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朝段鵬飛使了個眼色,這樣的人死了也未免太可惜了,放在戰場上去拚白刃戰,不知道能殺死多少小鬼子。
段鵬飛會意,身子微微一塌,猛地竄上了擂台,手搭在武士刀上,卻身處柳生敬身後,殺機彌漫,無論是柳生敬還是呂姓漢子都是一驚,不由得有些分心,手底下就是一慢,此時此刻,已經耗盡了絕大半力氣的兩人,對段鵬飛都有著深深的顧忌。
段鵬飛沒開口,就是為了給柳生敬增加壓力,不過也隻是頓了頓,就喝了一聲:“柳生君,你累了,還是我來殺了這個支那人吧。”
聞言柳生敬卻沒有一絲的感激,誠然已經很累了,但是時間久了,絕對能擊殺這個姓呂的漢子,最多就是受點傷,可是段鵬飛一來,卻讓他分心不說,一下子泄了那口子氣,差點沒把柳生敬給氣炸了肺。
這一分心,呂姓漢子抓到了機會,猛地隔開柳生敬的刀,人已經退了幾步,到了擂台邊緣,呼呼的喘著粗氣,眼睛小心地盯著段鵬飛和柳生敬。
“八嘎,用不著你,滾下去——”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柳生敬真是給氣死了,這個福田剛是個白癡嗎,還是想要來搶功的。
段鵬飛莫名其妙的看著柳生敬,好像根本不明白柳生敬為什麼生氣,臉上還一臉的無辜,不知所措的看著柳生敬,一時間進退不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抓著武士刀懵了。
“柳生君——”段鵬飛摸了摸腦袋,幹巴巴的蹦出來一句話。
“滾下去——”柳生敬真是要瘋了,這個白癡浪費了之前的努力,不但自己白費力氣了,剛才的還幾個武士也白受傷了。
段鵬飛更傻了,退到擂台邊緣,不知所措的看著柳生敬,想說話又不敢張嘴,偏偏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惹得柳生敬這麼生氣,也真虧得段鵬飛和劉浩宇呆久了,練就了好戲骨的本事,加上本身看上去挺憨厚的,還真沒有人懷疑他是故意的。
氣呼呼的扭過頭看向呂姓漢子,柳生敬知道自己勝負難料了,因為自己亂了心境,雖然不像評述中說的那樣,但是心境一亂,絕對很容易犯錯誤,再鬥下去柳生敬心裏也不托底。
拚鬥了這半晌,兩人身上各有傷痕,呂姓漢子的確是很吃虧,但是呂姓漢子抱著死誌來的,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往往采取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手段,不顧自己受傷,也在柳生敬身上留下了幾道傷口。
如果此時柳生敬還敢打下去的話,心境一亂,真要是呂姓漢子豁出去,柳生敬也擔心自己活有生命危險,這可不是柳生敬想要的。
心念轉動,柳生敬心中歎了口氣,自己在心態上已經輸了,再鬥下去也沒有好結果,倒不如——扭頭瞪了段鵬飛一眼,張嘴有想罵人,不過遲疑了一下,還是哼了一聲:“福田君,還是你上吧。”
話音落下,柳生敬緩緩地退到了後麵,將段鵬飛給推了出來,此時的段鵬飛還是一臉懵懵糟糟的,走兩步就回頭看看柳生敬,好像還是不敢確定是真是假。
心中的怨怒盡去,柳生敬苦笑了一聲,看來這個福田剛真不是故意的,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心中這麼想著,朝段鵬飛輕輕點了點頭。
走到了擂台中央,段鵬飛收起了那副蒙傮的樣子,望向呂姓漢子也不由得謹慎了起來,自己此時你可是個小鬼子,呂姓漢子有心的話,絕不會對自己手軟的,此時大意,那是拿著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死死地抓著武士刀,腳步很輕,緩緩地朝呂姓漢子逼近,眼中卻變換著神情。
呂姓漢子可不知道段鵬飛的身份,看著段鵬飛走過來,不由得冷笑起來,紅纓槍一擺,哈哈一笑:“受死吧。”
腳下一竄,人已經撲了上來,紅纓槍狠狠得紮向段鵬飛,看似一往無前,卻暗留了一點勁道,隻等段鵬飛變換身形。
隻是沒想到段鵬飛根本沒想拚下去,眼睛盯著紅纓槍,忽然不退反進,鏘的一聲,武士刀抽出,任憑紅纓槍槍尖在左肋滑了一下,卻一刀劈向呂姓漢子,可惜呂姓漢子也加著小心,也隻是被在胸前劃了一刀。
“走——”段鵬飛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從嘴裏擠出來這麼一句話,除了靠的近的兩人,任何人都不會注意到。
也不知道呂姓漢子有沒有聽得見,段鵬飛卻絲毫不遲疑,身形稍退,猛地大喝一聲,武士刀自上而下劈落,很燃不顧刺過來的紅纓槍,眼見紅纓槍就要紮在胸口,這一刀也要劈在呂姓漢子的頭頂。
這一刻甚至劉楊都感覺段鵬飛瘋了一般,要一刀劈死呂姓漢子,哪知道卻就在此時,呂姓漢子忽然紅纓槍一抬,竟然橫槍擋在了身前,段鵬飛一刀劈下,鏘的一聲 ,武士刀重重的劈在了紅纓槍上,竟然發出啪的一聲,武士刀斷了,段鵬飛身子一滯,卻見那呂姓漢子已經倒飛下擂台。
柳生敬一愣神,謔的站了起來,縱眼望去,那呂姓漢子已經竄入了人潮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百姓有意幫著遮掩,很快就看不到呂姓漢子的身影了。
“八嘎 ,抓住他——”柳生敬反應過來,再吆喝著抓人的時候,卻終究是晚了。
段鵬飛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武士刀,一臉的茫然,心中卻在咒罵小鬼子的武士刀果然不結實,隻是從臉上看,確實一臉的悲戚。
本來因為呂姓漢子跑了,柳生敬正一肚子怨氣,有心對段鵬飛發火,但是看看段鵬飛傻傻的樣子,再看看斷了的武士刀,張開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半晌,還不得不安慰段鵬飛:“福田君,這是意外,不要太難過了。”
武士刀就好像武士的第二條性命,向來武士很珍惜,段鵬飛這種癡癡傻傻的表情就不意外了。
“柳生君,這把殺生丸是我老師的佩刀,老師臨終前傳給而我,沒想到——”段鵬飛悶悶的說了一句,讓柳生敬也不得再說什麼,更是絲毫沒看出段鵬飛有什麼破綻。
出了這檔子事,柳生敬也沒心思打擂台,第一日就匆匆的收了擂台,至於段鵬飛等人,則湊到一起,說這些不著四六的安慰的話。
“福田君,我請你去喝酒,不要想那麼多了。”劉楊扶著段鵬飛的肩頭,拉著 段鵬飛朝日本料理而去。
“是呀,福田君,你今日的刀術精進了不少,況且那支那人功夫著實不錯,福田君今日一戰,也不屈了這把 殺生丸。”一個特戰隊員安慰著段鵬飛,隻是這話確實說給後麵的那些小鬼子聽得。
經此一戰,柳生敬對劉楊等人的懷疑盡去,即使出去喝酒,也不會再有人跟著。
一直走出很遠,確定後麵沒有人跟蹤,劉楊才吐了口氣,壓低聲音道:“鵬飛,做得好,柳生敬這下應該不會懷疑咱們了,可以準備運作咱們的事情了。”
眼光掃過周圍,段鵬飛嗯了一聲:“營座,怎麼動手?”
“先摸清情況,等待時機。”眼眉一挑,劉楊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如今身在敵人大本營,而且想要得到哪些設備,還要運出去,絕對不能不小心,所能依靠的無非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好在在蘇州並不是劉楊自己個,黑鷹在蘇州有人,提供了不少情報,剛才掩護那個漢子逃走,也是黑鷹的人,這才是劉楊的底氣。
人和有了,地利這是中國的土地,四下都是中國人,最少很少有人會出賣自己,另外就是天時,真正的依靠還是天時,這幾天天氣不是太好,劉楊等的是一個大霧天,一切都能遮掩的大霧天。
幾乎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就比如來日本料理,是因為軍械所的駐軍也常常會來料理吃飯,中國菜雖好,但是很多的日本人還是喜歡日本料理,吃那種家鄉的味道。
劉楊他們趕到的時候,果然有一幫軍械所的駐軍在吃飯,雖然還都不認識,但是劉楊卻具備了基礎,因為軍械所的少尉隊長,就是個 劍道高手,段鵬飛一戰,應該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等個人落座,劉楊等人高聲談論著剛才的那一戰,聲音很大,隔著門扇依舊聽的清楚。
果不其然,軍械所的少尉隊長也在這裏吃飯,聽見劉楊他們的談論,竟然主動湊了上來,已經喝得暈乎乎得了,進門眼神就放在了段鵬飛身上。
“你的刀術很厲害,應該是拔刀術吧,出身於服部家族?”少尉隊長舉著酒杯,眼光已經開始迷離:“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可以給支那人瞧瞧,咱們大日本帝國的功夫——”
段鵬飛打量著那個少尉隊長,已經認出來是什麼人了,依舊一臉的懊惱:“可惜毀了我老師的寶刀,否則 我可以擊殺那個支那人,我看你腳步穩健,是不是也學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