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相對於步兵兵種,有天然的優勢。別的先不說,單單論移動速度,這就不是步兵可以比擬的!
扶蘇領著五千騎兵日月兼程,趕到了高陽的時候,齊軍才剛剛達到樂成,距離高陽,還有五六百裏。
薛仁貴建議,秦軍不要坐等齊軍進攻,直接衝上去,打齊軍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這依舊是斬首行動,斬殺敵軍主將,驅逐出秦國地界便可。
至於收編……那就算了,秦國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弄這些人,這就是壓力。
倒是常遇春動了心思,不能收編的敵人,便坑殺!
這種事情他幹過的可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看似很凶險,但是實際上卻暗中得到皇帝的恩寵。
所以,這一次一聽到驅逐出境這樣的話,常遇春頓時就來來了精神。
大軍從高陽出發,一路上悄無聲息向著臨樂城而去,進入武桓,當地地方官來報,齊軍大軍已經駐紮到了繞城,當地軍備落後,沒有發生任何防抗,現在看到大軍已到,特來向著皇帝稟告這件事情。
扶蘇與眾將士商議,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戰機!
齊軍北上,雖然也派遣出來斥候,但是距離大部隊,都不會離開太遠,最多不過百裏!
現在倒好了,齊軍剛駐紮到了武遂城,從大雪中找到了一個稍微溫暖一點的窩子,斥候誌在武遂周圍走動,來回不過二三十裏之內。
“一路上見到的斥候,一個不留!全部斬殺!”扶蘇冷著臉,一隻手捉著那蒼龍吞月刀,刀刃上已經落滿了飛雪,異常冷酷的氣息在大軍之中散發出來。
皇帝漸漸地翻開了提著韁繩的手,一隻手捉著蒼龍吞月刀,放開了韁繩的手上,緩緩地摸到了背後掛著的戰矛上!
“錚——”
清脆的聲音發出,戰矛捏在手中,鵝毛大雪落下,天地間隻要有一丁點的聲音,都能引起人們的注意。
“咻——”
飛雪中,齊軍的斥候驚慌的向著武遂城逃竄而去,可是他們再怎麼快,又那裏能快的過皇帝的戰矛!
“噗通——”
一隻戰矛飛來,洞穿了一個騎士的身體,從戰馬上一頭就栽下來,溫熱的血水飛濺起來,但是卻很快被寒冷的飛雪瞬間吞噬。
馬蹄擂動大地,風雪更加的急了,現在是清晨,可是卻和傍晚沒有任何區別。
天地間昏暗一片,三四丈外邊,就已經看不清任何物體,都是白花花的一大片。
風聲呼嘯,如同有萬千厲鬼在哭嚎!
秦軍隻有將行軍的速度放慢,風雪太強了,像是流失一樣,拍打在戰甲上,“蹬蹬”直響。
沉悶的聲音在呼嘯的風雪中瞬息就消散!
狂暴的風雪聲呼嘯,薛仁貴縱馬上前,大聲喊:“陛下!風雪雖然大,但是這是為軍取勝的機會,這一鼓作氣衝到武遂城下,這六萬大軍,瞬息之間,就要灰飛煙滅!”
隻是,任由薛仁貴這聲音震天,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中,扶蘇雙耳裏邊,依舊是嗚嗚的風聲,壓根就聽不到薛仁貴在說什麼。
但是,誰都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停下,這就是戰機!
扶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摸到了武遂城地下,胯下的神駒在緩緩地跑著,猛然一抬頭,就看到了已經變成了一座雪城的武遂城!
五千大軍寂靜無聲,就這麼站在皇帝身後。
“嗡——”
蒼龍吞月刀斜指南天,刀鋒上落下的飛雪頓時被震飛,一股肅殺之氣頓時升騰起來。
“攻城——”
如同野獸一般嘶吼的聲音爆發出來,數不清的戰矛頓時透過暴風雪,向著城樓上落下!
已經在風雪中被凍得發麻的齊軍士兵,那裏會想得到白漫漫一大片暴風雪中,竟然會飛出來一大片索命的戰矛。
“砸——”扶蘇斷喝一聲,蒼龍吞月刀頓時就想著那城門劈砍了下去。
出乎扶蘇的預料,這城門竟然因為年久失修,直接就被扶蘇一刀劈開了一個豁口!
“啊——”宇文成都爆喝一聲,和薛仁貴一前一後縱馬上前,那鳳翅鎦金镋和方天畫戟頓時就落在了城門上!
“哐——”
城門爆碎開來,秦軍瘋狂地湧入城門中。
可笑的是,齊軍還以為這樣的天氣裏,莫說是秦軍,就是連鬼魅都不會來……
然而,秦軍真的來了,在這鬼魅都不願意出現的天氣裏,秦軍大軍殺到!
“直奔城中,斬殺齊軍將領,敢於阻擋大軍者,斬立決!”進入城中,風雪的呼嘯聲減弱了不少,皇帝的怒吼聲立刻傳了出去。
五千大秦鐵騎如同修羅一般,跟隨皇帝衝入城中,直接奔襲城主府而去!
這也是慣例,大軍占領一城之後,必定會占據城主府作為軍事據點。
“嗡——”
怒吼聲、喊殺聲混合著風雪的呼嘯,充斥在武遂城裏。
六萬齊軍都龜縮在軍營中,城樓上都沒有幾個活人,由此可知,這城中實在是不會有什麼像樣的防抗!
“不好,你們可曾聽到喊殺聲了!”城主府中,軍中武將楊大眼、梁師泰、尚師徒、來護兒四人正在烤火,楊大眼豎著耳朵,大叫了起來!
“不好!難不成秦軍攻殺而來?”尚師徒怪叫一聲,當下便向著院落之中跑去,其他幾人都是高手,立刻就警覺起來,好在眾人就算是在烤火,可是都身披戰甲,箭步來到了院落中,抓起各自的兵器,跳上戰馬,呼號一聲,召集自己麾下的親兵,便衝出城主府前去迎戰。
且說扶蘇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邊,後邊的宇文成都和薛仁貴兩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同發力,就衝到了皇帝前頭去。
不足片刻功夫,便看到白漫漫的街頭上,衝過來一隊人馬,一句話也不說,照麵就是密集的箭雨飛來!
宇文成都和薛仁貴兩人在前,方天畫戟和鳳翅鎦金镋揮舞開來,整個街道上飛射過來的箭矢頓時被掃開!
“擲——”扶蘇怒吼,放開韁繩的左手瞬息抓住一隻戰矛,奮力向著前方投擲了出去。
在他的身後,緊跟著的騎兵立刻就將手中的戰矛投擲了出去。
頓時,前頭街道上的人瞬息就死了一大片!
鮮血飛濺起來,騰起一片片熱氣,生命在這裏,無比的卑賤,甚至於比不過士兵捏在手中的戰劍戰矛重要!
“殺——”
宇文成都在怒吼,鳳翅鎦金镋呼嘯而過,瞬息就有十數人倒飛到空中,跌落下來的隻是殘肢斷臂!
“殺!斬殺敵首,擋路者死!”薛仁貴暴喝!
“我乃是大秦征東大將軍宇文成都是也,誰人敢與我決一死戰!”
“誰人敢與我決一死戰!”
皇帝統軍,軍中士氣旺盛到了極點,怒吼聲震天蓋地,隻是叫人頗為鬱悶的是,大街上全是亂軍,齊軍武將連半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耶律休哥大喊一聲:“陛下,敵軍主將會不會逃往軍營之中,調動大軍前來阻擊我軍?”
扶蘇勒住戰馬,看著街道上的亂軍,揚了揚下巴,對著邊上的耶律休哥道:“去抓一個舌、頭來問話。”
耶律休哥縱馬上前,手中的戰矛一挑,頓時就戳穿了一個士兵的戰甲,隨手一震,就將這齊國士兵震到了半空中,在一抄手,就提在馬上,轉頭縱馬歸來,丟在了皇帝麵前!
“將軍不要殺我!”
士兵被丟在地上,早就已經嚇得半死,張口便是求饒。
扶蘇笑道:“朕問你什麼話,你就說什麼,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
“領軍將軍去了何處?”扶蘇沉聲問道。
這士兵眼神閃爍,似乎不想說話,耶律休哥手中的戰矛一挑,頓時就將這士兵的左手手腕挑飛了下來!
士兵慘叫不已,可是被秦軍武士死死的按住,掙紮不脫。
“說!”耶律休哥冷喝一聲,手中那染血的戰矛豎了起來,若是這家夥再不說話,那就挑飛另一隻手!
還不說,那就剁掉雙耳。
戰場上麵,人不如狗。
“我家將軍已經前往軍營之中,隻求大人饒恕小人的性命便可!”這小兵的額頭上已經疼出了冷汗,鮮血順著斷掉的手腕不斷地向外噴湧而出,再不止血的話,這人就要斃命。
“軍營在東城!”士兵壓著牙,聽這一張蒼白的臉說道。
“放了,全軍向著東城殺去,擋道之人,斬!”扶蘇扯住韁繩,d調轉馬頭,提著蒼龍吞月刀,便向著東城而去。
秦軍士兵將這斷了手的齊軍丟在一邊上,跳上戰馬,就跟著皇帝縱馬而去。
且說眼大眼等人一路上打馬來到了軍營之中,列就開始組織兵力,列陣以待。
敵軍現在已經殺到了城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現在就冒冒失失的下令全軍進入巷戰,這樣的話就太混亂了。
軍隊之所以厲害,能叫人感受到畏懼,就是因為他將個人的力量團結到了一起。
“列陣!全軍結陣,魚鱗陣,大聲喧嘩者就地斬首!”
“行動遲緩者,斬立決!”
“散布謠言,惑亂軍心,斬立決!”
楊大眼登上高台,站在風雪中大聲怒吼起來,其餘的武將見狀,紛紛縱馬衝到一邊上,調度軍隊,在第一時間做好防禦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