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土匪模樣的女人,正牽著一個綁成粽子的人,將車夫扯下車轅。
清璿盯著被綁成粽子的人,眼珠子差點驚出來。
隻因那人她很熟悉,正是能帶著她水上漂的何奈。
他這……算是陰溝裏翻船了?
清璿跳下馬車,幾個起落,便將土匪踹倒在地,將何奈牽在手中。
土匪見勢不妙,匆忙丟下煙霧彈就逃命了。
靠!竟然還有這先進玩意。
清璿下意識摟緊何奈,生怕傷到他。
煙霧散開,清璿解開繩子,將人報上馬車。
車夫戰戰兢兢爬起來,繼續趕車。
不是她盡職盡責,而是她打心底裏怕清璿。
連土匪都怕的女人,殺她肯定易如反掌,她可得伺候好了。
清璿並不知道車夫還有這麼豐富的內心戲,一門心思撲在何奈身上。
見他雙眼緊閉,雙手冰涼,她連忙伸出手替他探脈。
確定他隻是昏睡後,便放下心來。
馬車顛簸,不小心還會碰頭。
清璿便抱緊何奈,讓他枕在自己腿上。
何奈貪戀的呼吸著她的氣息,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勾出心滿意足的笑。
得知清璿趕往天元後,他就帶著影子追了上來。
可由於當時自己鬧別扭,不知道怎麼麵對清璿,他便使了苦肉計。
買通幾個土匪,讓她們綁了他。
幾個土匪怕把命搭進去,死活不同意。
何奈直接讓影子震斷一棵碗口粗的樹,徹底震懾住土匪。
土匪雖然敢怒不敢言,何奈給了她們煙霧彈,這才讓她們安心一點。
本來,他還在擔心清璿會不理自己,或者是隨意的將自己丟在車上……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純屬多餘。
馬車行駛了大半天,終於趕在天黑進城。
清璿二話不說,讓車夫將馬車趕到醫館。
何奈遲遲不醒,讓她很是擔憂。
關心則亂,她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不自信。
此城名為欒城,因靠近京城,頗為繁華。
城中有家濟世醫館,很是興隆。
清璿到了醫館門口,就見鬧哄哄一片。
一打聽,才知是出了人命。
清璿聽見“大使”、“平陽王”幾個字,便料定是鳳火火。
真是冤家路窄,不過,窄的好!
鳳火火本比清璿早出發,可她卻因為喜得皇女稱號,鬥倒了清璿,便高興過了頭。
進了欒城,她料定出了女皇眼皮子底,便開始放縱起來。
在男色方麵,她有著近乎變態的嗜好。
欒城城主為了討好她,將自己兒子獻給她。
想著現在占個位份,以後再不濟也會是個貴夫什麼的。
可不曾想,鳳火火竟然將人給搞死了。
鳳火火當即就傻眼了,鎮定之後將人送到醫館,逼迫大夫給她做偽證,說城主的兒子有先天心疾,屬於病發死亡,不關她的事。
可不曾想,城主當時就在醫館內,正為心愛的寵夫調養身體。
並不是城主請不起大夫,而是濟世醫館的大夫太搶手。
爆發了幾次流血衝突後,城主便出了一條規定,凡是濟世醫館的大夫,一律不上門,隻在醫館坐診。
自此,整個濟世醫館便門庭若市。
鳳火火的威逼利誘,城主和寵夫等人聽得清清楚楚,頓時火冒三丈,一掀簾子就殺了出來。
看著兒子冰冷的屍體,城主頓時就怒了,寵夫更是撲在兒子身上,哭的死去活來。
城主攀附權貴不成,反而折了兒子,知道和鳳火火的關係無法修複,便索性撕破臉拚死一戰。
鳳火火則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兩人撕得不可開交。
醫館的大夫見了此景,苦哈哈著一張臉,恨不能原地消失。
兩邊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如果一個不小心,被其中一方遷怒,它濟世醫館縱使有十層皮也不夠揭的。
欒城從沒這麼熱鬧過,狠快便聚集了大批吃瓜群眾。
清璿了解了事情經過,給了車夫銀子,讓她悄悄引醫館大夫出來。
車夫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她身後便跟著名大夫朝馬車而來。
清璿隻露出何奈手腕,讓大夫把脈。
大夫點了何奈手心一處穴位,何奈一陣咳嗽,醒了過來。
清璿和大夫再次確認,確保他身體無礙後,神情才放鬆下來。
何奈見她沒有異樣,依然靠在她懷裏,舍不得起身。
此刻,清璿一心想著怎麼坑鳳火火,摟著何奈的手也沒鬆。
“想保住醫館,讓你們東家來見我。”
大夫狐疑瞅清璿幾眼,快步離開。
不多時,醫館東家果然來了,是個精明幹練的中年女人。
她謹慎的盯著清璿,開口自我介紹,“鄙人李榮芳,請閣下不吝賜教。”
清璿淡淡點頭,“你隻需設法提醒城主仵作,你的醫館便可保全。”
李榮芳一愣,隨即麵露驚喜。
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李榮芳快步跑回醫館,片刻後又派人請清璿進館。
清璿直接拒絕了。
城主經李榮芳提醒,終於從失去兒子的悲痛中醒過神來。
她以一城之主的官威,直接讓人將鳳火火及兒子的屍體帶到衙門。
鳳火火沒料到會鬧到這一步,驚慌之下擺出自己皇女的身份,企圖壓製城主。
城主卻下定決定,誓死要為兒子討回公道。
她幾句話便說服寵夫,讓仵作驗屍。
結果令人震驚而不恥,城主之子因服用過量藥物,再加上非常規的刺激,才導致的死亡。
仵作一番話,眾人頓時明了,用憤恨而嘲諷的眼神看著鳳火火。
城主更是情緒失控,一掌劈在鳳火火胸口,口中大罵“畜生”。
鳳火火顏麵掃地,為逃脫製裁,逃出衙門直奔驛館而去。
她帶著出使隊伍,連夜逃出欒城。
清璿懶得去見城主,隻給她留了一封信,提醒她將事情鬧大,越大越好那種。
做完這一切,清璿便帶著何奈進了客棧。
本來要訂兩間房,早被影子打過招呼的掌櫃,死撐著告訴清璿,隻有一間房。
清璿懶得再奔波,便直接讓掌櫃帶路。
看著房間中僅有的一張床,清璿隻憂愁了一瞬,便躺了上去。
反正她是好女人,不會對他做什麼,他完全不用擔心被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