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楊大眼,又或者是尚師徒、梁師泰、來護兒這些人,單獨一個人挑出來,都比不過薛仁貴、宇文成都之流,可是這麼多的人合在一起,力往一處使,混亂的齊軍大營一下子就穩定了下來。
最前邊的重盾手上前,後邊的是清一色的戰矛,再往後則是弓弩手。
楊大眼騎著戰馬,手中提著一口虎頭大板斧,胯下是一匹棗紅馬。
在他的身邊,則是尚師徒,頭戴馬鳴盔,身披七翎甲,單手捉著一口提爐槍,麵色發緊,雙目微微眯起,盯著軍帳前方。
再看梁師泰,暗自坐在馬背上,那兩手各有一百六十斤重的黃銅大錘隨意的提在手中,似乎並不擔心什麼,眼睛在前軍大陣上微微掃過,似乎覺得楊大眼太過於興師動眾。
來護兒麵色沉著,臉上帶著幾分肅殺之氣,一隻手緊緊地提著那重有兩百斤的鐵方槊,渾身上下的肌肉緊繃著,似乎已經準備迎接任何慘烈的戰鬥一般。
總體來說,軍中諸將都沉住了氣,並沒有因為秦軍突然來到,而亂了陣腳。
終於!
大軍陣前百丈開外的寬闊街道上,一個身高過丈,金麵胡須的猛將,掌中提著一口鳳翅鎦金镋縱馬殺來。這人不是宇文成都,又是何人?
“全軍準備!投擲戰矛!”楊大眼拍馬上前,掌中那一口虎頭大板斧舉了起來,帶著一股渾厚氣息散發出來、
看到楊大膽的戰斧揚了起來,重盾後邊持著戰矛的士兵立刻坐好了投擲的動作!
楊大眼瞪大了自己那一雙驚心動魄的大眼,瞄著宇文成都和宇文成都身後的那一群騎兵,瞬息時間,便已經衝到了戰矛投擲的距離之內。
楊大眼瞬息揮動戰斧,怒喝道:“擲!”
“咻——”頓時,整齊的戰矛向著不遠處的騎兵投擲了出去!
宇文成都狂嘯,鳳翅鎦金镋揮舞開來,不僅僅格擋正麵飛來的戰矛,更是用鳳翅勾住這些戰矛,輪轉起來,叫這些戰矛倒飛了回去!
這倒飛回去的力量,更加強大,瞬息就將最前頭的重盾射倒。
“給我開!”
宇文成都怒吼一聲,飛馬殺到重盾之前,鳳翅鎦金镋狂暴輪動而出,頓時就將那重盾最前頭兩排士兵砸飛到了半空中!
那五六個重盾兵飛起,頓時就是一大片的血雨落下,灑落在了後邊的齊國士兵臉上,戰甲上,一股慘烈的氣息漸漸散發出來!
楊大眼怒吼:“諸位將軍,此人必定是那號稱大秦第二猛將的宇文成都,我等不可與之較量武力,隻能以軍陣變化圍殺此人!”
來護兒不悅道:“將軍說這話,隻怕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宇文成都縱便是驍勇,可是我等一擁而上,未嚐不可以將之擊殺!”
“大秦前將軍薛仁貴在此,賊將還不束手就擒!”來護兒這話剛剛落下,便聽到一聲震天虎吼,卻是那於薛仁貴和大部人馬已經殺到。
“楊再興在此!誰人與我決一死戰!”楊再興爆喝起來,那聲波震蕩出去,直接連自己身邊飄落下來的飛雪都被震蕩得飄飛開來。
“暫且關閉係統,朕的腦海無法承受這些瘋狂地提示音!”扶蘇方才領著眾多武將轉過寬闊的街道,就直接想著係統下達命令,暫且關掉係統提示音,
否則的話,這一場勝券在握的大戰,單單是係統的提示音,也會將扶蘇的腦子震壞了。
係統自動進入休眠狀態,扶蘇也不擔心什麼,這一戰,已經是穩穩的勝利。
“大秦皇帝在此,降者不殺!”常遇春手中提著一口戰矛,怒喝一聲,跟著薛仁貴殺了上去。
羅士信不甘落後,縱馬狂殺。
“斬首敵將!”蒼龍吞月刀化成一頭遊龍,衝殺入敵陣之中,皇帝身邊有後羿、羅士信、完顏兀術、慕容天雪、楊繼業這些猛將跟隨,簡直如同進入了無人之境一般。
楊大眼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駭不已,這六萬人在這一群人麵前,就像是泥巴捏的一樣,完全經不住任何揉捏。
來護兒怪叫一聲,提著自己手中的鐵方槊,盯著那羅士信,也不知怎地,氣不打一處來,雙腿一夾,胯下的戰馬就想著羅士信衝了過去。
羅士信定睛一看,來人給他一種非常厭惡的感覺,當下架起手中的镔鐵霸王槍,向前一戳,挑起了兩個齊軍,就想著來護兒砸了過去。
“呀!狂賊!”來護兒大叫不停,竟然直接出手,揚起鐵方槊,就將那兩個向著自己倒飛過來的齊軍士兵砸成了一團碎肉。
“好生陰狠!”羅士信雷吼一聲,镔鐵霸王槍便和這來護兒手中的鐵方槊走了幾個來回。
卻說,宇文成都和薛仁貴兩人盯住了楊大眼,一路上殺開血路,漫天的飛雪都被齊軍的鮮血染紅,終於殺到了楊大眼跟前來!
楊大眼擎舉手中的虎頭大板斧,強行借助宇文成都鳳翅鎦金镋的強力一擊,哪裏曉得宇文成都的武道修為逆天,頓時震得那虎頭大板斧脫手而飛。
“下馬!”宇文成都爆喝一聲,一抄手就硬生生將楊大眼從戰馬背上扯了過來,死死的卡住楊大眼的脖子,一隻手輪動鳳翅鎏金鏜,一轉身就將正要上來營救楊大眼的尚師徒擋住!
薛仁貴狂笑:“這功勞可不能被你一人給搶走了!”說話之間,方天畫戟力劈而來,逼得尚師徒不得不調轉提爐槍迎上去!
“錚——”尚師徒提爐搶上掛著的銅爐頓時就鉤住了方天畫戟,可是還不等他用力,自己手中的提爐搶就被方天畫戟扯走,一雙手掌心上頭的皮肉,都被生生撕下,鮮血頓時就冒了出來,疼得尚師徒倒吸涼氣。
原來是這提爐槍的槍尖後邊,掛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銅製香爐,每一次揮舞出去,就可以將敵人手中的武器勾走。
平日裏遇上別的武將,這一招簡直屢試不爽,隻是不曾想到今日這一招用在了薛仁貴身上,不僅沒有把薛仁貴手裏的方天畫戟逃走,反而傷了雙手。
這從外邊看,隻是皮肉傷,可是實際上卻已經震斷了經脈骨骼。
“下來!”薛仁貴揮舞著方天畫戟,那鉤在了方天畫戟上的提爐槍頓時呼呼旋轉了起來,單單是聽著那風聲,都已經叫人毛骨悚然了。
“嘭!”尚師徒身上的的七翎甲甲片竟然豎了起來,看得一邊上的宇文成都都傻眼了,這簡直就是神甲!
尚師徒倒飛到了人群之中,砸倒了十數人,可是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尚師徒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從人群中站了起來,直接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轉身就鑽到了混亂的人群之中去了、
“這——”薛仁貴咽了咽口水,方才他那一下可是全力出手,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砸到了一塊堅硬的花崗岩上頭,也要叫那花崗岩直接爆碎開來,更別說是血肉之軀的人了。
“不可思議!”宇文成都聳聳肩,憋出四個字來。
另外一邊,皇帝領著一幹武將,瞬息時間,就叫梁師泰束手就擒。
當下轉頭一看,來護兒正在和羅士信大戰,扶蘇一揮蒼龍吞月刀,狂暴喝道:“殺!”
“殺!”
眾多武將紛紛縱馬殺上前去,來護兒一看,齊軍之中還在廝殺的武將竟然隻有自己一個人,頓時嚇得亡魂大冒,調轉馬頭,就想著齊軍陣營深處衝走。
可是羅士信哪裏會叫他走脫了,招呼一聲左右騎士,便要圍殺來護兒。
來護兒左右的部將也是悍不畏死,看到主將有被陣斬的危險,一個吼喝著衝了上來。
羅士信轉動镔鐵霸王槍,砍碎戰矛,挑飛戰戟,隨手一轉,頓時斬下數個人頭。
遠遠地就看到來護兒將那鐵方槊倒拖在地上,伏在馬背上,防止被冷箭射死,一個勁的逃命!
皇帝縱馬而來,大聲喝道:“後羿,這一次就看你的了!”
便在皇帝吼喝之間,一支箭矢閃電般飛了出去!
“咻——”
箭矢正中來護兒後背,從他的身體射進去,自他胯下的戰馬脖頸飛出,帶起一串妖冶的血柱,向前飛濺出去。
那馱著來護兒的戰馬,狂奔書三四步開外,就此轟然倒地。
“齊軍主將陣亡,降者不殺!”
宇文成都單手將梁師泰舉起來,縱馬在齊軍陣營之中狂奔呐喊起來!
“跪地請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就地處斬!”秦軍諸將領著身邊的起兵怒吼了起來。
這五千起兵,本身就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就算是比之於陷陣營將士也不會差到哪裏。
他們的鐵血手段,簡直叫齊軍膽寒!
再加之齊軍之中的主將逃的逃,死的死,在秦軍如此的呼喊聲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投降,也足以看出齊軍大勢已去。
“我等願降!”
有一個人帶頭,數萬齊軍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
漫天飛雪中,常遇春臉上猙獰之色大作,這數萬齊軍在他的眼中,仿若已經蛻變成了一具具死屍!
森寒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站在常遇春身邊的後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預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
隻是讓他無法想象,這一股殺氣竟然是從常遇春身上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