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人體工程計劃
然而眼前的青年就是跑了慢一步,被緊隨而至的吳猛看到,直接按住。其他人已經跑遠,想要抓捕難度太大,不得不放心。
我看著眼前這個比較倒黴的青年,點了一根煙,這次的襲警事件和上次在朝陽縣幾乎如出一轍,不出意外,找到他們的人就是張成才。
隻是我不明白,張成才為什麼非要抓住我,狼群組織對他來說的威脅比之我還要大上許多。搖了搖頭,我有些後悔,如果當初在朝陽縣孤兒院的時候直接抓了他就好了,何必會有這麼多的事。
青年見我們都不發話,頓時就慫了,問我們他是不是不用挨打了。我被他這句話逗笑了,隻是嚇唬嚇唬他讓他招供而已,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雖然說他襲警,但也有自首情節,並且考慮到他年紀尚小,我們隻是將他拘留十五日。他告訴我們說其他人應該會在廣安市集合,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在那裏也有他們租下的一個小窩點。
我對他們剩下的人都沒有興趣,更加感興趣的是張成才,可惜青年並不知道張成才在哪裏,他隻是說如果他們抓到了我,他就會用十萬塊錢來把我買走。
我不禁覺得好笑,沒想到我自己這麼值錢,算上上次的十萬塊錢,我現在足足是二十多萬的身價。
這一切都是拜張成才所賜,我不回點禮又怎麼可以,既然他想要抓我,那麼我就反將他一軍。
我帶人到廣安市找到了剩下的飛車黨的所有成員,承諾他們隻要協助我們抓捕張成才,就可以從輕處罰。
這些嚇壞了的孩子們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生怕我們反悔。計劃很簡單,我偽裝成被抓,由他們將我帶回去,等到張成才出現在,實施抓捕。
唯一的難點就是不知道張成才會什麼時候出現,我現在需要查盛安公司的案子,時間很緊迫。
但是不抓住他我又不安心,這一次躲過了,下一次呢。我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運氣好,上一次在朝陽縣身上被打出的淤青,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將案子暫時交給了鄭欣和小劉,和吳猛跟著飛車黨回到了他們的窩點。
飛車黨的窩點是一家汽車修理廠,也是他們平時的收入來源,雖然叫飛車黨,但能夠駕駛的,也隻有一輛無證的麵包車而已。
吳猛埋伏在外麵,我被用繩子捆住綁在門口,為了防止意外,我和吳猛都申請了配槍。
第一天風平浪靜,我的手腳被捆了一天都有些發麻,但我害怕張成才就在附近監視,所以隻能忍著。第二天他還是沒有來,我已經有些焦躁不安了,因為血液不通暢,手腳幾乎沒有了知覺。
第三天,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一輛路虎停在了修理廠的院子中。張成才從車上下來,手中拎著一個箱子,扔給了飛車黨為首的那個青年。
箱子打開,裏麵是成摞的現金,張成才沒有管他們的驚呼聲,而是朝著我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眼前的張成才很陌生,心中頓時升起了警覺之意。
張成才走到我的麵前,咧嘴一笑,猛地從旁邊抽出一把扳手,朝著我的腦袋就砸了下來。他這一下並沒有留手,扳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帶著尖銳的嘯音。
我心生警兆,連忙解開繩子翻身躲開,可是我高估了自己,四肢都已經麻木,這一個翻滾竟然沒有躲開扳手的範圍。
眼看著扳手朝著我的額頭砸下來,我心中出奇的沒有恐懼,隻是輕歎了一聲:“結束了。”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聲槍響扳手上彈射出一道耀眼的火花,被打的一偏,砸在我身旁的鐵桶上。咣當一聲,鐵桶被砸下去深深的一道凹陷,裏麵的機油噴濺出來。
槍聲響起,飛車黨的成員愣了一愣,隨後尖叫聲四起。張成才果斷的扔了扳手,就地一滾,藏在了油桶的後麵。
吳猛比較忌憚,畢竟這些汽油被引爆了,整個汽車修理廠都要化成火海。就這樣猶豫的功夫,張成才已經跑遠了,在想去追,他已經消失在了城市的陰暗的小巷中。
吳猛跑過來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差點再次跪在地上。適應了十幾分鍾,我才勉強可以走路,雖然張成才跑了,但他的車還留在這裏,或許能夠從車裏麵發現什麼。
從外觀來看,車應該是新買的,還沒有掛上拍照。鑽進車裏,我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發現了一份文件,文件用膠水封死,不過此時已經是被打開的狀態。
打開文件,裏麵隻有薄薄的一張紙,上麵寫著人體工程計劃。借著翻下去,我發現後麵的幾頁全都是空白,中間有被撕掉的痕跡。
主要的部分應該是被張成才帶走了,隻是這個人體工程計劃又是什麼東西,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難怪最近狼群組織沉寂下來了,原來是又準備有大動作,我的麵色逐漸凝重起來,這一次……又要死去多少人?
狼群組織無論做什麼事都有強烈的目的性,每一次看似小事的背後,卻隱藏著驚天的陰謀。每一個陰謀的下麵,都堆積著受害者的累累白骨,讓人觸目驚心。
我還記得上一次從千江中打撈出來的五十多具白骨,這還是我們發現的,沒有發現的,又有多少?
我的手指捏緊又鬆開,鬆開再度捏緊,我告訴吳猛這件事先不要傳出去,以免引起恐慌。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張成才,隻有得到他手中的下半份計劃書,我才能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回想起剛剛他走向我時的冷漠的表情,我總覺得他不是張成才了,或許之前的那個張成才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是他的替代品而已。
回到局裏,我正準備繼續調查盛安公司的案子,結果在醫院值班的刑警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朱長青要見我。
我將手頭的案子扔給了吳猛,又急匆匆的趕到醫院,休養了一周多的時間,朱長青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他看了我一眼,有看了看病房中的其他警察,我了解他的意思,讓其他人先退出去。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了,他才抬起手,說帶著手銬太難受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確定他不會逃跑後,才走過去幫他打開手銬。他活動活動手腕,問我:“為什麼幫我?”
我笑了笑:“虛偽一點,因為我們是警察,直接一點,我想從你身上查找狼群的線索。”
“嗬!”朱長青冷笑了一聲,他說我和狼群組織對抗就是自尋死路,想必我已經體會到了他們的可怕,為什麼還要繼續追查?
我想了想:“還是兩種回答,第一種,因為我是人民警察,第二種,我要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
朱長青搖了搖頭,他說我還是不了解狼群組織真正的可怕的地方,如果我想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活下去,最好現在就收手,在他們施行那個計劃的時候,時間還來得及。
說到計劃,我被提起了興趣,連忙問他是什麼計劃。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冷聲道:“人體工程計劃。”
我心中一凜,果然猜的沒錯,我問他對這個計劃知道多少。
朱長青搖了搖頭,他說這個計劃他隻是聽到過上麵的人提起,具體怎麼實施他也不知道。他說我不用在他的身上白費力氣了,他隻是一名外圍成員,連內部成員都算不上,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我當然不信,根據我對狼群組織的了解,外圍成員是沒有資格在手臂上紋上狼頭刺青的。隻是朱長青不說,我現在也不好逼著他,說實話我還是有些失望,看起來他真的不知道那個計劃的具體詳情。
臨走時,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告訴他今後不會再為他帶上手銬,但是要想一想沈夢。沈夢為了他現在有家都不敢回,也是因為他,狼群組織說不定會用她作為人質,逼迫朱長青現身。
聽到沈夢這個孟子,朱長青的身體一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沒有多說,點到為止就夠了,我相信他是個聰明人,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回到市局,吳猛告訴我他們接觸到了名單上的第二個人,不過那個人現在已經患上了肺癌晚期,恐怕沒有幾天可活了。從他的口中得知,當年公司中確實有一個姓黃的項目經理,他發現了公司內部的一些秘密,所以被處理掉了。
並且這些年在盛安公司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的人還不隻是他一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說他害怕死後下地獄,隻能在活著的時候盡量彌補。
吳猛想要他幫忙出庭作證,他搖了搖頭,說他還想好好的過完剩下的幾天,不想連安享晚年的機會都沒有。