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鳳儀宮內隻有那的燭光在跳動閃耀著。
碧藍一進來,就看見皇後那怔怔出神的樣子:“娘娘,東西都準備好了。”說罷,便將手裏的籃子放在的桌上。
過了半響,謝氏才開口幽幽道:“碧藍,你說他會怪我嗎?會怪我?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昏黃的燭光映著皇後那蒼白的臉,碧藍竟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碧藍,他肯定是怪我的,他肯定是怪我的,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都不肯喚本宮一聲母後。”皇後說著便伸出手去拉碧藍:“本宮昨兒個還夢見他,可他一見到本宮就跑啊跑,本宮怎麼追都追不上……“
看著皇後絮絮叨叨的樣子,碧藍有些後怕的望著這偌大的鳳儀宮。她想起那些宮裏的老人常說,這皇宮裏的冤魂最多,一到這中元節。那些鬼魂就會出來到處轉悠。
“娘,娘娘。”碧藍顫抖的開口道:“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皇後突然抬起來,用昏暗的眸子瞧著她:“哎,你下去吧。”
聽了這句話,碧藍就像得了特赦一般,逃一般的出了鳳儀宮。
“那個奴才這麼毛手毛腳的,作死啊!”李嬤嬤剛一出來,便被碧藍狠狠的撞倒在地。
碧藍原是嚇了一跳,但聽出是李嬤嬤的聲音後,便覺得安心了不少,皺著眉頭道:“李嬤嬤,這大晚上的你在這裏幹什麼?”
“原來是碧藍啊,你怎麼出來了。”李嬤嬤一見是碧藍,立馬擺了張笑臉道:“我剛剛聽得外頭有響動,這不就出來看看嘛,皇後娘娘那裏都好了?”
碧藍一聽李嬤嬤這麼說,便小聲說道:“李嬤嬤,你說這中元節是不是有些邪門啊,我剛剛進去的時候,皇後娘娘就一直念叨著小主子的唔——”
一聽碧藍提起小主子,李嬤嬤忙捂住了碧藍的嘴,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才小聲說道:“噓,你可別亂說,哪裏有什麼小主子,咱們娘娘就隻有一個皇子,那就是大皇子。”
碧藍也知道這事兒不能亂說,可她就是有些犯怵,小心翼翼的說道:“嬤嬤,我就是剛剛進去的時候覺得不對勁啊,這皇後娘娘就一直念叨那事兒。”
李嬤嬤到底要比碧藍年長些,雖然聽得碧藍這麼說,心裏也有些害怕,但到底還算鎮定:“這事兒咱們就爛在肚子裏,就當沒這件事情,知道嗎,你要是不放心,待會兒你跟我一起去燒點紙就行了,知道嗎。”
碧藍聽了,這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到底也換個心安。便點頭答應道:“行。”
平日裏看皇後多器重碧藍,李嬤嬤心裏自然說不高興的。現下見碧藍這麼一副聽她話的樣子,便不由的擺出了說教的模樣來;“你到底年輕,經曆的事情沒我這麼個老婆子多,你也別覺得我這老婆子多嘴,要我說啊,這……”未等李嬤嬤說完,遠處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這個詭異的夜晚。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吳嬤嬤冷著臉對寧壽宮的奴才說道,“你快去瞧瞧,別總是出這麼謝幺蛾子的。”
那奴才聽了,便立即出了寧壽宮。不多時便帶回來一個消息:蓉月殿的伍嬪出事兒了。
吳嬤嬤聽了,眉頭一緊,這伍嬪怎麼也跟著來湊熱鬧。
“吳嬤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後的聲音從內殿傳來。
吳嬤嬤來不及細想,揮手讓那小太監退下去,這才進了殿內,躬身稟告道:“娘娘,皇上,是蓉月殿的伍嬪娘娘出事兒了。”
封睿聽了吳嬤嬤的稟告,不由的握緊了手。
太後瞥了一眼封睿,示意吳嬤嬤先退下,這才慢慢的開口道:“皇上,這天下一直都是封家的天下,哀家原來沒有這麼做,以後更不會這麼做。雖然哀家不是你的生母,但到底也是你的姨母。”
封睿握緊的手慢慢的鬆了開來,緩聲道:“母後,朕都知道。”
“這麼多年了,哀家也不強求,罷了罷了。”
封睿聽了,眼神微微暗了下來,對著榻上的太後道:“這件事,母後您看著辦吧,皇後到底年輕了些。”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寧壽宮。“蔣海,去延禧宮。”
“擺駕延禧宮。”
太後愣愣的望著皇上的背影,半響才回過神來:“吳嬤嬤,哀家是不是老了。”
吳嬤嬤喜極而泣,望著太後道:“娘娘,皇上這是原諒您了啊,娘娘。”
“這麼多年了,哀家到時候去見先皇的時候,也能夠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