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薩現在要去見殷昊那是肯定不行的,章君雅雙眼一紅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對塔爾薩說道:“你去見……你以什麼身份去見?大薩滿,雲曼的生父?我可沒說我在這裏給你當野老婆,我堂兄說我是守寡的。人家那種家世,絕對不會接受我們這樣的關係的。”
塔爾薩被她這麼一說有些尷尬。他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女人就是章君雅,可唯獨沒辦法給她一個名分。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對章君雅言聽計從從不違拗的原因。
“這個……那我也要見見!”塔爾薩想了想,最終被他想出個主意來,“要不這樣,就以烏洛的名義邀請他去單於府,談談買賣總可以的,到時候我從旁觀察一下。”
“這倒也不是不行……我總得問問人家吧?人家這次是去和圖勒左賢王突魯特見麵的,要是他們看不上烏遜這麼個小部落呢?”章君雅並沒有答應,她還不知道殷昊會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隻能含糊地回應道。
塔爾薩聽到章君雅說烏遜部是個小部落,淡淡一笑神秘地說道:“烏遜部可不小!過些日子就要合並了烏拉部了!”
“啊!這是真的?”章君雅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重要情況,隨即追問了一句。
塔爾薩將今天請神的真實目的告訴了她:“今天請神示就是為了這事……那我先走了!今天剛剛請過神,就不陪你了!”
他說道最後眼睛賊溜溜地看了一眼章君雅半露著的雪白胸脯,咽了咽口水,一臉色迷迷的樣子。他雖然年老,但這些年專注修為,看著老邁,但真要是動真格地那可不必年輕小夥差。章君雅每次侍奉他總要被弄個半死,可偏偏還不能抱怨。
她柳眉倒豎瞪了他一眼,嗔道:“快滾!老娘稀罕你這根老棒槌呢!”
“嘿嘿!過幾日我來……”塔爾薩嘿嘿一笑後轉身回去了。
估摸著塔爾薩應該走了,章君雅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必須立刻上樓向殷昊彙報這些情況……同時對於要殷昊假扮雲曼的婚配對象的事情,也要請殷昊的示下。
章君雅來到殷昊的房間的時候,鐵虎剛剛想殷昊彙報了一下和巴勒圖會麵的情況。鐵虎剛準備離開,章君雅就來了。看到章君雅的時候,鐵虎總有種異樣地感覺。對於章君雅的真實身份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再加上今天白天他看到雲曼和殷昊的一些狀況,他心裏就有了一些猜測。不過他知道,這是公子的私事,他是不該過問的。
打開門朝著章君雅點了點頭之後,鐵虎就在門外站著了。這是他的職責,殷昊不管和誰在房裏做什麼,他都會守在門口不讓人進去。前次雲曼闖進去,那是意外,鐵虎已經總結了一些經驗教訓,經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主上……這個……剛剛塔爾薩來了。他恐怕是聽到一些您和小女的謠言,前來興師問罪了。”章君雅先用塔爾薩當擋箭牌,其實這事情深究起來還是雲曼惹出來的。
殷昊聽到章君雅所說並沒有說什麼,反問了一句:“哦!他人呢?”
“被我糊弄走了……不過……”章君雅接下來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撲通一下跪下了,“屬下要想主上請罪……”
這些年殷昊的地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殷昊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別人跪著和自己說話。這樣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在殷昊看來,人生在世除了父母,就不該向任何人下跪。他低喝了一聲道:“起來說話,不用動不動就跪下……”
“是!”章君雅的確是覺得殷昊這個主上確實是最最沒有架子的一位,平易近人和藹可親,這樣她也就大著膽子把實情說了,“我為了蒙騙塔爾薩,編了個瞎話……”
對於事情的經過章君雅說得很細致。這是她的習慣。按照龍影的規則向上彙報,不可有絲毫隱瞞,而且必須將事情的細節說明白了。一邊說她還在一邊暗暗觀察著殷昊的神色。
誰料到聽完了章君雅的話之後,殷昊卻嗬嗬笑道:“嗬嗬……你想讓我當你女婿?”
“屬下該死!”章君雅立刻低下了頭,神情惶恐地請罪道。
可殷昊並未生氣反而淡淡地說道:“這也未嚐不可,我正打算去見見這位大薩滿呢!不知道他還認不認得我……”
“主上和塔爾薩見過?”聽了殷昊的話章君雅有些困惑地問道。
想起當年塔爾薩給自己帶來的麻煩,殷昊如今細想想倒也未嚐不是給了他一段機緣。他隨即淡然地說道:“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還年幼……”
“這可怎麼好……萬一要是他……認出您來了怎麼辦?”聽了殷昊的話,章君雅立刻緊張起來。這個情況她之前真是沒想到。如果早知道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去說的。可現在說都說了,萬一要是讓塔爾薩心生懷疑,那可就麻煩了。她立刻焦慮起來了。
殷昊笑了笑說道:“沒事的……就這樣去安排吧!”
對於如今的殷昊來說,塔爾薩的實力已經不那麼可怕了。即便是再次出現什麼狀況。他也能應付。他一直都在想著如何從內部以最小的代價控製烏遜部。
也許塔爾薩就是一個很好的入手之處。況且按照章君雅的說法,這次的會麵烏洛也會在。那正好可以和烏洛接觸一下,了解此人的性格特點。這樣對未來的攻略有好處。
赫姬在請神慶祝宴會上鬧了一場,塔爾薩說是要回去問問。可自那之後,就沒了下文。攛掇這母親為其出頭的烏吉拓原本還得意了幾天,但過了好幾天了,也沒見什麼動靜。他又開始煩躁起來了。
“……我就白白被人欺負了?我不管……我要阿爸派人把那混蛋抓起來五牛分屍!”烏吉拓闖到他母親的住處大發脾氣,撒潑耍賴的手段都使上了。
可實話說赫姬也是沒辦法。這是個有心計的女人。自從她被烏洛寵幸之後,出身低微的她就一直想盡辦法使烏洛對她專寵。她知道男人對女人隻有一陣子的新鮮勁,當這新鮮過去之後,當初在床底之間許下的愛情誓言都會拋到腦後去的。
這些年來她做了很多事情,所有的事隻有一個目的,牢牢地抓住烏洛的心。不得不說,她成功了。雖然已經為人母,但保養地依然很好地她從未失寵過,每次烏洛對別的女人動了心思。她都會用盡手段,將那女人替烏洛弄到手,而不用烏洛費半點心思。她知道,男人對於特別容易得到的東西和人都不會珍惜,新鮮勁一過也就過了。而那之後,這些女人無一例外的都會因為某些意外而丟了性命。
也正是憑著這些手段,她得到了她所希望的專寵。她甚至為了能夠把烏洛拴在自己的身上,硬著心腸服下了“絕子蛇蟆”。
但這些年來她越來越覺得烏洛漸漸老去,她又為了今後盤算起來了。她要讓自己的兒子烏吉拓成為單於。可偏偏烏吉拓文不成無不就,在烏洛眾多兒子中間根本毫不起眼。一次偶然的機會,赫姬聽烏洛說,如果那個兒子能娶到雲曼就把單於之位交給他。
雲曼是塔爾薩的私生女。這件事情烏遜部無人不知,這樣的身份原本赫姬是瞧不上的。但聽到烏洛的無心之語,她才明白,原來塔爾薩在烏洛的心目中竟然這麼重要。
她開始攛掇兒子去追求雲曼。要說這小子和雲曼還是很有緣分的。兩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她還記得兩個孩子小的時候,烏洛曾經和塔爾薩開玩笑說要讓兩個孩子訂個娃娃親。可她當時認為雲曼的出身低微,是個沒名分的私生女,生生把話岔開了。如今想來真是後悔啊!
前些天烏吉拓回來說被人欺負了。她也是頭腦發熱,就闖了酒宴,把這事情到烏洛和塔爾薩麵前去告了一狀。可塔爾薩就隻說回去問問。這一問就是好幾天,一直都沒個說法。
烏吉拓天天來鬧,她也心煩。但是她剛剛找機會和烏洛提了提這個事情。沒想到烏洛回了她一句:“人家的女兒要找情郎,我憑什麼去管?塔爾薩這些天在幫我忙著做法事去邪魔呢!應該是還沒問吧……你管那麼多閑事做什麼?”
烏洛這麼一說,赫姬就不敢說話了。這些年她是謹小慎微生怕一個不好弄得在烏洛麵前失寵。當年巴妮婭和她三個兒子四個女兒慘死的場麵,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巴妮婭就是為了哥哥家的事情找烏洛去鬧了一場。結果就被烏洛連兒子女兒一起殺了。別人都不知道的是,當初攛掇巴妮婭去找烏洛鬧的,正是她——赫姬。
看著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眼淚橫飛耍無賴的兒子,赫姬又想起了當初那血淋淋的一幕。她厲聲大喝了一聲:“給我起來!再不起來我殺了你!”
她從牆上掛著的烏洛的一把彎刀抽了出來。明晃晃的寒光徹底把賴在地上撒潑的烏吉拓嚇住了。
“娘……你要殺我?”烏吉拓被母親那毒絕狠厲地言行嚇懵了。在他的印象裏,母親是最疼他的人,雖然也打過他罵過他。但從來沒有說過要殺他。但他剛剛的的確確是看到母親眼中所閃露出的一絲殺機。
赫姬手中提著鋼刀對烏吉拓喝罵道:“平日裏叫你讀書不讀,叫你學武不學。整天就知道瘋玩。追個女孩子都沒本事,隻會在我這裏胡鬧,你倒是給我把雲曼娶回來啊!就你這癩皮狗的樣子,你還想雲曼心儀你?現在讓人拐跑了……”
她也是被烏吉拓氣暈了頭,一連串的諷刺挖苦各種惡毒的話都朝著兒子噴了出來。連帶著在烏洛那邊受的氣也一股腦的撒在了烏吉拓身上。被母親罵得狗血噴頭的烏吉拓一溜煙地跑了。
赫姬手中的鋼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她漸漸地平複了心情,心裏卻在謀劃著一個計劃,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