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8章 四位大美女

小趙的反應是神速的。

他丫的叫了一聲,率先向外俯衝而去。

有靈緊跟其後。

然而,外麵已是布上了漫天花粉。

雖是夜晚,但是被他們的飛碟映得依然亮如白晝。

所以可以看見那些花粉,黃色的,紛紛揚揚,向下落去。

小趙和有靈飛到外麵,飛進了漫天的黃色粉末之中。

慢慢就變得無力起來,仿佛翅膀變得千金重了。

他們的黑羽和彩羽掀動的節奏逐漸緩慢下來,直至撲落在地。

被許多瑞星人疾步圍上去綁縛起來。

我閉上了眼睛。

癱倒下去,眼睛熱辣辣的,我已經沒有眼淚。

耳邊聽得宏信在聲勢力竭的喊叫:“趙——有靈——放開她們——你們這幫瑞星上的無恥強盜,揮霍盡了瑞星上的資源,又來搶我們的,混蛋——”

我雖閉上了眼睛。

但是仍能感覺光線越來越亮了。

並且隨著光線之越來越亮,許多人走進屋中,並且上樓來了。

我的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

透過淚波,我看見了宏信蹲在床下的身影。

宏信翻出了床下的一把槍。

那是我們在潛水艇上的那把槍,不知被誰背回來了。

我緊緊握著雙手,坐起身來,微微的喘息著。

冷靜起來。

仇恨的看著她們。

一個一隻手的巨高家夥第一個進來了。

渾身上下都黑魆魆的,腰粗如牛。

他雖然彎著腰,仍然頭頂觸著棚。

跟他一比,他的同行都像半大孩子一樣大小了。

我那熱辣辣的眼睛終於看出來 他是人的頭腦軀幹,下肢。

但是那惟一的一隻手則是機器的,很粗,黑色金屬的。

閃爍著一種沉重的光芒。

裸露出來,上麵掛滿了泥土。

他的那張臉也很普通,土黃色的,尤其頭頂杵著棚,使得他的臉看起來就像一個被壓扁了的柿餅子。

嘴巴奇大,肥厚的雙唇向外翻翻著,發出油亮的光。

他進了我們的屋子。

隻哼哼的冷笑了一聲,我就有一種冷徹骨髓的感覺。

他的笑聲就像我們在啟動機車發動機一樣的聲音。

我急忙縮著脖子抱住雙肩。

金鐵二號的身後,挨次站著十幾個熒光閃閃的瑞星人,而且沒有一個是我們認識的。

他們都高的頭要拄棚了。

一個個眼睛都是亮亮的,看著我們。

宏信端起槍來啊啊啊……的狂喊著。

子彈閃著金光成傘形,向麵前的瑞星人們噴射而去。

宏信又累又激憤。

大槍震得他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抖動。

然而,那些子彈。

有一些從瑞星人的縫隙間射到了對麵的牆壁裏了,把那灰白色的牆壁射出了許多的蜂子窩眼。

多數的子彈都打到了瑞星人的身上,或者更確切說被瑞星人擋住了。

極其的遺憾。

沒有一粒子彈能鑽進瑞星人的身體裏。

它們在打到瑞星人的身體上後,都紛紛的彈落到了地麵,在地麵蹦動。

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音。

金光點點。

一個高大的機器人過來。

一隻眼睛頂在額頭上。

他無聲的奪下了宏信手裏的長槍。

用兩隻金色的大手掌輕輕一揉戳。

那隻長槍就化為齏粉了。

直直的落到地麵,變成一堆金屬的土灰。

然後他後退一步。

那金鐵二號機器人說話了。

聲音像兩塊金屬碰撞到一起所發出來的。

極度驚心:“金鐵十號,這就是清智智長的地球戀人,真是小的好玩。你們好何宏信,林歆蕊,幾個小小的小老頭小老太太,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生活吧,不要想著進大樹深林了……進了裏麵,也沒有你們的好處,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這張大嘴發出來的聲音甕聲甕氣,直振人的耳鼓。

我們都受不了了。

紛紛捂住了耳朵。

隻有宏信大叫著:“放了他倆,野獸,放了他們我願意跟你們走——”

宏信像瘋子一樣的向他們撲去,拳打腳踢,然而被他們那金屬般的身軀、臂膀撥開了。

宏信的拳頭淋漓著鮮血,吼聲嘶啞著,被他們戲弄似的一次次扔出好遠,就像仍一隻小貓……

我咬著牙齒,向被摔在角落裏的宏信爬去……

一個年輕的瑞星女性對金鐵二號擺了擺手。

她是一個黃衣女性,熒光灼灼的。

眉眼如畫。

隻是說話的聲音有些金屬味道。

她指了指我們。

然後說:“你們多幸運啊,有吃有喝,安安逸逸的。我們還在保護你們。以後就在這裏生活,不要夢想著進大樹深林了,大樹深林很快要被我們拿下,到那個時候,玉石俱焚,你們恐怕很難保命,這一對鳥人是我們必須要捉拿的……”

這個女人的聲音有著金屬的味道,更有著管弦樂器的聲音。

“如今任務已經完成,我們走了,對了,我們四智部智長過幾天再來,先給你們幾個老的換換外皮,讓你們年輕一些,否則,太難看了。你們很快就要交好運了。幸運兒。”

這些高大的家夥走了。

口裏發出咻咻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他們的笑聲。

他們像一個個高大的熒光閃閃的大駱駝。

昂然走下樓去。

我們傻呆呆的目送著這幫目空一切的家夥昂然走出去。

看著他們拎著小趙和有靈,就像拎著兩件衣服。

小趙的黑色眼皮緊緊閉著,仿佛已經死去了。

他倆被拎著上了飛碟。

好久。

宏信才痛心疾首的嚎叫起來:“都是我們,害了小趙,害了有靈——啊—不要活了。”

他忽然的向牆上撞去。

我傻傻的坐在那裏看著他撞牆……

手腳冰冷,癱瘓一樣。

幾位老人急忙去摟抱他了。

“兒子,你千萬不能出事兒,不然我們這幾個老的可怎麼活,還有你媳婦……”

婆婆抱著兒子哭,白發蒼蒼。

“ 兒子,咱們就是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放棄呀,可不能幹後悔的事兒……留得青山在啊……”

公公的沙啞嗓音顫抖著勸。

用一隻手摸著兒子額頭上的鮮血。

“ 宏信,說不定以後能救回來他們倆,別沒有了信心啊……”

胖姑姑勸,瘦姑姑勸,我的媽媽勸。

我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宏信額頭上的血。

然後我把我的臉貼上去了,緊緊地。

從此以後。

這棟偌大的別墅就剩下了我們七個人在裏麵生活,主要從事農耕。

我們也經常去大樹深林的林邊采集野菜。

可是我們已經找不到洞口。

或者說我們已經找不到洞口的所在位置。

實際上,他已被鵬鵬做了手腳。

隱蔽在一棵荊棘樹的後麵。

我們七人夢想著能走進去,和鵬鵬他們相聚。

有一天。

我們幾個人踩著地麵的枝椏向大樹深林走去。

但是枝椏太濃密,太粗太大且又是一道道屏障,終因無法前行,而停下來。

宏信決定要弄一把大砍刀。

砍斷枝椏,走進大樹莊。

於是他在準備著了。

把家裏的鐵器都弄到一起,用大火煆燒,淬火,冶煉……

我看著宏信掄著大錘的吃力樣子,又高興又難過。

我們總算沒有被完全打倒,繼續前進著。

我蹲在一邊。

給火堆裏加木柴絆子。

公公坐在木堆一邊吃鮮潤的大棗。

老太太們在燒野菜米飯,綠瑩瑩稀溜溜的一鍋。

斜陽下墜。

沒有風。

炊煙直直的向上升去。

但是仍然沒有那天河樣的大樹壯觀,它們的樹冠層層疊疊,就像奔騰者的綠色滔天雲海。

如果不是大災橫在眼前,這倒天然屏障絕對會是地球第一奇景。

遠處那吃人得大青蛙在噗通噗通的跳著,不知在和什麼動物嗜殺著,發出吱吱的叫聲。

我眼睛直直的看著麵前的火堆,那些火炭好漂亮啊,紅得醉人,我一時之間忘記了眼前的災難。

大黑羽毛樣的蚊子在我們周圍嗡嗡著。

提醒著我。

我們都急忙係緊了衣服的扣子,帶嚴實了帽子。

把裸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收進去。

宏信舉著大鐵錘子一下下的錘打著鐵氈上的大刀。

我專心地看著他的一下下錘打。

看著那火紅的炭火。

智長就是在這個時候乘著他們的飛碟落下來了。

以呼吸般的容易,落在了我們的身邊。

黑鯊飛碟身側的旋梯慢慢打開了。

無聲無息。

智長穿著一身熒光白色的衣服站在飛碟門裏。

她口裏發出咻咻咻的聲音驚醒了我們。

那是她在微笑發出的聲音,她著看宏信:“喂——”

宏信木木的停下了錘打。

一臉的慍怒,看著智長:“智長,今天來,又要幹什麼?”

“為什麼加個又字呢?我是從空中棧道實驗室來看看你們,今天要給你們一些驚喜的。”

智長依然沒有下飛碟。

一身白衣,像一個白無常站在那裏。

宏信手裏拎著的那把大刀剛剛成型,還很粗超。

智長看著宏信手裏的大刀,用一種古怪嚴肅的聲音說:“要逃進大樹森林嗎?去了你們也會後悔的。那裏有什麼好?依然要忍受生老病死冷熱饑苦。留在這裏則不一樣。我今天來了,要送給你們永生。長遠,清雪,你們把這幾個老的弄進飛碟,給他們脫胎換骨。”

智長說完。

輕輕走下懸梯,優哉遊哉的向宏信走去。

熒光白色的身影晃得我眼暈。

他的後麵跟著幾個瑞星人。

連拖帶拉的把我的媽媽婆婆,姑姑們,抓進飛碟裏了。

而我的公公則躲在了木堆的後麵,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地,裏麵從零亂的白發裏透出來。

我以為是智長故意沒有看見他吧。

宏信驚懼的追上前拉住自己的媽媽問智長:“你要幹什麼?放開她們,她們隻是一些老人,你為什麼要和老人過不去?她們都是我的親人……”

宏信要往回拽他的母親們,橫眉立目,身向後掙。

被智長攔腰抱住。

就像抱住一個大孩子。

她那碩長的臂膀極其有利力。

緊緊匝住宏信的脖子:“我可不喜歡什麼親人,咻咻咻……”。

她的眉毛古怪的抖動著,正配合她口裏發出的古怪聲音,我知是她在嬉笑。

宏信手裏的母親被強行拉走了。

然後智長說:“你急什麼?我不就是你們地球人傳說中的基督嗎?給你們健康,青春,美麗,甚至永生……”

智長的臉上肌肉也可怕的抖動起來,我知她是在微笑,這群魔鬼根本就不會笑的。

“可是你們先給我們的是覆沒,是死亡,我要我們先前的完美地球,這個你能給得了嗎?”

宏信怒視著頭頂上那張肌肉變化多端的臉。

“隻要再過些日子,我們就會共同擁有地球。讓我來看看你的刀。”

智長見清遠已經把四位老人拽進了飛碟裏。

才放開宏信。

因為飛碟的旋梯已經收回去了。

門已經關的嚴嚴實實。

“地球是我們的,為什麼要和你們共同擁有?無恥!”

宏信大叫著追到舷梯下。

不甘心的仰臉看著冷酷的飛碟。

聲勢力竭的喊叫著幾位母親。

他的麵部表情激憤的幾乎變了形,狼狽不堪。

無情的風撕扯著他的頭發。

他在飛碟麵前,在瑞星人麵前顯得那麼弱小無助。

我好心痛。

慢慢往起爬……

智長不以為意的笑著。

信步走到火堆旁。

伸出她那嫩蔥一樣的纖纖手指。

從燃燒的紅紅的火堆裏,輕輕拿起那把火紅的大刀。

那把大刀熱浪襲人。

刀刃通紅。

智長雙手伸開。

緊緊揉貼那把大刀火紅的刀刃。

纖纖玉指變得紅亮起來。

就像紅色的火炭。

漸漸地那把大刀在她手裏變得薄而雪亮起來。

她又用一種奸細的嗓音說:“笨家夥,我們的腐朽元素都奈何不了那些大樹,你用這把刀能砍斷進大樹深林裏的路?”

她哧著牙齒,我明白那是在嘲笑。

她的牙齒好大,狀如枯骨。

她的麵部肌肉不斷變化著,我知她又是在練習各種笑臉 ,這令我很惡心,不願意看她。

她把大刀扔到宏信腳下。

宏信也低下了頭。

陷入了絕望的狀態裏。

一臉痛苦, 站在原地,微風扶動起他的衣襟。

太陽已幾乎完全的跌入了地平線下麵。

僅露出一點火紅的餘光。

風漸漸大了起來。

海濤聲一浪浪湧進了我們的耳鼓。

樹葉發出婆娑的淒涼聲音。

一串串海鳥從我們的頭頂飛過,發出呀呀的叫聲。

一下子使我想起了小趙和有靈。

我一下子直起身來對智長大喊著:“智長大人,我們的小趙和有靈呢?”

我向智長發問。

然而,我還是啞巴。

我用渴望的眼神請求智長。

又看看宏信,指著飛去的海鳥。

口裏哇哇著,宏信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愣了一下,慢慢向智障走來。

“智長大人。”

宏信變得溫和起來。

甚至對智長笑了一下:“我們被你們擄去的人都還好吧?”

他的笑容很淒慘。

“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你怎麼不問問,我懷的孩子怎樣了?”

智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的表情很可怕,其實她是在裝溫柔,隻是反而更加嚇人。

她的肚子並沒有什麼變化。

“你把我的親人抓進飛碟裏,我沒有心情。”

宏信站在原地。

一本正經的說。

智長卻突然的走過來。

拉著宏信的胳膊:“你跟我一起走吧,像他們一樣做瑞星人。人龍小趙,有靈,秀秀。”

“ 秀秀?她們會做瑞星人?”

宏信掙開了智長的掌握。

輕笑著搖頭。

“你知道的,隻要我們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我們隻要按照我們需要的,更換了他們的大腦記憶細胞……很簡單,一個手術而已,他們就變成了瑞星人。你也一樣,如果不聽話,我也會把你變成瑞星人。”

智長終於不在變化臉上的肌肉了,也許是太累了吧。

這時。

飛碟的門再次打開。

清雪站在艙門前。

利落的對智長報告著:“智長大人,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給這四個地球人體內植入了生命元素,膠原元素,活力元素,這四個老太太已經變成了年輕人。”

“ 讓她們下來吧。”

智長回身命令著。

抬起了巨大的胳膊。

我的眼球緊緊盯著飛碟的細窄長門。

最先走出來的是一位年輕姑娘。

麵容淡然。

短頭發,剛剛及肩,發絲直直的,楊柳細腰,穿著我瘦姑姑的衣服。

下一位是一位美麗的女士。

她麵無表情,麻木的向下走著。

頭發也是黑色的,隻是短而彎曲,穿著真絲的衣褲。

那是我婆婆進去之前穿的衣服,這就應該是我婆婆年青的樣子。

然後是我的媽媽胖姑姑,都變成了年輕的模樣。

挨次走下來,都麵色凜然。

媽媽一邊走一邊看著自己的一雙手。

她的雙手白皙而年輕。

媽媽喃喃著:“這……難道我真變年輕了?”

“回到年輕時候了?”我的瘦姑姑說,不斷環視著那三位,也渾身上下的打量自己。

而在那天裏,宏信的爸爸也被變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