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把八重送走之後,讓慧梅把樊梨花也給請過來,開始商議如何能進入河東衛家的大本營,河東郡安邑縣城。
那裏被衛家百年經營,直如鐵桶一般,就連那裏的縣令都是衛家的人世襲出任,當然明麵上還是皇家甄選出來的,並沒有把這個職務就那麼封給衛家,可是外人去了安邑連一天都待不下去,到了後來,不姓衛的就幹脆不去了,朝庭又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去處置衛家,隻好睜隻眼閉隻眼了。
在這種情況下,丁立他們一夥,不管化妝成什麼樣的身份,隻要進入安邑立刻就會被衛家查清,隻有找到一個可以保護他們,讓衛家的人不能立刻下手的身份,才能保證他們在安邑順利的尋李雙喜等人,而更難的是,把人找到之後,怎麼才能離開。
丁立和樊梨花兩個想得頭都疼了,也沒有任何辦法,慧梅無措的道:“不能……請蔡大家幫幫忙嗎?”
樊梨花苦笑道:“蔡大家和衛家必竟是一家人,而且現在衛二公子威脅到了大公子的地位,已經是在衛家樹敵了,要是再幫我們,那豈不是上趕著給衛大公子的手裏送把柄嗎。”
慧梅跺腳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怎麼能把蘭芝他們給救出來啊。”
樊梨花安慰道:“你也別急,聽八重說得那個樣子,衛家有人在看護著他們兩個,他們一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
丁立苦笑不止,隻有他知道,如果不能把人救出來,那他就要背上沉重的債務了,雖然可以任由係統殖入敵人來免除債務,但是找死也不是這麼找得啊。
三個人商量到了四更,還是沒有辦法,丁立困了,幹脆不去想了,揮手道:“行了,先都回去睡吧,明天我們就上路,過了太行之後,就向河東進發,到了河東再說吧。”
慧梅雖然擔心,但是沒有辦法,隻能和樊梨花離開了,丁立把自己丟在榻上大睡,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杆了。
房門輕響,慧梅端著水和青鹽進來,侍來丁立洗漱,看看丁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這才道:“蔡大家一早上就來求見,聽說你睡著,說什麼不讓我們叫你,已經等了半天了。”
丁立眉頭一皺,道:“她來幹什麼?算了,我先不吃東西,去見見她吧。”
丁立有慧梅陪著從臥房出來,就見蔡文姬正在和樊梨花在廳裏說著閑話,雖然蔡文姬說話很平靜,但是丁立還是在她的眼裏看到了一份焦急。
“蔡大家!”丁立拱手而入,滿麵歉意的道:“在下失禮,還請恕罪。”
蔡文姬強笑道:“丁公子不必客氣,這麼早就來求見,是昭姬無禮才是。”
丁立哈哈一笑,坐下道:“不知道蔡大家找我,有什麼事啊?”
蔡文姬一咬牙,從坐位上起身,盈盈拜倒,道:“昭姬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在此求懇丁公子了。”
丁立和樊梨花、慧梅都是大驚,丁立急忙起身就去扶蔡文姬,雙手托在她的兩肘處,透過衣服,感應到那一對圓圓的、滑滑的手肘,不由心下一蕩,竟在上麵揉了一下。
蔡文姬又驚又怒,急忙收手後退,羞惱的瞪了一眼丁立,丁立臉皮老了,不紅不白的道:“蔡大家有事隻管開口,不管是什麼事,隻要丁某做得到,就絕不會拒絕。”蔡文姬想到自己現在處境,這才把一口氣咽了下去,重新坐下,隻是這一回卻麵色嚴謹,再沒有一點笑意了。
“丁公子,我想請您護送我和外子回河東安邑,不知道您能否答應。”
丁立、樊梨花、慧梅三個人同時神色一變,慧梅甚至有些沉不住的氣了,樊梨花伸手在她的手背上一按,這才讓她安靜下來。
丁立幹咳一聲,道:“蔡大家,這是什麼意思?以我來看,你們能跨越太行,遠來這裏給二公子養病,就是因為你們有衛家的名頭,於路之上,大的賊股根本就不敢招惹你們,而小的賊股又擋不住你們的攻擊,所以你們非常安全的,怎麼會想到讓我們來護送呢?”
蔡文姬無奈的長歎一聲,道:“正是如此,我們才不得不另尋出路。”
丁立驚異的看著蔡文姬,蔡文姬聲音凝重的道:“我家公公先娶的河內張家嫡長女,由於一直沒有孩子,沒辦法續娶了嫡次女為貴妾,二夫人入門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外子的長兄衛覬,隻是沒有想到的是,不出三年,夫人又生下了我家外子,雖然夫人產後不久就去世了,那位貴妾也扶正做了夫人,但是論起來,我家外子才是謫子,又有老爺的寵愛,隻是自小就有病,身體虛弱,所以這家主侯選,一直懸而未決。”
蔡文姬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丁立恍然的道:“我明白了,衛覬有了謀嫡之心,本來兩個人在衛家的條件都差不多,就看外家的力量,他們兩個又是一個外家,有衛覬母親在世,自然河內張家就會偏向衛覬一些,我猜得可對?”
蔡文姬點頭苦笑道:“我家外子的病屬於氣喘之症,因為這個病,急不得、氣不得,隻能是溫養著,這幾年更是曆害,到了冬天就會喘氣困難,多虧了這裏的撫生草汁,這才能支撐下來,可是這裏的草液,隻有現用現擠,最多流出來能保執三天,就會失效,而這種草又沒有辦法移栽,我們這才不得不在這裏修了這麼一座別院,每年都來這裏過冬。”
丁立暗忖:“衛仲道應該是哮喘之類的毛病,這草液裏麵大概有激素類的東西,古人是沒有辦法把這個東西提煉出來的,所以隻能這樣苦著了。”他沉吟著道:“那這冬天剛近,你們為什麼著急回去啊?”
蔡文姬長歎一聲,道:“公公前段時間傳信過來,說是河內張家的一個舅舅,在長沙張家的本家裏,尋到了一位叫張機的族人,擅能醫治各種疑難雜症,把外子的情況和他說了之後,他說有治愈的可能,本來我們是打算在這裏等著,可是昨天的事發生之後,外子病情突然加重,雖然一再使用撫生草的草汁,也隻能稍稍緩解,而這位張機先生能不能過來,我們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所以隻能趕回安邑,我想有公公的安排,應該能把張機先生及時請到家中。”
蔡文姬這個時候二次站起來,道:“丁公子,我們來得時候,仗著的是衛家的名聲,沒有人攔截我們,可是現在看來,我們身邊就有衛覬的人,這一路之上,盡是黃巾軍的殘部,他們散在山中做匪,隻要有一支被衛覬買通,不說截殺我們,就是把我們攔下幾天,外子隻怕就活不得了。”
說到這蔡文姬滿目是淚的跪下,輕輕叩首道:“昭姬知道,公子是有大誌向的人,不可能來這山裏就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由此向河東,勢必要耽擱公子的大事,還有可能讓衛覬恨上公子,得罪衛家,但是昭姬實在沒有別人可求了,隻能求公子施以援手,事後昭姬必有重報。”
丁立的眼睛都亮起來了,和樊梨花對覷一眼,相互明了的一點頭,丁立就要過去扶蔡文姬,樊梨花看到,搶先一步把蔡文姬給扶了起來,開玩笑,這會也是他們用到蔡文姬了,再讓丁立那樣無禮,把人家給惹惱了,隻怕人家就不用他們了。
丁立遺憾的搽了搽手,說道:“蔡大家不用這麼客氣,我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都是順路而已。”
蔡文姬聽了丁立的話,不由得激動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聲音哆嗦著說道:“那丁公子有什麼要求,請盡管提出來。”
樊梨花接口道:“蔡大家,既然你不信任你的家人,那護衛力量,就都要我們來承擔了,首先請你給我們的手下人人都備一匹馬,一條長矛,一幅軟甲,然後你們家派人幫我們押解布匹,攜帶幹糧飲水,還要有幾個可信的向導,此外行路之上,一切有我來安排,隻要能做到這幾條,就是有山賊匪類,我們也能應付得過去。”
蔡文姬連連點頭道:“這些都不算什麼,不知道幾時能夠起程。”
樊梨花笑道:“隻等蔡大家安排完必,立刻就能上路了。”
蔡文姬喜得連聲道:“我這就去安排!”回身向著丁立深深又是一禮道:“丁公子這番援手,婢妾必當銘記心中!”剛才她和丁立你我互稱,自矜身份,這會卻是謙稱婢妾了,隻不過丁立聽不出來這裏的區別,還在遺憾沒能再借著扶人的機會摸一下呢,不過想過一路相隨,有好多機會,又美了起來,笑道:“好、好、好,你且去準備,要是可能,我們明天就走,這會天還沒有大冷,衛兄也能好過一些。”
蔡文姬感激的點頭答應,急急的去了,丁立目送著她的背影,樊梨花看得翻了個白眼道:“人都走了,要不要追出去看啊?”
丁立狠狠的瞪了樊梨花一眼,悻悻的道:“爺吃飯去了,都快餓死爺了。”一邊說一邊走,心裏暗自計算:“要不要把那四十分拿來做一個召喚呢?”隻是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四十分先留著,等到最危險的時候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