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急急的在懷裏取出一個小瓶來,把裏麵碧綠色的汁液滴到了衛仲道的嘴裏,衛仲道的氣息這才慢慢的緩了過來,一點點的清醒,隻是神色疲憊到了極點,連睜眼的力量都不足。
這個時候早有侍侯的人過來,看到廳中的情勢不由得嚇得怔怔愕愕,一個個都驚恐的看著蔡文姬。
蔡文姬沉聲道:“把公子扶回房裏去,好生將養,馬上煎了藥來給公子用,另外,立刻安排客房,請丁公子他們住下,還有……。”蔡文姬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擺手道:“這些你們自行處置吧。”
此時姓王的大總管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甚至屍身都不知道讓袁世彬給弄到哪裏去了,一應事物都交給了內院管事、蔡文姬的奶娘於嬤嬤來處理,丁立他們也知道這會蔡文姬分不出精神來管他們,於是向蔡文姬打了個招呼,隨著下人下去了。
到了衛家安排的屋子裏,清洗幹淨的慧梅立刻又給丁立檢查了一遍傷口,看到已經止血了,這才放下心來,隨後埋怨起丁立的冒失,丁立聽得心裏發甜,笑嘻嘻的看著慧梅,一雙眼睛熾熱的就像火一般,慧梅被他看得越來越發慌,到了最後,也不顧得他的傷口,逃也似的出去了。
樊梨花把衛家送來的蜜水送到了丁立的麵前,似笑非笑的道:“慧梅好體貼啊。”
丁立瞄了一眼樊梨花邪邪的道:“是啊,我娘說了,要把她給我做貼身的大丫頭呢。”
樊梨花聽了恨恨的瞪了一眼丁立,咒罵道:“色狼!”
丁立故意做出垂涎三尺的樣子靠近了樊梨花道:“慧梅雖好,隻是身份低了些,不能做正妻,不知道……這個位子……。”丁立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樊梨紅,就見她如玉一般的小臉,從皮膚下麵泛出一層紅暈,頃刻之間,就把一張臉都給染遍了,那白嫩嫩的小耳垂尤其紅得曆害,甚至丁立都能看到,它在微微的顫抖。
丁立的玩心大起,惡作劇的向著樊梨花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
樊梨花渾身打了個機靈,猛的站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丁立,雖後冷聲道:“慧梅的身份是低了,可是我們這些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兒,哪個身份又不是低的,你要像娶正妻,另找別人吧!”說完甩袖而去。
丁立坐直了身子,用力的搖了搖頭,輕歎一聲,正像樊梨花說得,在他身邊的這幾個姑娘不管是樊梨花,還是林黑兒、譚九斤雖然都不是奴籍,但也都隻是老百姓,他們家按著分族,雖然不是上品世族,但也是下品寒族,這些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就算是他同意,高夫人也絕不會同意,而且他要是娶了這樣的女子,隻怕再想招攬天下英雄都不容易了,要知道東漢末正是世族家門閥最強大的時候,那劉備出自盧植門下,卻奔走半生,除了關張,沒有一個能人肯追隨於他,陳登、太史慈等人與他擦肩而過,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是普通百姓,直到他隨曹操入許都,得了漢獻帝的接見,確認為大漢宗親之後,這才能留住那些來投奔他的英雄人物,丁立本家已毀,隻有在妻族這方麵多下腦筋,樊梨花他們可以為妾,卻是不能為妻。
丁立把那些想法都丟開,往榻上一躺,向係統叫道:“給爺算算,爺召喚了幾次了,看看能不能叫醒一個天下無敵來。”
係統機械的回答道:“卡牌召喚不計算在內,除一次救命苻牌、一次變裝卡,一次出師表姐妹任務卡之外,共召喚五次,第六次召喚的時候,由於達到首次召喚半數,給予一件兵器鎧甲馬匹卡獎勵,在召喚的同時,將會同時得到一件兵器或鎧甲或寶馬,如果下一次召喚到卡牌,獎勵順延。”
丁立仔細算算,第一次召喚的上杉謙信,第二次八重,第三次林黑兒,第四次樊梨花,第五次譚九斤,餘下高夫人、蘭芝、李強、李雙喜、高覽、高一功、高見、高傑,高順、慧英、慧梅、張材、劉寵、閻芝、馬玉都是卡牌召喚,不計算在其中,而蔡文姬是自己出來的,不過她供獻了四十分,能讓自己再召喚一次。
丁立想到這裏,不由得想起高順來了,他們到了長平之後,由於他是高氏族人,又是男人的關係,丁立讓樊梨花練得私軍就沒有用他,而高覽那個人又極其專橫,高順礙著輩份的原故也不好在他手裏再分出一軍來,隻能委屈的在他的手下,管點雜事,一直沒有被大用。
丁立撓了撓下巴喃喃的道:“這次回去還是要把高順給用起來,雖然那家夥不管怎麼打擊,都不會不忠,但是這個‘陷陣營’的主將要是就這麼丟著,實在是太浪費了。”
丁立正在胡思亂想,就聽窗下有輕輕的腳步聲,他猛的坐了起來,一伸手把戒杖刀抓到手裏,小心的湊到了窗下,隻見一柄黑色的小刀,在燈下一點反光都沒有,輕輕的插進了窗戶裏,緩緩的撬動著窗戶,丁立緊張的握著手裏的刀,眼看著窗戶一點點的被打開了,丁立一咬牙,抬手就是一刀剁了下去。
窗戶外的那個人極有經驗,窗戶打開之後,並沒有急著進來,而是用小刀在窗戶裏一掃,丁立的刀劈下來,和小刀劈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輕響,戒杖刀竟然給彈起來了。
丁立一顆心都要跳出來,尖聲叫道:“來人……。”外麵的人把頭向裏一探,壓低了聲音叫道:“冤家別喊,是我!”正是丁立第二次召喚的‘惡婦’八重。
丁立一捂嘴,把下麵半句給咽了回去,低聲叫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撬窗戶!”
八重剛要說話,敲門聲響起:“公子,是你喊人嗎?”卻是和丁立挨著住的慧梅聽到了聲音,急急的過來了。
八重向下一縮身子,叫道:“別讓她發現我。”
丁立猶豫片刻,想到八重必竟是自己召喚出來的,而且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真要是叫喚,隻怕八重殺了自己,慧梅還沒有能進來呢,於是沉聲道:“沒事,你回去吧。”
慧梅答應一聲,隨著腳步聲,漸漸去遠,八重這才重新鑽了出來,一頭紮進了屋子。
“你來幹什麼?”丁立沒好氣的問道,八重咯咯輕笑道:“冤家,我為你糊裏糊塗的和人打了一杖,帶過黃河的女騎團都被人殺了個幹淨,你不安慰我一下,還這麼對我說話嗎?”
丁立有些驚異的道:“趙良棟把你的人都給殺了?”
八重苦笑一聲,道:“沒有,我的人馬和趙良棟打了一場之後,回軍到了小平津,我想著能進洛陽拜天子,沒想到呂布那個家夥聽說和趙良棟敗給了我,連夜突襲,我的人馬都被他殺了,我身中六箭,拚死逃出來,被蔡琰救了,跟著她們到了這裏。”
丁立眉頭一鎖,道:“下午有人行刺,你看到了?”八重點了點頭,丁立不滿的道:“蔡琰救你一命,他們夫妻被人行刺,你就那樣看著不管?”
八重笑嘻嘻的道:“那不是有你嗎,我管什麼。”
丁立搖了搖頭,道:“你半夜找我,有什麼事?”
八重看出丁立不滿,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這麼樣對我啊?我可告訴你,老娘是為了你的兄弟來的,你要是這樣不理不睬,老娘也沒有必要告訴你。”說完八重扳窗戶就要走,丁立急忙把她攔住,滿麵堆笑的道:“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
八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重新坐下,道:“你的那個兄弟和妹妹和你離開之後,就到了小平津……。”丁立猛的跳了起來,叫道:“他們和呂布碰上了?”
八重得意的一笑,把丁立桌上的蜜水拿過來,慢慢的喝著,丁立著急,一把搶過杯子,摔到了地上,叫道:“你先說,說完了我弄一桶蜂蜜給你灌。”
八重冷笑道:“我這消息是要賣好處的,你就這樣讓我說嗎?”
丁立冷哼一聲,叫道:“你要什麼好處,你說好了!”
八重指了指地上的碎杯子,丁立恨得牙根發癢,無奈的走到門口,把房門推開,叫道:“慧……。”他隻叫了一聲,就呆住了,隻見慧梅抓著那對桑戈留下的鴛鴦劍就站在門前,原來她根本就沒有走。
慧梅訊問的看著丁立,丁立輕聲道:“拿杯蜜水來……。”他頓了頓,又道:“裏麵那個知道雙喜和蘭芝的下落。”
慧梅不敢耽擱匆匆出去,過了一會端著一杯蜜水過來,丁立伸手接了,不讓慧梅進來,把門重新關上。
丁立把蜜水交給了八重,八重滿意的點點頭,慢慢的喝著,兩、三分鍾過去都沒有說話,丁立急了,叫道:“你有完沒完了?再不說;好處沒了。”
八重不滿的瞪了丁立一眼,這才道:“當時呂布不管不顧的就向我的人馬進攻,就連同在小平津的王柔的人馬都被衝擊到了,而且那個家夥霸道得很,不許任何人過河,不過當時小平津還有牛輔的一路人馬,是來給董卓送家小的,我逃命的時候發現,那個吳資帶著你的弟弟和小妹,四下逃竄,最後躲到了牛輔的營中。”
“後來呢?”
八重苦笑一聲,道:“後來我就逃了,自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脫身的,不過……我逃過黃河,向北逃進了河東的地盤,又碰到了身受重傷的吳資,他在臨死之前,托我告訴你……。”
“他說什麼!”丁立緊張的看著八重,八重淡淡的道:“把並州刺史印給我。”
丁立惱火的道:“我出來辦事,那東西我根本就沒帶,而且你一個女人,要那個東西幹什麼!”
八重一笑道:“幹什麼,隻要有了這並州刺史印,我南匈奴甲斐部就可以以刺史的身份,整和南匈奴諸部,你說它對我有多太用處。”
丁立震驚的看著八重,他知道八重的想法肯定是真的,南匈奴一直都不老實,而八重能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來,應該在於她是被自己召喚出來的, 在係統的幹擾下,這才說走嘴的。
丁立盡力讓自己平靜一下,道:“這樣吧,我給你寫一張欠條,等我回去了,你拿著這個找我要刺史印,行嗎?”
八重冷笑一聲,道:“你當我傻子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丁立叫天屈的道:“我真的沒帶著啊。”
八重笑了笑,道:“那你寫一封信,就封我們甲斐部的部帥為並州的什麼官也行。”
丁立有些疑惑的看著八重,八重已經取了紙筆過來,放在了他的眼前。
丁立猶豫片刻,一咬牙心道:“老子先寫了,把雙喜和蘭芝的下落問出來,別的事再說再了吧。”想到這裏抬手在紙上寫了征避甲斐部落部帥辛虎為並州刺史府主薄,這是刺史可以自行征避的官員,再高了不要說丁立任命不了,就是能任命他也不想給八重。
八重拿到手裏,滿意的看了一會,這才收起來,這會不用丁立催,就道:“牛輔的軍中,還有河東衛家的人,他們是來試探董卓的態度的,其中一個我不知道叫什麼,甚好養小倌,看中了你的弟弟,於是把他給救下來了,帶著過了黃河向衛家去了,那個人又怕吳資提醒你弟弟,就暗中把吳資給害了。”
“河東衛家!”丁立咬牙切齒叫道,這個時候在外麵偷聽的慧梅再也忍不得了,撞門進來,急切的叫道:“你是說雙喜被人……。”丁立看到慧梅焦急的神色,就知道她清楚李雙喜是女孩兒(其實是係統給他殖入的記憶),急忙扶住她的肩膀,叫道:“慧梅!”
慧梅這才住口,惶惶無助的看著丁立,丁立看著八重,沉聲道:“那個家夥的名字!”
八重雙手一攤道:“我說了我不知道,吳資說了一半就死了,這裏大半還都是我猜的,反正你隻要知道,你弟弟在河東衛家就行了。”
丁立點點頭,眼中恨意流動的道:“好,我知道他在衛家了,我就去衛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