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逼宮(二)

邵元馳道:“所有人聽令,隨本宮攻入皇宮,保護父皇。”適才他瞧見葉卿帶著蕭筠溪進入了皇宮。

正好,給他們扣一個謀殺皇帝的罪名,自己也可以摘得幹淨,蕭家也可以連根拔除。

葉卿帶著蕭筠溪,趁著夜色,七轉八轉的隱到了一處隱蔽之所。皇宮裏早就亂做了一鍋粥,趁著這個時候混進來輕而易舉,他們動作隱蔽,急急忙忙的朝著皇上的寢殿而去。

外麵已經是血雨腥風,刀劍相向,皇上這邊的寢殿卻是異常的平靜,太監們宮女們都跑的差不多,隻剩下幾個忠心的太監圍在皇上的身邊,做好了和皇上同生共死的覺悟。

門被推開,蕭筠溪和葉卿兩道身影閃入寢殿,聽到動靜們的太監們都亂作一團。一小太監剛想大聲叫,話還在嗓子眼裏,沒來的及說出口,就被葉卿一巴掌拍暈了過去,其餘的太監們都是一個下場。

宋饒護在皇帝身前,警惕的看著緩緩逼近的二人,沉聲問道:“你們是何人?是怎麼進入皇宮的?”

殿中燭火昏暗,蕭筠溪和葉卿一路趕來的時候用麵巾遮住了臉,此刻將他們二人將麵罩摘下,宋饒和皇帝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皇上瞧見是蕭筠溪,似乎恢複了精神,在宋饒的幫助下坐起了身子,他激動地朝著蕭筠溪招手,問道:“祺兒可回京了?”

蕭筠溪抿了抿唇,搖了搖頭。

見狀,皇帝心下一沉,精神又恢複了方才的狀態,似乎比之方才還要萎靡不振。

蕭筠溪見狀心頭一酸,忙道:“皇上,淳王殿下定然會平安歸來,如今弈王殿下已經蘇醒,現下要緊的是阻止太子。”

皇上點了點頭,示意宋饒將自己的頸枕劃開,拿出裏頭藏著的傳位詔書。

皇上將詔書鄭重的交給蕭筠溪,交代道:“祺兒做了這麼多,不能功虧一簣。你拿好,一切都交給你了,傳國玉璽藏在太子府後院的水井中,你派人去拿回,將兩樣東西一起交到弈王的手中。”

蕭筠溪微驚,未曾想皇上竟然把傳國玉璽藏在了邵元馳的府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笑邵元馳竟然帶兵逼宮,為的就是傳國玉璽。

這不由讓蕭筠溪佩服起皇上來,果然曆代帝王都是有算計膽識的,他們這些蝦兵蟹將還差的遠。

蕭筠溪忙道:“父皇放心,兒媳定然不辱使命。父皇,如今邵元馳已經入了皇宮,不多時便會來此處,我們趕緊走吧。”皇上安全了他們才沒有後顧之憂,不然真怕邵元馳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若是拿著皇上的性命威脅他們,那就什麼都完了。

皇上搖了搖頭,道:“我著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逃不掉了,你們帶著詔書離去,別讓太子得逞,若是詔書落到了他的手中,所有的努力都白做了。”

蕭筠溪還想堅持,一旁的宋饒道:“王妃,皇上意以決,您就先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蕭筠溪死死的握緊詔書,想了想便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朝著皇上磕了三個頭,隨後便起身拉著葉卿離去。

大玄,七律二十五年,邵元馳逼宮造反,親率士兵包圍了皇宮,京城之外也有駐守的人馬。

蕭筠溪手握傳位詔書,站在宮門外,前一世她沒有活到這個時候,今生她沒有死反倒是漂漂亮亮的活到了現在,隻要她活著,她就不會讓邵元馳如意,當初的恨總歸要有個說法。

葉卿警惕的看著四周,催促道:“快,別磨蹭了,到時候被人發現就糟了。”

蕭筠溪點點頭,將詔書藏好,同葉卿一起朝著奕王府的方向而去。他們的主角,弈王殿下邵元硯,是時候該出場了。

也不知道,當邵元馳瞧見邵元硯的時候,聽到傳位給弈王的時候,能是個什麼表情?

有了裕王邵元華的幫助,邵元馳一路暢通無阻去了皇上的寢殿,卻見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宋饒等在門外,似乎是在等他。

邵元馳嘴角微勾,上前問道:“宋公公,不知父皇可在?”

宋饒剛要開口,邵元馳卻是又接著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若你說錯了耽誤了本宮的大事,我定不會念著你是父皇身邊的老人兒就會網開一麵,反而會讓你痛不欲生。”聲音毫無溫度,冰冷至極。

宋饒在心中感歎,這太子當真是狼心狗肺,當年他念著太子失了親生母親在皇後手底下討生活,前前後後也沒少幫襯著,讓皇上多注意那邊。嗬嗬,現在想來,當初還真是多事!

宋饒麵上毫無動容,不慌不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而是道:“回太子,皇上現下正在禦書房等著太子,請太子同老奴一道而去。”

邵元馳微微眯起了眼,警告道:“別耍花樣,本宮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

話音剛落,邵元馳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帶著幾個士兵闖進了皇上的寢殿,搜查一番,隨後回稟道:“回太子,殿中無人。”

邵元馳點了點頭,之後便衝著宋饒道:“煩請公公帶路。”

“應該的。”

禦書房門口,邵元華停住了腳步,笑著同邵元馳道:“太子,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頭替你守著。”邵元馳沒有多說什麼,但還是給了手下一個眼神,讓他盯緊邵元華。

禦書房中,死一般的沉寂,悄無聲息。

皇上坐在書案後頭,佝僂著身子,瞧著那身形似乎有些搖搖欲墜,可身邊卻沒有一個伺候的人。

此刻他眼神空洞,手指頭不停摩挲著麵前的茶盞,茶盞裏的茶已經涼透,就如他此刻的心一般。

邵元馳隨著宋饒走進了禦書房,皇上微微抬眼瞧去,瞧見這個二兒子,失望至極。

“無詔深夜進宮可是身為太子該做的事?”皇上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虛弱的顫抖,有氣無力。

邵元馳麵色冷凝緩步走到旁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道:“父皇應該知曉兒臣的心思,隻不過父皇倒是喜歡裝傻,若非如此,兒臣定不會做出今日之舉,兒臣倒是想問問父皇,可有將兒臣看做太子,國之儲君?”說著說著便端不住冷靜,語氣加重,聲音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