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二公子可知淨蓮宗?

馮盎的話不止是恭維,還有羨慕。

其實不止是他,所有認識秦瓊或者與秦瓊交好的人有誰不羨慕他又這樣一個兒子?

就連李二這個君王都羨慕嫉妒恨,若非秦家就秦朗這麼一根獨苗苗,早恨不得把人弄回去給自己做兒子了。

這話秦朗聽過很多次,基本上每次見到與父親同僚們都會收獲這麼一句話。

“馮公過獎了,馮二公子也很優秀啊!”秦朗微微一笑,恭維回去。

他說的也不是假話。

與馮智戴短短同行的一路,他便已知道這馮二公子心思細膩行事沉穩,與他那個身為長子的大哥簡直是天壤之別。

掃了一眼馮智戣,果不其然看見他變了臉色,馮智戴雖說表情沒什麼波動,可身體卻僵了一瞬。

隻馮盎果真不虧是大佬,不管是眼神還是表情,都管理的十分妥當,沒讓他看出任何不對來。

秦朗在心裏暗歎,自己可真是個挑撥小能手!

說不定等他辦完事回去的時候,嶺南的家業之爭就要開始了!

話說像馮智戣蠢得這般明顯,馮盎還會堅持家業由長子繼承嗎?

那馮智戴會甘心嗎?

這般一想,他就覺得未來一段時間,在嶺南的日子定然會是十分精彩!

馮盎沒搭理秦朗那句暗含挑撥的話,隻哈哈一笑謙虛兩句,把人讓進了府裏。

進了府裏,被馮家下人領著去了客房收拾一番便入了席。

宴會上的人不少,許多都是秦朗不認識的人,由馮智戴引著為他介紹了一遍。

與這些人本就不熟,再加上這次來嶺南沒帶小程和李崇義,那些人可能礙於他的身份也不敢和他過多玩笑,整個宴會正經到無聊,沒多久秦朗便有些不耐煩了。

隻是不管他再如何不耐煩,也不好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丟下一眾賓客。

畢竟今日這宴會是馮盎專門為了宴請他而辦的,就算再不耐,他也隻能忍耐。

也不知馮智戴是不是看出了他的不耐,宴會並沒有進行太長時間便散了,秦朗也鬆了口氣。

秦朗酒量本就不錯,宴會時間也不長,酒喝得便不多,因此還保持著清醒。

等到酒宴散了,其餘人等被打發走,馮盎也沒問秦朗的來意,隻讓馮智戴送他回房去休息。

秦朗用時光流轉術看過,明明在他到達廣州之前,馮盎與其麾下副將包括馮智戴,一起研究過他的來意。

馮家在長安也是安排的有人,是以長安的那些流言他也是知道的。

原本他們猜測,秦朗是奉了李二的旨意來的嶺南。

這位少年侯爺的手段他們即便遠在嶺南,也是聽說過的,所以覺得秦朗來意不善。

隻是凡人終究難以與仙人匹敵。

馮盎的軍隊即便再是悍勇,也絕對無法與仙術仙法對抗。

涇陽那一戰早已傳遍了,一道道無法躲閃的雷蛇,從天而降炙熱恐怖的天火,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涇陽城門口。

隻要想起來,就仿佛能夠身臨其境的看到,被雷劈過的,被天火灼燒過的,已經成了焦炭的突厥人屍體……

與這樣非人力可以抗衡的仙法對抗,絕對不是馮盎想要的。

他馮家的兒郎們不是不可以死,隻是隻能死在戰場上,不能死的這麼沒有意義。

嶺南距離長安路途遙遠,即便是長安有他的人,卻也不是能耐大到可以知道陛下的心思。

也是因此,他不知道陛下是真的疑心他要反,才會派秦朗來嶺南查探。

至於說來的人隻有秦朗一人……

難道他一人還不夠嗎?

隻這一人已是集嶺南所有兵力都無法對抗的存在,若是再來的多一些,豈非是嶺南從上到下都沒了活路?

亦或者說,陛下派秦朗一人來,隻是為了想要告訴他,陛下對他毫無猜忌?

也或許,除了這兩種猜測,還有另外一種——是為了震懾?

告訴他大唐有秦朗這樣的仙人子弟在,讓他老老實實的千萬別起其他心思,否則涇陽的突厥人便是他日後的下場?

不管是哪一種,不可否認的是,馮盎確實有些被嚇住了。

甚至於他害怕自己說出的話秦朗不相信,才不敢貿然開口,而是想要他現在嶺南住下,四處轉一轉看一看,讓他明白自己確實毫無反意。

這些都是秦朗通過時光流轉術中看到的畫麵聽到的話語猜測出來的,雖說未必全部準確,卻也起碼能中個六七分。

他震驚之餘也有些好笑。

自己的名聲竟然已經這般厲害了?

竟能震懾住馮盎這樣一位手握重權,麾下兵將無數,被人稱作嶺南王的堂堂上柱國?

既然知道了馮盎沒有反意,他便不想再繼續打太極下去,準確今日去找馮盎問一問淨蓮宗的事情。

沒有反意不代表馮盎與淨蓮宗沒有關係。

若非此次淨蓮宗出手搶奪玉璽,誰能想到一個江湖門派竟然是倭國的細作?

他吃了早飯,問了下人馮盎在何處,便直接準備找上門去。

隻才出了他院子的門,便看到馮智戴走了過來,看樣子像是來找他的。

“秦侯!”馮智戴離得老遠看到秦朗,便趕緊出聲打招呼:“你這是打算出門轉轉嗎?”

“正好前兩日我幾個朋友約我今日參加聚會,你若覺得無聊,同我一起去散散心如何?”

秦朗回了禮搖了搖頭:“不了,我是準備去找馮公,有些事想問,就不陪馮兄前去了。”

馮智戴來找秦朗,本就是奉了父命想要帶他好好轉轉,順便打探一下陛下的心思。

隻是沒想到會被直接拒絕,愣了一下後道:“真是不巧的很,前幾日新洲出了些事需要我父親去處理,隻是因為秦侯要來,父親這才等了些時日。”

“昨日招待完秦侯,我父親半夜便帶著人去了新洲,近些日子秦侯怕是見不到我父親了。”

秦朗聞言挑了挑眉。

怎的昨日用時光流轉術並未看到馮盎要出門?

“這麼巧?”

馮智戴不知他究竟是信了沒信,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扯。

“可不是巧麼!”

“不過秦侯若是有急事,我便差人給我父親送信,讓他辦完事趕緊回來,如何?”

秦朗看著馮智戴,那眼神讓本就心虛的他有些頭皮發麻。

半晌,秦朗挑眉笑了笑道:“既是馮公不在那邊算了,問馮二公子也是一樣。”

“不知二公子可知江湖上有一門派——名為淨蓮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