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婕妤愛吃這些個甜食,妾不是很喜歡,而且這是太後娘娘賜的,妾就想著和柔婕妤一同分享,皇後娘娘若是懷疑妾,那便讓太醫去好好查查,妾沒做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認的。”
瞧著蕭薔一副你盡管去查的樣子,皇後不由的氣急了,若是那素月餅還剩,自然要仔細的查,可是那素月餅就四個,而且都已經吃完了,怎麼查。這蕭修儀就是仗著這一點這才有恃無恐的。
碧藍知道主子是擔心什麼,那東西畢竟是從鳳儀宮拿去的,到底是有幾分嫌疑,可是皇上現在還在裏頭,主子這般,若是別皇上給聽去了,可就不好了。
蕭薔似乎知道剛剛自己這番話怕是讓皇後不喜了,故而又福了福身道:“皇後娘娘,今日妾來瞧柔婕妤的時候,李才人也在,後來妾覺得有些累,便先告辭回去,妾走的時候,李才人還在,皇後娘娘不若問問李才人,之後柔婕妤也是碰了什麼或者是吃了什麼東西。”
皇後微微沉思了一會兒,便讓人將門外了李才人帶了進來。
且說李才人剛回去沒多久就又被人給帶了回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剛剛在外頭,她也隱約聽見“見紅”這幾個字,怕是這柔婕妤的胎不保。雖然心裏高興,但是李才人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隻是微微低著頭後再外頭。將皇後終於叫自己進去,李才人動了動已經站麻了的腳,慢慢的扶著宮女進去了。
皇後瞧著李才人一瘸一拐的進來,微微有些蹙了眉頭道:“你腳怎麼了?”
李才人弱弱的福了福身道:“是今早扭著了,煩皇後娘娘記掛,現下已經無礙了。”
皇後瞧了李才人一眼道:“今日下午你也來了柔婕妤這兒,而且還吃了一塊素月餅,可是如此?”
李才人恭恭敬敬的答道:“妾今日下去確實是來了柔婕妤這兒,也吃了一塊素月餅。”
“那本宮問你,當時柔婕妤可是還有吃其他的什麼東西沒有?還有蕭修儀離開的時候,你可還在?”
原本想著能和柔婕妤緩和關係,卻沒想到惹出了這麼一茬,而且聽皇後的意思,蕭修儀還懷疑是自己幹的,李才人當下便紅了眼道:“回皇後娘娘,妾來柔婕妤這兒也是因為蕭修儀讓妾來的,後來蕭修儀走的時候,妾也準備告辭,不過蕭修儀卻是讓妾再待一會兒。”
皇後聽了李才人的話,將目光轉向了蕭薔,卻見蕭薔冷冷的瞧了一眼李才人道:“我原是一番好意,想著讓你和柔婕妤能和解些,誰知道你卻安了這般的心思,真真是我眼瞎,害了柔婕妤。”
李才人可不願意背這個黑鍋,當下便怨聲道:“蕭修儀可別亂說話,妾可是什麼都沒做,怎麼就害了柔婕妤,倒是蕭修儀卻是拎著那素月餅,讓人深思。”
“你莫要血口噴人,我是絕對不會害柔婕妤的,你明知道柔婕妤不喜歡太過濃重的脂粉味,可是你卻三天兩頭的盛裝往這邊跑,你難道安了好心?”
“你,你……”
“怎麼,沒話說了,可不就是你,你就是嫉妒柔婕妤懷了孕,這才想著法子來害她,你的心真真是歹毒。”
見蕭薔一口咬定是自己,李才人便跪下道:“求皇後娘娘給妾做主,雖然當初柔婕妤卻是不喜歡妾,可是妾怎麼敢毒害皇嗣,請皇後娘娘明察。”
蕭薔見此,也不甘示弱的跪下道:“妾懇請皇後娘娘明察,替柔婕妤討回一個公道。”
瞧著這二人剛剛互相針對,如今卻是一同跪在自己跟前,求自己做主的樣子,皇後的眼裏閃過一抹冷色,卻並不開口。
不一會兒,剛剛進去的碧藍這會兒子出來,低聲在皇後身邊道:“那放素月餅的盤子已經查過了,並沒有可疑的東西。”
皇後微微皺了皺眉,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轉而問道:“柔婕妤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
皇後點了點頭,示意碧藍在外頭候著,便扶著李嬤嬤的手進了內室。
一進去,皇後依稀還是問道了一股中藥夾雜著血腥的氣味。柔婕妤此時滿臉柔弱的靠在封睿的懷裏,臉上還殘留著依稀可辨淚跡。沒想到皇後就這麼進來了,柔婕妤微微想要起身,就聽見封睿道:“你身子弱,不用行禮。”
瞧著封睿對柔婕妤這般溫存的樣子,皇後斂去心裏的苦澀,麵露關切道:“你身子弱,太醫說需要靜養,這禮便免了。”
“嬪妾謝過皇後娘娘。”柔婕妤溫溫潤潤的靠在封睿的懷裏道。
封睿見皇後進來,便轉過頭道:“外頭問的怎麼樣?”
皇後微微露出一絲無奈道:“沒有找到證據。”
柔婕妤一聽,立即就紅了眼,扯著封睿的衣袖柔弱的喚了一句:“皇上。”
封睿瞧著自己胸前這張梨花帶雨的臉蛋,特別是那雙眼睛,心裏微微一痛,不由的沉聲道:“若是不承認,便都處置了。”
皇後沒想到封睿竟然會這麼做,不由的麵露難色道:“皇上,這怕是不好吧。畢竟這蕭修儀和柔婕妤的關係這麼好,如實這麼處置了,怕是會傷了柔婕妤的心。”
若說柔婕妤不懷疑蕭修儀,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如今見皇後將自己和蕭修儀的關係推了出來,柔婕妤不由的扯出了一抹笑道:“皇上,蕭修儀平日對嬪妾情同姐妹,嬪妾相信她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兒的。而且自從嬪妾懷孕後,蕭修儀對嬪妾……”
瞧著柔婕妤雖然哭訴著自己與蕭修儀的關係,可是字字都在透著蕭修儀有害自己的可能。皇後的臉上泛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這後宮的女人就是這樣,隻要一有利益牽扯,不管當初多麼要好,都逃不過互相傾軋的命運。
不過轉瞬,皇後便恢複了往常的那般神色道:“柔婕妤莫要著急,這事兒本宮定會好好的徹查。”
見皇後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柔婕妤隻得收住眼淚道:“那嬪妾在此先謝過皇後娘娘了。”
雖是這麼說,可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事兒怕是揪不出這背後的人了。
就在皇後以為這事兒怕是就要這麼結了的到時候,就聽見太醫道:“皇後娘娘,和屋子裏好似有藏紅花的味道。”
屋子裏有藏紅花?眾人聽到太醫這麼說,皆是一愣,隨即就見封睿黑了臉道:“還不快查!”
柔嬪有些膽顫驚心的瞧著太醫在屋子裏瞧來瞧去的,不過半響,太醫卻是去了外頭,外頭的藏紅花的味道好似比屋子裏更加濃厚一些。
皇後不動聲色的瞧著太醫正四處尋著這味道的源頭,隻見那太醫突然在李才人的身前站定,微微蹙了蹙鼻子,聞了好一會兒,這才道:“回稟皇上,皇後娘娘,李才人的身上有藏紅花的味道。”
李才人聽到這太醫這麼說,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尖聲道:“怎麼會,我身上怎麼會有藏紅花的味道。”
那太醫再次聞了聞,頗為肯定道:“沒錯,微臣確定這藏紅花的味道確實是從李才人的身上傳出來的。”
封睿此時已經出來了,聽見太醫這麼說,頓時勃然大怒道:“來人,給朕搜,朕倒是要看看她如何抵賴。”
可憐李才人被宮人們當著眾人的麵搜了身,卻並沒有搜到任何與藏紅花有關的東西,而與此同時,皇後也派人去了李才人的住所進行了搜查。當碧藍拿著那瓶李才人用來祛瘀消腫的藥回來後,太醫便極為肯定道:“皇上,皇後娘娘,這藥裏加了藏紅花。”
李才人一聽,立即哭著道:“妾不知道這藥裏有藏紅花呀,妾今日在回宮的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這藥是太醫開給妾的,妾真的不知道這麵會有藏紅花呀。”
皇後瞧了一眼身邊的封睿,卻見他一直緊抿著唇,知道皇上這次是真的動怒的,當下便不再說話。
封睿瞧了一眼李才人,沉聲對那蔣海道:“去將今日給李才人看過診的太醫請過來。”
不多時,早些給李才人診脈的太醫便來了,封睿瞧了他一眼道:“今日這藥是你開的?”
那太醫點了點頭道:“今日的要確實是微臣開的。”
“那朕問你平常的祛瘀消腫的藥裏,可是也有藏紅花?”
那太醫瞧了上頭這架勢,微微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回皇上,卻是是添加了一些,不過量不多,隻做活血化瘀的功效。”
“那這藥若是孕婦聞了,可有懷胎的風險?”
那太醫這會兒子倒是估摸出些什麼了,若是自己承認了,少不得便是自己擔了責任,當下便搖頭道:“一般來說,是不會的。”
聽了這話,封睿猛地拿起身旁的杯子往李才人的身上砸了過去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才人顧不得自己被封睿砸得頭破血流,隻一個勁兒的哭喊道:“妾冤枉啊,皇上,妾真的是冤枉的,就算是借妾一千個膽子,妾也不敢害了柔婕妤,妾是冤枉的皇上。”
封睿聽到她這話,不怒反笑道:“好一個不敢,好一個冤枉,來人,將她拉去行刑司,朕到呀看看,她的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