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去了鳳儀宮,瞧著來的倒是不止皇後一人,倒還有皇貴妃宋氏,柔貴妃和其他幾位妃嬪在場。蕭婉不卑不亢的行禮裏後,瞧著主位上的皇後,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道:“不知道皇後娘娘喚嬪妾來是謂何事兒?”
話音一落,就瞧得柔貴妃率先開了口道:“婉貴妃,你可知罪?”
蕭婉眉頭皺都沒皺一下,隻直直瞧著皇後,皇後這才略帶威儀的掃了一眼率先發話的柔貴妃,開口道:“不過是喚婉貴妃來對證一些事情罷了。”隨即,對一旁的宮女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婉貴妃搬張椅子!”
蕭婉瞧得皇後那做派,心裏冷笑,不過麵上卻是一派平常之色。
待蕭婉坐定後,皇後這才道:“帶玉答應上來。”
不多時,就瞧得太監拖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上來,不少妃嬪都有些驚恐的轉過了頭,蕭婉瞧得地上的那個人形,心裏雖然反感,但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皇後瞧得蕭婉的神情道:“這是昨日謀害蕭嬪的玉答應,她一直說是婉貴妃你陷害她。”
蕭婉冷冷一笑道:“這話可真是好笑?不過是一個罪妃的話,這般空穴來風,倒是有人當真了!難不成這以後那牢房裏的人隨便說個名字出來,都要去查探一番?”
一旁的皇貴妃瞧得蕭婉鎮定萬分的樣子,勾起嘴道:“空穴來風必有因,這沒因沒果的事情,又怎麼會有人亂說?而且本宮瞧著這玉答應如今這樣子,難不成是胡說的?”
蕭婉雙眼微眯,冷聲道:“屈打成招,胡言亂語的事情,皇貴妃娘娘也信?”
宋氏冷哼了一聲,不欲再說。蕭婉將目光轉向了伏在地上的玉答應,冷冷的開口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陷害的你,那本宮問你,證據呢?”
玉答應抬起頭,雙眼緋紅的瞧著蕭婉道:“是琳琅,琳琅是受了你的指使,陷害於我!”
蕭婉聽了這話,頗覺得有些好笑道:“證據呢?琳琅是你的貼身婢女,和本宮有什麼關係?倒是你,不急不感恩蕭嬪提攜,反而還恩將仇報,一屍兩命,如今又來誣陷本宮,如此惡毒的心腸,真真是世間少見。”
玉答應聽得蕭婉這番話,怒氣中升,眼裏浮現出惡毒和怨恨的目光道:“是你陷害我,是你,蕭婉,你不得好死!”
蕭婉聽得她這般詛咒,如同瞧著死人一般望著玉答應道:“本宮倒是擔心你,生前作惡,恩將仇報,死了怕是得下十八層地獄,受酷刑呢!”
皇後瞧著玉答應這樣子,怕是沒什麼證據,而蕭婉又是一副鎮定淡然的樣子,若是再這麼下去,到時候若是讓那個孫貴人在皇上耳邊說些什麼,怕是又不得安生,因此待知道這事兒怕是無果了,皇後變吩咐了人將玉答應拖了下去。
柔貴妃剛剛一直都轉著臉,瞧著玉答應被人給拖出去了,這才轉過頭來道:“瞧得婉貴妃平日裏念佛的樣子,我還以為婉貴妃心腸慈善,卻沒想到,倒是說了這般的話來。”
蕭婉瞧著柔貴妃那惺惺作態的樣子,漠然到:“這殺人償命,乃上世間正道,若是因著這心善,放了她,豈不是讓蕭嬪和小皇子蒙受冤屈,也不知道午夜夢回的時候,會不會見到呢!”
瞧著蕭婉說的煞有其事,柔貴妃不由的心裏一顫,隨即道:“這些東西,怎麼會有?”
蕭婉嘴角微勾道:“佛家有雲輪回之說,這事兒柔貴妃若是不信,那便罷了!”
這話一出口,柔貴妃倒是更害怕了一些,瞧得臉上都有些發白,蕭婉輕笑道:“柔貴妃也莫要害怕,這不做虧心事,自然是不怕鬼敲門的。”
“你,你。”柔貴妃說是當了個“柔”字,可是這性子也就在皇上麵前柔,平日裏倒也不是個善主兒,怕是手裏麵也有好幾條人命,蕭婉這麼說,不過是想嚇一嚇她,也好讓她長些記性。
皇貴妃瞧得這柔貴妃懼怕鬼神之說,這麼不經嚇,不由的麵帶嘲諷道:“瞧得柔貴妃這樣子,是做了許多虧心事?”
“哪有!”柔貴妃聽得皇貴妃這麼說,立馬反駁道:“皇貴妃娘娘,這事兒也是要拿出證據來的。”
皇貴妃不屑的瞧了柔貴妃一眼,冷哼了一聲,並不說話,皇後倒是這個時候出來打圓場了道:“如今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邊散了吧。”
這話一落,卻見蕭婉將手裏的茶盞放下道:“皇後娘娘,不過是因著玉答應的事情,就要讓嬪妾這麼來白白是受一遭罪,若是以後還有人汙蔑嬪妾,那嬪妾豈不是要次次與那人對峙?”
蕭婉這話明顯是說皇後今日處事有失公允,瞧得蕭婉這樣子,怕是不想要息事寧人。如今皇上正因為失了一位皇子皇子而心煩,若是再以這事兒去煩擾,想來她這個皇後就算是站著禮,怕也是會讓皇上覺得她辦事不妥,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孫貴人,皇上最近可是挺喜歡的,因此,待皇後權衡利弊之後,這才開口道:“那依婉貴妃所言,這事兒要如何處理?”
瞧得皇後妥協,蕭婉自然也不是那不知道分寸的人,而且皇後畢竟是六宮之主,若是太過,到時候反倒是她失了禮,而且對於皇後,倒也不著急於一時,因此蕭婉柔柔一笑道:“嬪妾這麼一說,也不過是為了以後宮裏的妃嬪們著想,今日還好是嬪妾,若是往日牽扯到了旁人,想來皇後娘娘也會頭疼不已。”
皇後聽了這話,臉色稍有緩和,不過還是瞧得出來她有些不悅,蕭婉接著道:“既然這玉答應信口雌黃,又害了蕭嬪和小皇子,可見其心之毒。”蕭婉說著,不由的擦了擦眼角,略帶傷感道;“雖然本宮與蕭嬪關係不好,但蕭嬪到底是本宮的表妹,肚子裏的孩子更是皇上的龍裔,竟如此讓玉答應給害了,嬪妾雖然心痛不已,怨恨不已,但是嬪妾禮佛這麼久,到底是不好再言這刑罰之事,皇後娘娘貴為六宮之主,定會給嬪妾,給蕭嬪和小皇子一個公道。”
皇後將蕭婉的話聽完後,臉色不由的沉了沉,不過卻沒有發作,蕭婉這話言之鑿鑿,而且有理有據,她就是想也不能尋了錯處,若是蕭婉說出個刑罰來,她倒也好借機敲打一番,出出剛剛的那口氣,哪知這蕭婉倒是什麼都不說,隻是讓她來做主,因著剛剛的事情,若是她罰得太輕,難免有那些個嘴碎的胡言亂語,可若是罰得太重,她心裏是極不情願讓蕭婉牽著鼻子走。
欣婕妤瞧得皇後吃了個癟,心裏暗笑,臉上卻是一派溫和之色,皇貴妃和柔貴妃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樂得瞧皇後犯難,倒是一旁的梁貴嬪出聲道:“那玉答應犯了大錯,理應不該輕饒,不若就賜死了吧!”
梁婕妤這話算是給皇後一個台階下,蕭婉對於梁貴嬪會突然出言給皇後台階下,心裏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梁貴嬪這個人,倒是左右逢源。
梁貴嬪說完,就聽得一直沉默不語的吳淑妃抬了眼道:“貴妃娘娘跟著太後禮佛,心慈和善,想來也不會太過難為玉答應,畢竟這佛家都是秉以慈善,貴妃娘娘誠心向佛,定也是如此,隻是這玉答應到底是犯了罪,不若將她貶到冷宮,日日為蕭嬪和小皇子誦經祈佛,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蕭婉猛地聽吳淑妃這麼說,倒是微微抬起了眼眸,望向了下座的吳淑妃,不過瞧得吳淑妃那麵無表情的樣子,心裏泛出一陣冷意。
“吳淑妃的慈悲之心,倒是讓本宮欽佩!”蕭婉冷冷的掃了一眼吳淑妃,毫無異狀的開口道:“隻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冒犯嬪妾倒是無事,隻是蕭嬪和小皇子,罷了,若是皇後娘娘瞧得吳淑妃這麼做妥當,那嬪妾自然是毫無異議的。”
皇後怎麼會不明白蕭婉那句“無規矩不成方圓”,而吳淑妃也隻是略微張了張嘴,便再一次沉寂下去,好似剛剛開口的並不是她。皇後瞧得蕭婉那做得筆挺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這玉答應的情況,因此心裏雖然不滿,但還是下了旨意道:“答應玉氏,謀害皇嗣,蕭嬪,又以汙言誹謗貴妃,此毒酒一杯,以儆效尤。”
皇後的懿旨一出,便有宮人帶著毒酒去了行刑司。
蕭婉回了宮後,並沒有派人去打探玉答應的生死,在外人瞧來,好似並不關心的模樣。
彩夏瞧著蕭婉從容坐在了主位上,奉了茶道:“娘娘,那琳琅的事情?”
“怕是不行了,到時候尋個時候,讓她自己了解了。”
彩夏心裏雖然覺得惋惜,可是剛剛鳳儀宮的情形她也瞧見了,若是這個時候讓旁人發現了琳琅和他們的關係,怕是會出大事兒。因此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