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你有過墜落的感覺嗎？”
“小姐再說什麼呀，人好好的，怎麼會有墜落的感覺呢？”
小曼看著程若錦，眼神裏慢慢的都是不解。
小曼不知道為什麼小姐今天一大早上就問她這樣的問題。墜落？人走在平地上，無緣無故地怎麼會墜落嗎？
“小姐，你是不是自從上次落水之後就沒有休息好，產生幻覺了啊？”
小曼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之前小姐一直都是好好的，但是那次落水之後，小姐雖然看上去和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因為小曼是一直服侍程若錦的，對她的習慣，甚至是走路和思考的樣子都是很了解的，所以小曼覺察出了一點點的不對勁。
小姐一切的習慣都是和之前一樣的，隻是有一點，小姐總是會問出很奇怪的問題。
雖然之前的程若錦也是有一點奇怪的，但是那個時候她的奇怪主要是表現在對社會的思考上，小曼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現在程若錦的奇怪已經是小曼理解不了的了。
“小姐為什麼會這麼問呢？”小曼覺得奇怪，還以為是小姐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好奇，所以想問一下。”
程若錦知道在小曼這裏，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也是，這樣的感覺是很奇怪的，如果不是自己真實的感覺到了的話，程若錦也是不敢相信這種感覺的存在的。
自從上次落水醒來之後，程若錦覺得自己的感覺就出現了問，不是耳朵的問題，也不是眼睛的問題，隻是單純的感覺上的問題。
程若錦一直都有一種墜落的感覺，但是又不是那從高空中突然落下的感覺，而是一直都在慢慢墜落的感覺。就好像是背後有一個無盡的深淵，然後她一直在不斷地靠近深淵。
甚至程若錦有的時候還會覺得有人在叫她，聲音聽起來十分地悠遠，仿佛距她有千裏之遙。
這種聲音甚至在程若錦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感覺到，而不是聽到。
所以程若錦很困惑，如果那個聲音真的是很遙遠的話，那她又怎麼會在一個人的時候聽到呢？
最讓程若錦感到困惑的就是她覺得那個聲音既像是在叫自己，但是又好像不像是在叫自己。明明叫的都是一個名字，但是程若錦卻有一種感覺，那個聲音叫的好像不是現在的自己。
那是什麼時候的自己呢？
程若錦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啊，小曼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小曼搓著手，看起來猶豫極了。
“你說啊，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小姐，我覺得你在落水之後好像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了啊？”程若錦心裏也有很多的疑問，隻是不知道該從哪裏解答。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對了，小曼，落水那天的情況我有些記不清了。我那天是為什麼會掉在水裏啊？”
“小姐，你不記得了嗎？你那天是和楚家的大小姐一起出去遊玩啊，本來你們玩的很高興。你還讓我去摘點鮮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等我回來之後你就掉在水裏了。當時楚小姐都嚇壞了。”
“楚月賓？”
“對呀，就是齊小姐。”
程若錦使勁的回想了一下，她想起了那天和楚月賓一起玩水的情形，也想起來了自己在水裏掙紮的片段，但是就是想不起來那個楚月賓試圖救自己和嚇壞了的畫麵，一點點都沒有。
我病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看到那個楚月賓，她要是真的覺得愧疚的話，那她為什麼不來看望自己呢？
這件事不對勁，程若錦心裏想，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掉在水裏呢？當時我和楚月賓是一起的，為什麼我掉到水裏，但是她一點事情都沒有呢？
這不對勁。
“小曼，後天就是太子妃設下的春花宴了嗎？”
“是啊，夫人還對我說呢，雖然小姐可能並不想去，但是總要給太子一一點麵子的啊。而且小姐病了這麼久，也該出去走走了。”
“小曼，楚月賓後天是不是也會去？”
“當然了，不僅是楚小姐，南小姐也是會去的，城中有身份的女孩都是會去的。”
“好！那小曼你記得幫我好好準備準備。”
程若錦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的，這個楚月賓也不會是那麼簡答的，她身上覺得有秘密。
“真的嗎？太好了，小姐終於願意去了。”
之前程若錦一直都是不喜歡這樣的活動的，覺得這樣的活動就是一群俗人在附庸風雅罷了。
所謂的春花宴，其實還不是女人們的一場秀，和她們背後家族與家族之間的打量和對抗嗎？
程若錦並不屑於與他們為伍，所以之前一直都是稱病不去的。
但是沒有想到現在潞城人家居然主動說要去了，實在是太難得了。
“其實像我們小姐這樣的天姿國色，根本就不需要怎麼打扮，隨隨便便就可以豔壓群芳了。隻可惜，小姐之前一直都推辭不去，多可惜了。
不過現在好了，小姐居然要主動去了。”小曼一邊給程若錦梳頭，一邊叨叨叨說個不停。
程若錦對此也是相當無奈的，小曼這個人哪裏都好，又細心，又體貼，還很懂事。隻是有一點，話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就是一個小話嘮。
小曼性格單純，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類型。
更何況，人生並不是十分的長，再算上意外的話，就更短了。所以活得簡單有的時候真的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了。
所以程若錦還是很喜歡小曼的性格的，再說了，有了她之後，程若錦應該都不會再覺得無趣了。
春花宴很快就到了。
現在正是陽春三月，是最好的時節。萬物複蘇，哪裏都是一片欣欣向榮。春暖花開，到處都是好風光。
這個時候賞春實在是明智的決定。但是這個活動其實是有一定的非議的。
如果是在國力最強盛的時候辦這樣的活動，實在是很風雅的事情。
隻是可惜，現在可不是國力旺盛的時候，反而，邊疆不穩，戰事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百姓們雖然並沒有無可食的地步，但是在戰爭的威脅下，生活還是相當的艱難了。
民心惶惶的時候做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隻會認為這是富人的遊戲，他們不需要勞作，隻是閑的無聊。
可是真實的情況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