,易守難攻,可是沒有想到這葉縣的縣主今天親自找來了!
“誌才,這葉縣距離我們這邊可是不近,不知道你怎麼看?”
“縣主,其實我認為這葉縣估計也是看到了縣主這段時間在積極的收攏難民,聽說他們葉縣也有這方麵的想法,畢竟南陽郡也是經受過戰亂的地方。”
南陽郡別說是經受過戰亂的地方,他們現在還在戰亂好不好,南陽黃巾渠帥張曼成,跟波浪的老爹波才差球不多,出名的太早了。
遭到了大漢朝廷的重點照顧,不過不同於自己老爹波才那麼可憐的是,張曼成死了之後,還有一個叫趙宏的頂替了張曼成的位置,繼續帶著黃巾士兵在跟朝廷大軍周旋。
而自己的老爹波才死了之後,就剩下自己和黃邵兩個人,其他的人都被衝散了。
現在南陽郡的黃巾還是沒有被清殺幹淨,朱儁的大軍還沒有回朝,還在南陽郡絞殺一些小股的黃巾小兵。
想到這裏,波浪對著戲誌才問道:“那他們想要招收難民是好事,找我幹甚?”
“縣主,問題出現在一個地方,那就是這葉縣在收納難民之後的一個月,開始發生了疫病,損失慘重,現在葉縣的縣主都躲在了山上!”
“而且,而且按猜測他們之所以要破壞咱的農田,就是要逼迫您去見見他們!”
聽到了大規模的疫病,波浪心中立刻就爆發出了極高的積極性,兩隻眼睛冒著藍光,正所謂亂世出英雄,現在的葉縣正是殘破不堪的時候,這麼說……
“少主,問題是葉縣是南陽郡的,他們還是荊州刺史部的縣城,咱是豫州刺史部的縣城,這……這差的也太遠了,我就給拒絕了!”
戲誌才考慮的其實非常的有道理,不過那是在盛世的大漢,現在的大漢,這樣偏僻角落的小縣城,到底會有多少人能夠顧及得到呢?
“誌才,都是大漢的百姓,說什麼荊州和豫州呢?你看看能不能跟葉縣的縣主接觸接觸,把他們接到我們舞陽縣來避難,他們有了困難,我們怎麼能夠不幫忙呢?”
波浪看著戲誌才還想說什麼,趕緊打斷了戲誌才,吩咐道:“記住了,他們要來我們舞陽縣的話,一定要在多泡一個時辰的醋桶,他們的衣物也要在開水中比別人的多煮一個時辰。”
波浪又轉過腦袋,對著黃邵說道:“叔父,吩咐下去,這西邊來的難民,尤其是葉縣方向過來的,咱們一概不收,不管他們是有病沒病的。都不要收……”
這一刻,波浪好像看到了葉縣在向他招手一樣,高興的不是一點半點。
此後的好幾天時間,波浪沒有等到關於葉縣的任何消息,隻有夜中鷹和單睛虎方麵的消息,跟預想中的一樣,二當家一聽到大當家死了之後,那可是一個高興呀,立刻就跟波浪他們選擇了合作。
也就是這兩個山寨的人,第一次給波浪他們送來了販賣鹽巴得到的錢財,因此也得到了優先對待,華佗給他們調配了一些藥方,波浪也給了他們一些衛生方麵的知識。
波浪還跟這兩個山寨的人達成了要給共識,那就是這些鹽巴賣出去之後,想要這些人送回來的是糧食,允許他們在糧食的價格方麵抽一成。
這可是大生意,天大的生意,這兩個山寨的二當家那叫一個高興,尤其是夜中鷹的山寨,他們出進城門的時候,對夜中鷹非但沒有了憐憫,甚至還有人會吐上幾口口水。
半個月過去了,波浪依舊沒有得到葉縣的回複,卻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份從洛陽寄來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