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昊這似正似邪的笑容,梅朵有些無奈。她也想明白了,若是殷昊真是要拿走這經書,恐怕誰也阻止不了。
梅朵想明白了之後,變換了語氣轉而哀求道:“就算你和《大乘經》有緣,你能不能不要拿走它。”
殷昊笑了,他還真沒想過要拿這經書,再說他拿了有什麼用呢?隻是梅朵一直在疑心他,而讓他有些不忿所以故意逗她而已。既然現在這小尼姑這麼可憐兮兮地求他。他心裏的不忿也煙消雲散了。
他笑著說道:“你真是個可愛的小傻瓜啊!我剛到的時候就硬說我是賊,現在有誣蔑我要這經書。我要著佛經有什麼用!隻是我有些好奇,這佛經如此神秘究竟這經文之中有什麼玄奧之處。要不……我們一起參詳一下?”
梅朵對於殷昊的話有些將信將疑。不過細細想來,此人有些過於神秘,難免不引人誤會。而一開始的確是自己誤會他的,剛剛她對他的指責也沒有任何證據。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殷昊,任何人有這樣的奇遇都是會有私心的。他說要和她一起參詳,這本身就是示人以明。這讓她有點相信是自己想多了。
“好吧。”看到殷昊重新坐下來,打開經書。梅朵羞紅著臉湊過來看。可她這腦袋湊過來之後卻不時地擋住了殷昊的視線,而且這小尼姑就好像坐不住似的身子一直不停地在動。
殷昊是心底無私正大光明。他一把拉過小比丘嬌小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就好像薛悠兒小時候撒嬌的時候一樣。
梅朵可不是薛悠兒,她是佛子覺母,是個出家人。和殷昊這樣坐著,她總有中別扭地感覺。心裏別扭,身子也就扭來扭去的。可她這麼動,原本沒事也要搞出事來。原本正心凝神定地看經文的殷昊,突然心中的定念有了一絲鬆動。
“啊!”梅朵的臀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隻聽殷昊在她耳邊怒聲喝道:“別亂動!乖乖跟著我看經書,有什麼發現要告訴我,否則……哼哼!”
梅朵咬咬下唇,心裏就好像有無數螞蟻在爬爬爬,他到底在說要是自己不告訴他,他會繼續打人呢?還是直接拿走經書?
梅朵安靜下來之後,兩個人就用這種親密的姿勢在讀這本神奇的經書,可是翻來覆去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同。
殷昊倒是一點也沒有異動,這讓梅朵很安心的看完經書。
“好像沒有什麼不同……”梅朵的話語就好像蜜蜂離開之後顫動的小花朵。
殷昊卻是抱著她沒有動。
“他是不是故意的啊?都看完了……”梅朵也不敢動,靜靜的待著,心裏私心猜度著殷昊的心思。
可殷昊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在想著這前後的所有細節。這經書的出現是因為那條血龍。而這條血龍是他的本命精血所化……
“是不是我精血的關係啊?要不你也用精血試試?”殷昊突兀地說道。
可他突然的提議著實嚇了梅朵一跳:“什麼經……血……那個我才剛剛……沒有……沒有了。”
殷昊一聽就覺得古怪,再低頭看了看那紅蘋果一樣的臉。他真是被這小尼姑氣死了,這種話也能想岔了。
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道:“你有沒有看我寫字啊,那就是用的本命精血。你想辦法逼一點出來就行了。”
梅朵則是一臉迷茫地說:“逼啊?……我不會。”
殷昊隻好湊到她耳邊小聲地告訴她方法。這小尼姑還是很聰明的,沒一會兒一滴本命精血從梅朵指尖滴落在那經書之上。
哧——
沒想到這血竟直接氣化成了一團血霧。殷昊隨即也試了試,可這次他的精血隻是滲入書頁中不見了而且也沒有什麼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呢?”殷昊不說話,心裏卻在思考著這其中的奧妙。
可他的思路沒一會兒又被梅朵打斷了。她囁嚅著說道:“你的精血和我的經……血不一樣……是不是因為我是女人。”
殷昊敲了一下那顆小光頭,沒好氣地說道:“因為你不虔誠,一天到晚胡鬧。”
他的話把梅朵說的臉上能一片黑雲密布。她撅著一張小嘴賭氣地問道:“那你倒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殷昊想不出辦法索性不想了。
他站起來手持著經書,看了一眼上麵流光溢彩的經文,隨手就往上一拋:“怎麼來的就怎麼去吧!”
這神奇的《大乘經》就這樣飛向陽光,在陽光中光散成如沙般的金字,這些金沙一樣的文字光影仿佛一層金色的煙霧,彌漫在佛像眼前。
“好美!好壯觀啊!”梅朵揚起頭怔怔地看著這場景,心中不由的感歎道。
這時大乘經的經文誦經之聲再次響起:“……若人遭苦,厭老病死,為說涅槃,盡諸苦際。若人有福,曾供養佛,誌求勝法,為說緣覺……”
可是當這些平常經常聽到的誦經聲鑽進梅朵的耳朵裏之後,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精神衝擊。這些聲音震得她暈暈乎乎的。
看到梅朵搖搖晃晃暈暈乎乎的樣子。殷昊還以為是坐久了的關係,伸手扶住了她,關切的問道:“你怎麼啦?”
梅朵卻搖搖頭,一把將殷昊推開。隨後直接跪伏在地,一次又一次五體投地,一邊誦讀一邊叩拜。
殷昊看著與那淘氣的梅朵判若兩人的佛子覺母,此刻沐浴著金光閃閃的經文光耀下的她是那麼的虔誠。
“竟是悟了!”殷昊默不作聲地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
殊不知外麵已經鬧翻天了。
就在藏經樓經現佛顯的時候,殿內那些讀經的學僧紛紛跑了出去,大聲呼喊起來。隨後大隊的護法僧兵趕到,就在他們的眼前整幢藏經樓開始搖晃起來。護法僧兵和那些逃出來的學僧立刻分成了兩撥,一撥去稟告寺內高層,另一撥想要衝進去救援。裏麵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而且那麼多的藏經也要搶出來。若是這藏經樓真就毀在這場災難之中,至少這些經書要保住的。
可當他們衝進一樓之後,居然找不到上二樓的樓梯了,原來的樓梯位置竟然空無一物,這樓梯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這些僧兵隻好到處亂竄,各自找尋上樓的辦法。
迦納是駐守藏經樓的護法堂首座,他自然是第一個知道的。當他趕到這裏的時候,就看到整個藏經樓像是折斷了一般,上部已經斜過來,眼看著就要倒下來。
“怎麼回事!”迦納原本肅然沉靜的樣子不見了,就好像一個禿頂的獅子在那裏咆哮,“還有誰在裏麵,那位景施主和覺母呢?”
迦納一把抓住一個比較眼熟的小個子陀喇問話,就好像抓住一隻小雞一樣。那個學僧也是在藏經樓常來常往的。他是從未看到迦納大師這副怒目金剛的樣子,被嚇壞了的他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的。
不過,聽了一會兒之後迦納還是聽明白了。
果然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這位景施主從來到上密院之後就表現出與尋常來參拜禮佛的人的不同之處。剛剛那佛法無邊四個字就讓他的大悲拳一舉突破了意密的境界。現在就他和梅朵兩人在樓上沒來得及下來。也許這事情就是他們兩人搞出來的。
迦納正要衝進去的時候,身後來了一大群人。
森巴大師和眾多講經師還有眾多的學僧和彌陀寺中的陀喇都趕過來了。在他們身後還有更多的人,包括外寺禮佛的一些信眾都趕過來了。
看到一下子圍過來上千人,迦納隻能轉身迎過去。
“出了什麼事?”森巴大師沉聲問道。
迦納吞吞吐吐地將事情的經過,以及他心中的猜測小聲地對森巴大師說了。森巴大師的臉色也變得不再淡定。可現在這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不好說。他們有沒有辦法上去。隻能焦急地在這裏等著。
森巴大師想了想之後說道:“把人都撤出來!”
迦納也明白了森巴大師的意思,這樓明明就快要倒了,這麼多人在裏麵搞不好要死人。先把人撤出來等著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剛剛因為有所領悟而閉關參禪的活佛宗喀被人叫了過來。
森巴看到他隨即過去小聲地跟宗喀說了一下這異變發生的大致經過。
宗喀靜靜地看著已經傾斜,正在抖動的藏經樓。過了好久之後他淡然地說了一句:“應該是沒事的,說不定有一場機緣呢!”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宗喀盤膝趺坐下來,朗聲誦念起了大乘經。森巴大師看著宗喀的樣子,突然發現宗喀全身現出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周圍的僧眾和還剛剛趕到的信眾們都看到了這一幕。嘩啦啦地跪倒了一片,他們跪伏在地,看著活佛誦經施法。
“快看!快看!”總有人不安分的好奇心作祟,果然看到藏經樓恢複原位,破敗的百年建築居然自動在修複那些隙縫,那些蝕洞,甚至那些飛來聽經的靈鳥巢穴也紛紛落下來,一座嶄新的藏經樓出現在人們眼前了。
這下子對著宗喀膜拜的人更為虔誠了。
宗喀念的《大乘經》全寺的僧眾都是會念的,這經文本就是從這毗盧殿內那神奇的誦經聲中抄錄下來的。而那個傳說也是自古以來就有的。隨著宗喀的念誦所有人都跟著念了起來。
而此刻那藏經樓中射出無數的金色光芒,這些光線從每扇窗戶中散射出來之後,整個藏經樓都變得金光閃閃的。毗盧遮那佛真身像好像顯出了佛影隱隱約約地在這金光之中顯現出來。森巴睜開眼來,臉上浮現出的喜悅溢於言表。
藏經樓漸漸的穩定下來之後,迦納帶著護法僧兵衝進了樓中,那座消失的樓梯有出現了,他們一路疾步上樓可當他們走到五層的時候,一個僧兵突然喊了一聲。
迦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是看到驚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