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在那天被清雪帶上飛碟後。
進一步領略到了清雪的手段。
清雪要懲戒秀秀。
因為秀秀掩飾住了鵬鵬製造機器人的事件。
秀秀是歸她管理的。
這件事情她難辭其咎。
秀秀被她扔到地中間,跌坐在白色地毯上。
秀秀很惶然,不知該怎樣應付。
強硬恐怕是不行的。
被換掉了記憶就完蛋。
她要裝軟弱。
於是一副懾懾發抖的樣子……
清雪喝令碟內的金鐵機器人圍上來。
踩住住她的四肢,把秀秀平摁到地麵。
她又伸腳踩著秀秀的頭發,這些高大的家夥擺弄秀秀就像我們的小孩子擺弄布娃娃一樣。
然後清雪從小後備箱取出一些灰藍色的粉末。
並且二次取出一種黑色粉末。
將這兩種粉末和到一起。
慢慢揉搓……
很快,她手裏的兩種粉末就變成了一種稀糊狀。
她把那種稀糊狀的東西糊到了秀秀的臉上……
秀秀透過眼皮間的縫隙。
看到了那張巨大的瓜子臉。
嘴角兩側深深的皺紋勾印。
那裏麵可以夾一根火柴……
碩大的粉唇有節奏的啟動著。
口裏一字一頓的說著:“如果不是總長有令,我就把你變成了一個狗。”
然後那種稀糊狀的東西似乎長到了秀秀的臉上。
秀秀的一張臉變成青黑色。
秀秀立即感覺到一種麻辣的刺痛,。
並且越來越強烈,幾乎痛到骨髓。
她沒有哀求,也沒有怒罵,隻是閉起了眼睛。
清雪那晚匆匆把秀秀抓回他們的總部。
關進一間黑屋子裏後。
就急忙去見她們的總長了。
大約是彙報完工作、又請了罪後。
回去監視別墅裏麵的人們了。
秀秀被關進去的屋子特別黑暗。
黑到甚至看不見自己腕上的夜光表。
黑倒是沒有什麼,但是有一種刺耳的噪音,尖利而持久。
就好像一架機器在沒有疲倦的高度運轉著。
刺激著秀秀的神經。
秀秀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她既關心著大家的身體,又擔心著我們的未來。
日夜思慮又要工作,已經疲乏到了極點。
如今被關進一間屋子裏,仿佛一下子被放鬆了。
自己不用再操心那些病人了,因為鞭長莫及。
且不管什麼黑屋不黑屋了,也不去管噪音。
反正溫度還可以,她就隨意的躺倒地麵,閉上了眼睛,於是她睡著了。
在這尖利的刺激聲音裏。
極度的困倦疲勞就是一把最好的盾牌。
擋住了刺耳的尖利噪音。
秀秀睡得很沉。
不知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或者三個小時過去了,亦或是一天過去了。
秀秀終於被那種尖利的聲音從深沉的睡夢中拉回來了。
她躺在地上沒有動。
想:我已經被清雪抓來,會麵臨怎樣的變故?
我如果硬頂會怎樣?一定會……
被殺死嗎?
似乎不會。
如果我不會被殺死,而又不順從他們,他們一定會換掉我的大腦記憶。
那樣我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的瑞星人。
那樣,我就會完全的背叛我們的地球家園。
這是絕對不行的,我寧可去死,也不能被換掉自己的大腦記憶。
我該怎麼辦呢?
怎樣才能想出一個完全之策呢?
秀秀緩緩坐起身來。
耳邊那尖利的聲音越發變得令人難以忍受了。
仿佛有一根針在錐刺秀秀的耳膜。
秀秀煩躁起來,站起身雙手捂著耳朵疾步向前走去。
她在想辦法,怎麼辦?怎樣才能保留自己地球人的記憶,又不背叛地球。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棧道怎樣修?陳倉怎樣度?
我要找機會逃脫,可是機會在哪?等……
等嗎?
秀秀被那尖利的聲音刺激的越發心煩意亂。
腳步急躁,就崩——的一下撞到了牆上。
啊,秀秀揉著額頭。
額頭其實並不疼。
原來這間屋子並不大,才走了二十幾步而已。
她站在牆邊,停頓了一下,覺得應該摸摸這間屋子究竟有多大,門在哪裏。
於是她就雙手撫在牆壁上,緩緩摸去。
秀秀覺得好像摸在厚厚的橡膠上麵一樣。
不知摸了多久,秀秀隻感覺雙腿發酸,雙臂舉得發麻,也沒有摸到一個角或者棱。
秀秀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應該是一個圓形房間。
她又開始拍打牆壁。
可是牆壁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或者發出的聲音也被那尖利的刺耳聲音掩蓋住了。
秀秀泄氣的坐下去了。
饑渴開始圍攻她了,蹂躪她的腸胃。
她緩緩放倒了自己的身體。
看著周圍的漆黑。
絕望像一條河流在她的心底流淌。
她慢慢閉上了眼睛,舔了舔幹幹的嘴唇。
想:如果我被瑞星人遺忘,安靜的死在這裏,也比被她們換了大腦記憶好。
這也許是我最好的結局。
就在這時。
那個擾人的噪音戛然而止了。
秀秀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向四外看去。
就在距離秀秀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有兩個綠豆一樣的光點,向秀秀移動。
光點距離地麵約有二十厘米高。
秀秀雖然是個女孩兒,但是有一定的膽量。
那兩個綠色的光點透著極度的恐怖。
秀秀不動聲色的注視著那兩個光點,向自己移動……
難道會是狼的眼睛嗎?
“據說,地球人需要一日三餐,這個地球人已經進來兩天了,我看看她怎樣了?咦?沒有事兒,她還抬著脖子看我呢。喂,那個地球上的小姑娘,你的飯,給。”
那個長著兩個光電眼睛的東西說話了。
聲音粗啞,仿佛氣管正在發炎一樣。
奇怪的事情經得多了。
秀秀已經不再恐懼。
她和氣地說:“謝謝您為我送飯,可是我看不見啊,沒法吃啊,能不能給我點光亮?”
“這地球人,還要亮兒吃個飯。好吧。”
秀秀覺得那個東西似乎在地上蹦了三下。
這個黑暗的屋子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牆壁地麵棚頂通體發光。
秀秀驚得一下子坐起身來。
看著四處的瑩瑩白光。
看著自己麵前的一隻巨大的大老鼠。
通體長著黑亮的毛,身形猶如一隻狗一樣大小,手和腳卻是人類的,也穿著鞋子。
此刻他的綠豆眼睛已經不再瑩瑩發光了,變成了灰色,且黯淡了許多。
秀秀才看清,他那肥胖的臂彎正擎著一個盤子。
盤子裏麵放著一塊兒木塊兒樣的食物,一瓶黑紅色的飲料。
那個大老鼠嗓子裏咕嚕嚕的喘息了一會兒。
仿佛很疲倦的樣子,說:“吃吧,我是這裏的看守,吃完了就好好呆著吧,你是出不去的,等著總長大人審你吧。”
老鼠端著盤子繼續向秀秀進一步走去……
秀秀是很怕老鼠的。
這種懼怕來自本能。
尤其是這樣的一隻老鼠。
她終於發出了一聲尖叫:“老鼠——不要——”
那個老鼠仿佛生氣了。
眼睛瞪圓了。
細長的尾巴在身後極快速的搖了兩圈。
把盤子摔到地上。
幸虧他是老鼠的身樣。
盤子掉到地上也不過二十幾厘米的高度。
食物還好好的躺在盤子裏。
隻是那瓶水倒是蹦出了盤子外,咕嚕到一邊了。
老鼠激憤起來。
抬起肥胖的一隻胳膊。
他那黑色皮毛發出來的亮點隨著他的舉動而在他的身上滾動著。
他用手指點著秀秀,綠豆眼睛圓圓的瞪著。
叫喊著:“你以為我真的是一隻老鼠嗎?老鼠會說話嗎?傻麅子,我不過是因為偷了一點生命元素,被長清發現了……你懂什麼?區區地球上的小人兒,你們的法律和我們的不一樣,你們隻是簡單地判刑,蹲監獄,而我們這裏是要被發作苦役動物的……”
這隻大老鼠仿佛很激動很難過。
呻吟顫抖。
帶有嗚咽的叫喊著:“我本來也是一個四智長手下的一個智部成員,身高兩米,體重一百八。我曾經掌控著六套巨型計算機,計算著星雲的運行速度,為我們嫁接地球做出了貢獻的,可是因為我太疲乏,體內的生命元素幾乎要消耗殆盡了,就偷……就,犯了錯誤,被智邢部的人使進了動物元素,變成了一隻老鼠,不過……”
這個老鼠突然變得凶狠起來。
走到秀秀麵前,直起了上肢。
又抬起了那人類的手。
狠狠打了秀秀一拳。
灰眼圓睜。
哧著尖利深白的細牙:“我決不允許你,地球人——蔑視我,老鼠?我是老鼠嗎?你說。”
秀秀揉著疼痛不已的肩膀。
慢慢平靜了恐懼的心態。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對不起,我冒犯你了。”
那隻老鼠人聽了秀秀的道歉。
似乎消了怒氣。
哼哼唧唧地說:“嗨,吃吧,吃吧,將就著活吧你。”
秀秀被饑餓逼迫的不顧一切的去抓起那瓶水。
擰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
一口氣喝下了半瓶水,才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抓起那塊盤子裏的食物,放到嘴邊。
似乎想起了一個問題:“那麼,你得做多久的老鼠才行?”
“十年。吃吧,吃吧,還關心這個事兒,為你自己祈禱吧,真二。”
大胖老鼠扭著肥臀。
在秀秀周圍走了一圈。
恢複了哼哼唧唧的樣子:“地球上的小人兒,什麼都不行,卻獨獨會生孩子。”
秀秀聽出了老鼠話裏的嫉妒。
她不動聲色的吃著食物。
這時外麵傳來一聲叫喊。
那個喊聲像唱歌一樣:“長壽,那個地球人吃完沒有,總長要審問了。”
這時。
這間看不見門的圓形房子突然開了一個矮矮的方形門。
門外站著一個老鼠姑娘。
說她是老鼠姑娘,是因為,她的頭上戴了一朵熒光紅色的花。
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女靴。
她也是一身黑黑的毛,柔亮而細密。
細腰肥胯。
唇上的幾根須子討厭的動了動。
這隻女老鼠的一雙眼在黑暗的過道裏閃爍著瑩瑩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