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一會兒,就瞧著白修儀挺著肚子和柔嬪一同慢慢的走了進來,吳淑儀瞧著白修儀那偌大的肚子,心裏有些泛酸道:“喲,這白修儀倒是來得挺早的,咱們可都是在這兒喝了半天的茶了。”
白修儀麵色有些難看道:“雨天路滑,所以就來的晚了些。”
吳淑儀滿眼譏諷道:“那是,白修儀身子金貴著,自然是得小心這些的。不過這皇嗣都還沒出生呢,白修儀的架勢倒是拿的夠大。”
平白無故的任誰被嗆聲都不舒服,而且白修儀雖然走的慢,但挺著這麼大個肚子,也有些累了,不一會兒額頭上便浸出了細細的汗珠。
吳淑儀越瞧她那樣子心裏就越不是滋味,瞧著白修儀身旁的柔嬪,心裏更事一陣怨恨,若不是柔嬪,她如今也是像白修儀這樣,過不了過久孩子就要出生了。想到這兒,吳淑儀看向柔嬪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冷哼道:“白修儀懷了龍嗣遲些也沒什麼,不過我記得柔嬪倒是沒懷龍嗣吧,倒也是把時間掐的準,踩著點兒來的。”
柔嬪倒也不惱,隻道:“如今還沒到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辰,嬪妾倒也不算晚。”
“柔嬪倒真是伶牙利嘴的,難不成柔嬪的意思是說,以後咱們給皇後娘娘請安都踩著點兒來便是了。不用在外頭候著。倒是我們來的早了,成了錯的了。來的晚的,倒是好的了!”
見吳淑儀這麼的顛倒黑白,柔嬪也不願意和她理論,吳淑儀正要接著說,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輕笑,隨之而來的便是薇貴妃那特有的柔媚之聲:“今兒個一早來便是熱鬧不已,怎麼,說什麼早兒的,晚兒的,吳淑儀,你說說。”
薇貴妃在後宮的積威已久,吳淑儀一聽道薇貴妃直接點自己,不由的有些不願開口,但是想著自己說的也沒什麼錯,便直接道:“不過是說柔嬪和白修儀給皇後娘娘請安來晚的事情。”
薇貴妃掃了一眼吳淑儀,嘴角泛著笑意,但是眼裏卻是冷得可怕:“這麼說來,吳淑儀是要替皇後娘娘來立規矩了?”
“嬪妾不敢。”聽了這話,吳淑儀立馬就害怕的跪了下來。不過薇貴妃似乎並不願意放過她,而是接著道:“看來吳淑儀的宮規倒是學得挺不錯的,不若就由吳淑儀將宮規給六宮都抄寫一份,也好讓大家學習學習,以吳淑儀為榜樣不是?”
見薇貴妃當眾處置吳淑儀,旁人樂得看好戲,自然也不會替她求情,吳淑儀有些不甘的咬了咬嘴,正要分辯,就見皇後從後頭出來了。吳淑儀忙給皇後行了禮,請皇後給她做主。
薇貴妃好整以暇的瞧著吳淑儀跪在皇後麵前,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依舊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聽了吳修儀的話語,皇後並未直接發話,而是轉向薇貴妃道:“薇貴妃,吳淑儀說的可是實情?”
薇夫人眼眉輕佻,笑意滿滿的望著吳修儀道:“嬪妾體諒皇後娘娘管理後宮事情繁多,既然吳淑儀這麼懂規矩,嬪妾讓她做後宮的表率,讓眾人學習也並無不對呀?”
薇貴妃的話本身並沒有錯,剛剛她在裏頭也都聽到了,這事兒確實是吳淑儀自己給惹出來的,不過薇貴妃公然在鳳儀宮這般作態,也是沒將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她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於是皇後微微點頭對吳淑儀道:“行了,這事兒你是有心了,也就算了。”
見皇後隻是輕言掩蓋了過去,吳淑儀心裏雖憤然不已,但仍舊是謝了恩,回了位置。
皇後這才開口將今日召見眾人的事情說了出來,原來是皇上準備帶妃嬪去熱河行宮避暑。皇後今日提出來,也不過是讓眾人知曉些罷了。
回宮的路上,彩夏一臉的興奮道:“娘娘,熱河行宮倒是比宮裏頭涼快多了呢,咱們是不是也得準備東西,到時候也好免得手忙腳亂的?”
蕭婉瞧著彩夏一臉歡喜的樣子,不忍心打斷她,倒是一旁的紫芝瞧出蕭婉的心思,笑著對彩夏道:“你呀,就別想這些了,還是等旨意下來再說吧。”
彩夏有些不解道:“為什麼呀?往年娘娘都是伴駕的,為什麼不能先收拾東西呀?”
紫芝有些好笑的瞧著彩夏道:“往年是往年,今年若是娘娘要去,那三公主和四公主必然是要跟著去的,三公主和四公主年紀小,這舟車勞頓的,用你的小腦袋瓜子好好的想想吧。”
剛剛還在興頭上的彩夏聽了紫芝的這番話,不由的熄了下來,有些擔心道:“三公主和四公主肯定受不了的,哎,這可怎麼辦呢?”
蕭婉瞧著彩夏杞人憂天的樣子,隻是莞爾一笑,並不說話。
沒幾日,去行宮的名單就定了下來,伴駕的除了薇貴妃,柔嬪,還有一個就是蕭貴人。蕭婉於此並不驚訝。倒是彩夏,不知道消息之前,似乎是有些期待,但是又有些擔憂,如今知道了,反而鬆了口氣道:“奴婢還想著有什麼兩全之法呢,還得這段日子奴婢都沒好好休息過,如今娘娘不去,三公主和四公主倒是不用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