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姐妹以孫尚香為首,但是她統率兵馬的時間不長,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經驗,這會本該下令讓大分開用水,可是她卻隻說了讓大家喝水,已經渴得難受的那些兵士立刻錢擁而上,伸手就來搶水。
老者身後那幾個伴當憨笑送了水瓢過來,早有那懂事的親兵搶了一桶水過來,舀了兩瓢給孫家姐妹送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老者的水是怎麼弄得,這大熱得天裏,那水冰涼,孫尚香用手捧了,那股涼意,順著水瓢傳到位身體裏,本來的熱氣立時蒸幹了,但是嘴裏就更渴了,孫尚香埋頭把水就送進嘴裏,咕咚咚,喝了兩口,第三口剛到嘴裏,沒等咽下去,孫安抬手就把她手裏的瓢給拍飛了,跟著在她的背上一掌,孫尚香含在嘴裏的水也被她拍了出來。
孫尚香懵愕不解的看著孫安,隻是孫安根本就沒有時間理她,大聲叫道:“都別喝了!”
這會幾乎所有人都喝了水了,孫安喊出來之後,人人驚愕,不解的看著孫安,有得覺得孫安是在擺將軍的譜子,所以全不以為然,還在偷偷的往嘴裏灌水,隻是就在這個時候,第一個喝水的,也是喝得最多的那個兵士,突然慘叫一聲,一張嘴噴出一口黑色的血來,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停,不一會就不動了。
所有人都驚住了,跟著回過神來,一齊摳喉嚨,向外吐水,隻是水那個東西,隻要不是喝得漲肚了,怎麼可能吐得出來啊,但是那點水,均分下來一人一瓢都做不到,哪裏吐得出來啊。
眼看著又有兩個兵吐血而亡,兵士不由得更加恐慌,頃刻之間亂成一團,孫尚香這會也覺得肚子裏一陣陣的絞痛,似乎在馬上都坐不住了,小姑娘心裏害怕,完全忘了管束部下,隻是帶著哭音的叫道:“小安安,小安安!”
孫安怒斥道:“別叫魂,我們喝得那桶好像沒藥的!”說完她大聲叫道:“諸軍集起!這桶裏的水不像是都有藥的!”
孫安的喊聲沒落,就聽殺聲四起,兩邊一群群的土匪衝了出來,手裏拿著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武器,衝上來先是搶馬,然後殺人,這些兵士先是被毒藥給嚇住了,這會刀槍當頭,隻想著躲開,四下裏亂鑽,一千多人,擠成一團,竟然無法把擊。
孫尚香和孫安的親兵頭目叫李歆,是‘同名事件’發生之後進入三國世界的方臘部將,手裏仗一條三棱鋼鞭,悍勇如虎,硬生生從人群裏殺了出來,在他的帶領下,數百沒有喝到或者喝得少的兵士跟著殺了,他們必竟是在北邊打過仗的老兵,這會反應過來,那些土匪不是他們被的對手,立時死傷無數。
那個老者看到冷哼一聲,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抓出一口八麵漢劍來,帶著那幾個伴當就向亭子外麵衝去,隻是孫安一直沒動,就在看著這老鬼,此時尖叱一聲,縱身而起,飛躍進了亭子,雙劍左右一劃,那老鬼的伴當就被劈翻兩個,老者驚叱之間,孫安的雙劍當頭向著老者劈了過來,老者隻道這些甲都不穿(熱的都脫了)的垮兵就是護送兩個官家小姐,雖然人多,但是他自己也有兩、三千人,再用幾桶毒水亂這些軍兵的心誌,應該能拿得下來,可是眼看著李歆悍勇,兵士手辣,就知道自己估量錯了,但是他卻不認為這個小姑娘有什麼本事,心道:“我抓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正好威脅他們罷手。”
想到這裏,老者一手輪劍向著孫安的雙劍上斬去,一手伸出去就要抓住孫安,老頭也是倒黴催的,孫安的雙劍劈在他的劍上,老頭的單手劍一下就被砍飛了,跟著孫安人在空中,雙劍斜劃,左手劍把老頭那伸出來的那隻手中指給第一指節還有無名指第一指節的一半都給劈飛了,老頭痛叫一聲收手的工夫,孫安的右手劍又把了,把食指的第一指節也給劈斷。
老頭連退數步,也不顧左手還在流血,伸手抓了一口刀過來,輪起向著孫安就砍。
孫安力量使盡,從空中落下,他雙劍垂下,在地上一撐,他用得不是後來的明清寶劍,可以像武俠電俠裏那樣點地之後,劍身半彎,斬馬劍是硬劍,有點像日本刀那樣,雙劍點在亭子的石磚上,嘣的一聲,兩口劍的劍尖就都崩飛了,孫安借力打一個轉,就在亭子裏的石桌上站住。
老者的刀跟著劈了過來,孫安雙腳下向後一用力,人就從石桌上飛下去了,老者的大刀狠狠的劈在了桌子上,石桌被劈開一半,刀陷在裏麵給夾住了。
孫安落下之後,雙劍飛旋,把老頭的兩個伴當劈翻,然後上前用斷頭劍向著老頭刺去,隻是剛刺出一半,肚子裏一陣絞腸剮腹那麼的疼,孫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頓,老頭刀也不要不了,回頭跑了。
孫安意識到自己的喝得那一桶水也有毒,但是自己隻是呡了一口,所以才這麼半天才發作。
孫安想到孫尚香喝得多,心猛的一沉,急回頭看去,就見孫尚香捂著肚子,一臉青黑,正和一個壯漢動手,那壯漢苦苦相逼,而孫尚香疼得渾身難過,被他逼得不住的後退,這會已經退到了亭子的邊上了。
老頭的一個伴當,生得瘦弱了一些,一直躲在亭子裏,眼看孫尚香過來,突然撲了過去,伸手把腰間的大帶給解了下來,猛的勒在他孫尚香的脖子上,用腳蹬著亭子的圍欄,用向後勒,而那個大漢則衝過來向著孫尚香輪刀就砍。
孫安怒吼一聲,一揚手左手的斬馬劍就飛出去了,一下穿透了那個大漢的身體,帶著他向後去,把他給釘死在地上。
孫尚香就這麼一會臉都紫了,她顧不得肚子疼,突然回手一劍,插進了那個勒她的伴當肚子裏,血嘩得就流下來了,淌了孫尚香一頭,那個伴當那裏還有力氣勒她,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孫尚香丟了劍,蹲在亭子邊上,不住的發喘。
老頭這會又抓了一條短棒在手,獰笑著向孫安叫道:“你的毒發了,再加上兵器不全,我看你還怎麼和我打!”
孫安忍住腹痛,挺著一把斷尖劍冷聲道:“就算是我手裏沒有兵器,殺你一個老驢也夠了!”
那老驢當真不要臉,叫道:“那你就把兵器放下啊!”
孫安冷哼一聲,飛身向著老頭衝了過來,那老頭就試了一招就知道,自己就是再活一輩子,都打不過孫安,但是他人老成精,眼看著孫安向著自己撲過來,回身就跑,到了亭子邊上,縱身形跳了下去,向著蹲在地上的孫尚香撲了過去,手裏大短棒揮起,用力輪了起來。
孫安驚呼一聲,急一甩手,長劍呼嘯著向老頭飛去,老頭根本就沒有要殺孫尚香的意思,就是想要誘孫安丟劍,所以早就防著這一招了,眼看劍來,短棒輪起來狠狠的劈在了劍上。
孫安的斷劍被砸得橫飛出去,老頭手上發麻,虎口都見了血了,心中暗道:“這個小姑娘那裏來的那麼大的力量?”嘴上卻道:“小賤人,你現在沒了兵器,我卻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孫安大吼一聲,順手在一旁抓起一個亭子裏的石凳向著老頭就要砸,老頭短棒一揮,叫道:“你還敢動手,我就打死這個賤人!”
孫安二目圓睜,眥裂出血,尖聲叫道:“老狗,你要怎地?”
老頭看著孫安那樣子,心底不知怎麼就是一陣哆嗦,急聲道:“你讓你的人住手,把戰馬都給我留下,你們自己滾蛋!”
老頭的話音沒落,就聽見有人冷笑道:“區老鬼,這裏有一千多匹戰馬,你一個人吃得下去嗎?也不怕撐死你!”
老頭臉色一變,轉身看去,就見一哨人馬走了出來,這些人都光著半邊膀子,手裏提著大刀板斧,人數也有幾百,當頭一個大漢拎著一口截頭刀,裂開大嘴,獰笑道:“區老頭,自來見者有份,卻分我一半!”
老頭冷笑道:“你董嗣去四下裏問問,我區星出道這麼多年,卻是分給誰一半了!”
大漢怪笑道:“沒事,你以前沒有,就從現在開始好了。”
董嗣和區星說話的工夫,孫安飛身跳下了亭子,到了孫尚香的身邊,貼著她的耳朵說道:“這區星是爹爹當年在長沙剿滅的賊匪,也不知道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他的兩個結義兄弟都被爹爹殺了,若是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定然不會放過我們。”
孫尚香強忍疼痛,低低的說道:“你趁著能走,快走,不要管我了!”孫安卻是不動,孫尚香急道:“我中了毒了,就是走了也活不了了,你還留在這裏作什麼啊!”
孫安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四下裏打量打量,突然嘴裏打了個呼哨,卷毛獅子嘶風獸,突然嘶鳴一聲,這匹馬叫得這個名字就說明了,它的叫聲有異,聽著就像是獅子吼一般,這一聲長嘶,區星、董嗣等人猝不及防都嚇得一哆嗦,卷毛獅子嘶風獸怪嘯一聲,飛衝過來,連著踢翻了幾個人,孫安抱著孫尚香向著卷毛獅子嘶風獸衝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李歆!”
李歆剛才就一直盯著孫家姐妹,此時知道孫安和孫尚香這是惟一的機會了,當既奮起武勇,就如同一頭猛虎一般,左衝右突,硬是從人群裏殺了出來,向著董嗣撲了過去。
董嗣惱火的叫道:“老子剛來,你奔老子發什麼恨啊!”說著輪一口大板刀和和李歆鬥在一起。
區星提著短棒向著卷毛獅子嘶風獸衝了過去,本來他也不想再追,放她們走了,自己奪馬就是了,但是這匹卷毛獅子嘶風獸一看就是寶馬,區星動了貪念,想要把這匹馬給奪下來。
孫家姐妹和區星都向卷毛獅子嘶風獸衝過來,雙方的距離都差不多,誰也不比誰更領先,就在這個時候,孫尚香騎著的那匹北地健馬從斜刺裏衝了出來,先到了孫安的身前。
孫安飛身上馬,大聲向著孫尚香叫道:“抱緊了我!”孫尚香知道,這會再說什麼不用救她,就是矯情了,於是忍住了疼,雙手摟住了孫安的腰,拚死用力的抱住。
孫安在鳥事環上把古錠刀給摘了下來,催馬向前飛衝,這會區星得機會先到了卷毛獅子嘶風獸的身前,伸手就抓韁繩,孫安縱馬過來,古錠刀輪起來,呼的一聲劈下,刀鋒就向著區星的腦袋。
區星急忙揮短棒向下格擋,隻是那短棒如何擋得住這寶刀啊,喀嚓一聲,短棒被劈斷了,大刀向著區星的腦袋上下來,區星怪叫一聲,向後一倒,抱著頭滾了開來,一口氣滾出去十七、八尺,這才爬起來,怨毒尖叫道:“你是孫堅的什麼人?”
離得遠了區星看不到,這刀到頭上,他才看出來,就是這口大刀,當初在他的眼前,劈了他的結義兄弟郭石,給他留下的印像是太深了。
孫安哪裏離區星,催馬就走,卷毛獅子嘶風獸過來,就跟著那匹北地健馬向前跑,區星瘋了一般的叫道:“抓住她們,給我抓住這兩個賤人!”
孫安奮力鞭馬向前,就在這個時候,前頭又衝出一夥人來,當先一人,手執雙斧,大聲叫道:“費棧在此!”輪起斧頭向著孫安的馬劈了過去,那北地健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可是這馬是孫尚香挑出來的一匹兒馬,力量還沒有長足,平時孫尚香一個人騎著倒也罷了,這會馬背上有兩個人,重量增加,它起立的又過急,站得又直,兩條後腿撐不住身體,轟然倒下。
那費棧也是江東有名的匪人,而且身上有八分之一的山越血統,他祖上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到了他的身上卻是有些返祖了,又粗又壯,這會看到馬倒了,大吼一聲衝過去,一腳踏在馬脖子上,那馬急切之間不得起來,孫家姐妹都被壓在下麵,費棧吼一聲,輪起手裏的一對們板斧向著她們姐妹劈了下來。
卷毛獅子嘶風獸怪叫一聲,急衝過來,兩條粗壯的前腿狠踹在了費棧的身上。
費棧橫下裏飛了出去,兩把斧子也都丟開了,跪在地上咳得噴血,隻是這個家夥也當真了得,吐了兩口黑血之後,竟然又爬起來了,抓了兩把大斧在手,惡吼著向孫家姐妹又衝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叫道:“那畜牲,費爺爺一定要砍了你!”
孫安這會從馬背下麵爬出來,抱了起孫尚香,提著古錠刀,幾步跑到了卷毛獅子嘶風獸的身前,重新上馬,卷毛獅子嘶風獸都不用人提醒,飛快的跑了起來。
費棧過去把那匹北地健馬給拉了起來,跳上馬用斧子麵狠拍馬身,那馬被打得急了,發狂一般的跑了出去。
李歆眼看孫家姐妹逃了,丟了董嗣,招呼了部下,也在人群之中衝了出來,各自尋了戰馬就走,區星跳著腳叫著讓人把他們都給抓住,但是董嗣也好,區星的手下也好,都是為了戰馬來的,這會哪裏還來李歆他們,都去搶馬,就讓李歆他們逃出去了。
孫安帶著孫尚香一路狂奔,把身後的費棧給甩脫了,這才拉住了,卷毛獅子嘶風獸,這馬跑得呼呼直喘,兩個鼻子裏直噴白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聽話的它竟然不顧孫安命令還要跑,孫安奮力的拉韁繩,都有些拉不住它。
孫尚香對這匹馬的性子比較熟悉,輕聲道:“你不要管它,讓它跑。
孫安聽到孫尚香的話語無力,心裏一疼,回手把了孫尚香抱到了自己的身前,就見孫尚香這會臉都黑了,眼睛 也睜不開了,她喝得還不算太多,但是也要撐不住了,而孫安的肚子裏也是一陣陣的絞疼,她一咬牙放開了韁繩,叫道:“我們姐妹大概要死在這裏了,那就任著它跑吧!”
卷毛獅子嘶風獸狂奔而去,又一直跑出去二、三裏之外,這才在一座茅屋前麵停了下來,孫安看看四下裏沒人,小聲向著孫尚香道:“姐姐,你在這馬上,我下去看看那屋子裏。”
孫尚香已經沒有精神說話了,孫安把她放好,然後提著古錠刀從馬上下來,向著茅屋走去,到了近前,用大刀一點房門。
破舊的房門吱吱響著打開了,裏麵什麼都沒有,孫安不由得長出一口氣,走進來四下看看,就見這屋裏角落處搭著一個土灶,上麵放著一口小鍋,裏麵還在飄著香氣,而在另一邊的靠牆處,是一堆厚厚的幹草
孫安大喜,跑出去把孫尚香從馬上抱了下來,攬著她進了屋子裏,把她放在了那堆幹草上,然後回身到了土灶邊上,把小鍋的蓋子給揭了開來,裏麵卻是一鍋金燦燦的小米粥,也不知道熬了多久又稠又粘,香氣撲鼻。
孫安也不顧燙手,抓了鍋耳就要提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尖聲叫道:“怎麼,不問問就拿著要喝嗎!”隨著聲音,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孫安顧不得拿鍋跳起來輪刀向著來人的頭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