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到底發生了什麼,似乎對於後宮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因為在後宮,皇上的寵愛才是眾人最最看重的。吳家的風波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湖裏,不過是泛起了一些細小的漣漪罷了,而且皇上之後對於吳淑儀也頗為寵愛,眾人對於這吳淑儀失寵一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年的盛夏來的比以往的要早些時日,不過是六月初,外頭的日子便是毒辣的狠。而樹上的蟬鳴成日成夜的叫著。屋子裏頭雖然放著冰塊,但是若是一動,便又是滿身的大汗。青玉瞧著這幾日蕭婉的胃口不佳,便變著法而的做了些新奇的吃食,不過到底是沒多大的效果。
這日蕭婉百無聊賴的坐在亭子裏頭納涼,便聽得紫芝急急匆匆的進來道:“娘娘,蕭寒齋的那位不好了。”
蕭婉拿著團扇的手一停,有些不解道:“原本就沒好過不是嗎?”
紫芝搖了搖頭道:“不是的,那位重了暑氣,不過因為是被廢之妃,請不了太醫,奴婢剛剛去的時候正瞧著吳嬤嬤在那兒著急呢,聽說是高燒不退,本就已經神誌不清了,這會兒怕是熬不過去了。”
蕭婉微微皺了皺眉,她原本不過是瞧在吳嬤嬤伺候太後多年的份上,作為宮裏的老人,怕是有用的著的地方,讓人照顧一二,不過這麼久來,也沒什麼回報。
紫芝見蕭婉一直沉默不語,將吳嬤嬤剛剛與她說的話說與蕭婉聽:“娘娘,剛剛吳嬤嬤說,她在這宮裏有幾個老姐妹,雖然算不得是什麼重要職位的,但倒是能說得上幾句話,奴婢聽她的意思好似其中一位是在禦前伺候的。”
“禦前伺候的?”蕭婉凝神思考了一會兒道:“你帶個太醫晚些去瞧瞧,仔細些,莫讓旁人瞧見了。”
“是,娘娘。”
夜裏蕭婉正準備就寢,就聽得紫芝老報說是這吳更衣已退了燒,無大礙了。蕭婉微微點頭,也就不再過問了。
當天夜裏倒是下了一場大雨,將這連日來的暑氣倒是衝淡了幾分。翌日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空氣倒是比往日清新許多。
蕭婉以為自己去的算是早了,不料正瞧這吳淑儀和梁淑儀等人都已經到了。
“昨個兒夜裏下了一場大雨,今日一早起來,倒是沒了前些日子的那股子悶勁兒了。”梁淑儀一邊喝著茶一邊笑著道。
芳嬪依言笑著道:“正是呢!今日來的時候,恰巧經過禦花園,這院子裏的花經過昨兒個一夜倒是謝了不少。可想昨兒個雨下的多大了。”
雖然失了皇子,但是近來皇上時常去鹹福宮,吳淑儀倒也是恢複了幾分往日的神采,聽了芳嬪的話,不由的失笑道:“原來芳嬪是愛花之人哪!這園子裏頭的話謝了,倒是引得芳嬪你這般的傷春悲秋。”
芳嬪被吳淑儀這麼說道,有些沒了興致,便不再說話,欣貴人依舊是一副隱形人,蕭薔這段日子安分守己了許多,平日裏也都是待在鹹福宮裏頭,不怎麼出來,許才人和趙才人進宮的日子短,也不怎麼說話。梁淑儀見吳淑儀這段時日像是吃了火藥一樣,脾氣有些衝,便出聲道:“吳淑儀倒是說笑了。”
吳淑儀斜眼瞧了梁淑儀一眼,有些不屑道:“這花兒太嬌弱,禁不起風雨的,自然就得謝,得給那些開的旺的花兒讓地方不是?”
聽了這話,梁淑儀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吳淑儀不是拐彎抹角的說她沒了恩寵,占地方嗎!縱然是梁淑儀這種在外人麵前裝賢德的人都有些破功了,更別說這還被順帶擠兌了芳嬪了。
蕭婉微微押了口茶,開口道:“這花開花敗是常事,有花開自然是有花敗,昨兒個風雨大,別說花,就是那長青的樹也掉了不少葉子。”
吳淑儀聽了這話,正要嗆聲,就聽得梁淑儀借口道:“婉貴嬪說的是,昨兒個倒是這入夏以來我瞧見的最大的一場雨呢!不過也是,今年入夏倒是比往年早了些日子。這不才六月初,就已經熱成這個樣子了。”
不一會兒,眾人的話題就轉移到了這天氣,而不提昨夜的那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