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再度遇襲
因為酒喝多的原因,第二天起床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就是不知道任菲為什麼要瞪我。不過也顧不得思考,上班就要遲到了,我匆匆忙忙跑到十字路口,攔了一輛車離開。
到了市局,我發現最晚到的竟然不是我,而是吳猛。他還沒有從酒中醒過來,來時直接撞在了門口的門柱上,此時正揉著額頭上麵的包。
今天我們繼續兵分兩路,由吳猛和小劉去查資金的流動,是否就是紙上的十三個人發出。而我和鄭欣準備去見一見老黃寄出信件的第一個人,侯俊明,也是我的重點懷疑對象。
到了盛安大廈的建築工地,侯俊明的辦公室中空無一人,我正疑惑呢,工頭走過來告訴我說今天侯俊明說他高燒,請了假。
我和鄭欣對視了一眼,這是巧合嗎?
現場的工人沒有知道侯俊明的家庭住址的,我們不得不輾轉到盛安建築投資公司,然而就在我們剛剛到大廈門口的時候,忽然從我們的身後衝出了十幾個手中拿著砍刀的人。
這些人帶著頭套,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大廈的保安也算是訓練有素,見到後立刻按動了警鈴,隨後拿著警棍衝了上來。我暗道一聲不好,警鈴雖然按下去了,但是並沒有響起警報聲,兩名保安隻會徒增傷亡。
我判斷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我讓鄭欣往大廈裏麵跑,我自己引開他們。果然,在我往大廈旁邊跑之後,這些人紛紛跟了過來,我不知道他們是哪方勢力的人,但被他們抓到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我首先排除了狼群組織,如果是他們,肯定會選擇一處僻靜的角落直接用槍把我擊斃。也排除了盛安建築投資公司,他們再蠢也不會選擇在自己公司的門口動手,那等於再度把廣大媒體的目光吸引過來。
或許是張成才,還是廣安市的黑子?
眼看著身後的人就要追了上來,我不得不轉入樓層之間的小巷中。在第一個人衝過來時,一腳踢出去,將那個人踢倒在地,緊跟著後麵的人撞上,在小巷口堆成了一堆。
雖然對方人多勢眾,可是經過剛剛的交手,我發現他們隻是一群烏合之眾,與狼群組織的伸手有著天差地別。
我沿著小巷一路狂奔,踩在積水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水花濺射在牆麵上,形成了一個個黑暗中的陰影。
穿過小巷,前麵是一條主街,這個時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我借著人群的掩護,終於甩掉了他們。
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我給鄭欣打了個電話,讓她在盛安公司裏麵等我,而後我將電話打給了吳猛。
我讓吳猛立刻帶隊來盛安公司的門口,自己則繞了一個彎回到了盛安公司,找到了他們的經理。
他已經知道了剛剛在門口發生的一切,對於我提出調監控的請求,他很幹脆的答應了下來。
從監控中可以看出,這些人早就埋伏在這裏,他們開了一輛麵包車,目的性很明確,在我下車後立刻圍攏了上來。我很好奇,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襲警。
很快吳猛來了,我記下了監控中對方停留的位置,也記下了車牌號,開始追蹤。我和鄭欣則在盛安公司要到了侯俊明的住址,距離盛安大廈的建築工地並不算太遠,步行十幾分鍾就能到。
小區很高檔,綠化做的很好,路的兩邊是花壇,如今正是百花爭豔的季節,空氣中都帶著花香。在小區門口登記後門衛便放我和鄭欣進去。侯俊明的家就在二號樓,敲響房門後,開門的是他的妻子。
我們和他的妻子說明來意後,他的妻子楞了一下,說侯俊明今天早上就去上班了,沒有在家。
聽到這個消息,我也著實楞了一下,侯俊明不在家,工地也沒有他的身影,那他會去了哪裏?
侯俊明的妻子追問我和鄭欣是不是他們家老侯犯事了,她說那些事都不是侯俊明幹的,是那些人教唆的。
我正準備離開,被侯俊明的妻子的這句話硬生生拉住了即將抬起的腳步,詫異的看著她:“你剛剛說的是什麼事?”
“什麼什麼事?”侯俊明的妻子臉色瞬間就變了,開始裝傻:“我剛剛什麼也沒說,你們聽錯了。”
說完她就要關門,擠進門縫中,給鄭欣使了個眼色。鄭欣拿出證件,說我們是市刑警隊的,侯俊明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
聽到這句話後,侯俊明的妻子仿佛被抽幹了力氣,我也順利進入了他的家裏。侯俊明的妻子仿佛認命了一般,他說侯俊明確實沒有回家,不過昨天中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有點事需要出去躲一躲。
侯俊明的妻子知道他在公司貪汙的事情,以為事情敗露了,就躲起來了。結果晚上的時候,他看電視看到了老黃死亡的消息,不禁想到了前段時間老黃來找侯俊明,還和侯俊明吵了一架。
當時老黃說,你們這樣做遲早會遭到報應,真相總會有一天大白於天下。
她問過侯俊明,說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侯俊明支支吾吾的也沒有明說。結果老黃死了,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恰好剛剛她的丈夫還說要出去躲一躲,瞬間就慌了神。
所以我提到命案的時候,她才會又如此的反應,她隻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富裕,我一問,就什麼都和我說了。
她說侯俊明之前在公司的時候確實沒有貪汙過,不過自從接手了盛安大廈的建築項目之後,每個月都會多出十幾萬的油水。侯俊明的妻子本能的覺得不對,但也沒有過問,丈夫賺錢多了是好事,更何況自己家裏還有一個即將結婚的兒子,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在述說的時候,這個中年婦女不停的哭,鄭欣也在安慰她:說我們隻是來了解了解情況,侯俊明不一定涉及到了命案,我們也隻是懷疑而已。
我把玩著手中的紐扣,如今最重要的一個知情人失蹤,他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還是被滅口了?我不得不往最壞的情況想象,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劉成,盧浩然,已經有了棄車保帥的先例。
我有一種直覺,侯俊明知道的恐怕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既然他能夠給家裏打電話,就說明他應該是逃跑了,我們還有機會。
我把紐扣拍到桌子上,坐直了身子:“鄭欣,我們先走。”
回到市局,我申請全程搜捕侯浩然的蹤跡,申請的文件很快就下來,我調動局裏所有的刑警,在各個路口設卡。
我現在隻能期望侯俊明還沒有離開江城,這樣我們還有找到他的機會。這個時候我也沒有閑著,按照名單上麵的人名找到了第二個收到血手印信件的人。
還沒等我出發,吳猛就回來了,從警車中拉出一個人。雖然他沒有帶頭套,但通過衣服裝束我一眼就認出這是追—捕我的人之一。
吳猛說這些人還真是狡猾,出城後就棄車分頭逃跑,最終隻抓到這一個。吳猛帶回來的這個人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染著花花綠綠的頭發,耳朵上帶著閃閃發亮的耳釘,在他的右臂上還紋著一隻老虎。
盡管他不斷的對著我露出凶相,還是掩蓋不了他稚嫩的臉龐,我笑了笑,讓我們先把他帶到審訊室,我們慢慢審問。
我故意將這個慢慢用很重的語氣說出來,吳猛知道我的脾性,連忙配合著拍了一下青年的肩膀,咧嘴一笑。他本來就長得人高馬大,這一笑更是凶相畢露,下的小青年一個哆嗦。小青年雙腿一軟,說讓我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他什麼都招。
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的,我把他帶到了審訊室,審訊剛開始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全都招了。
他說他是城南飛車黨的一員,是以一群青少年為首的小團夥,平時隻是收一些保護費,打打群架什麼的。雖說被派出所抓進去過幾次,但因為犯的事情不大,再加上很多人都沒有滿十八周歲,隻是批評教育拘留幾日就放了出來。
就在昨天,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人找到了他們,讓他們幫一個忙。他上來就掏出了兩萬快錢,說這些錢隻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十萬的重謝。
他給了我的照片,說我會在第二天出現在盛安大廈的門口,要他們把我抓起來,送到城南的一處荒地中。雖說是綁架,但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見到錢眼睛都紅了,當場就有幾個人答應了下來。
受到慫恿,我眼前的青年也參與了這次綁架,隻是沒想到我的反應這麼快,最終被我逃了。得知我是警察的身份後,他們終於慌了神,開始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