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貴妃開口,朕又看你身材高大,似是有幾分武力,你且到朕身邊的禁軍之中做一個百夫長,跟在朕的身邊,這一戰若是立下戰功,朕自然會論功行賞!”
皇帝身邊的百夫長,這可不同於別的軍中的百夫長。
在上位者身邊,就更加容易有升遷的機會。
扶蘇的考慮很周到,現在周瑜身邊多了四個猛將,到時候就有拖住這些猛將的武將,宇文成都、薛仁貴、還有扶蘇自己,才是這再一次斬首行動的主力所在。
隻有他們能騰出手,這才能斬殺周瑜等首領。
當下,大軍全速行軍。
周瑜大軍剛剛從臨淄城出發的時候,秦國的細作就已經將消息用最快的速度傳回來。
整個過程隻用了一天的時間。
在這個年代,已經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一天時間,十萬齊國大軍隻怕都還在齊國境內。
大軍行走的速度,一直都比不上單人獨騎的速度。
最關鍵的是,這十萬人都是用腳走路,兩隻腳怎麼都跑不過四條腿。
扶蘇五千騎兵,從京城出發的時候,完全不用考慮給養的問題。
在秦國本土作戰,無論在哪裏,都能得到充足的補給。
且說齊國大軍出了臨淄城,過高宛,走麥丘,便在這裏聽到了秦國皇帝禦駕親征,隻是領著五千精銳騎兵從都城出發,南下而來。
周瑜聽到這話,開始的時候,覺得有詐。
扶蘇向來是一個謹慎的人,怎麼可能以五千騎兵,就想要破掉齊國十萬大軍?
隻是再一聽,秦國能排的上號的猛將全部都在這五千騎兵之中,周瑜這才相信了。
“兄長,莫不成秦國真的已經糧荒到了無兵可以調動的情況?”冉閔沉吟不已,麵上帶著幾分驚異之色。
張飛大笑:“這個等什麼,我們十萬大軍日夜兼程,渡過河水,定要叫那狗皇帝喪命於此!”
“這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周瑜麵上露出幾分笑意。
而後看著冉閔張飛兩人道:“秦國必定是看我齊國大軍十萬北上,這一必定是一場持久戰,秦人就用精銳的之師,衝殺進入我大軍主帥正營,一刀將主帥斬殺了事,這十萬大軍,便不攻自破!”
“呀?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狗皇帝好生歹毒!兄長可有良計?”張飛聞言大怒,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周瑜。
周瑜沉吟片刻,忽然展顏一笑:“秦軍的目的,便是為了找出我周瑜,眼下我十萬大軍兵合一處,這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很明顯我周瑜必定會在這大軍之中,但是我軍一旦分兵,從不同的方向進攻,秦軍就算是猛將全部都彙聚而來,又能奈我和?”
“若是要和兄長分兵,某實在是不願意!”張飛道:“陳友諒麵前,我等三人已經說過,同生共死!”
周瑜笑道:“翼德,休要心急,你且聽我說。”
頓了頓語氣,周瑜道:“梁師泰(前文筆誤)和尚師徒此二人用兵有方,為將也有勇武在身,此人可以獨領一軍!”
說完這話,周瑜拿眼睛看著張飛和冉閔兩人:“你們兩人麾下的武將,可有初出眾之人,暫且推薦一二?”
張飛便道:“某帳下有一人,喚作來護兒,此人之勇武不在某之下,某舉薦他領兵!”
聽得張飛這話,冉閔哈哈一笑:“正好,某麾下也有一個武將,隻是一雙眼睛生的非常大,不招人喜歡,所以才來從軍,某觀察他平日裏訓練士卒十分有辦法,就提拔他做了軍中千夫長,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便推舉他領軍1”
“甚好,我齊國之中,還是有不少的人才,那這樣如何,尚師徒和梁士泰兩人領軍兩萬,來護兒和楊大眼領兵兩萬,他們這一路大軍直接走高陽,然後在高陽分兵,從不同的方向攻取秦地,而剩下的,我軍則領兵六萬,直接走浮陽,從中邑這裏進攻!”
秦軍駐守在中邑的是雄闊海,麾下有三萬大軍,隻是眼下這三萬大軍,也是難以調動起來進攻,最多隻能固守中邑城,因為沒有吃的。
士兵每天都隻能吃一頓,隻能維持正常的消耗,想要作戰的話,那就隻能加餐,保證士兵的體力。
“秦軍現在猛將齊來,倒是可以叫楊大眼等人打著兄長的旗號,這樣的話秦軍必定前去圍攻,而楊大膽等人則不必進攻,完全可以領著秦軍轉悠,等到我軍長驅直入,在秦地攻城拔寨,如果秦軍回撤,那我兩軍就前後夾擊,必定可以吃掉這這一隻騎兵!”
“甚好,便依照此計謀行事,此外,叫楊大膽等人打著六萬大軍的旗號,而我軍隻打出四萬大軍旗號即可!”周瑜說道:“這樣的話,虛虛實實,更加叫秦軍難以捉摸!”
張飛起身道:“某這邊去傳達軍令!”
便在當日裏,十萬齊國軍隊分作兩份,楊大膽等人打著齊國大司馬周瑜的軍旗,向著樂成、高陽等地而去。
另外一份,則是周瑜領軍,但是打出的旗號,卻是楊大膽、尚師徒、梁師泰、來護兒的軍旗。
軍中士兵隻是遠遠的看到各自武將身上披著的重甲,將整個人的臉都完全遮蓋了起來,又如何知道這指揮自己的人,究竟是何人?
再說,平日裏軍中將士看上峰武將,看得都是那軍旗上寫的是誰,那就是誰。
誰都不會閑著沒事找事,非要跑到那武將身邊,仔細的看看這究竟是誰。
扶蘇領著五千騎兵瘋狂地行軍,兩天時間,大軍便已經渡過結冰了的河水。
看著變成了一片坦途的天險,宇文成都忍不住道:“葫蘆城那邊的大海都可以全部凍結成冰塊,這河水上的冰塊,隻怕會更加堅硬!”
這也是他當初和薛仁貴兩人去而複返的原因。
前來迎接皇帝的三老中有一人道:“回將軍的話,這上頭的並款非常堅硬,但是我軍軍馬有數萬,直接從河麵上過去,恐怕會有人順著冰溜子裏邊落到河水裏,所以我軍還是走渡口好!”
渡口上,遠遠地看去,就像是一大片坦途一樣,三老(秦朝的地方官員名稱)在寒冬來領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船隻,上麵鋪上了木板,就這麼借助著寒冬,凍結在河麵上。
無論是運輸物資從這裏通過,還是大軍同行,都非常方便,也非常安全。
宇文成都一馬當先,領著上千騎兵先行走過,然後才是皇帝扶蘇等人。
很快,大軍渡過河水,便向著武平、文安兩座城池而去。
有雄闊海駐紮在中邑,短時間之內,這些城池都是安全的。
當然,中邑這一段河水水道,同樣會被凍上,齊軍直接就可以從結了冰的河道上走過來,所謂之天險,已經變成了暢通的大道。
秦國斥候打探消息的本事算得上很好,齊軍分成了兩股人馬的事情,立刻就上報給了皇帝。
看著y凍得說話都哆嗦的斥候,扶蘇將身上酒壺丟給了這斥候,問道:“可曾看清楚了,齊軍兩股人馬的分兵的具體兵力?”
能得到皇帝的賞賜,這有時候代表的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斥候激動地說道:“漫天都是飛舞的雪花,看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十萬齊軍分兵,一路走樂成、高陽,這是不會錯的,另外一路兵馬走的是浮陽、中邑!”
“好了,下去休息一下!”扶蘇揮揮手,這斥候立刻就退了下去。
扶蘇沉吟道:“諸位看看齊國分兵這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陛下!”薛仁貴驅馬上前道:“齊人分兵,應該是周瑜已經識破了我軍斬首計劃,這才故意混淆視聽,叫我軍找不到他周瑜究竟在哪一隻軍隊之中!”
“有理!”扶蘇頷首道,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被慕容天雪搶先說道:“奇怪了,斥候不都是說了嗎,齊軍的大司馬走的是高陽這一條路線,我軍直奔高陽不就行了?”
“哈哈,幸好你是一個女兒身,要是你是一個男兒,統軍作戰,這才是坑隊友啊!”扶蘇聞言大笑起來,其他人則是憋著笑。
慕容天雪還是不明白,隻是道:“那陛下說,那周瑜會走哪裏?”
“這——”扶蘇沉吟起來了,周瑜這樣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虛虛實實,最喜歡故弄玄虛,弄的對手暈頭轉向。
“依照朕看,那打著大司馬軍旗的人,必定是齊國的武將,而不是周瑜本人!”扶蘇斷定道:“這周瑜當初號稱是張楚國第一謀士,豈會是泛泛之輩,故而一定會暗中調轉位置!”
眾人皆以為此言有理,當初在邗城地區,雖然沒有正麵和周瑜交過手,但是周瑜的名聲確實不小的。
唯獨有一次,那便是宇文成都偷襲齊國都城的時候,曾經有過這麼一回事!
“不過,末將倒是覺得,中邑城借助嚴寒的天氣,灑水成冰,短時間之內,自然不會被攻破,所以我軍完全可以趕赴高陽,迎接另外一隻齊軍的進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破那六萬人的齊軍,這樣一來,我軍向著高陽而去,周瑜必定以為我軍中計了,自然會放鬆警惕。
到時候我軍消滅了那一隻進攻高陽的齊軍之後,騎兵快速回撤,與城中雄闊海裏應外合,可就算是再多的人,也必敗無疑!”
薛仁貴麵上殺氣一震,這白雪飄飛的天氣,本就寒冷,隻是從薛仁貴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更加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