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璿為給何奈留出足夠空間,冒著睡熟滾下床的風險,刻意躺在床邊。
見何奈久久不動,她以為他在擔心,便扔給他一錠銀子道:“要不,你跑個路,重新找個客棧?”
何奈將銀子扔還給她,“我懶,不去。”
“哦,那你自便。”清璿不再理會他,安心入睡。
此刻,她完全忘記了,何奈是天元國人,從小在男尊的世界長大。
在她眼裏,何奈是容易被人侵犯的小白兔。
殊不知在何奈眼裏,她就是道可口甜點,伺機將她吞吃入腹。
何奈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喝茶,直到清璿熟睡,他才走到床邊。
此刻的他一改往日無害形象,秒變大灰狼。
他輕抱起清璿,將人放進床鋪裏麵,自己則躺在床邊。
長臂一攬,他順勢將人圈進懷裏。
清璿不算嬌小的身子縮在他懷裏,天然契合,好像她天生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何奈深情凝視半晌,在清璿額頭印下一吻,低聲呢喃,“你是我的……”
清璿睡得安穩,不時在何奈胸口輕蹭,像隻慵懶的貓咪。
何奈則將人抱得更緊,努力深呼吸,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清早,清璿發現何奈躺在床鋪裏麵,而她則摟著他的腰,腿搭在他腿上。
這,這……
清璿猛然起身,套上衣服走到桌邊,抓起茶水就往嘴裏灌。
何奈聽到動靜,蘇醒過來。
清璿像是糾結過後,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對著何奈鄭重道:“我會娶你。”
話落,她來不及看何奈反應,便奪門而出。
草草吃了早點,她便在馬車上等何奈。
何奈一上馬車,清璿便讓車夫趕路,而她則靠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她此刻十分清醒,隻是覺得難以麵對何奈。
何奈突然道:“殿下如果不願意,不用勉強。”
善解人意中帶著無盡落寞。
清璿猛然睜開眼,瞪著他道:“我不勉強……”
莫非,他不願?清璿瞬間皺眉。
“可是殿下……”
清璿粗暴的打斷他,“我不是皇女,叫我清璿。”
何奈眼中閃過亮光,聲音磁性悅耳,“清璿……”
好舒服!
清璿滿意點頭,“嗯。”
“我不喜歡女人三夫四侍,清璿也能答應嗎?”何奈神情嚴肅。
清璿滿臉嚴肅,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清璿開口了。
“我也不喜歡男人三妻四妾。”
何奈笑了,“那我們正好相配。”
清璿沒料到話從他口中說出會如此撩人,臉頰微熱。
每到一個城池,清璿便將鳳火火在欒城的所作所為派人宣揚。
待到邊境,鳳火火的事跡便全國聞名。
各城城主早一步得到消息,對鳳火火更是敬而遠之。
缺了眾人的逢迎和巴結,鳳火火瞬間少了許多樂趣。
沒有享受到權力帶來的快感,令她整個人更加陰沉。
眼見著自己在眾人眼中臭成屎一坨,鳳火火大發雷霆,卻無能為力。
她向打臉係統求助。
打臉係統則記恨於她上次對自己的報複,便對她的要求不太上心。
尤其是這種情況下,打臉係統忙著減少自己的積分損失,根本無暇顧及她。
鳳火火更加暴怒,摔東西摔的更加起勁。
與她的狼狽相比,清璿則過得可謂是蜜裏調油。
一路上,何奈對沿途的風景很有興趣。
清璿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便順著他。
兩人的狀態,更類似於一種遊山玩水,絲毫沒有旅途勞頓的疲憊。
清璿見到適合何奈的飾品,會毫不猶豫的買給他。
何奈則每到一處,便搜刮特色小吃,拉著清璿一同品嚐。
漸漸的,清璿也被他帶歪,見到吃的就興奮,比何奈還要積極。
機械獸惆悵的掰著手指,主人這可怎麼辦好,以前貪睡,現在貪吃。
這不整個那啥嗎?
每晚住客棧的時候,是清璿最納悶,也最糾結的時刻。
她都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運,每到一處客棧,就會被掌櫃的告知隻剩一間房。
她隻得和何奈同床共枕。
至於女子風度,打地鋪什麼的,在她意識裏也就擺擺樣子。
反正她覺得自己不會對何奈做什麼,他絕對安全。
至於名節那東西,誰愛在乎誰在乎。
反正她準備娶他,他完全沒必要擔心。
何奈與清璿不同,想的完全是另一碼事。
每天晚上他都忍得很辛苦,可他卻又不願錯過這難得的親密時刻,寧願忍受甜蜜的折磨。
他算是看出來了,想讓清璿主動對他做點什麼,他估計得等到下輩子。
所以一路上,他看似平靜無波,實則在抓住一切機會,製造各種意外,隻為了能跟她親密接觸。
這天,兩人路過邊境涼城,正巧碰上當地的七夕節。
由於地處邊境,同時受男尊和女尊文化影響。
這裏反倒沒有那麼多男女大防,民風更加的自由開放。
尤其是在七夕節,不論男女,隻要有心儀的對象,都可以向對方表白。
如果郎情妾意,便可以定終身,得到親友和社會的認可。
走在熱鬧的人群中,清璿對這些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反觀她所處的時代,某些方麵反而沒有古人活的恣意灑脫。
街道上全是青年男女,全部都是盛裝出行。
女子手中緊握七夕錦囊,男子則拿著自家樹上結出的懸鈴木。
若一女子心儀某個男子,就會向對方送上自己的錦囊。
男子若接下係在腰間,並將手中的懸鈴木別在女子發間。
兩人便算定終身。
反之亦然。
清璿親眼目睹了一隊男女定終身,不由覺得賞心悅目。
視線剛要挪開,腰便被人摟住,仿佛在宣示主權。
轉頭見是何奈,清璿便默許了。
見他安靜的走在身側,清璿納悶,今天他怎麼不去挖掘美食了。
就在這時,一名陌生男子突然攔住清璿,雙手奉上懸鈴木。
清璿一懵,剛要搖頭拒絕,就被何奈大幅度攬進懷裏。
“抱歉,她是我的。”
何奈理直氣壯,聲線冰冷。
陌生男子見此,卻仍然高舉著懸鈴木,看向何奈的眼中滿是挑釁。
“她沒有懸鈴木,你也沒有錦囊。你的話不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