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情況也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混亂的時代所有的繁榮都是假象。
太子妃精心準備的春日宴當然不是為了讓大家單純的賞花,所有人高高興興的來也當然隻為了賞花。
每個人笑容的背後有著數不清的目的,有的時候人為了讓自己的目的看上去光明正大,是會給自己找理由的。
春日宴很快就到了。
程若錦到的不算早,因為實在是不想和這些人在這裏裝成單純的快樂的樣子,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試試楚月賓的口風,解決自己心中的困惑。
程若錦剛到就看到楚月賓了,站在人群中間,容光煥發,衣著也更是耀眼。
但是程若錦現在想看到的還不是她,她現在周圍那麼多人,程若錦才不想湊過去。
“若錦姐姐!”
程若錦正發呆,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程若錦嚇了一跳。
“小玉?你真的來了啊?”
看到南澤玉的那一刹那程若錦是很驚訝的,她是完全沒有想到南澤玉回來這裏。本來聽小曼說的時候還以為她是為了讓自己去,而騙自己。
但是沒有想到南澤玉真的來了。
“對呀。”南澤玉低下頭,語氣有些不情願,“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聽小曼說你要來,所有我也就來了呀。對了,哥哥讓我給你拿一個東西。”
“什麼呀?”
南澤玉小心地把程若錦拉到了一邊,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程若錦結果木匣,看到上麵有幾個小字:錦卿親啟。
程若錦認出了上麵的字是南澤琛的字,覺得又開心,但是又很不好意思。之前南澤琛一直都是沒有這樣叫過她的。現在是怎麼了?
“若錦姐姐,這個盒子裏麵是什麼啊?是很貴重的東西嗎,哥哥讓我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程若錦打開了盒子,發現裏麵隻有一個同心結,同心結底部放著一塊看著很好看的石頭。
“隻是一個石頭啊?”南澤玉注意到這個石頭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隻是光滑如玉,看著很好看。
“不,這不隻是一個石頭。”
南澤玉不懂南澤琛的心意,但是程若錦是明白的。
那個石頭是南澤琛和程若錦小的時候一起玩耍的時候偶然撿到的石頭,程若錦覺得很好看。
但是因為未經雕琢,所以無法佩戴,程若錦隻能把石頭帶在身邊。
隻是隨身攜帶,但是無法佩戴,所以石頭前幾天不小心就丟失了。
那個石頭通體圓潤,上麵有淡淡的斑點,在陽光下熠熠發光,實在是很好看。程若錦見過很多的石頭,但是隻有那個是最特別的。
所以當時丟失的時候程若錦難過了好久好久,沒想到現在被南澤琛拾到了。
程若錦知道世界之大,一塊石頭何其渺小。南澤琛能找到它絕對不是偶然發現,肯定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的。
而且這個盒子還有一個同心結,同心結的意義程若錦當然明白了。
“小玉,記得幫我謝謝你哥哥。”
“若錦姐姐,你要是真的那麼想感謝我哥的話,你不如自己去和他說了。”
“這怎麼好,旁人會說閑話的。”
“若錦姐姐,你什麼時候還在乎起這些東西了啊,旁人的話隻是旁人的話而已啊,他們怎麼說隻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又不是你的問題。”
“小玉,你還太小,你不知道流言蜚語對一個人的打擊有多大。”
“好吧。”
南澤玉沒有再言語,她知道程若錦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過了一會兒,太子妃就出來了。
“大家來的好早。今天陽光這樣好,約姐妹們賞花,但是我發現妹妹們倒是比花朵更嬌麗呢。”
“太子妃過獎了,太子妃才是牡丹國色呢。”
程若錦聽著楚月賓的話,隻覺得可笑:這個人拍馬屁還真是怕所有人都聽不出來啊。
牡丹?國色?那是隻有皇後才可用的詞,楚月賓這麼說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啊。
果然太子妃在聽完了楚月賓的話之後很是開心,本就嬌麗的麵龐一笑起來更是明媚。
“月賓妹妹真是會說笑,整日裏在這大院裏呆著,人都憔悴了,哪裏還談得上是牡丹國色呢?”
話隨時這麼說,但是太子妃的表情還是十分的愉悅。
楚月賓本來以為太子妃關注的焦點會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的,但是沒有想到太子分下一句就轉到了程若錦身上。
“若錦妹妹,聽說你前幾天不慎跌落水中,還昏迷了好些天,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啊?站在風口裏會不會不舒服啊?”
程若錦聽著太子妃的這幾句話倒像是在關心一般,並不隻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氣度。
“臣女身子現已大好了,有勞太子妃掛念。”
“身體好了就好。一年隻有一次春天,這樣的春日可千萬不能辜負啊,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太子妃伸手抓住了被風吹下來的潔白的花瓣,“這樣的純白,可惜還是要掉在泥土中。”
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程若錦在聽到太子妃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一種寂寥的感覺。
但是現在明明是大好的春日,為何會有寂寥的感覺啊?太子妃一人之下,已經是站在權利頂端的人了,為何會有這樣傷悲的感歎呢?
亦或是我聽錯了?程若錦這樣想。
簡單的寒暄之後,大家就又都散開了,自己找自己的夥伴。
就是這個時候了!程若錦告訴自己。
程若錦注意到現在楚月賓的身邊是沒有別人的,所以就徑直地走向了她。
“月賓姐姐。”程若錦叫著楚月賓的名字。
像是沒有意料到程若錦會在這個時候叫她似的,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若錦妹妹。”楚月賓笑著迎了過來。
“姐姐今日真是明媚動人。”
“哪有啊,還是妹妹,雖然起色不如往日,但是卻更讓人憐惜了。”
程若錦輕笑了一聲,心想:這個人的演技怎麼這麼好啊?就像是我的落水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月賓姐姐,妹妹有些問題想問姐姐。”程若錦並不想在這裏和她多費口舌。
“妹妹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姐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姐姐,我落水時的情景已經有些記不得了,但是我記得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那我是怎麼掉下去的呢?”
果然在程若錦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楚月賓臉色大變。
“姐姐,能做出那樣的事,就得有足夠的勇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